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映霞和於爲夫婦重新回到書房時,已經夜深了。在回地球途中,廖映霞把一些仙魔界的事略加改造,說成是外星人的故事,講給兩人聽,戚君慧終於打消了懷疑,主動攀談起來。等回到書房時,戚君慧已經徹底相信了兩人,但仍然問,爲何告訴她秘密。
於爲躊躇了一下,道:“君慧,原諒我,這麼多年,我一直向你隱瞞了秘密。”
戚君慧道:“於爲,別說這些了,以前,我本來就不相信有外星人。只是現在讓我知道幹嗎?”
於爲起身提起水瓶,把三人的茶杯加好水,才道:“唉,說來話長,事情是這樣的。”接着,於爲把自己目前受冤屈,被追拿的情況,略加改變,向戚君慧一一道來。
於爲告訴戚君慧,說外星人也練功,也分派,自己在許多年前,遇到了王大哥,王大哥是鴻霞派的,因爲自己和王大哥結成了兄弟,所以,自己也算是鴻霞派的人了。但是,自己在華山失蹤那年,奧皇派有個叫房玄雍的人,受了重傷,至今還在昏迷。因爲他在昏迷中還念於爲的名字,奧皇派就據此判斷,認爲房玄雍受傷是於爲乾的。爲此,引起了兩派的矛盾,還死了好多人。
廖映霞告訴戚君慧,現在,奧皇派一直在追拿於爲,這段時間來找於爲的好多人,實際都是想抓他,這些人能力都很強,萬一在地球上打起來,甚至會毀滅地球。如果於爲繼續留在地球,實在太危險,不但於爲危險,連整個地球人都很危險。爲了保護於爲,同時也爲了洗清鴻霞派冤屈,最好把於爲接到鴻霞派總部。廖映霞還說,派裡已經商量了,戚君慧一家如果願意,也可以到總部去,那裡的環境比地球還好,不會影響日常生活的。
聽說這些人如果打架,甚至會毀滅地球,戚君慧非常震驚。沒想到,於爲竟惹上這樣大的麻煩,戚君慧道:“於爲,老實說,是不是你傷害了那個房什麼雍!”
“冤枉啊,房玄雍是什麼樣子,我從來就沒有見過!”於爲十分委屈。
“唉,但願如此。”戚君慧嘆了口氣,又道:“現在怎麼辦?”
於爲道:“告訴你這些,就是要跟你商量,情況就是這樣,我是沒有辦法了,只有到總部去。你呢,怎麼打算,是不是一起去?”
“什麼時候去?要去多久?”戚君慧問。
“現在非常危險,越快越好。至於要去多久,我們也不知道。”廖映霞一邊道。
於爲道:“君慧,我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不知道以後是否有機會回來。所以才請你一起走。”
“唉,去不去呢,唉,讓我想想,我心裡很亂。”戚君慧念道。
“好吧,戚大姐,你先別拿主意,好好想想再說。今天不早了,天都快亮了,大家都很累,先休息吧。”說完,先走出了書房,回去打坐去了。
於爲和戚君慧又在書房呆了一陣,纔去休息。戚君慧躺在牀上思來想去,根本無法入睡。於爲見戚君慧這樣,在一邊暗暗嘆氣。
一連三天,戚君慧都無法做出決定。青華叫鄒羽和李習文來探聽了幾次,都說戚君慧還沒有決定。青華雖然心裡很急,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私下裡,戚君慧和於爲商量了多次,於爲說自己沒有辦法,無法再留在地球上了,勸她和自己同去總部。但戚君慧卻覺得左右爲難,既放心不下於爲,又放心不下女兒。於爲說可以把女兒一齊帶上,戚君慧說,女兒正在戀愛,不會走的。接着,又問於爲,那麼於嫺她們呢,於爲撓頭道,乾脆把她們都請去。戚君慧這時才說,難道還要把你妹妹一家也牽連進去嗎。於爲聽後,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戚君慧左思右想,最後告訴於爲,說自己心裡很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請於爲幫她拿主意。於爲倒很乾脆,還是那句話,建議把女兒以及妹妹一家全接走。戚君慧還是不置可否。
時間一天天過去,戚君慧總不能決定,於爲也沒辦法。其間,果然又有兩起人來找於爲,幸好有鴻霞派的人在,才順利把那些人打發走。
青華仙人見覬覦者日增,心裡焦躁。見於爲總不走,有些不耐煩了,於是,這天又到於爲家裡,催於爲快做決定。於爲請再等幾天,看戚君慧是否能拿定主意。青華卻說,戚君慧既然實在不能決定,那麼於爲可以先走,如果戚君慧以後想去,再來接不遲。於爲聽後,未予回答,只是嘆氣。
當晚,於爲把青華的意見委婉地告訴戚君慧,戚君慧聽後,又是一夜失眠。
第二天,戚君慧起得很早。起來後,在梳妝檯前,打扮了好久,然後把於爲叫到身邊,叫他坐下,問道:“於爲,你看我漂亮嗎?”
