突厥裡,旭日干嘛帶着人去汗庭就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烏恩到是在別苑裡,總算有個熟悉的人,伍元到也放心。
夜裡,伍元剛哄了孩子睡下,就聽到外面一片震耳欲聾的聲音,緊接着便是凌亂的腳步聲,門隨後被推開,陶媽媽一臉驚嚇的闖進來。
“小姐,不好了,外面全是賊兵,烏副將讓咱們讓收拾東西從後面走。”
“媽媽,你先帶着夜叉和丫丫走,我隨後就來。”伍元從牀上跳起來,見陶媽媽還有些猶豫,不由得急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走一個算一個,越抱成團越不容易離開,你帶着兩個孩子也不會有太引人注意,別忘記到廚房拿些吃食帶上。”
陶媽媽知道此時也不能在多做停留,“那奴婢就先帶着他們兩個走了,到是小姐,一定要跟上來啊。”
外面都亂套了,陶媽媽剛走,烏恩也帶着人來了,伍元正在收拾東西,外面那麼冷,小兒子到了外面跟全不可能受得了,所以陶媽媽進來時,伍元跟本就沒有打算走,被抓也比硬生生的讓小兒子在外面被凍死好。
“夫人,屬下送你們走。”烏恩帶着寒氣走進來。
“不必了,外面的天氣太冷,我能活下來,孩子怎麼辦?我留在這裡尋地方躲起來,總算是一條出路,我讓陶媽媽帶夜叉和丫丫去了,你尋他們去吧,一路護住他們就行了。”伍元跟本不給烏恩反駁的機會,已將孩子包好,掃了一眼牀底,輕輕的將孩子放進去,這纔回過頭,“如今鬧成這樣,他們定以爲我也隨你們一起逃了,也不會到牀下翻,只等着這邊安靜了,你再帶着人回來與我們匯合。”
“不行,那就我跟小少爺留下來,夫人帶着夜叉少爺一起走。”將女人留下來,烏恩哪裡會幹這種事。
伍元笑了,“咱們兩相識這些年,你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這點事還難不倒我,而且你對這一帶的地形熟悉,帶着夜叉他們我也放心,外面天氣寒冷,萬一迷了路,就再也尋不回來了,所以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帶着兩個孩子可不容易,你別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眼下時間緊,還是不用再多說了,別在耽擱時間了,快走吧。”
伍元分析的頭頭是道,烏恩想反駁都是沒有理由,外面又有將士在催,烏恩一跺腳,只能轉身大步出了屋,伍元也沒有時間多想,扯了一牀被子帶到牀下,整個人也躲到了牀下。
好在孩子很乖巧,外面吵鬧的那般,也沒有醒來,生怕一會人進來孩子會驚醒,伍元打開胸口的衣服,喂孩子奶,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
吵鬧聲慢慢靜了下來,可是腳步聲卻很重,就猜到是那些賊兵進來了。
伍元緊着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只聽到有人進來了,藉着火光,還能看到有人走了進來,甚至還能聽到一道女人的聲音。
“竟讓她們逃了。”這聲音伍元聽着很熟悉,卻又記不起在哪裡聽說過。
伍元緊緊的將兒子摟在懷裡,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這時只聽到另一個男人道,“急什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四下裡我都讓人把守住了,就是他們逃到了外面也要被抓到,咱們只管在這裡等着就是了。”
男人的聲音伍元認出來了,不正是當年那個色鬼賢王嗎?
能到這裡來的人,除了他也沒有旁人了,伍元大氣也不敢喘,甚至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懷裡的孩子,只感到上面的牀動了動,不用想也知道是兩個人坐到了牀上,細碎的親密聲,也知兩人在做什麼。
想不到他們會選擇這個房間,到也正常,畢竟這是伍元自己佈置的,房間裡也暖和,又亮堂,與旁的房間相比,這裡又是正房。
只是好奇,這女人到底是誰,竟覺得熟悉呢。
牀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男子的粗喘聲,女子的呻吟聲,這種時候竟還能幹這種事,平白聽了一場春色,到也算是佔到便宜了。
不多時就聽到男子低吼一聲,伍元撇撇嘴,也太不行了,這是早泄了吧?尋思着真要被抓到了,拿這個羞辱他一番到也不錯。
經這事一鬧,伍元到也沒有先前那樣緊張了,便這個時候,聽到外面有人稟報,“王爺,人抓到了。烏恩帶着兩個孩子。”
伍元的心就是一沉。
是啊,先前聽賢王說在外面都布好了人,可見人逃出這別苑也只是落入對方的手裡,跟本無路可逃,兒子被抓到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伍元只覺得心煩欲裂。
“只這幾個人?”賢王坐了起來,一邊衣服,“行了,將人看好了,本王馬上就過去。”
轉身又跟身邊的賽罕道,“怎麼沒有女人?你不是說旭日干還帶着女人一起的嗎?怎麼就兩個孩子?況且他不是隻一個丫頭嗎?現在怎麼出來兩個孩子了?”
