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看着阮俊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有阮俊看着阿峰的眼神,那是一種常年累積起來的默契,這種默契是:只要其中一個人有什麼事,另外一個人不用開口詢問就能猜到對方的心思。
梅花癟癟嘴,他討厭這種氣氛,好像三個人之間,他變成了討人厭的第三者。
他故意打了一個哈欠,對他們說:“我困了,先去睡!”事實上,白天睡了幾個小時,再加上阮俊的刺激,他根本一點睡意也沒有。
躺進帳篷,撩開一角偷看外面的幾個人,阿峰的臉色在手電筒的光亮下顯得異常白皙。
洗傷口,包紮,上藥……
他記得剛纔找藥的時候在包裡翻出一把水果刀,於是藉着外面微弱的光重新翻了出來,在大腿的位置比劃了兩下。
呃!想來想去,動不了手。
他怕疼!而且玩不了苦肉計這種陰招。
他把水果刀扔回包裡,躺下之後,閉上眼睛假寐。
輾轉反側睡不着,只能開始用數綿羊的招數,一直數到第一千零五隻的時候,才感覺到有人進帳篷的動靜,他翻了個身,故意背對着進來的傢伙。
“睡了?”阿峰攬過他的肩膀,給他翻了一個身。
他繼續裝睡,嘴上卻傳來溼溼的吻,沒了手電筒的光芒,帳篷裡漆黑一片,眼皮彷彿被什麼壓着,無法睜開,沒有視覺的干擾,聽覺和觸覺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所以抱着阿峰的時候,總覺得整個世界都已經混沌不堪,阮俊,肖磊——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
這個吻,吻得彼此天昏地暗。
“就知道你沒睡!”
“那你還問。”
阿峰抱着他,和他十指交扣。
當阿峰睡的迷迷糊糊之際,忽然感覺得身上一陣刺痛,朦朧間一把將懷裡的人推了開去。
睜開眼睛,陽光已經探入帳篷,身前的人睜着一雙熊貓眼瞪着自己,眼裡滿含了委屈。
低下頭,看見手臂上一個血紅的牙齒印。
“你屬虎的!”阿峰好笑地看着他,把他重新拉進懷裡,這一次卻被梅花推開了,“怎麼了?”
“我本來就屬虎的,不用你提醒!”
“是不是一夜沒睡?”
“不用你管!”
“怎麼了?”阿峰再次去拉他,這一次梅花滾到了帳篷最邊緣。
梅花的雙眼下面掛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一夜沒睡,阿峰心疼地探過身子,抓住他就往懷裡塞,順手摸摸他光溜溜的身子,再捏了他一下鼻子。
“別發瘋啊!”阿峰看見梅花呲牙咧嘴地鑽出頭,往身後一摸,才知道他的手被壓成了一個畸形的狀態,慌忙換了一個姿勢。
“……”懷裡的人沉默不語。
“在生什麼氣呢?”
“黃燕來的時候,你還不是一個德性?”
“吃醋?”阿峰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似乎挺得意。
“懶得跟你說,我要起牀了!”
梅花坐起身穿衣服,帳篷忽然被人掀開了口子,阿峰眼疾手快地將他撲回睡袋裡,轉過頭,正好對上鑽進來的黑腦袋:“表哥,別那麼霸道嗎?不就看看梅花的裸~體,有什麼好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