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淺言拋磚引玉,傅小冉眉頭越蹙越緊,她沉聲道:“怎麼看?如果我說幸災樂禍你信麼?”
傅淺言有理由相信傅小冉說的是真心話,畢竟她討厭自己,順帶着連明神也看不慣,因此明神出事,她傅小冉幸災樂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很滿意傅小冉的誠實,看來她抓住了她的把柄,足夠讓她將西西的秘密說出來,傅淺言開始將話題扯上正題:“關於西西,你怎麼想?”
傅小冉頓了頓,接着面上毫不掩飾的厭惡:“西西?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
她的回答令傅淺言挑眉,這麼說來,她與西西之間真的是矛盾並不小,傅淺言接着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傅小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傅淺言以前微沉:“這個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與西西之間發生了什麼,或者說,西西有什麼秘密?”
傅小冉瞭然,她忽的笑了出聲,半晌道:“如果我要是不告訴你呢?”
傅淺言眸子一冷,看來她還沒有意識到她現在沒有說不的權利,眯了眸子看向傅小冉,語氣微冷:“如果你想要一輩子在監獄度過的話,不告訴我完全沒有問題,沒了你,我查清真相也不過是多費點事。”
傅小冉面色一白,她狠狠的瞪着傅淺言道:“你威脅我?”
後者輕笑:“隨你怎麼想。”
傅小冉恨恨咬牙,但是她有把柄在傅淺言手裡握着,就像毒蛇被捏住了七寸,再毒的性子也只能收斂,她頓了良久,恨聲道:“西西那個****,在晨光的時候,我便與她兩看相厭,別人不知道她的過去,但是我知道,知道爲什麼嗎?”
傅淺言不語,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話,傅小冉嗤笑一聲道:“因爲我和她是大學同學,她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原來兩人竟然是大學同學,難怪傅小冉對西西瞭解的夠透徹,那麼關於西西的秘密,她知道也是無可厚非,傅小冉接着道:“大學的時候,她便出賣自己的身體,來換取金錢,表面上一股清高的樣子,實際上騷得很!”
傅小冉用詞很是激烈,她接着道:“這還不夠,她偏偏要去勾引莫承銘,當時我已經是莫承銘的女朋友,當然不會放任她勾引。”
“因此你教訓了她?”
傅淺言這麼問着,對於傅小冉的性子也摸得差不多,就像當初竟然會找人來撞她,那樣的手段狠辣,估計西西當時受了不少的罪,傅小冉冷哼一聲道:“那是她自找的,自從那天之後,她沒有來學校,知道畢業我也沒有再見到她,但是戲劇化的是,多少年後的今天,我竟然成爲她的上司,她竟然從交際花變成現在的藝人,真是可笑。”
其實說白了,純粹是嫉妒心作祟,不想看着昔日的敵人,將過去的一切隱瞞,舒服的活在她的視線裡,傅小冉是純粹的唯我主義者,不在乎他人想法,只要自己開心便好,傅淺言對於她的性子很是不能理解,她問道:“所以你準備將她的事情曝光?”
傅小冉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擰了眉頭,她道:“我確實那麼做了,將西西的資料與以前的所作所爲全部通知了報社,但是奇怪的是,第二天並沒有我想要的新聞。”
傅淺言心中一跳,看來那個時候開始,西西背後的人便開始佈下陷阱,等待着一個適合的時機,將明神一舉推向滅亡,傅小冉道:“在那之後,西西便同晨光解約了,那一大筆違約金也如常的打到公司的賬戶,後來我便沒有她的消息。”
“你想知道,我所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你了。”
傅小冉這麼說,傅淺言是個明白人,她道:“放心,我向來不會虧待我的合作伙伴,你吸毒的事情,我就當不知道。”
傅小冉鬆了口氣,儘管不喜歡傅淺言,但是也知道她是一諾千金的人,有了保障之後,也便安心下來,但是傅淺言的下一句話令她瞬間白了臉:“但是我不出手,不意味着你就能安然無恙,畢竟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一人的。”
顧冷川!
傅小冉腦海中蹦出這個名字,她面色慘白,看着傅淺言款款離開的身影,不由得頹廢的坐到地上,她,是要完蛋了麼?
傅淺言出了傅小冉的門前,一陣暈眩,在裡面待得太久,有些承受不住裡面混雜的空氣,她腳步漂浮着走到顧冷川的車裡,後者見她面色不對,急聲道:“怎麼回事?”
