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第一次淞滬戰爭爆發
黑夜的上空突然閃出一道亮光,如果你認爲是煙花爆竹的話,那請你還是去看那些青春偶像劇吧,這裡的場面恐怕會把你那美好浪漫的腦細胞統統殺死。
閃光過後,緊接而來的就是一聲巨響。是那種天雷滾滾的聲音,如果那時的你正在打瞌睡的話,你一定會以爲是發生地震了。可是你馬上就會意識到這一切不是地震,而是戰爭爆發了。這一聲響徹了整個上海,響徹了整個中華大地,甚至是整個世界。它的意義在於這一聲意味着中日的第一次淞滬戰爭的爆發,同時也是日本人打開上海門戶的開始。
吳淞區頓時成了戰爭的焦點,日本人的水陸空同時進攻,他們妄想着三個月將中國變成他們的附屬國,因此日本人正試圖通過強大的攻勢迫使中國投降。可是此次中國人們血液相凝,槍口一致對外。國民黨更是派遣了張治中與陳誠大將前來抵抗。國軍冒着敵人猛烈的炮火,頑強的抵抗着,一個人倒下另一個人又填充了進去。一堆人倒下,後面又羣涌而上,總之日本人每進一步都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
一轉眼戰爭已經持續了三天,敵我雙方依舊苦苦相持。日本人那邊更是急不可耐,三個月的豪言壯語,三天已過居然連個吳淞區都沒有拿下,更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此次中國人居然如此頑強,完全不像在東北三省的時候那樣軟弱無能。在這個不大的上海,除了正規軍隊,更多的還有那些來自百姓自發的志願隊,他們來到戰地上義演,捐獻、送糧食。沒錢沒勢的則抄着人力車當擔架,在醫院與戰場上來回奔波。其中有一支力量更是讓日本人忌憚三分,那就是一個叫王亞樵所統領的抗日鋤奸隊。這支隊伍紀律嚴明,行動勇猛,裡面更不愧懷有神槍手在,爲此這成爲了日本人一件頭疼的事情。而除去這個隊伍的關鍵人物王亞樵自是迫在眉睫。
且說許戈依舊被關押在日本人的牢房裡,而當那聲巨響的傳進,他立刻意識到時機成熟,他馬上要求求見宮本津子。而宮本津子她正爲上峰傳達的除去王亞樵的事情感到心煩,許戈的突然求見讓她心生一計決定立刻讓人把他帶來。
許戈走進津子的辦公室,只見津子身穿軍服,坐在一張梨花木製作的大椅上,在她的身後掛着一副巨大的天皇頭像,下邊則掛着一把武士刀,看樣子對方也是一個充滿了武士精神的瘋子。
“聽說你要見我?”津子問。
“沒錯,我有情報向你提供。”許戈上前一步說。
“哦?但願是我喜歡聽的。”
“我發現與我關押在一起的人是共產黨。”許戈小聲說。
這個消息其實對津子來說並不算是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可是它要是從許戈的嘴裡說出這或許也能夠證明他對他們的忠誠。
“什麼?共產黨?”津子假裝一副很是震驚的樣子。
可是她拙劣的演技還是被許戈察覺到了。
“沒錯,經過我們這麼幾天的觀察,他是共產黨無疑。”
“有什麼依據?”
“信仰。”
“信仰?”津子並沒有聽懂其中的意思。
“對,就是信仰,一種只有共產黨纔有的信仰,我們與共產黨打交道多年,這樣的信仰我們是耳濡目染,一定錯不了。”許戈說。
津子圍着許戈轉了一圈突然停在了許戈的面前,緊盯這許戈的眼睛看,可是她從許戈的眼中讀不出絲毫的欺騙,她放棄了這種心理戰術,或者說她已經肯定了許戈的忠誠。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早就知到他是共產黨了,我把他與你關押在一起的目的就是爲了試探你的誠意,很高興你沒有讓我失望。”
這會輪到許戈演戲了。
“什麼?你早就知道了?這麼說我的情報不就是失去價值了?”
“我說過,你的行爲已經證明了你的忠心,這不是你最想得到的嗎?”
“沒錯,沒錯。”許戈頻頻點頭。
“我有一個計劃。”許戈說。
“哦,說說看。”
“你可以把我與他一起放點,出去以後我可以藉機會接近他,對於一起患難與共過的人,他自然會降低警惕,這樣一來說不定他就會拉我入夥。到那時候,我豈不是掌握了上海的國民黨與地下黨的情報,那麼上海豈不是唾手可得?”
“哈哈,看來你是一個天生的特工料,人我是一定會放的,不過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大大超過了許戈的預料,他一臉狐疑問:“哦?什麼事?”
