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娜的難題在戴笠這很快就得到解決。這還要歸功於日本人自己的急切心裡。
這要追溯到一個星期前的一個晚上,那時戴笠還是待在那個臨時避難所辦公,原先如此絕密的地方,外界是不可能知道的。可是在那個晚上還真就有人不請自來。
那個時候戴笠已經休息了。他的臥室正好就在機要室的隔壁,爲了安全起見,他在機要室的密碼櫃的裡面設置了一個警報器,只有在鑰匙與密碼同時具備的條件下,它纔不會響起,如果有人強行破解那它就會報警。
可以說這次日本人派過來的特工確實是一個厲害人物,他很輕易的就混進了大院,而且還能夠避開衆多守衛準確的找到了機要室。機要室外面的大鎖對他來說那就一塊廢鐵,他輕鬆的就將其打開。沒花多長時間他就鎖定了保險櫃的位置,看着保險櫃上的裝置,他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看來這次遇到的是一堆廢鐵。果然他沒花多長時間就將其破解,可就在他臉上勝利的笑容還未消盡的時候,警報器發出了尖銳的聲音,日本人頓時嚇得臉色煞白,他迅速從窗邊竄出,可是當他落地就要離開之際,他發現自己已經在衆多隻槍口的瞄準下了。
這個日本人被控制以後,戴笠等人連夜審問,一開始這個日本人還比較嘴硬,可是戴笠採用熬鷹戰術,幾個人輪番審問就是不讓他休息,終於在三天前他招了,他告訴戴笠他是土肥原機關的一個高級特工,他奉土肥原指令來戴笠這偷取一份潛伏人員名單,以及關於戴笠他們從日本人那裡所獲取的情報。
聽完後沈醉一個耳刮子就抽了過去。
“你孃的被你們像收拾地瓜一樣收拾完一批,你們還想來?這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吧?”
對方一看沈醉殺氣騰騰的眼神霎間魂飛魄散。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戴笠突然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上級告訴我的。”
從他的眼神中,戴笠知道他並沒有說謊。雖然後面的沈醉一直嚷嚷着要那將這個日本人開刀好爲死去的兄弟報仇,可最終還是被戴笠給制止了,戴笠明白這樣的人物對日本人還有很大的作用,說不定留到後面還能夠起到關鍵作用,如今看來還真是起大作用了。
“您是說用這個日本特工換許戈?”李麗娜聽後問。
“沒錯,我想他既然直接受命於土肥原,那他的身份以及地位自然差不到哪裡去,換一個在他們眼中並不起眼的許戈,他們應該會十分願意接受這樣的交易。”戴笠說。
“我看這樣行,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向日本人提出交涉。”王亞樵說。
“這個就交給我們的人辦就行了,賈副官你知道怎麼做吧?”
“放心吧老闆。”賈金蘭說完以後就走出了房間。
當日本人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倍感震驚。土肥原立馬將他的得力住手宮本津子叫到面前。
“一個叫許戈的國民黨特工可是在你手上?”
由於時間匆促,津子自然還沒來得及向他彙報,當她從土肥原的嘴裡聽到這個問話的時候,她也驚住了。
“是的,可我還沒來得及向您彙報,您是怎麼知道的?”津子一臉疑惑。
“你看看這個吧。”土肥原將一封信件遞到了津子的手裡。
津子一看居然是在滬最高指揮處發過來的文件,她快速瀏覽了一下上面的內容,她臉色大變。
“我們這真的有柳生青這個人?”
“是的,他是我秘密培養的一名出色特工,這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落到了戴笠的手裡。”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津子陷入一片爲難之際。身爲她的多年的老上級土肥原來說,很快就看出了她的問題。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將軍可記得許戈這個名字?”宮本津子將許戈二字加重了音。
被津子一提醒,土肥原似乎也感到有點熟悉,可是他卻無能想起是誰。
“好像有點耳熟,他是誰?你認識?”
