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飛快往帳篷門口跑來。
旅鼠還有兔子們很怕這個三十多釐米長的小傢伙，立馬避讓開。
韓宣和安雅在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萌到了，這是隻純白色的雪貂，嘴裡呀呀叫着，好像很興奮。
順着戴妮的衣服爬到她身上，趴在戴妮懷裡翻身，讓她按摩，用好奇眼神打量韓宣……
人們想到雪貂，總認爲雪貂是白色的，其實在自然界中很少有純白色的雪貂，現在美國有超過八十萬居民，飼養了這種可愛的小東西。
安雅摸了摸它，雪貂舒服翻個身，尾巴晃動，擡頭問戴妮說道：“你從哪裡買來的？”
“不是，這是隻野生的。有天晚上下雪，它躲在我家門口，早晨起牀時候被我撿到了。”
戴妮用臉在它身上蹭了蹭，將這隻名叫霍莉的雪貂，放在安雅懷裡。
小傢伙怎麼看都可愛。
安雅笑着摘下手套，撫摸它光滑的毛髮。
韓宣無語說道：“所以你就把它放到這裡來了？雪貂是食肉動物，和這些旅鼠、兔子們生活在一起，不是害它們麼。”
“不會的，我家霍莉最乖了，餵飽之後，它不會吃它們。”戴妮一副花癡模樣，可能是昨晚再次親到喬安娜，心情很好。
小雪貂還是幼仔，成年後能長到半米長。
它挺喜歡安雅身上的味道，從胳膊迅速竄到她帽子上，捲曲身體趴了下來。
韓宣摸向它尾巴，竟然被嫌棄了，雪貂將尾巴一甩，躲開韓宣的手，吐出粉色舌頭做鬼臉……
這間暖棚溫度在十度左右，動物氣味混雜在一起不好聞，韓宣建議道：“我們先出去吧，今年冬天蔬菜長得怎麼樣？”
這句話是問戴妮，她在種植園上班，瞭解這裡的情況，回答道：“挺不錯，不過蔬菜冬天生長得慢，成本比較高。我們在菜棚裡燒火爐，用二氧化碳配合暖燈增溫，溫度能達到13到20度，都種白菜、生菜這些容易生長，而且耐寒的蔬菜。上一批蔬菜前兩天被運走了，現在工人們放假，只要調節好大棚裡的溫度就行。明年要把這些菜棚改造，如今都是塑料薄膜，溫度散發太快了。劉易斯先生打算將兩邊用磚頭建成牆，留下頂部用塑料膜蓋着，讓陽光可以照射進來。”
前兩個月被雪壓垮的蔬菜大棚，依然是壞的，等到春天才會修整。
韓宣趴在一座菜棚旁，將臉貼在透明薄膜上往裡看，兩排吊着的暖燈底下，隔十多米就有座正在燃燒的火爐。
工人揹着氧氣瓶，在幫火爐添煤，裡面二氧化碳濃度高，不帶防護工具會中毒。
蒙大拿州煤礦資源豐富，離奧古斯塔鎮四十多公里外，有座煤礦開採點，從那裡買煤價格十分便宜。
那座煤礦處在雪山牧場的東邊，對牧場環境沒什麼影響，但下游的森河水，被那座煤礦給污染了，政府正有關閉它的打算。
算算自家蔬菜種植區的面積，韓宣知道每天需要的煤，肯定是筆驚天數字。
不過周圍只看到兩座被雪覆蓋着的煤山，卻沒有煤渣，問道：“這些煤燃燒後怎麼處理？”
“填埋到化糞池裡，新建的化糞池已經投入使用，老式的設備跟不上，現在已經關閉。用煤渣填可以吸收裡面的有害物質，外面再覆蓋一層土壤，等明年就能種草了。等填滿後，剩下的煤渣賣給拜納姆鎮那邊的燒磚場，加入粘土後燒成磚，便宜賣給我們，春天時候用來重新建這些蔬菜大棚。”
發現戴妮一本正經，回答出自己的問題，韓宣忍不住看了看她，調笑道：“呦，原來你不只會玩啊？”
“那當然，我上班很認真好吧！這些是劉易斯先生做的規劃，我親自蒐集資料，一點沒浪費這些煤渣。”
戴妮表情臭屁，穿過條被雪覆蓋着的小路，來到一棟木屋門前，指着說道：“劉易斯先生的家就在這裡，他最近和位叫做瑪德琳的員工談戀愛。這時候瑪德琳女士應該在他家照顧他呢，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吧？”
“等我把禮物交給劉易斯就走，對病情很有幫助。”韓宣笑着走上木梯，敲了敲門：“在家吧，劉易斯？”
“韓宣？等等！請進來吧，門沒有鎖！”
木屋裡，劉易斯的聲音傳出，腳踩在木板上咚咚響，似乎很急迫的樣子。
韓宣擰動冰涼的把手，推開門，暖氣撲面而來。
沙發上，一位穿着黑色棉襖的金髮女人，白皙的臉上長着些雀斑，模樣很符合東方人的審美觀。
她笑了笑，說道：“新年快樂，小老闆。”
“新年快樂，瑪德琳。劉易斯，你打算去哪裡度假？別裝了，我看到沙發後面的行李箱了。”
韓宣沒好氣對正躺在沙發上蓋着毯子，腳上卻穿鞋的劉易斯說道，他的臉色顯然太健康了點。
衣架放在餐桌上，還有本護照，絕對是打算出遠門，繼續說道：“爲了翹班，你還真是用心良苦。想去哪跟我說不就行了，你今年好像還沒請過假吧，有假期呢。”
劉易斯尷尬坐起來：
“我真的生病了。感覺喉嚨瘙癢，像有東西卡着，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早上刷牙還噁心乾嘔。”
韓宣感覺這話好像經常在哪聽過的樣子，挑眉說道：“你那是慢性咽炎，頭上蓋塊白布有屁用，虧我還幫你帶了退燒藥過來。說吧，準備去哪？”
“咳……和瑪德琳的父母，一起去意大利西西里島度假。我要是不病，克里過年就回家了，種植園沒人照顧。”
劉易斯掀開被子，起身去幫他們倒水。
克里是種植園的技術員，平時負責照顧蔬菜，可以說除了劉易斯，就他經驗最豐富。
韓宣眼神曖昧看看他和瑪德琳，兩人竟然已經發展到這個階段了，笑道：“既然克里先生在這裡，那我就放你十天假。這是今年給你的獎勵，希望你們能有場愉快的旅行，結婚時候我會給你們包紅包的。”
劉易斯聽到這話，不由露出笑臉，從韓宣手裡接過寫着五萬美元的支票，笑容更加燦爛，“當然要請你，十天假足夠了，我肯定按時回來！”
“那就這樣吧，你們繼續收拾。等直升機從斯威特·格拉斯鎮回來，我讓本傑明先生送你們去機場。”
“不用不用！瑪德琳父母年紀大了，還是坐車去比較好，謝謝你的好意……”
聊了會兒，告別離開。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韓宣坐在雪上摩托車駕駛座位置，拍拍後座，對傑森說道：“上來，我帶你回去！”
傑森眼神不確信問他：“你會開這個？要不然還是我來吧。”
“沒事，不就和摩托車一樣麼，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