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戒,呵呵,不知道大師的師傅給你取了這麼一個法號有什麼意義?”
雪上加霜,蔣天龍滿含深意的說道,蔣家的人,一項都是殺人不見血。
“戒酒,戒肉,戒色,戒心,通通爲一戒。”
一戒臉色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平淡的說着,似乎剛纔喝的不是酒一樣。
見一戒面不改色,蔣天龍眉頭微微一皺,繼續玩味的說道:“戒酒?大師,你犯了第一條戒!”
張真人臉上苦色更重,他開始爲一戒擔心了,擔心他過不了這個心結。
一戒慢慢閉上雙眼,雙手合十:“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
張真人聽後頓時笑了,蔣天龍臉色一陣精彩,他感覺自己讓人耍了。
臺灣第一公子讓一個和尚給耍了,奇恥大辱!
“大師這次來爲何事?”
蔣天龍臉上散去僞裝,臉色冰冷無情,雙眼時時刻刻散發着陰狠毒辣,這是他的內心的表情。
見蔣天龍還在裝,一戒耐心的說道:“爲了少林和武當兩大絕學,請施主奉還!”
“大師,我這裡沒有什麼少林武當絕學,只有兩條命,不知道你要不要拿?”
蔣天龍滿臉殺意,殘忍的看着一戒和張真人。
一戒再次睜開雙目:“阿彌陀佛,施主這是何苦呢?大力金剛掌和太極掌本來就是兩派絕學,施主也全部偷學過去,何苦還握着兩本廢書不放?”
蔣天龍聽後笑了,很囂張的笑了:“哈哈,這怎麼會是兩本廢書?這可是少林和武當的絕學!我沒事的時候就會把它們拿出來欣賞,看着我的成果,諷刺着所謂的武林大派,連本書都保護不了,可笑可笑。”
“小子!找死!”
張真人怒了,臉上懶洋洋的表情很快化爲殺意,一掌劈向蔣天龍!
“哼!”
蔣天龍沒有任何的慌張,因爲有人在保護着他。
果然,一道白影閃過,柳一劍出現在蔣天龍身前,一掌迎向張真人。
太極掌對太極掌!
“你也會太極掌?!”
張真人臉色一變,連退幾步,他沒想到這個對手也會太極掌,而且火候用的和自己不相上下!
“臭道士,何止我會,公子下面的人都會。”
柳一劍高傲的看了眼張真人,不屑的說道,他的長處是劍法,剛纔和道士打的不相上下是他並不怎麼擅長的掌法,所以他清楚的知道,道士不是自己對手。
“一劍,殺掉那個道士。”
蔣天龍冷冷的下着命令,然後低頭對身邊的藏獒說道:“養你了這麼久,是該發揮點用處了。”
蔣天龍說着拍打了下藏獒的頭部,指了指一戒,顯然是讓它攻擊一戒。
和一隻狗打!明目張膽的侮辱!一戒雖然早已斷了凡心,可是此時臉色也不怎麼太好,不過已經晚了,藏獒已經齜着牙撲來。
“嗷——————”
藏獒剛剛撲到一戒面前就被後者大力金剛掌一掌劈飛,痛呼在地上打滾,同時也激起了兇性,雙眼一陣血紅。
唉!
剛纔那一掌一戒並沒有下死手,沒想到藏獒又撲來了。
再次一掌劈飛藏獒,這次稍微加了點裡,藏獒的痛呼聲比先前更大,不過還是站了起來,伸抓,撲來。
一戒也沒有說話,再次舉起手掌,準備劈下。
藏獒明顯有靈性,看着一戒熟悉手掌,身子立刻停在了一戒面前,有些害怕的哀鳴幾聲,顯然是被打怕了,本能的出現畏懼。
“罷了,終究是一條生命。”
一戒微微一嘆,收回手掌。
“嗚!”
看到一戒手掌,藏獒先前的可憐之色立刻消失不見,本能的撲向一戒,兇狠的利爪瞬間就在一戒的胸口留下五道血痕,鮮紅的鮮血刺激着藏獒的兇性。
人無殺狗之意,狗卻有害人之心。
一戒心裡一嘆,一掌劈出,這次用了全力,藏獒連痛呼聲都沒有發出就飛了出去。
看到心愛的藏獒死去,蔣天龍沒有絲毫的心疼,只是對着聞聲趕來的護衛說道:“好好招待大師。”
招待,護衛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二話沒說,拔刀,揮出,全部圍向了一戒!
“我佛慈悲!”
一戒輕聲一嘆,雙掌快速劈出,將最先圍來的護衛擊飛,不過卻沒有下殺手,他終究是個和尚。
雙掌剛剛揮出,一戒臉色一變,看了眼胸口剛剛被藏獒抓出的五道血痕,此時傷口已經發黑。
“大師,這個毒怎麼樣?藥性夠強嗎?”
