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珊身上的生機漸漸消散,當魂魄也要被石化的剎那,一團透明的魂體卷着何靈珊的魂魄從她的靈臺飛出。
那魂體正是楊丹魂魄,他一飛出就哇哇大叫起來:“誰!哪個混蛋竟敢用道符陰老子!奶奶的,等老子恢復了實力,一定要將你鎮壓在斬仙台下,永世不得輪迴!”
“咦!我怎麼知道那是道符?斬仙台又是哪裡?我不是來自於地球麼?地球上好像沒有這些玩意兒。”楊丹魂魄一怔,對於自己剛纔說出的詞彙不明所以。
可隨即,他便停止了思考這個問題:“哎呀呀,魂體竟然有一絲消散的痕跡,不行,不能待在這裡,得趕緊跑!還有這姑娘……哎,我不是要保護她的,怎麼就剩一個魂魄了呢?先不管了,跑路要緊!但願那個叫薛文瑞的不要怪我!”
說着,他便卷着何靈珊的魂魄逃之夭夭。
遠處的許凝蕊自然發現了何靈珊魂魂離體的狀況,可等到她飛到青羽山,那魂魄已經不知所蹤。
“算了,不過是一個凡人魂魄而已,過些日子就消散了!”許凝蕊自語一句。隨後,她將整個京都城中何靈珊的氣息全部抹去,同時抹去了那些散修神魂中的記憶,才向水雲宗飛去。
在楊丹魂魄飛在何靈珊軀體的同時,遠在妖族的太陽心火心有所感,從薛文瑞的體內飛了出來:“不好,我老公好像出事情了!”
“你老公?那個叫楊丹的魂魄?那豈不是說靈珊她也……”薛文瑞臉色大變,恨不得馬上回到南越國。自己這一趟出來,連潘凱康的影子都沒有見到,若是靈珊再遇上什麼事情,自己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當初在他散開的軀體上留了個神念印記,如今卻被破開了,有可能是他醒來,也有可能遇到了危險。我去看看吧,你自己管好自己!那神念精華你將就着用吧!”說着,太陽心火實體化虛,從數丈的牆壁直穿出去,消失不見。
“哎……”薛文瑞來不及說話,太陽心火已經沒了蹤影。不過薛文瑞也發現,自從她吞噬那道火焰本源,幫助自己熔鍊紫蓮、吸噬了大量的魂體之後,實力似乎大增,懸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那顆神念精華處在他的靈海之中,近五萬魂體,她僅僅花了七天時間,就煉化得只有拳頭大小,這在以往,太陽心火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接下去的日子,薛文瑞又變回打坐修煉、參研各種玉簡的簡單生活之中。他很想將那顆“神念精華”用了,讓自己的神魂徹底九分,可距離密藏之行已經過去快一個半月,他估計那穆姬也應該醒了。
他的神魂要徹底九分,差不多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那穆姬雖然神魂受傷,可她地位尊崇,各種靈丹妙藥從來不缺,應該用不了兩個月的時間。
所以,他只好老老實實地坐着修煉,把使用“神念精華”的衝動壓了下去。
時間又過去五日,這一日,薛文瑞正在忙碌之時,蜘蛛老兄驚慌的傳音在他腦中響起:“小公主來了!小公主來了!”
這倒不是薛文瑞神念比那蜘蛛老兄差,只是這牢房中,爲了避免犯人打探外邊的情況,神念能由外傳入,卻不能由內傳外。
薛文瑞頓時停下手中一切舉動,又變回一個凡人的模樣,對着牢房的頂部唉聲嘆氣。
牢門被打開,穆姬走了進來,身旁還跟着一隻奔雷犬。那與穆姬差不多高的犬妖威風凜凜,犬臉上卻掛着諂媚的笑容,對着穆姬不停吞吐着舌頭,搖着尾巴,一副哈巴狗的諂媚樣。
這奔雷犬竟是一隻五級中期妖獸,只是並沒有變成人形。一般而言,五級妖獸結成妖丹,都能夠隨意變化軀體,變成人形。可也有許多特例情況,例如某些妖獸血脈高貴,成長需要更長的週期,變化成人形的時間也會推後,就如那銀霜鯪鯉。
還有一些妖獸卻是因爲其血脈低賤,因爲某些小造化,機緣巧合之下突破到五級境界,這些妖獸終身難以變化成人形,而且其靈智也終身低下。若是在叢林之中,此種妖獸還能稱王稱霸,可到了這六八城,卻只能稱爲高階妖修的妖寵了。
另外,還有一些妖獸,就如薛文瑞吞服了“仙顏丹”,因爲誤服了某些丹藥,也有可能終身不得變化成人形,等等。
眼前這頭奔雷犬明顯是因爲其血脈低賤的緣故,所以,雖然已有五級後期修爲,也只能成爲穆姬的妖寵。
奔雷犬的脖子上掛着個項圈,上面威壓陣陣,明顯就是一件法寶。薛文瑞倒沒有貪圖着法寶的意思,他只是想起穆姬曾經說過,她也爲自己準備了一件,還是她曾經死去的人寵留下的。
薛文瑞的目光只是在奔雷犬身上一掃而過,就被穆姬身後兩人深深震撼,那兩名竟然是六級妖修!雖然只是初期修爲,可兩人的一個眼神,就讓他噤如寒蟬,整個身軀彷彿被對方看個通透一般。
薛文瑞趕緊低下了頭,好在他當初留了個心眼,體內佈置的禁制儘管功效迥異,形狀上卻模仿了邵隆的三個禁制。
那兩名六級妖修只是掃了薛文瑞一眼,並未看出端倪。倒不是他們看不起薛文瑞,而是邵隆的名聲太響了,在整個妖域都是鼎鼎大名的符陣宗師,佈置的禁制怎麼可能會被他人破去。
穆姬更是沒有去關注這些,這裡是她的地盤,她怎麼可能懼怕薛文瑞,哪怕對方身上沒有禁制,她也毫無所懼。
穆姬走上前來,還未說話,直接一腳踢了過來。
薛文瑞一怔,忍住想要躲閃的衝動,也沒有運轉血肉之氣進行抵抗,硬生生接下了穆姬一腳。“啊!”薛文瑞一聲慘叫,狠狠撞在石壁上,一陣“咔咔”聲傳來,已經有幾根骨頭斷裂。
薛文瑞疼得齜牙咧嘴,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疼痛。因爲他明白,對方就是來折磨自己的,若是硬抗着,他受的傷必定會更重,只有儘量裝得悽慘一些,對方纔會感覺舒爽,纔會早些罷手。
果然,見到薛文瑞在地上打滾,穆姬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你不是很有能耐麼?你很會跑麼?你不是很會偷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