原來跟在賢王身邊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當初的郡主賽罕,因喜歡旭日干而得不到,最後投了賢王的懷抱,本就心思歹毒,只要牽扯到旭日干嘛的事情,自是上心。
“我可是得了信的,王爺還是讓人好好尋一下吧,聽說他很在乎那個女人,跑去人家的地方,也是爲了那個女人,只要把那個女人捏在手裡,還拿捏不了旭日干嗎?”賽罕冷冷一笑,將衣袍扯上,一邊坐了起來。
賢王哈哈大笑,捏着她的臉,“好,說的好,既然沒在外面,那就是一定在別苑裡,還信抓不到她,等抓住處了旭日干,本王做了可汗,就封你爲汗妃。”
賽罕淡淡一笑,“不封我爲汗妃,難不成王爺還人旁的人選?我到想看看有沒有人比我這個郡主還配坐那個位置的。”
“好,說的好,本王就喜歡你這點。”賢王笑的越發的猖狂。
牀下的伍元卻是大驚,難怪那女子的聲音聽着耳熟,原來是那個賽罕郡主,後來一直沒有她的消息,現在看來是跟了賢王。
想到賢王那一臉的色相和身型,伍元抽了抽嘴角,按年齡算,賢王都可以當賽罕的爹了,賽罕那樣心高氣傲的人竟然會選擇了賢王,真是讓人想不到。
直到兩人的腳步聲走遠了,伍元纔敢呼出一口氣,眼下除了自保,她旁的什麼也做不了,輕手拍着懷裡的幼子,眼睛也慢慢溼了起來。
到不是覺得自己矯情,與夜叉分開的時候不多,而且兒子才五歲,還是個孩子,竟遇到這樣的事情,若是她嫁個平平凡凡的男人,也不至於遇到這樣的事情。
伍元覺得委屈,可外面卻是一片混亂,烏恩被五花大綁的按着跪到地上,頭卻直挺挺的擡着,一點也不服軟,身邊是跪着的陶媽媽,陶媽媽懷裡抱着夜叉和丫丫兩個孩子。
陶媽媽緊抿着脣,嫉惡如仇的瞪着眼前的賊兵,夜叉別看年歲小,可一點也不怯場,瞪着眼睛也不害怕,到是丫丫只低聲的哭着。
賽罕捥着賢王走過來時,烏恩眼裡的恨意越發的濃了,“呸。”
賽罕笑的妖媚,“好個忠心愛主的奴才,可惜如今你成了喪家之狗,也不知道你那個主子在哪裡,亦或是知道了你在這裡,也不見得爲你這樣一個奴才做什麼。”
“怪只怪我家主子當初太好心,而放過有那些沒有良心的東西。”烏恩冷聲一笑,“我不過是個奴才,縱然是死了也是爲主子盡忠,那也是我該盡的本份。”
當年因爲李子夫與賽罕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旭日干手下留情,而留了賽罕一條命,從那以後賽罕也在沒有出現在將軍府,從那以後也失去了賽罕的消息,今日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年之事,對賽罕來說一直是她的羞辱,眼下被一個奴才當着衆人的麪點出來,臉上豈得過得去,只見賽罕一把扯過身旁將士手中的鞭子對着烏恩就甩了過去。
鞭子落在身上,烏恩緊咬着脣,愣是一聲也沒有叫出來。
賽罕見了心底的火氣更大,手裡的力道也重了幾分,賢王在一旁只饒有興趣的笑着,那模樣似賽罕越狠毒,他就越開心一般。
直到打累死,賽罕才丟掉手裡的鞭子,烏恩渾身是血,卻硬氣的一聲也沒有吭,賽罕冷冷一笑,“到是皮厚,我到要看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
此時是深夜,外面正是寒氣重的時候,就是正常人跪在這裡都受不了,何況還帶着一身的傷,賽罕微眯着眼睛,這才往一旁的兩個孩子身上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