蔣天龍神色得意的說道,顯然藏獒的爪子上被他塗了毒。
護衛們相互一望,知道機會來了,再次撲向了一戒,一戒也沒有反抗,只是緊緊的閉上眼睛,他一點力氣都用不出,知道自己要死在刀下了。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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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聲音很大,震的蔣天龍一陣耳鳴。
這一喝,護衛們也原地停了一下,反映過來時已經晚了,一道白影出現,劍光閃過,護衛們齊齊倒去,一劍封喉!
“冷劍初。”
看到來人,蔣天龍有些吃驚,沒想到楚悠雲的人居然來了,難道他和少林武當兩大派合作了?
“蔣公子,楚少要我向你借兩個人。”
冷劍初神色冰冷的看着蔣天龍,平緩的說道,同時警惕的看着四周,他本來一直潛伏在暗處,等機會一到就救走兩人,因爲楚悠雲知道蔣家危機重重,一戒和張真人肯定討不到好,所以就打算救下他們,讓後者欠自己一個人情。
一戒的中毒,也讓冷劍初打亂了計劃,不得不提前現身。
欣賞的看了眼冷劍初,蔣天龍笑道:“你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上!”
隨着蔣天龍一聲低喝,護衛們再次撲去。
冷劍初藐視了看了眼這些護衛,細劍在手中一陣翻騰,快速的收割着他們的生命。
很快,護衛就被冷劍初屠的一剛二淨。
“蔣公子,不知道我現在可不可以帶人走?”
冷劍初一邊扶着一戒,一邊看着蔣天龍的臉色。
“果然不愧是冷劍初,有沒有興趣爲我效力?楚悠雲給你多少,我雙倍給之,怎麼樣?”
蔣天龍起了拉攏之心,冷劍初這樣的高手,他當然想擁有。
“蔣公子你永遠不懂情誼這兩個字。”
冷劍初淡淡的說道,眼神堅定。
蔣天龍一怔,然後嘆道:“是啊,我不懂,不過你的身手不錯,帶人走吧。”
這些輪到冷劍初愣了,沒想到蔣天龍會這麼好說話,不過他還是帶着一戒和張真人趕快離去,這裡多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公子,爲什麼放他們走?我們完全可以留下他們。”
柳一劍不甘的問道,只要在給他點時間,他完全可以拿下張真人。
蔣天龍擡頭望了眼天空:“楚悠雲這是要試探我,試探蔣家暗中隱藏的力量,爲了一個和尚和道士而暴露我蔣家的實力,不值。”
……
“多謝施主,他日施主和楚少來我少林,我想我師弟一定會好好感謝諸位。”
一戒喘着息說道,因爲中了毒,加上一路奔波,傷上加傷。
和一戒認識多年的道士聽出了一點不同,於是問道:“一戒,難道你不回少林了?”
一戒雙手合十,盤膝而坐:“戒酒,戒肉,戒色,戒心。我破了戒,有何面目回去見佛祖。”
張真人聽後一愣,立刻說道:“那也是有原因的啊,你自己不也說了嗎,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
一戒閉着目,淡淡的說道:“我喝了酒,殺了生,罪無可赦。”
“人無傷狗意,狗有害人心,你也是被逼的。”
張真人繼續解釋到。
一戒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我心中這個結是解不開了。”
“你這是頑固的思想!”
張真人有些急了,他可知道,和尚要是有了心結,那可是一生都活在心結的夢魘中。
一戒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嘆道:“或許吧。”
不等張真人說話,一戒繼續說道:“麻煩轉告我師弟,這紅塵世界是不合適我佛門衆人,少林絕技的事就此算了吧,一切於過往雲煙。”
一戒說完後就沒有在說話,只是緊閉着目,一動不動。
“一戒、、、和尚、、”
張真人心裡一緊,輕輕的搖晃了一戒幾下,卻沒有一絲動靜。
張真人顫抖着把手伸到一戒鼻息間,然後神色震驚的看着冷劍初,死了!
“得道高僧!”
冷劍初微微一嘆,恭敬的說道。
張真人張着嘴,一句話也說不出。
……
木材堆在一起,相互交叉着,將一戒圍成一個圈。
“老朋友,一路走好!佛祖會原諒你的。”
張真人持着火把丟到柴堆上,燦爛的火焰立刻燒起,火光沖天,形成一副絕美畫面。
一把火,燒了半個小時,燒盡了一切,相思,追憶,紅塵,往事,戒律,一切皆不過過往雲煙!
“施主和楚少以後若來我武當,貧道一定赤腳相迎!”
張真人收拾起一戒的骨灰,誠懇的對冷劍初說道。
“多謝!”
冷劍初只是說了兩個字,看起來似乎有些多餘的兩字,卻有着不一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