戚君慧今天打扮真的特別,只見她略施脂粉,面若芙蓉,眉目傳情,身穿白色的衣連裙。衣連裙的歷史很長,還是當年戀愛時,於爲買給戚君慧的,虧她一直保管得很好。戚君慧自從變年輕後,身體恢復了活力,身材窈窕,風姿綽約,皮膚細嫩,看上去還不到三十。
於爲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道:“漂亮,真漂亮,這件衣服,是以前那件吧?”
“是,這是你第一次買給我的,這些年你沒在,我經常看它,看見它就像看到你。”
“君慧,你……”於爲心裡一熱。
“於爲,別動,再好好看我一會。”戚君慧平靜地坐在梳妝檯邊,輕輕說道。
良久,只聽戚君慧幽幽說道:“於爲,許多年前,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一輩子,離不開你了。”說到這裡,戚君慧雙眼望着窗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似乎在回憶過去。
於爲靜靜地望着戚君慧,也陷入了回憶。
好一會兒,才聽戚君慧繼續說道:“好不容易,我們成了一家人,然後,我們一起奮鬥創業,唉,那時的時光,那時的時光啊!”頓了頓,戚君慧又道:“但是,好景不常,你失蹤了。唉,在你失蹤的那些年裡,我和靈兒天天盼啊,盼啊,盼你平安,盼你回來。我在心中想,這一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君慧,我……”於爲牽住戚君慧的手。
“於爲,別動,聽我說。”戚君慧打斷於爲的話,繼續幽幽地說道:“我以爲這輩子如果想再見到你,除非是老天有眼。我經常悄悄向老天許願,這一輩子,如果讓我和靈兒再見你一眼,不,哪怕讓我得到你一個確切的音訊,我也就滿足了。沒想到,老天真的開眼了,不但讓我們再次見到了你,而且還讓我們夫妻團聚了這麼多的日子。我知足了,真的,於爲,老天待我不薄,我真的很知足了。”
“君慧,我們是夫妻,我也離不開你,我們不走了!”
