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奧因斯剛準備反駁，被梅里爾拍了下，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哪，轉口道：“我想知道你打算設計成什麼樣子，som事務所有專業人才幫忙，工程結構學可以解決。很多新奇的設計方案造價太高，僱主沒有答應，不是我們做不出來。”
韓宣彎腰從茶几底下拿出張信紙，找來找去沒發現筆，梅里爾適時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支鋼筆，獻寶道：“用我的，線條比較細，畫畫也能用。”
“謝謝你了，先生。”
“沒事。”
老爺子對公司未來的大樓感到好奇，側頭見孫子在紙上畫的東西漸漸顯露，憋半天蹦出句話：“你畫個鑽頭幹嘛？”
“能看出來是電鑽的鑽頭？”
“我還沒老到眼睛發昏呢，難不成是麻花？”
“那就行，梅里爾、奧因斯先生，這是其中之一，你們先看，還有其他的……”
韓宣抖抖紙放在他們面前，奧因斯和梅里爾大概能看出來他想表達的意思。
樓層小幅旋轉，營造出整棟樓動感外觀，光是這樣還難不住他們，關鍵是紙上幾行字不好設計。
整棟樓外表要裝有色鋼化玻璃，這意味着整個外層不能受力，壓力都分散在建築內部，幾百米高的樓考慮到防震，整個力學構造和如今其他建築完全不同，要求的技術更高。
尖頂做成能夠開合的蓮花狀停機坪，不用時關上，用到的時候能在一分鐘內打開，機械構造他們不太瞭解，但難度肯定很大。
梅里爾低聲和奧因斯討論設計思路，一點頭緒還沒找到，又有一張紙放在他們面前，這下兩人都傻眼了。
四座奇形怪狀的不規則幾何體擺在一起，高度各不相同，外表也不一樣，像是外星球的設計，直接顛覆他們傳統設計觀念。
震驚到說不出話，手腕微抖，像是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門，甚至能從中聯想到未來的建築可能就是這種樣子，充滿科技感和美學。
當然，光靠韓宣的蹩腳圖案達不到這種效果，他們是通過上面文字和圖形自己腦補出來的，半輩子吃這行飯，三維空間想象力比誰都發達。
又是玻璃表面，這次的力學構造比之前那棟還要複雜，幸好高度下降了不少，不然肯定沒辦法完成。
老爺子看見他們表情，知道碰見了不得的東西了，再看看紙上的新圖案，哭笑不得捏住男孩的臉，“竟然把鋼鐵俠的斯塔克大廈給搬出來了！”
將紙揪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韓宣目光怪異，“你還知道鋼鐵俠？”
“廢話，六十年代就有了，動畫片不是放過……我沒看，偶然調臺見到的。”
老爺子這句話說出去，頓時想打自己嘴，欲蓋彌彰的意味太濃了，看着男孩調笑眼神，沒好氣道：“你到底要建多少？這些樓哪個不花錢，從裡面選一個？”
“SOS集團用螺旋塔大廈，建在紐約曼哈頓的200號土地。外公的漫威漫畫公司總部太老了，剛好能搬到斯塔克大廈，帝門影業公司也能搬進去，它的高度不需要太高，因爲鋼鐵俠就能讓這棟樓成爲世界的焦點。雪山風中燭火大廈是留給我自己，加利福尼亞州不適合建高樓，只能把它們分拆成建築羣，HOPE科技公司、雪山投資公司，還有旗下的分公司總部搬到這四座塔裡。”
說話間把手裡紙遞給對面兩位建築設計師，梅里爾焦急搶過去，皺着眉心，使勁搖頭道：“不不不！它太醜了！線條完全沒有美感！跟前面兩棟的差距太大！哦！萬分抱歉！我不是在說你，只是它還有改進的地方。這棟樓符合七十年代的審美，建造出來雖然不錯，但不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事實上我已經有點想法了。”
韓宣不介意他的話，把筆和紙放在他面前。
梅里爾琢磨了會兒，往紙上畫起來，以前設計的樓用多了直尺，剛下筆覺得不合適，扔掉重新畫。
約瑟夫助理親自推着餐車進門，廚師做東西時候需要有兩個人在旁邊看着，不然保鏢這關過不了。
“你先去吃吧。”老爺子拍拍韓宣，看向臉色難看的梅里爾，“估計還有一會兒才能完成。”
嗯了聲去餐廳吃東西，期間給克里斯托弗打電話，得知哈里斯在他家才放心。
約瑟夫把牛排切好，拿雙自己帶來的新筷子，洗乾淨擦好遞給他，韓宣道謝完，準備問問外公明天《玩具總動員》幾點開始。
記起他說安雅的漫畫改好了，鬼使神差壞笑播出個號碼。
“艾塞亞機長，那架灣流iv現在停在哪？洛杉磯？好的，請幫我去趟紐約，把一個人接到洛杉磯來。現在？不用不用，明天再去吧，我會先讓她準備好。”
韓宣掛斷電話，嫌棄撇嘴，這東西只能大聲喊，還不一定能聽清聲音，愣神回想威廉斯堡安雅家隔壁那個愛爾蘭餐館的訂餐號碼。
學伊莎貝莉教自己的那樣，閉着眼睛回憶當天情景，確定時間點，記起看菜單時候確實見到過底下的數字，睜眼晃晃腦袋，不確信打過去。
“喂？這裡是老昆蘭餐館，請問找誰？”
聽到濃厚的英國愛爾蘭口音，韓宣得意想着高智商還能有點用嘛，以前居然不知道，嘴裡說道：“我是韓，記得麼？和多洛莉絲一起在你家吃過飯，華人男孩。”
“啊！當然記得，她和塞西莉亞夫人剛從我這裡離開！”電話裡笑聲傳來。
“可以請你轉告她，明天會有人去接她麼？到洛杉磯，看電影的首映式，還有她的漫畫也弄好了，正在準備上架。”
“她還畫漫畫了？我怎麼沒聽說？下次來吃飯得好好問問她。”
“……麻煩你了，先生。”
“沒關係，只是件小事，我不會忘記的，放心好了。有客人來吃東西了，先掛啦，拜拜。”
還準備道別，刺耳聲音傳出，可能是對方電話沒放好，敲到桌子了。
捂着耳朵想到或許要強行幫安雅家裝電話才行，太不方便，偷偷送手機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前提是不被塞西莉亞夫人發現的話，她討厭現代化東西已經成強迫症了。
喝完橙汁，約瑟夫立馬把毛巾送過來。
狐疑看了看他，這幅樣子哪像助理，比奴隸都勤快，詢問道：“怎麼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