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五點的時間是一天當中最爲安靜的時間,無論是拉客的、嫖客的、吆喝的、買賣的都沉浸在睡夢中。似乎只有這個時間點,世界纔回到了它原始點。可是這樣的時間在野外卻有着別樣的風味。狼攻擊羊的時間恰好正是這個時候,因爲羊羣是一個惰性極強的動物,在晚上的時候,即使體內蓄滿了尿液它們也不願意走出去將它解決,直到凌晨的時候才慢吞吞的開始排泄。而聰明的狼則正好抓住了這個機會,他們苦苦等了一個晚上,就等待着凌晨的到來。時間一到它們就發出猛烈的攻擊。羊羣因爲憋了一晚的尿,沒跑多遠就尿崩了,只能坐以待斃。
許戈也在這個時候醒了,他捅了捅熟睡的李麗娜。
“醒醒,我們該走了!”
李麗娜睡眼蓬鬆的看着許戈,見許戈還是被繩子綁得嚴嚴實實,她馬上意識到的就是:“你是不是做夢還沒醒啊?”
“噓!看!”許戈從腳踝邊抽出一把匕首,輕而易舉的將繩子割斷。李麗娜看了有一個清醒的意識那就是自己還沒有睡醒。
“這這,這不是真的吧?”
“廢話,你要是願意留在這我自然沒有意見。”說着許戈從地上站了起來。
李麗娜這才完全相信眼前的事實,她驚訝的看着許戈,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爲什麼同樣是同時從一個學校出來的,許戈總是多了一份比常人更加謹慎、更加周密的心思?他總是能夠做出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是不應該是他這個年齡段所做的事情?這種種疑問在李麗娜的心中越埋越深。
“看什麼?”許戈不知道李麗娜這樣盯着自己卻是爲何。
“沒什麼?我只是提醒你外面還有好多看守,我們怎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
“跟我來!”
經過許戈一個晚上的觀察,他早就熟悉了裡面的構造,不費吹灰之力他就將一扇窗戶打開了,雖然在這個過程中發出了點聲音,可是卻不足以驚動外面的看守。這也是爲什麼許戈選擇這個時間逃走的原因。當然瞭如果守在外面的是敵人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殺死,就像狼殺羊一樣的那麼簡單。
逃出來以後李麗娜顯得格外興奮與緊張,她邊跑邊便回過頭去看,生怕被人追上。
“我真是服了你了。”李麗娜喘着大氣說。
“這樣的話恐怕在今後的日子裡少不了了。”
李麗娜沒好氣地說:“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如果換成別人的話,他們肯定會說‘哪裡哪裡’,可你卻一點都不謙虛。”
“那不叫謙虛,那叫虛僞,虛僞的人總是將美好的事物無情掩殺,就像你一樣!”許戈無情地批判。
“好吧,我纔不跟你耍嘴皮子,每次輸的人都是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人生地不熟的。”
“我們不熟沒關係,只要有一個人熟就可以。”
“誰?”
“杜月笙!”
“杜月笙?上海青幫大佬?”李麗娜停住腳步問。
“你沒有聽錯。”
“他憑什麼幫我們?你是他家親戚?”
“當然不是。”許戈笑着說。
“那是因爲什麼?”
“你別忘了,杜月笙與戴笠的關係可不一般。”說着許戈再一次邁開了步伐。
李麗娜緊隨其後:“我還是不明白,我們這樣貿然前往擔心被他的門徒給收拾了?”
“也許我們的運氣會好點。”許戈一副神秘的感覺。
李麗娜瞪了許戈一眼,但還是緊緊跟着許戈,在這裡也許跟着他纔是最安全的。
天還矇矇亮,許戈與李麗娜就來到了徐彙區東湖路70號,這裡就是杜公館。
由於太早的緣故,杜公館周圍顯得格外寧靜。守在大門外的兩個守衛正昏昏欲睡。
許戈走到他們的面前。
“這位兄臺請你向杜先生通報一聲,就說有人求見。”
守衛的美夢被許戈的突然到訪給徹底攪黃了,他不懷好氣地罵道:“**的哪裡跑來的臭要飯的,敢來這撒野。
“麻煩你向杜先生通報一聲,就說有人求見。”許戈還是耐心說道。
“我說你這大早上的來趕着投胎呢?你也不想想這個時候誰會見客?再說了你們是誰啊?杜先生也是你們想見就見的?趁大爺沒有發怒之前趕緊滾蛋,不要再來煩老子,否則我讓你吃槍眼!”說着他拍了拍別在腰間的槍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那就對不起了!”許戈沒有理會對方的勸阻直接走了進去準備硬闖,嚇得後面的李麗娜攔都攔不住。
“哎,你個傻小子給你臉你還不要了是吧?那就嚐嚐我的拳頭!”