“於爲,別這樣,這段時間,我想了好久。”戚君慧接着道:“我想了好久,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在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能留在這裡,我好怕,我怕你被那些人抓去,好幾次做夢,見你被那些人抓去,折磨你,把你折磨得死去活來,我好怕!真的!”說到這裡,戚君慧緊緊抓住於爲的手。於爲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時間,兩人沉默無語。
隔了一會兒,戚君慧有些傷感地說道:“唉,我也知道,你這一走,也許,此生我們再也不能想見了。但是,於爲,如果你遇害了,我和靈兒會更傷心。我已經想好了,你走吧,我不攔你,等事情弄清楚了再來。我是放心不下靈兒的,我想好了,我不走,我要在家裡天天爲你祈禱。唉,但願老天有眼,讓我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
說到這裡,戚君慧停了下來,望着窗外遙遠的白雲沉默了一陣後,輕輕唱了起來:“我有一簾幽夢,不知與誰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訴無人能懂;……”歌聲婉妙,卻微帶一絲悽婉,唱着唱着,滴下淚來。
於爲再也忍不住,緊緊擁住戚君慧,生怕她立即就消失了一般。嘴裡喃喃念道:“不,不,君慧,我不走,我不離開你!……”
不知過了多久,戚君慧才嘆口氣,輕輕挪開於爲的手,道:“於爲,別這樣,你走吧,你放心,家裡有我呢,你自己要保重啊!我等你。”
整個早上,兩人在一起,談了很久很久。雖然和戚君慧坐在一起,於爲卻心下落寞,空虛異常。
……
青華仙人這段時間心中煩躁,直到得知於爲決定第三天就走的消息後,才平靜下來。
戚君慧對於爲說,於爲這一去,也不知道幾時纔回來,想起當年第一次見到於爲的情景,戚君慧想再去巴顏村一次。於是,當天下午,廖映霞用飛船悄悄將兩人送到了巴顏村。戚大嬸夫婦已經去世,在栓柱兩口子和她們的兒子兒媳的陪同下,於爲和戚君慧到戚大嬸夫婦墓地虔誠地跪拜。跪拜時,想起當年在巴顏村的日子,想起對自己象親兒子樣的戚大嬸,於爲不禁唏噓再三。
回到天津後,於爲打電話叫來王成海,悄悄叫他幫忙,去珠寶店兌金剛石。王成海說兌金剛石太浪費,加工成鑽石才值錢,於爲說時間急,怎麼加工,王成海說自己有辦法,於是,當着於爲的面,一會兒就運功加工完畢。王成海只選了五十來顆去,竟然兌了一億多元,還有好多是外幣。於爲問爲什麼還有外幣,王成海說,自己叫了好幾個人,到世界各地去兌的。於爲笑笑,拿出個單子,說自己不好出門,請王成海再幫忙,把所有的錢全部購買生活用品。
王成海見於爲開出的購買單子,每一樣東西數量都很多,酒、茶及布料之類的不說了,最突出的是香菸一項,居然是二十萬條,普通貨車要十輛左右才拉得完,就有些疑惑地問他,你都是心動期的人了,還要這些東西,於爲只是笑笑,說有用。王成海無法,只得再請朋友一起幫忙。於爲聽大家勸告,現在已經穿上避邪衣了,玉藏戒指中原來放避邪衣的空間,現在放滿了這些日常用品。朋友們問王成海又兌鑽石又買東西有什麼用,王成海不好說是幫於爲辦事,扯謊說,是有個在人間的凡人朋友要開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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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於爲在家裡擺開宴席,於靜靈來了,於嫺來了,張強來了,林永明、郝竇及一些老朋友也來了,加上鴻霞派衆人,共擺了四桌。席間,於爲告訴大家,說自己失蹤多年,感於親戚朋友們多年來對自己和家人的關心和照顧,今天特意備薄酒感謝大家。
想到自己就要離開地球,也許今天在場的許多人,今後再也見不到了,於爲心中十分惆悵,於是,逐一向大家敬酒。
席間,於爲叫女兒和妹妹坐在自己身邊,對她們說了許多囑咐的話,兩人都十分奇怪,還以爲他醉了。於靜靈擔心地說道:“爸爸,你少喝點吧!”於爲卻說:“好,好,我少喝點。靈兒,你媽辛苦了一輩子,以後要聽你媽的話,如果遇到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裡,要給你媽說,給小姨說。”“爸爸,你喝醉了,只給媽媽和小姨說,不能跟你說嗎?”“是,是,看我,是有些醉了。”
宴席上,爲避免麻煩,於爲沒有對大家說自己要走。於爲要走的事情,除了戚君慧和鴻霞派等人知道外,連於靜靈都不知道。戚君慧已經和於爲商量好,以後,如果有人問,就說於爲受朋友之邀,到遠方做事去了。至於於靜靈及於嫺那裡,只有以後找機會再說明了。於爲告誡戚君慧,除了她本人知道外,爲了防止麻煩和意外,千萬不要透露關於於爲是外星人的秘密,連於嫺和於靜靈也不能透露,戚君慧見於爲再三告誡,十分慎重地答應了。
當晚,夫妻二人一夜未閤眼。兩人說不完的柔情,道不盡的衷腸,唏噓復唏噓,嘆息復嘆息,都再三叫對方保重,婉孌徘徊,情意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