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樵確定戴笠走遠後,他才說:“他們已經走了,你們出來吧。”
許戈與李麗娜這才大廳的後面走出,許戈與李麗娜一起向王亞樵表示感謝。
王亞樵仔細觀察着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在他們的身體上,王亞樵看出了自己當年的身影,曾幾何時,他也是那麼的愛憎分明,不畏強權。
“你們就不問問我會怎麼處理你們?”王亞樵突然想到問這個問題。
“答案恐怕已經寫在九哥的臉上了。”許戈說。
“哦?是嗎?那你說來聽聽,我臉上是怎麼寫的?”
“它告訴我們,我們已經安全了。”許戈簡單回答。
“哈哈哈,聰明人就是聰明人,說話做事一點也不含糊,好吧這件事就到此結束,我們還是兄弟如初。”
“謝謝九哥,謝謝大家的信任。”許戈與李麗娜一同向大家道謝。
這時許戈提出了一個建議。
“九哥,我有一個計策不知你意下如何?”許戈問。
“但說無妨。”
“既然日本人派我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行刺你,可是時間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依他們對我行蹤的掌握,我想他們應該知道我已經深得你們的信任。這樣的話,那行刺你就不成什麼問題,因此我想要是你這邊遲遲沒有什麼動靜,我想日本人那肯定會有所懷疑,到那時候我們就被動了。”
“你分析的是,可是我們已經襲擊過一次日本人的大本營啊,我們總不可能再來一次吧?”王亞樵似乎沒有聽明白許戈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日本人既然想要你的人頭,那我們何不就給他這樣的結果呢?”許戈神秘的說。
王亞樵眉頭一皺忽然又打開說:“你是說我們可以放出我被刺身亡的假消息,從而就可以放鬆日本人的警惕?”
“不但如此,我還可以通過這個機會接近日本高層,這樣不是一舉多得嗎?”許戈說。
“真是好計,可是這具體該怎麼實行呢?”
許戈走到王亞樵的耳邊輕輕說出他的計策,聽得王亞樵眉飛色舞,不停稱好。
從王亞樵的住宅出來以後,許戈與李麗娜返回了老馮茶館。一路上李麗娜問題頻頻。
“你剛纔在九哥的耳旁說了什麼把他激動的那個樣子?”李麗娜好奇地問。
“當然是對付日本人的辦法。”
李麗娜原本以爲這次許戈還會像以往一樣賣一段關子,可是結果卻讓她意想不到。
隨即許戈將計劃的詳細內容告訴了李麗娜,李麗娜在感嘆計劃的絕妙之處時同時也爲計劃承擔的風險擔心。
“如果這個計劃能夠成功那自是再好不過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其中一旦出現什麼紕漏,我們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李麗娜說。
“這個不是你我應該考慮的問題,成不成功讓它來決定吧。”許戈指了指天空的方向。
許戈與李麗娜一天之內居然出現在老馮茶館兩次,宮本津子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立馬趕來,一見到許戈就直衝主題。
“有什麼重要消息?”津子一臉嚴肅地問道。
“王亞樵今晚決定與一羣學生秘密在楓葉酒店見面,我想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王亞樵好像不怎麼相信我,他讓我留在王宅。”
這果然是一個好消息,津子聽了精神振奮:“這個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我當時就在現場。”
“好,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你趕緊回去以免時間太久引起他們的懷疑,只要這次我們的行動成功的話,你就可以回到帝國的身邊工作,到時候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津子小姐。”許戈說。
津子急匆匆的離開,從她背影可以看出此時她的內心是多麼的狂熱。
且說戴笠與賈金蘭剛回到住處,張先義就急忙跑出來告訴了他們一個壞消息,趙理君不見了!
當場戴笠就感到一股濃厚的氣流從他的肺經過咽喉、鼻孔竄流而出。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手栽培下來的人,到最後居然會背叛他。
可是當張先義告訴他另一個消息的時候,戴笠腿一軟便坐到了椅子上。
“什麼?絕密文件也不見了?”
