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看似危險的人質交換總算順利完成了,雖然許戈感到身心疲憊,可是一看到這麼多熟悉的面孔,他再一次強打着勁支撐着。其實在他看到站在他對面的有戴笠、萬墨林、王亞樵以及李麗娜等人的時候,他內心還是不由地問了一句:“是什麼力量能夠讓這麼多人關心自己?”原本那個已經凝固的血液與器官,一下間被心田的暖流融化,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
晚上自然少不了給許戈辦一場壓驚酒。許戈無不例外的端着酒杯一一謝過。當他來到戴笠面前的時候,許戈停頓一會後說:“戴老闆,我能問您個問題嗎?”
戴笠原本以爲許戈過來是感謝他的,可一聽許戈這話,他也只好暫且收拾起他的高姿。
“這裡都不是外人,你就不必約束,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問。”
“首先我要感謝您這次的出手相救,但是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消釋了對我們的誤解。”說着許戈還有手指着對面的李麗娜。
“說句實話吧,我一直以來都不願相信你會背叛我,可是你的一去無影,加上趙理君的一番說辭使我不得不做出一個看似有點絕情的舉動,我也是爲了黨國利益考慮,希望你們能夠諒解。”戴笠的表情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他也是迫不得已。
這時杜月笙站了起來,和事佬的他總是在關鍵時刻緩衝一下那僵硬的局面。
“許老弟,這個還真不能怪雨農兄,一切都是爲了大局,我杜某人敢保證這絕對不是衝你個人。”杜月笙的胸脯拍得老響。
許戈走向杜月笙,不知爲什麼,經過這件事,許戈與杜月笙的情分似乎更近了一層。之前許戈只是將他當做一個青幫大佬看待,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大義凜然,他的恩怨情仇,那種擔當是很多大佬所不具備的。爲此他真摯誠懇地向杜月笙敬了一杯酒。
晚宴結束後,許戈找到了戴笠。
“哦?你還有事?”戴笠見許戈尾隨着他。
“對,有關趙理君的事。”
一提到趙理君,戴笠的腦袋就大,因爲他的行爲,戴笠最近沒少用心思,不知毀了他多少個美夢。
“他?這個混蛋早晚一天我要將他五馬分屍。”戴笠惡狠狠道。
“我想說的是,他既然可以將我供出來,那麼他應該同樣會將其他他所知道的特工揭發,以及我們內部的一種人員分佈的熟悉掌握情況,我們必須做出措施以降低損失。”
聽許戈這麼一說,他嘆了一口氣說:“唉,這些我早就做好準備了,該轉移的人我已經轉移了,只是……”
“只是什麼?”許戈問。
“只是他帶走了我另一份名單,這是一份有關共黨的名單。”
聽到這許戈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十分納悶都這個時候了戴笠他們還豬八戒啃豬蹄——骨肉相殘。
“我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處置?”
許戈知道戴笠是怎麼想的,此時正是全國槍口一直對外時期,要是讓共黨那邊知道他們的行爲,這務必將會引起一場巨大的政治風波,而這樣的後果是他戴笠無法承受的。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許戈突然說。
“快說!”
“我們其實可以通過間接的方式通知他們轉移,只要他們覺得情況不對,他們自然會走,這就算懷疑我們他們也沒有證據能證明。除此之外,我想日本人不久之後肯定就會有動作,我們與其一味的遷就與躲避,不如我們給他狠狠的反擊,我們可以在那些已經暴露的人的住宅周圍埋伏下我們的人,只要日本人的人一旦出現,我們完全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一聽許戈這戈計劃,戴笠連連稱讚:“好計!你可真是我的福將,纔剛回到我的身邊你就給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可是我們現在還有一個問,這麼大的一個行動,恐怕一時我們的人手不夠啊?”
“這個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去借人,杜老闆與王亞樵那邊恐怕不會缺人手吧?”許戈自信說道。
“好,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來辦,處裡的人隨你挑,我只要一個完美的結果就行。”
“謝謝老闆信任,我這就下去安排。”
許戈剛轉身戴笠就問:“你身上的傷沒大礙吧?”
許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毫無大礙之後便走了。
剛走出房門不遠,許戈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人影,很快許戈就確認這個人影是李麗娜的人影。
看到許戈出來以後,李麗娜也向許戈這走了過來。
“你怎麼還在這?”許戈先問。
“我睡不着,出來看看月亮。”李麗娜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情感。
許戈擡起頭看了看那既不圓也不亮,甚至有一種淡淡的憂愁的月亮,他說:“還在生我氣?”
