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已經準備就緒,開業的時間定在半個月後,這期間,傅淺言將整個流程整理了一遍,等待着開業那天的到來,許清桐真的如她所說,與晨光解約,傅雲天氣憤不已,也是,剛剛到手不到幾個月的兩個一線明星相繼離開,晨光的名氣霎時一落千丈。
傅雲天這時才知道,傅淺言纔是他真正的搖錢樹,奈何他已經挽回不了,因爲這顆搖錢樹正在爲自己搖錢,傅雲天知道傅淺言要開娛樂公司,一時間怒火攻心,險險住院。
傅淺言公司除了許清桐之外,還有一個外來之客,沈夜,那日傅淺言接到沈夜的電話,對於沈畫她總歸是尷尬的,因此電話接通後,傅淺言喂了一聲便沒有說話,倒是沈夜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正常,傅淺言可以猜到他現在是笑着在說話:“聽說你開公司了?”
傅淺言對於現代社會消息的傳播速度半點不懷疑,她應了聲道:“是啊,怎麼,沈大明星要來助陣?”
僅僅是一句玩笑話,沈夜卻接口道:“真是心有靈犀啊,我準備入住你的公司,傅總裁收留麼?”
沈夜的一句‘傅總裁’令傅淺言噗嗤笑出聲,語氣不由得輕快起來:“隨時恭候。”
電話那頭的沈夜輕笑一聲道:“那明天簽約吧。”
傅淺言以爲他只是說笑,沒想到竟然真的要來她的公司,她不由得脫口而出:“你父親那兒怎麼辦?”
沈夜語氣淡淡:“管他呢,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決定自己的事情。”
傅淺言只得作罷,她應道:“那明天中午沉香見。”
掛斷電話後,傅淺言依舊恍惚,剛起步便籤了兩個一線明星,且兩人都是大紅大紫,這樣的成績,已經是趕上了現在的晨光,甚至有過之而不及,傅淺言拍了拍臉,說不開心是騙人的蠢話,她躺到牀上,眼睛盯着天花板,這一次,她確實是憑着自己的力量做到了,沒有藉助任何人。
在等待開業的十五天裡,傅淺言也沒有閒着,艾米已經從晨光離職,跟在她身後學着處理事務,眼看着傅淺言的公司漸漸走上正軌,艾米整日裡合不攏嘴,傅淺言好笑的看着她:“很開心?”
艾米忙不迭地的點頭,天曉得自從傅淺言離開晨光,部長之位被傅小冉頂替之後,自己的工作量瞬間增加,不僅如此,傅小冉的工作能力簡直是不敢恭維,一份文件傅淺言只需要半天的處理時間,傅小冉花了整整三天,效果還是不理想。
部長的位置真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傅小冉很快便感受到,這樣的壓力超出了她的負荷,但是爲了不丟臉,只能強撐,艾米對此十分的惋惜,照此下去,晨光的業績估計很快便會一落千丈。
艾米喜歡碎碎念,她將事情說與傅淺言聽,傅淺言挑眉,不禁冷笑,傅雲天,這一次你真的是大錯特錯。
距離開業還有不到五天的時間,傅淺言愈發的緊張,她窩在家裡,公司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可以說接下來的這五天,她是無所事事的,一旦閒下來,便會開始胡思亂想,想的最多的,還是顧冷川。
傅淺言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顧冷川,他的事情也沒有在報紙上出現過,兩人彷彿已經有幾個年頭未見,實際上,不過一個月而已,傅淺言握着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方頓着,卻遲遲不肯落下。
顧家莊園。
顧國邦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他將手中的資料送到顧冷川面前,語氣淡淡:“安楠,安氏集團的千金,十六歲被送進少管所,兩年前被傅雲天接了出來,成爲傅氏的養女,在晨光擔任部長的職位。”
顧國邦不急不緩的將話語道出,末了悠悠的道了句:“現已離開晨光,自己建立一家娛樂公司。”
顧冷川神色淡然,他看着顧國邦,語氣微涼:“父親想說什麼便說吧。”
顧國邦眸子一冷,他坐直了身子,直視眼前的年輕人,這是他顧國邦的兒子,二十多年來,一直引以爲傲,如今卻被一個女人迷昏了頭腦,顛三倒四,做事不思後果。顧國邦冷聲道:“你可知道你籤給傅淺言的那座樓有多少的提升空間?”
顧冷川淡淡道:“本來準備籤給風家建成百貨大廈,損失的價值大約在五千萬左右。”
顧國邦冷哼一聲道:“這只是初步估量,那塊樓盤的地點極佳,日後的發展空間大的很,你損失的了,可不止這五千萬。”
顧冷川看着顧國邦,語氣依舊淡淡:“父親是想讓我收回來?”