“沒錯,全部不見了。”
戴笠這纔想起趙理君可是一個高級特工,他辦公室裡的密碼箱對於他來說絕不成問題。
戴笠感到事態的嚴重,他似乎已經看見了幾天前上海所有潛伏人員幾盡被殺的場景。一想到這他感到陣陣顫抖,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轉移。
那天夜晚還是如此的到來,楓葉酒店提前進入了打烊狀態。只是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走了進去。
而在楓葉酒店的對面正潛伏着一批日本人特務,他們那冰冷的槍口正偷偷的對準楓葉酒店這邊的窗口。
又過一會兒,一個人也走進了楓葉酒店,而在他進去不久之後身邊出現了一批人,看那陣勢就知道是王亞樵等人來了。
忽然楓葉酒店的二樓的某一間房間亮起了燈光,只見一人走到窗前將窗簾輕輕拉開。
“首先歡迎同學們今天參加這個會議,我王亞樵在這先感謝大家的到來。”王亞樵雙手一抱拳問候道。
“王大哥你是我們大家的驕傲,只要你的一聲令下,我們就按你說的去做,不把日本人趕出上海誓不罷休!”一個學生信誓旦旦說道。
這樣的豪言壯語很快就激起了大家的激動之情,一時大家紛紛討論着。
夜風吹拂着窗簾,致使它在空中肆意晃動,對面的狙擊手瞄着王亞樵的模糊身影遲遲未敢動手,因爲第一槍在很大程度上決定這任務的成敗,對於王亞樵這種厲害角色尤爲重要。
這個時候考驗的是狙擊手的心理素質的時候,他必須克服心中的急躁與不安。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額頭任意流淌,可是他們卻未敢輕易將其拭去,因爲很有可能他的一個擦汗的時間就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們渾身感到一種炙熱感,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難受。注意力的長時間集中註定導致肌肉的僵硬難耐。可是這一切都是一個無法解決的困難。
還好,沒過多久似乎機會來了。對面的窗簾忽然被人用手拉住,若隱若現的王亞樵突然在狙擊鏡中變得清晰明瞭。他那粗狂的身軀增加了狙擊手命中的概率。突然只聽砰砰的兩聲,狙擊手瞄準鏡中的王亞樵應聲倒下,從狙擊鏡中可以明顯的看到血花四濺,子彈正中肺葉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這兩槍足以讓王亞樵命喪黃泉。
只不過讓狙擊手感到困惑的是,這兩槍卻不知是出自誰手,因爲那個狙擊手的組長並沒有下達狙殺命令。可是眼前的這一幕有讓人不得不相信,他們的狙殺目的已經被成功解決了。從對面的一陣混亂,以及短時間就迎來密集的槍聲的情況更加愛真實了這一點。
這裡是法租界,因此日本人迅速下命令撤離,等王亞樵的人趕到時,他們已經離開了。
這批狙擊手最終聚集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因爲他們正在等一個人。
忽然巷口出現一個身影,狙擊手知道他們要等的人來了。
只聽喵喵的兩聲叫喚,狙擊手們最終從陰暗的角落紛紛現身。
“河田君?”問這話的人是狙擊手的組長小澤一郎。
“是的。”這人正是剛纔出現在楓葉酒店的那個神秘男子。正是他將窗簾拉開並將它固定。
“情況怎麼樣?目標死了嗎?”小澤顯得亟不可待。
“王亞樵已經死了。”
“確定?”
“確定,他中槍部位正中肺葉部位,當場他就吐血身亡,我在混亂之際趁機摸了一把他的脈搏,那時已經停止跳動了,小澤君,你們的槍法真是高啊,我想這次津子小姐一定會重重賞你們的。”
小澤的臉上先是一陣高興,不過一聽到後面一段他羞愧的低下了頭說:“王亞樵不是我們殺的。”
“什麼?”小澤的回答讓河田感到震驚。
“我是說王亞樵不是我們殺的,在這期間我問過我的所有隊員,他們沒有一個人開過槍。”
“你的意思說王亞樵是被另外一撥人所殺?”河田君瞪大了眼睛,即使光線不足,但還是能夠看見他的那因放大的瞳孔而反射出來的光。
“是的。”
河田君思索片刻說:“其實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上海灘想要他死的人也不在少數,說不定湊巧就幫了我們的忙也不是不可能啊。”
聽河田的這一番解釋,小澤等人也覺得頗有幾分道理,他們這才匆匆返回大本營,等待上級的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