當許戈說出這話的時候,他才感到後悔,因爲這絕對不是他的說話風格。
果然李麗娜投向了兩束異樣的眼光,之後她才悠悠地說:“沒想到這話居然能從你嘴裡說出。”
許戈當場就把頭埋在胸前。
“有一個任務還等着我們去執行呢。”許戈一下子想到一個可以緩解這種尷尬氣氛的話題。
“什麼任務?”李麗娜也忘記了剛纔的話題。
許戈簡單向她闡述一遍,之後問她是否願意與自己一起行動。
“如果這是你的請求的話,我願意。”李麗娜故意打趣許戈。
“那還是算了吧。”許戈連忙轉身離去。
急的李麗娜追了上去,嘴裡小聲罵道:“你就這點男子氣概。”
許戈知道李麗娜這算是同意了。
不知爲什麼,許戈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爲什麼的笑。
在整個特務所裡,許戈除了李麗娜外,他並沒有叫上其他人,他知道自己出道不久,要是在那些老同志面前指手畫腳的,這必定會引起他們的不滿,這很有可能會影響這次行動的執行。除此之外,許戈能感覺到他與王亞樵以及杜月笙的人更有那份默契,畢竟一起經歷過生死,這會在某種程度上拉近他們的距離,使用起來會比較順手。
果然,許戈與李麗娜聯與杜月笙與王亞樵說明了此事,他們二話不說就分別給許戈與李麗娜安排了五十人,連武器彈藥一起給,把許戈樂的直呼大恩不言謝。
許戈根據名單上的人員分配,他將這100人分成了25組,每組4人,許戈相信這在日本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這些人已經足夠他們喝一壺了。
整個行動很快就得到了執行,他們先是按照許戈的吩咐,通過陌生信件的方式告知共產黨的人此地危險,於此同時,他們也找到一個合理的位置,進行日夜輪番監視住宅周圍的動向。
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獵物終於來了。那是屋子裡的人早就已經離開了,等待着他們的是魔鬼,是死亡。
許戈派去的人雖然沒有日本人或者國軍的人正規軍那樣厲害,可是他們畢竟也是風風雨雨的過來,這樣的情景估計也不會少遇見。當他們看見幾個日本人正一步一步接近那座監視已久的住宅的時候,他們血脈噴張,神經異常興奮。等待多時的機會終於到來了。他們瞄準以後毫不猶豫的同時的扣動扳機,那三個日本人應聲倒下,死之前並未擊發一顆子彈。
而此時的許戈也並沒有閒着,他根據名單里人物的重要性,他決定親自坐鎮一個代號叫做集結號的地下黨的住宅。可不知怎麼個原因,這個叫集結號的人似乎並沒有因爲信件的恐嚇而退縮,這讓許戈感到十分不解。因此他密切監視裡面的一舉一動,直到日本人的到來。
可能日本人也得知此人的重要性的緣故,居然派來這的人達到了十個人,這讓許戈感到了任務的艱鉅。
在一旁的李麗娜見狀自然也緊張起來:“看來這真是一條大魚,可這就我們倆能應付得過來嗎?”
許戈拿着望遠鏡邊看便說:“裡面不是還有一個嗎?三對十也不是沒有可能。”
許戈的口氣忽然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李麗娜一臉不解的看着許戈,她永遠也捉摸不透眼前這個男人的內心世界。
許戈見時機已經成熟便掏出手槍對這李麗娜說:“走,開葷去!”
李麗娜只好默默跟着。
他們剛到大門的位置,對面就發生了槍戰。瞬間門外就躺下了兩個鬼子。
許戈回過頭對李麗娜說:“看到沒,這絕對是一個硬點子,說不定還不需要我們動手,他就解決了。”
李麗娜也探出了半個腦袋,之後才縮回來說:“又兩個倒下了,看來你說的沒錯。”
當許戈再一次探出頭的時候,他看見一個黑影趁機翻進了圍牆,許戈感到大事不妙。
“不好,要出事!”許戈連忙走出來就往日本人背後開槍,一下就解決了兩個,李麗娜緊隨其後也解決了一個。
日本人見外部受到許戈襲擊,連忙將槍口對準他們。許戈與李麗娜的位置幾乎就是一片空地,他們迅速就地滾動,同時準確出擊,又兩個倒下。這時許戈聽到屋內響起了一聲異樣的聲音,許戈心裡一個咯噔,他知道真的出事了。他憤然起身解決最後一個日本人之後,從大門直接闖了進去。眼看一個人就要對躺在上下的另一個人開槍的時候,許戈果斷出擊將對方的手上的槍支卸下,因爲辨別不清人的緣故,許戈並不敢肆意採取槍殺,直到他確定剛纔被自己奪下槍的人正是那個黑影的時候,他才後悔剛纔沒有一槍擊斃他。
李麗娜將地上的人扶了起來,她瞬間石化,因爲在她眼前的人正是方正然。
而此時的許戈也顧不了這麼多,因爲站在他對面的那個黑衣人並沒有走。
“兄弟你大可不必遮遮掩掩的,這大晚上的沒人能看清你的臉。”許戈說。
“少廢話,來吧。”
此時許戈的槍膛已經沒有子彈,而黑衣人的槍也在剛纔被許戈踢飛,二人空手對峙,一場肉搏在所難免。
原本李麗娜還想用槍,卻被許戈制止了。因爲在格鬥方面,許戈一直都是很自信的,他真想領教一下對手的日本武術呢。
可惜一交手許戈發現他的想法錯了,因爲對方使用的完全就是中國的傳統武術的套路。
黑衣人利用腿上的優勢,輪番使用鞭腿攻擊許戈的左右肋,許戈則吃力的用手臂格擋,眼看後退空間越來越少,許戈見狀一踢後牆藉助牆壁的推力,他旋身前進,一拳蓋在了黑衣人的頭部,黑夜人當場就摔倒一邊。許戈一個撐地翻身落到黑衣人旁邊,朝着黑衣人的胸口就要踩下去。誰知對方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身而起,許戈的一腳踏空,與此同時,黑衣人一個掃堂腿掃向許戈,許戈差點就被絆倒,他一個後空翻躲過一劫。黑衣人不甘,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直插許戈的胸膛,許戈彎腰的同時伸手抓住黑衣人的手,用力一掰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哐當落地。許戈擡起對方的手臂,一記重拳打到了黑衣人的腋下,對方忍痛甩開,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許戈迎面的一個踢腿踢向遠處,許戈剛想衝過去,沒想到對方使詐一把飛刀飛了出來,許戈後仰躲過,當他直起身的時候,黑衣人已經趁機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