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六在幫會空間靈池內泡了足足七天,眉心的那道紫痕才徹底消失——這七天,祁清除了最開始出去給肖一笑留下一張傳音符,再沒有離開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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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之後,薛六身上終於沒有任何異常,脈象平穩,靈氣凝實,反覆檢查了數遍,確認真的沒問題了。祁清才帶着薛六回到伏霖的洞府,並且在路上就發出傳音符,讓薛念也儘快到伏霖的洞府去。
子峰最高處的洞府內,伏霖指尖輕搭在薛六手腕上,幾個呼吸之後收回手,讚歎道:“確實是沒事了。”
“沒事就好。”祁清鬆了口氣。
“嗯,這兩個孩子遇到的毒修確實不凡,不過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拜入天霞,那我天霞弟子當然不能隨意讓人欺負了。等一會兒薛念來了,從他的記憶中拓印出一幅那毒修的畫像,直接掛在天霞的通緝令上吧。”伏霖神色淡漠,不容反駁的說道。
祁清皺了下眉,沒有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轉而問道:“師尊之前得到的卦象解出來了麼?”
“天卦晦澀難解,我能卜出兇吉已是犯了天數,再詳細的,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更不能看了。”伏霖微微搖頭,淡然的眉目間蒙上一層憂慮。
祁清心底還有一絲不信,忍不住問了出來,“九衍天訣天地人三卦真的能窺視天機?”
伏霖認真的沉吟數息,似乎在思考措詞,半響之後纔回道:“我不知道九衍天訣修到大成之後是否能窺天機,但人卦可見一人一甲子內的半分天機命數,地卦可算天下地脈精魂之氣,也就是靈脈、龍脈、陰脈和陽脈,而天卦……以我的修爲無法開全天卦。不過功法中記載,天卦開全之後,可見世間氣運。而氣運之說,古往今來一直爭議頗多。”
“天下地脈精魂?”祁清心中一動,如果他有這個本事,豈不是可以直接找到靈脈核心來爲系統充能。如果能找到靈源,也就可以不用擔心幫會空間會被系統吸光靈氣。
祁清還沒說什麼,他那種沒有掩飾的意動神色就被伏霖看出來了。伏霖立刻嚴肅的警告道:“卜卦之術並非一般術法,非特定生辰命理之人不能學,你的命格雖然奇特,卻並不適合學習卜卦之術。你早年命途多桀,卻從未到過低谷。如果你執意學習卜卦之術,沒有早年的經歷爲你擋劫,你起卦之後損失的將是你自己未來的命數。”
伏霖難得這樣嚴肅,祁清聞言頓時收起心中的想法,認真回道:“謹遵師尊教誨。”
“嗯,卜卦之術並非可以隨意嘗試的術法,你不要在這點上大意,萬一真損了命數,此界可沒人能幫你補回來。”伏霖繼續道。
祁清點了點頭,這時薛念終於趕了過來,看到牀上雖然沒醒,氣色卻好得不像話的薛六,薛念一個箭步衝到牀邊,捏着薛六的手反覆檢查了好幾遍,才長出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對祁清和伏霖行禮道:“多謝伏霖首座和堂兄救命之恩。”多餘的話他也不會再說什麼,但這次的恩情他記下了。
伏霖淡定的受了薛念一禮,祁清無奈的把薛念扶起來,叮囑道:“風無漣不會善罷甘休,你們近些年最好都不要離開天霞。外門弟子的試煉,如果不在天霞內,你們也不要參加了。”
“好,我和阿六不參加這次的外門試煉。”薛念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伏霖卻神色略微妙的問:“清兒從哪裡聽到外門試煉不在門內的傳言?”