對方話音剛落下就向許戈正面來了一個直拳,據目測拳勁一般。許戈寸步未挪,只用右手輕易將它格擋住,與此同時左手抓住其肩的位置輕輕往後一帶,對方就竄了出去趴在地上狗啃屎。另外一個見情況不妙連忙把槍射擊,許戈迅速低下身子,右腿往地面一掃,對方撲通一聲倒地,許戈撿起手槍頂住對方的腦袋,慢慢的從地面上站起。
槍聲很快就驚動了裡面的保鏢,沒一會功夫就從裡面闖出十來個人,他們將許戈與李麗娜統統圍住。只見一個穿着長袍的人走了出來大聲吼道:“這是誰啊?居然敢到這裡鬧事,王八上吊活膩了?
這說話的人正是杜月笙的管家萬墨林。
許戈放下槍客氣的對他說:“在下並無惡意,只是有要事要見杜先生,可是這些人不讓,我這才迫不得已冒犯了。”
“好大的口氣,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在這個整個上海還沒有人敢這麼囂張,難道杜先生不見你你還就打上門不可!”
“這位先生我們真的沒有惡意,我的朋友只不過性情比較急躁罷了,多有得罪希望你多多包涵。”李麗娜連忙服軟解釋。
“哈哈,要是每個人都這樣的話,那杜先生還怎麼在上海混了,來人給我拿下!”
果然迎面走來了四個彪形大漢,他們剛碰到許戈的手,許戈大喊一聲“動手!”
許戈忽然一腳踢到對方的腹部,彪形大漢立馬飛出數米,李麗娜見狀也只好配合許戈,她一個踢腿將後面上來的保鏢踢翻在地。萬墨林見狀一揮手十來個人就衝了上去。一時間許戈與李麗娜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爲什麼跟着你到哪裡都是這麼血雨腥風?”李麗娜抱怨道。
“也許這纔是屬於我的生活。”
一人掏出後邊的砍刀狠狠的砍向許戈的頭部,許戈靈敏的多上並伸出右手抓對方抓刀的手,拳頭一握對方的刀自然脫落,許戈一踢腳將掉落的到順勢踢起,同時空出右手將其接住,用刀背斜劈對方的後背,對方被甩了出去。許戈一伸手將李麗娜抱起,李麗娜順勢、沿着圍過來的人踢去,一雙靈活而有力的雙腿在這一週圍中旋起,一個接一個的保鏢都從狹小的包圍圈中飛竄而出。
不甘心的保鏢還想打一個翻身仗,他們迅速的從地面上爬起,抄起傢伙對準許戈與李麗娜砍來。
許戈助跑兩步突然騰空旋起,空中一個旋風腿就將一人死死壓在了下面,緊接着就是對方的慘叫聲,恰在這時一人從後面襲來。許戈一閃尖刀穿破了許戈胳膊上的衣服,許戈用手臂一折將尖刀折斷,同時將折斷的另一部分準確的插入對方的大腿,又是一聲慘叫。
李麗娜這邊也十分緊張。三個人同時對她發起了攻擊,李麗娜衝向正前方一腳踹在了對方的小肚上,突然她又一個回身一招旋風腿將後來者中的兩人踢飛,李麗娜剛一落地一把尖刀就飛向她的頭顱。李麗娜一個後空翻同時用雙腳接住尖刀平穩落地,剛好一人向她衝來,她挑起尖刀迅速用手接住一個旋轉划向對方的腹部,只是在力度上並沒有下重手。
萬墨林見狀大感震驚,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本事居然如此之大,看來來者不善,他急忙想掏出槍應對,可是這一切都已經完了,許戈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他一個跳躍就來到了萬墨林的眼前,萬墨林一愣槍自然脫落,因爲許戈手中的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當這一幕發生後,所有的保鏢都停手了,李麗娜趕忙跑到許戈這邊,同時也用刀架在萬墨林的脖子的另一邊,因爲在她眼裡,這樣至少可以活久一點。
“對不起得罪了。”許戈說。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萬墨林此時還是比較鎮定,畢竟跟了杜月笙這麼多年,大風大浪都見了不少。
“我前面已經說過,我找杜先生有要事相商。”
“如果你不說明白是什麼事情,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進去的。”
許戈忽然將手中的刀從他的脖子上放了下來,李麗娜急了:“你瘋了?他們會殺了我們的!”
“我願意賭一把!”許戈將李麗娜的刀也給卸了。
李麗娜抱怨道:“如果我死了的話,那一定有你的一份功勞!”
“好吧,我答應你向杜先生通報,但是見不見你我可不能保證。”萬墨林說。
“謝謝!”許戈說。
萬墨林走進杜公館以後,身後的保鏢又重新將許戈等人圍住,一個個既害怕又兇狠。
倒是此時的許戈顯得鎮靜。李麗娜看來一臉的不解。
“爲什麼放了他,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怕死?可是如果你覺得挾持住他我們就可以活命的話,那此時你我恐怕已經是兩具屍體了。””
“死誰不怕?你不怕?
“什麼意思?”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