“佐藤川就是死在了他的手裡!”津子冷漠地說道。
這句話還是給土肥原帶來了一絲震驚,他一開始只是覺得戴笠要換的只是他的一個特工而已,但是他絲毫沒有想到這個特工居然會是殺害他得力住手佐藤川的兇手。
“是他?”土肥原將目光投向了津子的身上,他清楚津子所爲難的東西。
“沒錯,更讓你想不到是這個人就是前段時間被我們抓住的李方明。”
這個消息或許比之前的更加不可思議。
“這麼說這個許戈還真是不簡單啊。”土肥原伸手摸了摸他那一撮小鬍子。
“我覺得像這樣的人我們不應該就這樣放過他,否則的話無疑放虎歸山!”津子鼓起勇氣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在土肥原的面前,津子一貫以來都是奉行只聽不說準則,很少她會有反對上級的決定的行爲。
當然了土肥原知道津子的真是想法,他走到津子的面前說:“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一直教育你們的,只有放棄仇恨你才能夠更好的復仇,因爲當你將仇恨填充着你的大腦的時候,那麼你就必定會停止思考,這樣的結果只能是等你死了以後,你所想報的仇依舊沒能實現。”
“將軍教訓的是。”津子立馬恭敬起來。
可悲的武士道,可嘆的日本軍人。在他們眼裡上級的命令就是一切,哪怕是對方的錯,他們也必須無條件的接受,這就是爲什麼電視上有那麼多軍人被捱打之後,他還挺直地杵在那,嘴裡更是不停地喊着:是。似乎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當然了,這次土肥原所說的話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另外,你不知道這個柳生青的重要性,爲了培養他花了帝國很大的心血,我不想就這樣失去他,你會看到這個人的作用的。”土肥原講這些似乎是爲了讓津子的內心更好的接受眼前這個現實。可見土肥原對津子的愛護也是十分可嘉。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做。”
津子剛轉身欲離開,土肥原叫住了她。
“津子,忘記那些應該忘的,還有更多的工作等待着你去做。”
“津子明白。”說着她退了下去。
一出房門,她感到雙腳像是失去支撐一樣,她只有扶着牆壁才能勉強站着,緩解了一會後,她才邁出腳步。
回到原處以後,津子來到了許戈的牢房。此時的許戈被昨天的一陣毒打已經傷了元氣,躺在一張破舊的牀上閉目養神。聽到房門咣噹一聲想起後,他才懶散的睜開眼睛撇過頭看明來人。
當他知道是津子以後,他又一次將眼皮閉上。
“你似乎每次都很幸運。”津子走到破牀的旁邊。
許戈沉默不語。
“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來這?”
許戈還是沉默不語。
“雖然你不想知道,可我還要告訴你,你很快就會獲得自由。”
聽了這話,許戈的眉頭略微一皺,可隨即又舒展開了。
“你心裡一定樂壞了吧,是不是在說我們永遠也拿你沒辦法啊?”
見許戈依舊不出聲,她最大的忍耐也達到了極限,她憤怒的衝了上去,一把揪其許戈的衣領大聲吼道:“你給我說話,你要是再不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拉出去喂狗!”
不知在哪裡看過這樣一句話,一個人當他惱羞成怒的時候,當他無計可施的時候,像威脅這種拙劣的手段就會使出。可是每次這樣的做法卻並沒能獲得什麼好的效果。
“如果你可以的話,恐怕你就不會在這跟我廢話了。”許戈不緊不慢說。
津子看着許戈的一副不屑的神情,她重重的將許戈扔回了牀上,巨大的衝擊引起許戈傷口的疼痛,他不得不吭出一聲,表情是那麼的痛苦。
“你記住我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裡!”津子憤憤離去。
對於津子的莫名其妙來訪,以及不知所云的一番話,許戈一時無法理出一個思緒。只是他能夠感覺出來對方的震怒是真的,除非她的演技實在高超,不然的話這應該不是爲他設計的一個陷進。
到了第二天,許戈果然被人提走,一出門就被一塊黑頭套套住。直到一路顛簸之後纔來到了一個廢工廠,當許戈的頭套被取下的時候,他一下子蒙了。因爲站在他對面的是戴笠等人。看這陣勢許戈才明白昨天津子的話,原來他是用來作人質交換的。
二人同時被解開繩索,雙方似乎也沒有再廢話的意思,很快他們便同時被向前推了一把。
許戈回過頭盯着津子看,之後說:“我會記住你的話,但願我們還能見面。”
津子的臉已經鐵青,可是她卻並沒有所說什麼,因爲她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意外的事突然發生了,就在許戈與柳生青交叉走過的時候,柳生卻突然伸出鐵爪欲將許戈制服,許戈靈敏躲開,同時使出左腳踢向對方的小腿部位,對方霍然倒下,許戈也因爲傷勢的緣故,他也躺了下去。這時雙方的人員都紛紛亮出武器形成對峙狀態,氛圍霎間變得沉重起來。
最後還是戴笠將這樣的局面鎮住:“我想你們也不想發生火拼,不如我們都各自退後如何?”
津子知道戴笠神身邊的人都是神槍手,這萬一打起來,吃虧的恐怕就是他們,再說畢竟是他的人先動的手,一想到這,津子的無名火就往上竄,甚至心裡開始懷疑土肥原對這個人的重視是否值得。
“那就按你的方法做。”
雙方這才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可是神經卻時刻緊繃着,大家都明白和高手過招,決不能大意,否則的話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