“就是之前提過的那個外門弟子,難道其他地方也有類似的傳言出現?”外門弟子平日不能離開自己小組所在的區域,所以如果其他地方也有類似的傳言,那奇怪的就肯定不止陸羽一個了。
伏霖皺眉回答道:“確實有不少紛亂傳言。不過掌門師兄已經決定把試煉定在秘境中了。就是你之前去過,在白霧中發現奇特湖泊,遇到半妖蛋的那個遊山小徑。”
“你們找到了那個湖泊?”那麼多白馨蓮,祁清還沒來得急採摘一株,就全部都被破天而出的妖修碾碎了,當年他雖然知道白馨蓮,卻沒有真正意識到金丹聖品療傷材料的珍貴性和重要性,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太可惜了。
“找是找到了,不過那湖泊已經和你說一樣,完全被妖氣污染,沒什麼用了。所以掌門和數峰首座聯手把那地方封了起來,遊山小徑畢竟可以算是天霞內部,一個不知深淺很可能聯繫着海域的湖泊怎麼看都是個麻煩。”
伏霖說得簡單,不過當初瑞木塵可是下了死命令,威脅辰峰的首座無名和巳峰的首座周子易如果再找不到祁清說的那個湖泊,就罰他們去鎮守海關最少百年。這樣巨大的壓力下,那神秘的湖泊才被找到。而且這還是有祁清留下的提示,不然他們肯定會以前的人一樣,在白霧中打轉而不自知。
海域、湖泊、內憂?這幾個詞同時出現在腦海中,想到神秘湖泊白馨蓮,祁清當然也順便想到當年在橫雁島遇到的異常事件,這麼一聯想,祁清頓時心中一凜,不詳的預感一下子濃郁了數十倍。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眼看着就要發生了。
“那當年在橫雁島上的事情查出來了麼?”祁清略顯急切的問着。
祁清把當年的經歷完全告訴了伏霖,祁清想到了,伏霖當然也想到了,他眨了眨眼睛,神色瞬間有些陰沉的可怕,周身氣勢不經意的散出,靜室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一直蹲在薛六牀邊,當個安靜的透明人的薛念不知道祁清和伏霖在緊張什麼,但如此凝固的氣氛,卻讓他也有了些不詳的感覺。
“師尊?”沒想到會是這種反應,從沒見過伏霖沉下臉的祁清一時也被伏霖深寒凝重的氣勢驚到了。
“我要去見掌門師兄,你小心……不,從今日起,如果沒有接到我特質的傳音符,你就不要來子峰了。”伏霖冷着臉,總會讓人不由得放鬆心神的寧靜雙眼,此刻也閃爍着幽藍詭異的寒光,他周身藍色的火焰瞬間炸起,猛地燃遍全身,而他整個人就在藍色寒焰中消失不見了。
“……這是,瞬移?”薛念愣了幾下纔回神,滿臉驚疑不定的瞅着伏霖消失的地方。化神修士纔可以施展縮地成寸,最少也要煉虛境界纔可以嘗試的瞬移,居然就出現在眼前了?
祁清搖頭道:“不是瞬移,應該是一種定位術,師尊九寒天焰大成之後,不光全身靈氣可以隨意轉化爲寒焰,肉身似乎也可以轉變爲寒焰。”
“他這是……這是把自己修煉成了一朵靈焰?”薛念震驚的瞪着眼睛,他以爲他自己修煉的毒功,最終會把自己修煉成一個毒屍已經夠恐怖的了,沒想到還有功法會把人修煉成靈焰。而且最關鍵的是伏霖居然還成功了。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不過師尊掌握的術法何止千百,也許是我們想錯了呢。總之你先帶着薛六回去,留在天霞內不要外出。”伏霖神色震驚,走的又這麼急,顯然是橫雁島不對勁。
而外海四島雖然彼此競爭,但因同處海域所以一直是一致對外的,如果橫雁島出了問題,難保其他島域不會有事。
薛念帶着薛六滿心震驚不解的離開,祁清也回到了外門十七組的區域內。時辰已近傍晚,所以祁清直接向閣樓飛去。
“前輩,方前輩。”陸羽蹲在祁清的閣樓門前,看到祁清過來立刻起身叫了兩聲前輩,之後卻又不說話了。
想起海域之說是從陸羽口中傳出的,祁清心裡猜測陸羽可能知道些什麼。所以他解開閣樓陣法,率先走了進去,經過陸羽身邊的時候,對他說了一句“跟上”。
陸羽立刻緊跟在祁清身後走入閣樓,身後的陣法瞬間封閉,祁清又開啓了整個閣樓三層所有的陣法,這才轉身看向陸羽,直接問道:“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什麼什麼?”陸羽慌張的移開視線,雙手絞着衣袖,一點也沒有平日冷如冰山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好吧,那你爲什麼這個時候來找我?”祁清換了個問法。
陸羽咬了咬牙,糾結猶豫了半響,才低聲道:“我、我想知道前輩的真名。”
“什麼?”祁清眼中只有些微的驚訝,心中卻已經瞬間緊繃,只要心念一動,御魔瞬間就可以出現在手中。
似乎想說的已經說出來了,陸羽深吸一口氣,漸漸恢復了冷靜,他直視祁清,認真重複道:“我想知道前輩的真名。”
“你怎知我用的是假名?”祁清不爲所動,心中警惕更高。
“我不知道前輩用的是不是假名,我只知道在周瀾閉關之後,十七組的講師應該是一個叫聞人天行的修士。”陸羽繃着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祁清被陸羽莫名其妙的話弄的輕笑出聲,“我怎麼不知道我應該叫聞人天行?你說的應該,你怎麼知道就是應該,你……你該不會是重生的吧……”
已經有他自己這個異界重生的了,再有一個本土重生的似乎也不是很難接受。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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