傅淺言搖了搖頭,手正想揉着太陽穴,便被一隻手搶先,感受着額上清涼的指尖,傅淺言舒服的嘆了口氣,她輕聲道:“傅小冉在吸毒。”
顧冷川提及‘傅小冉’三個字,面色一陣陰沉,當天的監控錄像已經被調了出來,他眼睜睜的看着傅淺言被人一腳揣上腹部,卻無能爲力,除了對那幾個人的怒恨,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自責,如果他那天早一點到,再早上一點,她就不用受這麼多的苦,孩子也不會離開。
傅淺言感受到嗎,面前男人的自責,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心頭微微泛上苦澀,孩子是他們兩人的,失去孩子的痛苦,他半點不會比她少,更何況,他那麼想要孩子生下來。
狹隘的車裡,兩人靜靜的相對着,顧冷川的手還在替她輕輕的揉着太陽穴,不急不躁,直到傅淺言輕聲道:“好了,回去吧。”
回去?回哪兒?
這個問題已經不用考慮,顧冷川徑直將車開到他的公寓時,傅淺言並沒有驚訝,不管是什麼地方,她現在需要休息。
傅淺言草草的洗了個澡,便睡下,才七點的時間,她睡的這麼早,意思顯而易見,是不想與顧冷川多做糾纏,顧冷川也不強求,挨着她身邊睡下,將她身子攬着的時候,感受到她的僵硬,接着便恢復自然,傅淺言很少睡得這麼早,因此醒來的時候,正是凌晨的時間。
身邊的顧冷川睡得正沉,淺淺的呼吸聲並不擾人,藉着月光,傅淺言可以看到他的眉宇間隱隱籠罩着憂愁,傅淺言抿脣,他的憂愁多數是她帶來,本來一個這麼清心寡慾的人,因爲她變得情緒多變,她輕嘆一聲,朝着他身邊親近些許,攬着他的手臂再次沉沉睡去。
黑暗中顧冷川的眸子悄然睜開,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淺眠習慣,以至於傅淺言那一聲輕嘆便將他從夢境拉回來,感受到她的親近,他嘴角輕輕綻放開笑容。
他並不後悔,將傅氏集團收購進來,因爲他那日在傅家客廳裡看到的照片,分明就是他的母親與傅暢的合照,回去查探一番之後才知道,當初母親之所以選擇自殺,是因爲傅暢從中阻撓,她想同父親離婚,將醜聞自己帶走,但是傅暢阻止,那****與傅暢的對話還歷歷在目。
“你同母親是什麼關係?”
傅暢躺在病牀上,一雙老眼裡閃現一絲異樣,他聲音似乎蒼老了百倍不止:“小安,是個好姑娘,是我毀了她啊。”
顧冷川語氣聽不出情緒:“爲什麼要這麼做?”
傅暢笑了一聲道:“安家對我有恩,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因爲你的母親,毀了安家這個美滿的家庭。”
顧冷川語氣愈發的沉靜,他接着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母親離開顧家之後,會去找安家?”
傅暢苦笑:“我並不知道,但是我怕,因此我阻止她跟你爸離婚,因此才造就了之後的悲劇,這一切追根究底,都是我太自私,太自以爲是。”
“那你便去恕罪吧。”
顧冷川說完這句話,便徹底的對傅家進行收購,傅暢住院,傅氏公司傅雲海根本撐不住,不出十日,便不復存在,在知道傅氏徹底的覆滅之後,傅暢閉上了眼睛,像是贖罪一般,用自己的離開,來獲取顧冷川的原諒,他一直沒敢將當年的真相告訴傅淺言,怕她知道之後,對他懷恨在心。
顧冷川也並不打算將事情告訴傅淺言,說了又能如何?已經是定居無法挽回的事情,倒不如隨遇而安。
醒來的時候,又是日上三竿,傅淺言起身,看着餐桌上的早餐,眸子一動。
一份三明治,一杯牛奶,一顆雞蛋,依舊是一樣的食材,卻看得她一陣難受。
顧冷川,對我這麼好我會恃寵而驕。
西西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但是奇怪的是,明神並未作出任何的反應,令網友的熱情也不由得減退了些,就像是狠狠的一拳打下去,就像是打在了海綿上,就算是不舒服也無可奈何,畢竟人家就是不出聲,總不能想****那般,舉着牌子在大街上進行批鬥。
傅淺言回到公司,艾米掐着點過來,她面上有些喜色:“小言姐,這兩天的風聲漸漸變小了,大有一種過去的徵兆。”
過去?恐怕不會這麼容易,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如果不借此將明神扳倒,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正好,她將計就計,這一次,一定要揪住幕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