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如學坐在了椅子,也讓蕭揚坐下來,只是臉沒什麼笑容,反而有些疑惑。
不管是在天宗,還是在如今的火焰城,他都感覺蕭揚有些不簡單,有點讓人看不透,但如果仔細去找毛病,卻找不出什麼。
要知道,蕭揚只是一個武師六階的剛晉升的天宗外門弟子,像蕭揚這種人,在天宗何其之多?數不勝數,但爲什麼無花、劉小衝、劉大泰是找蕭揚的麻煩,而不是去找其他人的麻煩,哪怕是到了此刻,人家也沒打算放過蕭揚。
從這點點滴滴來看,這蕭揚必然不簡單。
他哀嘆了一聲,怔怔地看着蕭揚,欲言又止。
如果詢問了蕭揚,豈不是傷了蕭揚的心,這種問題到底要不要問,一旦問出來,彼此之間的信任出現溝壑了,並且還不一定能夠問出什麼。
“早點休息吧。”
想了半天后,詹如學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問出口。
他的神情有些萎靡,表情露出疲憊,好像是之前的戰鬥讓他耗費了不少精力,實際,他是在憂愁着蕭揚這件事情。
天宗內的風言風語,他自然也會聽到一些,如劉小衝、劉大泰、無花一行人始終沒有放過蕭揚,是懷疑蕭揚的身份。
萬一眼前的白小春是蕭揚,詹如學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白小春是他的好朋友,總不能一轉眼間彼此變爲了仇敵,這讓他如何下得了手,所以他也不敢問,怕這留言變成了事實,算沒問出來,也怕傷害彼此之間的友誼。
“詹兄,有什麼你直接問好,像我們這種關係,不必多顧慮什麼。”
在旁邊坐着的蕭揚緩緩開口。
在各方面都詹如學優秀的天驕,蕭揚自然能夠捕捉到詹如學的變化。
與其這種憂愁着,還不如攤開來說,這樣一來,彼此依舊能夠做真誠的朋友。
蕭揚深呼吸,他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但是他不希望來得這麼早,也不希望傷害詹如學等人的心,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始終咬定自己是白小春,絕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甚至連後續的安排蕭揚也都有了計劃,對此胸有成竹。
“無花師兄、劉大泰、劉小衝他們一直針對我,無疑是懷疑我,甚至火焰城劉家的人也插手進來了,我今天只有一句話,我是白小春,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們這一次是來執行任務,只要執行任務完畢,回頭我們可以分道揚鑣。”
蕭揚一臉真誠的開口,表情露出幾分痛楚,還有捨不得。
當然,這都是他裝的。
如他說他是白小春時,這本來是天大的謊言。
但是沒有關係,蕭揚會讓自己完美脫身,也會一直保住自己的身份,現在差拿到定位石了。
詹如學這一刻被蕭揚的情緒的帶動了,急忙道:“白兄,你亂說什麼,我自然不會懷疑你,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都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你。”
他真情流露,打從離開詹城在路碰到蕭揚開始,他認定了蕭揚這朋友。
一夜無話,兩人喝了幾杯,然後安心入睡。
火焰城,劉宅。
在涼亭坐着的男子怒吼了一聲,喊道:“什麼?竟然失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家主實在是想不明白了,自己的地盤,派遣出去的更是一名武宗,收拾一個武師六階的蕭揚,竟然還失敗了。
那這武宗也太沒用了吧?更別說後面還是鉛離子出面救出這武宗。
劉長老只好把事情詳細地跟劉家主說了一遍。
其實在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劉長老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不過,經過再三確定後,這纔來稟告劉家主。
劉家主聽完了後,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良久,做出了評價道:“嗯,探子做的不錯,蕭揚的確狡猾,竟然能鬧出大動靜,有武宗四階的詹如學出手,也怪不得探子栽跟頭,鉛離子做的也不錯,起碼人給安全帶回來了,武宗是我們家族立足的根本,不容有失。”
聽到這不輕不重的點評,劉長老也鬆了一口氣。
他剛纔還爲鉛離子、探子兩人擔心呢。
“家主,現在還有一個晚的時間,蕭揚那廝跟詹如學一個房間,不如,我們繼續派遣多名高手,把他們吸引走,然後帶走蕭揚。”
劉長老再次做出了提議。
之前的計劃有疏漏,沒能成功帶走蕭揚,但是如今看清了詹如學等人的實力配置,只要在計劃做出調整,自然可以輕鬆帶走蕭揚。
只要蕭揚落在他們的手,還用擔心蕭揚不暴露身份?
“嗯,你去安排吧。不管如何,都要讓蕭揚暴露身份,並且讓靈石記錄下來。”
劉家主敲着桌子道。
劉長老應了一聲,然後匆匆離開,去安排人手。
夜幕下的火焰城很安靜,人人都回到了住處休息,大街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行走。
客棧已經熄燈。
蕭揚在打呼嚕,時而還砸吧下嘴巴子,露出笑容,睡得很香甜很安心的樣子。
實際,這也是在裝。
他其實沒有睡着,神識已經籠罩了方圓萬丈。
經過今天發生的事情,他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這麼了之,這劉家必然還有後手。
這不,他已經探查到了足足有十大武宗從各個方面疾馳過來,這些武宗都蒙着臉,好像怕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其有兩個武宗,蕭揚一下子認出來了,一個是鉛離子,一個是被俘虜的探子。
“竟然冥頑不靈,不知悔改,反而還變本加厲,看來,你們還真是找死。”
蕭揚心裡暗自想着。
咕咕,咕咕。
一呼吸的時候,蕭揚故意把這呼嚕聲調到最大。
而在旁邊的詹如學,輾轉反側,始終睡不着,睜開眼睛,坐起來,看了一眼蕭揚,很無奈,然後於輕聲笑了一聲,搖搖頭,下牀喝茶。
燈沒有點燃,房間是漆黑的。
呼呼呼。
外面的風吹過,發出風聲。
同時還有急速掠過的不同尋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