顧國邦迎上他的視線,聲音冷徹:“收回來沒有必要,已經簽了合同,你只需要拿取她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行。”
顧冷川面色一動,百分之二十,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顧國邦見他猶豫,接着道:“這是作爲條件,不然傅淺言必須從d市消失!”
顧冷川眸子一冷,顧國邦眸光冰冷,霎時間,屋子裡的氣氛緊張起來,良久顧冷川淡淡道:“我知道了。”
顧國邦抿脣看着他,語氣微微軟了下來:“我不明白她究竟有什麼吸引着你,竟然讓你連欺騙都忍受了。”
顧冷川並不答話,忍受欺騙?不,他好沒愛傅淺言愛到那種程度,她欺騙他的,他要一點一點報復回來。
傅淺言手上的手機震動,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忽的身子一怔,顧冷川三個字像是有着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傅淺言頓時眉開眼笑,她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清冷的聲音:“沉香1796.”
傅淺言應了聲,電話便被掛斷,傅淺言在牀上愣了許久,接着將自己打扮一番,趕往沉香,顧冷川已經在房間裡等着她,傅淺言推門而入的一瞬間,顧冷川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傅淺言坐在他的對面,有些拘束,顧冷川看了她一眼,神色淡然,嘴角的笑容愈發的深邃:“傅小姐似乎是精心打扮過一番,是爲了赴約麼?”
傅淺言面色一白,被人當面拆穿的滋味兒着實不好受,尤其是從顧冷川嘴裡說出,他的語氣怪異,傅淺言抿脣道:“顧少多想了,我正巧待會兒有個酒會,順道而已。”
顧冷川眸子一冷,他將手中的文件送到她面前,聲音寒冷:“這是我後加的條件,那塊樓盤的年租便是你公司的百分之二十股份,傅小姐沒有異議的話,便籤了吧。”
傅淺言擰眉,百分之二十,這樣的數字明面上是傅淺言佔便宜,日後明神發展好的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足以讓年租翻上幾倍,傅淺言看着面前略顯陌生的男人,最終還是將字簽上,她的公司眼看快起步了,如果這個時候出了岔子,便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顧冷川見傅淺言將字簽上,毫不留戀的起身離去,傅淺言坐在房間裡,心中有一絲莫名,顧冷川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很冷漠,甚至是帶着恨意,這個認知令傅淺言不舒服,她起身,思緒不寧的往沉香外走去。
還有五天公司纔開業,傅淺言一時間閒的沒有地方可去,她走在路上,精緻的妝容與典雅的氣質引得路人頻頻回望,傅淺言在街上閒逛着,百無聊賴的坐在商場的座椅上,低眸刷着手機。
一雙黑色的皮鞋映入眼簾,傅淺言鼻端嗅到熟悉的薄荷香,她身子一顫,緩緩擡眸,面前的顧冷川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他嘴角掛着諷刺的笑容,冷聲道:“傅小姐所說的酒會便是這兒?”
傅淺言咬脣不語,又被他當面拆穿,心中浮起一絲恥辱感,顧冷川忽的俯下身子,在她耳旁輕語:“別指望我會再想以前那般對你低聲下氣,你已經失去價值了,傅淺言。”
傅淺言渾身血液凝固,她眸子緊緊的盯着顧冷川胸前的鈕釦,冷聲道:“這場遊戲還沒有結束,顧少可要看好自己的心,莫要讓它再一次落到我身上。”
顧冷川氣息冷冽,他直起身子,俯視着傅淺言,語氣清冷:“拭目以待。”
顧冷川離去許久後,傅淺言依然坐在椅子上,顧冷川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句,【你已經失去價值了,傅淺言】,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說他顧冷川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準備讓她欺騙他而付出代價?
傅淺言輕笑一聲,眸子裡一片清明,這是她欠他的,理所當然。
傅淺言回到公寓時,公寓的門是敞開的,她懨懨的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安懷楠的身影出現在公寓裡,正在圍着圍裙滿屋子的打轉,傅淺言走進公寓,安懷楠看了她一眼,語氣輕快:“囡囡,我發現你家挺大的。”
傅淺言神經緊繃,直覺告訴她,接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話,安懷楠笑的歡快,他道:“我決定了,住在你家。”
傅淺言脫口而出:“不行!”
安懷楠頓了頓,坐在沙發上,腰上還繫着圍裙,一副無害的模樣令傅淺言說不出話,安懷楠眯着湛藍的眸子問道:“爲什麼?”
傅淺言瞥了他一眼:“中國有句古話,男女授受不清。”
安懷楠笑了開來,他接口道:“你可以不拿我當男的。”
傅淺言一噎,看着安懷楠的眼神着實怪異,她依然堅持拒絕:“我一個人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