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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提着趙然來到禪房裡間,在牆上摸索片刻,打開了靜室的暗門。拖着趙然進入靜室後,他看了看猶自被捆在鐵索上的中年道士,道了聲:“牛鼻子,你苦日子快解脫了。”一掌將他封印住,然後掏出鑰匙解開鐵索,將他拋到角落裡
隨後,明.慧將趙然放正位置,讓趙然靠在牆壁上坐好,以鐵索捆住雙手、雙腳。
靜室之內無窗,只有一盞油燈發出微弱的亮光,配以鐵索、囚客,趙然雖說看不真切,但這感覺實在是恐怖。等到雙手雙腳都捆在了鐵索上後,趙然心裡發虛,忍不住問道:“這位大師,應該稱你明.慧大師是麼?你們究竟想對我做甚?”
明.慧一笑,道:“牛鼻子,你莫慌張,叫我大師拍我馬屁也沒用,我師父來了你便知曉。對了,這鐵索出自德格山,被我師加持本願金剛力,你想要掙扎也沒關係,不過掙扎越狠,吃的苦頭就越足。爲了你好,還是老老實實安靜呆着,否則你大可試試,勿謂言之不預。”說完退了出去,關上靜室暗門。
見和尚出去了,趙然很自然掙扎了一番,但每次掙扎的時候,都感到被鐵索捆住的手腕和足踝處傳來一股股針刺般的疼痛,掙扎越厲害。就感到疼痛越厲害,實在難受得緊,無奈只得放棄。
他又想試試自己那套法陣是否管用,可他開了天眼後發現,此處竟然沒有任何天地氣機流動的跡象。是純粹的死地。最爲倚仗的保命手段是派不上用場了,趙然無計可施,只得轉頭四顧。
“這位師兄……師兄……聽得見麼?醒醒!……”
趙然喊了半晌也是無用,躺在角落裡的道士一動不動,就好像死去了一般,一瞬間有種叫天天不應的感覺。令他不禁心亂如麻。
也不知胡思亂想了多久,靜室的暗門再次開啓,這回進來的是寶瓶禪師。
趙然剛開口說了句:“寶瓶大師……”就被和尚隨手一拍,連舌頭也動不了半分。
寶瓶微笑着,認認真真上下打量了一番趙然。伸手捏了捏趙然的後腦勺,讚了聲“好”,然後伸指在他臍上三寸一戳,趙然頓時感到一陣刀子割肉般的疼痛,鼻息間忍不住就哼了出來。於是寶瓶再次讚道:“果然不錯。”
“小道士,這次請你前來寶瓶寺,是有事相求,還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不過你這張嘴太過嘮叨。貧僧我怕一會兒行法之時你會忍不住開口胡言亂語,擾了我安心施法,故此只好禁了你說話。這是爲你好,也爲貧僧好,所以不要心存怨懟。如果你聽明白了,並且沒有意見,那就點點頭,貧僧也好接着往下說。”
趙然點頭。於是寶瓶續道:“貧僧修成阿羅漢金身久矣,可如今卻卡在了最後一步。無法看清無我相。看不清無我相,便成就不了審查隨觀智。阿羅漢金身便不得圓滿,踏入不了身識界,證不得菩薩果,至於佛陀位,就更不用想了。貧僧猶自記得,當年師父圓寂之前,指貧僧爲巴顏喀拉山十七峰二十一寺百年來悟性最強的弟子,說寶瓶寺的弘揚光大,將着落在貧僧身上。可一晃二十年,貧僧卻沒什麼長進,實在愧對師父當年的期許。小道士,你會相助貧僧的,是麼?”
趙然猶豫着點了點頭。
寶瓶滿意笑道:“如此最好。去年貧僧自迦藍寺得了個法門,可助貧僧看清無我相的根本。這法子行起來複雜,就不必跟你細說了,總之便是我以靈身脫離本身,入你體內識海,通過你眼、借用你的意識來觀察我這本身,待我看清後便從你體內迴歸本身,如此便可助我證得菩薩果。這法子其實對你也有大好處,可爲你洗髓伐經——你不是沒有根骨麼,經過這麼一遭,自然就有了,從此後便可修道,習煉長生之術!貧僧這麼解釋,你可聽得明白?”
