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沒什麼特殊感情的人,蔣唸完全不算是一個不知道真相不舒服斯基,況且這件事情和自己真心是毫無關係完全不用理會,要是因爲這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吧自己陷進去了不就只能哭了嗎?
於是她就跟葉祈痕說:“我們回去吧?這大晚上的陰森森的可嚇人了,我不想呆着。”更不想再和你一直呆着。
葉祈痕的左手緊了緊,又慢慢鬆開,用右手抓着蔣唸的左手腕,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蔣念回去的時候下意識回頭瞥了一眼,那片湖水在月光照耀下顯得一片幽藍,瀰漫了一層薄霧,霧氣瀰漫中波光粼粼,像是埋藏了一個巨大的怪物。
那一眼註定一輩子都會存留在蔣唸的心底,不會消散。她回過頭又看着葉祈痕,不,也許根本不是葉祈痕。那個回憶中的人,好像叫貝黑摩斯,他叫自己什麼呢?費雷斯?
貝黑摩斯……不是當初那個給陵酉機會交換色彩的人嗎?是眼前這個看着就很溫柔和善的男人嗎?看着根本就不像啊。而且,他爲什麼要……吻自己呢?
她正想着,葉祈痕又轉回頭,看着她,用手撥了撥她有些散亂的頭髮,重新問道:“你到底,是想起了什麼呢?”
蔣唸的步伐突然停了一下,她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告訴他自己想起任何東西,她也不確定爲什麼,只是本能在告訴她這件事情本能讓葉祈痕有所發覺。她慢慢擡起頭仔細看着葉祈痕,臉上是和剛纔如出一轍的假笑,精緻的讓人感覺不真實:“我也不知道啊,大概就記得你的名字,和我很愛你啊。”
這句話細心人一聽就會覺得不可能,但葉祈痕只是頓了頓手指,他把手指放在蔣唸的後頸上,眼睛裡全是玩味,似乎一個不小心就能掐斷蔣念細小的脖子。不過最後關頭他忍住了,只是就着那隻手輕輕拍了拍蔣念衣領上不平整的褶皺,然後一個人向着來時的路回去了。
那道背影在月色下被無限拉長,給人一種極其寂寞的痛苦感覺。蔣念突然覺得自己面前慢慢模糊起來,鼻子不知道爲什麼也有些發酸,這個場景和多年前的背影有些重疊,讓人來不及抓住就消散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近乎自虐的方法,似乎那樣就不會那麼難受。然後她也跟着葉祈痕的腳步,離他一個半人的距離,兩人都不再說話。
這段路走得十分尷尬,而且沉寂。葉祈痕一路都沒有停下來,而蔣念也不知道爲什麼,即使在鳳凰城這種重力加持如此厲害的地方走得累的不得了也沒出聲說不走了。就這樣一路走了出去。
剛一出去她就感到身上輕了不知道多少倍,她有些雀躍,又看了一眼葉祈痕,他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現在的走路速度和一開始一模一樣,她又聯繫到剛纔這人面不改色地飛過弱水,便覺得說不定這個變態根本不受什麼重力影響呢?
葉祈痕回頭也看向蔣念,兩人目光正好撞上,葉祈痕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一個人轉回去,走了兩步,連頭也沒回:“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蔣念有些不高興,又不敢明目張膽表現出來,只是有些挑釁似得反問:“你管我呢?我隨便逛逛而已。”
葉祈痕還是沒有回頭,他在躊躇,他不想那麼快讓蔣念知道自己對她的一切都瞭解,只能旁敲側擊:“你不回家?”
“不回去啊,我爲什麼要回去?”我也想回去啊,如果那個可以稱之爲家。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其他的入口在哪兒!我要怎麼回去?
她想到這兒都有些怨恨豆豆了,雖說當初偷偷跑掉是自己不好,但是也不能這麼久了還不找自己啊?雖說瀝莣樹的本命人可以隨時找,也不能就這樣把自己拋棄了吧。
她覺得現在自己就差跟人對手指了,面對葉祈痕這個身份成謎的人也不敢多說,只想着豆豆能夠先找到自己,至於回去之前,就先和葉祈痕四處逛逛吧,雖說這人身份有問題,但是她篤信他是不會傷害自己的。還不如就着這段時間多瞭解一下這個人,看看這人到底哪裡會讓自己老是對着他心軟,對着他浮現出一段段毫無記憶的往事,得到未解的問題的答案。
她的假笑又一次浮現在葉祈痕的身後,雖然葉祈痕看不見,她還是全神戒備:“你想去哪兒?我和你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