“聽說過王亞樵這個人嗎?”津子賣起了關子。
“當然,他不是上海灘有名的斧頭幫的頭嗎?聽說這個人的能耐不小。”
“確實不小,不過他現在還有另外一重身份,他是抗日鋤奸隊的領袖。”
“什麼?抗日鋤奸隊?”對於這個名字許戈確實沒有聽過。
“是的,而且這支隊伍的實力真是不可小覷,幾天下來殺死我們的士兵不計其數,還有更多的高官被其暗殺,因此上峰很是頭痛,剛剛纔下了一道命令讓我除之而後快。可是你知道,王亞樵自身的武藝高強,身邊的保鏢更是高手如雲,如果外人要想接近他恐怕比登天還難。可是如果換了你,那就不同了,你原屬上海特工,身上的功夫也過得去,這樣一來接近他並且除去他的可能性就增大了。”
許戈暗歎這狗日的還真是詭計多端。
“果然是好計。”
“時不我待,你今天就可以出去了,至於怎麼接近王亞樵就不需要我再說明了吧?”
“那是自然,不過我有一個請求,我那個搭檔是否能與我一起?”
“哦,爲什麼?”
“因爲她是安徽人,你可能有所不知王亞樵也是安徽人,這樣一來憑着老鄉這層關係,接近他豈不是又多了一成把握?”許戈靈機一動,其實他完全就不知道李麗娜的籍貫。
“有道理,我現在就讓人帶你過去,這裡是一部分經費,出去以後該打點的就打點。”
許戈接過津子手中的一疊錢,連忙稱謝,之後便來來到了李麗娜關押的房間。
這幾天可把李麗娜煎熬的,一天下來都說不了幾句話,簡直度日如年啊。
當房門打開時出來的卻是許戈,這對於李麗娜說簡直就是奇蹟。她欣喜、她震驚,她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怎麼是你?”說着李麗娜往門外一看差點就暈了過去,她一直以爲是許戈逃出來的。她完全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
“走吧,我們可以出去了。”
許戈的這一句話說的是如此的輕鬆。
李麗娜懵懵懂懂的跟着許戈走出了房間。一路上守衛把守森嚴,可是他們卻如入無人之地,暢通無阻。
剛走出大門就看到旁邊的方正然,他看到許戈與李麗娜也走了出來並迎上去。
“我可真是佩服你啊,我們還真就出來了。”
“我們命硬啊,閻王都不敢收。”
“這位是?”方正然指着李麗娜問。
“我叫孫小莉。”李麗娜熱情的伸出右手,方正然也迅速伸出右手:“方正然,希望我們還能見面。”說着方正然就離開了。
“他是誰啊?”李麗娜望着方正然離去的身影問。
“是朋友,也是敵人。”
許戈沒走多遠就遇到一大幫人往他們這邊拼命奔跑,許戈攔住一個問:“你好,請問你們這是去哪?”
對方十分不滿地迴應:“哥們,你這是剛下凡嗎?這日本人都快打到家門口了,你說去哪?當然是前線殺鬼子了。”
“日本人真的打進來了?”李麗娜問。
“這是早晚的事,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許戈說,“走,我們也去看看情況。”
就這樣許戈跟着大隊人馬一起趕赴前線。
前線焦土一片,橫屍遍野,硝煙滾滾,慘不忍睹。子彈肆無忌憚的在空中狂飛鳳舞,在人耳際呼呼而過,嚇得人低身逃避。日本人的重機槍與迫擊炮雙管齊下,使得國軍壓力倍增。一個個士兵在彈炮的衝擊下紛紛倒下,斷臂殘腿滿天飛,痛哭聲、**聲、嗷嗷聲,聲聲交織。
許戈與李麗娜第一次直視這種血肉場景,他們除了感到震撼,更多的是憤怒。許戈從旁邊撿起一支步槍,同時將李麗娜拉到身邊大聲說:“你對付機槍手,我對付炮彈手!”
李麗娜也撿起一支步槍,他們將頭紛紛探出沙包,瞄準機槍手與炮彈手一陣猛射,他們的槍法果然爲國軍迎來了一陣喘氣的機會,忽然身後有一個人喊道:“好樣的。”
這人就是王亞樵。
許戈回過頭看來一眼這個陌生人,轉而就回過頭繼續射擊。
許戈與李麗娜的出現很快就吸引了日軍的注意,他們集中火力就朝許戈這邊瘋狂射來。頓時許戈面前的沙包千瘡百孔,灰塵漫飛。許戈拉着李麗娜趕忙遷移了位置,這才躲過一劫。
看到李麗娜那被硝煙燻黑了的臉,他不禁笑道:“你這樣子倒着實別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這日本人的火力可真夠猛的,差點就被他們的子彈給吞了。”
“哈哈,二位還真是與衆不同啊,這樣的情境下還能有說有笑。”突然後面冒出這樣一句話。
這就是剛纔那個陌生人王亞樵。
“你不也是一樣,在這個時候還有空聽別人說笑。”許戈迴應道。
“你真的不錯,想不想跟着我一起打鬼子?”
許戈看來看他又看了看李麗娜,之後再轉過來說:“你是誰?”
“王亞樵,別告訴我你沒聽過這個名字。”王亞樵自信地說。
這一句話果然使許戈感到震驚,沒想到一代梟雄王亞樵居然是這麼一個短小精悍的人。
“你真是王亞樵?”許戈問。
“如假包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