趙然聽肯定是聽明白了,但卻不怎麼相信,他轉着眼珠看了看角落裡躺着一動不動的那個道士,暗道如果真有你說的這麼簡單,這位怎麼就跟死了似的?
寶瓶看出了趙然的疑惑,笑着解釋道:“這法門需要半緣之體,也就是你們道門所言資質或根骨不全者。但這道士卻非真正的半緣之體,他根骨雖然不顯,但總還是有的,也就是你們道門所言根骨較差之人。畢竟如你這般純粹的半緣之體極爲難得,我之前尋了大半年也只得了一個他,故此便只得在他身上一試,可惜還是差強人意。至於他如今的這般模樣,只能怪他自己,他不願納我靈身入識海,我便只能消磨他的意識。”
頓了頓,給趙然留出少許思索的時間後,寶瓶又道:“你要做的其實很簡單,放輕鬆些,我的靈身入你識海時,不要起抗拒之心,任其自然便好。那道士便是因爲連續抗拒,被我靈身消磨了好幾次意識,再來兩次,他恐怕就得便成傻子。所以貧僧便在這裡先與你約好,你助貧僧有所成就,貧僧便替你洗髓伐經,只要你不生抗拒之心,一切便都會很快結束,貧僧入身識界、證菩薩果,你開根骨、回去修道,如此便可兩全其美,你看可好?”
寶瓶說得天花亂墜,給出的條件也足具誘惑力,奈何趙然怎麼聽都覺得不是很靠譜。開玩笑,讓別人的什麼狗屁靈身入自己識海,那會是什麼後果?《西遊記》裡孫悟空入鐵扇公主的體內把人肚子搞得一團亂麻,鐵扇公主能好受?那些小說裡描寫的竊據別人識海賴着不走、鴆佔雀巢的橋段也比比皆是!以前只當故事聽,如今輪到自己,趙然怎能不感到毛骨悚然?
再說了,有寶貝細瑣在,趙然確實沒那麼急迫着需要別人給他洗髓伐經,按照之前細瑣一貫的良好表現,自己在道門的職位只需再升上一格,根骨自然就來,完全沒必要在這裡冒險。
可他能不答應麼?不答應的後果是什麼,看看角落裡那個癱軟如泥的道士就知道了。
趙然腦袋如僵硬了一般,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就這麼看着寶瓶,心中百念急轉,卻想不出一個能夠解決當前危機的辦法。
寶瓶呵呵一笑:“不搖頭,那貧僧便當你答應了。放心,什麼也不用想,一切自有我來。”
寶瓶說完,閉目,雙手掐了個奇怪的法訣,趺坐於趙然對面,靜室中頓時鴉雀無聲。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就見寶瓶渾身顫慄不止,額上冒出大粒大粒汗珠子,臉上原本肅穆的神情漸漸變得詭異起來,說不出的瘮人。
趙然本就不安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寶瓶脣角誦咒,右手雙指相合,徑直點向趙然眉心,趙然只覺身子猛地一震,似有一股熱流自眉心而入,沿鼻尖、下顎、胸口直至臍上三寸處,在此停了下來。
趙然心中發毛,忍不住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立時生起恨不得將這股熱流從體內趕出去的想法。這一念頭剛生,那股熱流果然便隨自己心意往回倒流,自臍上三寸向上至胸口、下顎、鼻尖,最後升到眉心,迴歸寶瓶指尖。
熱流回返的過程極短,可經過的一應部位,都好似刀子切割一般,自趙然臍上三寸一直割到眉心,疼得他直欲暈倒。
等這股疼痛漸漸消去之後,趙然連忙往下察看自己身體,見身上好端端的,並沒有被開膛破肚,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寶瓶一笑:“如何?貧僧說過,切莫妄生抗拒之心,貧僧這靈身進去容易,出來卻難,不是那麼好受的。你且歇上片刻,待我下次施法時,千萬放鬆,只要你全力配合,自然就不會有這意識消磨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