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雲水堂的法陣

都是典造房下的同僚,這話說得就比較重了,嶽騰中臉色一沉,當即制止住道:“致康,說話不要帶着氣頭,且聽致摩怎麼說。”

景緻摩卻沒生氣,只是笑了笑道:“我昨天下午去了上觀,拜見了一位負責法陣修繕的修行師兄,今日便將這位師兄請了來,還望三位執事見上一見。”

嶽典造問:“哦?是哪位仙師光臨?”

景緻摩道:“這位師兄姓於,名致遜,如今乃金丹法師境。”

於致遜的年歲看上去三十多,但修行到了金丹法師以上的修士,實際年歲普遍比看上去要大上許多。這位於法師進得堂來,大大方方向三位執事稽首行禮,那三位也起身回禮。

有人忙搬了張椅子過來,加在三位執事身側,符雲真伸手相讓:“於法師請坐。”

於致遜落座後道:“今日叨擾了諸位議事,不勝惶恐。”

嶽騰中在旁道:“能請到於法師前來爲我等解惑,榮幸之至。”

謙遜了幾句,嶽騰中向景緻摩示意:“開始吧。”

景緻摩因道:“於師兄,關於下觀雲水堂北苑的法陣,如何運轉,如何警示,能防誰,不能防誰,還請於師兄爲我等分說一二。”

於致遜點頭道:“也好。佈設在雲水堂北苑的法陣,其陣名、陣理及運轉之道涉及機密,我就不說了,只說此陣的效用。於此陣中,須依照事先設定的路線行進,否則將觸動法陣禁制。禁制觸動後,將引發後陣中樞聯動,哪裡出了異狀,我們於中樞處都可謂瞭如指掌......”

景緻摩等他介紹完後,只問了一個問題:“於師兄,如果是一名修士的話,這座法陣是否依然管用?”

於致遜道:“當然管用,陣法一道,原本就是爲修行中人而設,若不管用,要來何益?此陣最大的優勢,便是不易爲人所察覺,哪怕神識生嬰的鍊師境修士,若非提前預知有此法陣,也很難發現其中端倪。”

桓雲空開口問道:“若是黃冠境修士,能否察覺?察覺之後有無方法破解?”

於致遜曬然道:“桓方主說笑了,黃冠境修士如何能夠察覺?至少我從未聽說過。再者,就算察覺到了,一個不過是凝了丹胎的修士,這點修爲恐怕也看不出此陣的虛實奧義,還是得老老實實順着路線走,否則一樣會觸動禁制。”

符雲真、桓雲空和嶽騰中等人都點頭示意明瞭,於是客氣的將於致遜法師送出了門,臨走時,於致遜叮囑道:“此事還望幾位執事頒下嚴令,莫讓堂上衆人傳出去,我過來給諸位解釋的這些話,若是讓外人知曉去,總是不妥的。若非致摩苦求,我是肯定不會來擔這干係的。”

於致遜離去後,嶽騰中環視場中,語氣森然:“今日是爲了查案一事,故此將上觀的於法師請了出來給大家解說。但今日事今日了,大夥都爛在肚子裡,千萬不要說出去,否則今後雲水堂這座法陣就有被人破解的危險!外面若是有了這座法陣的傳言,頭一個就從今日在坐的人裡頭查!”

堂下衆人都點頭稱是。

等嶽騰中叮囑已畢,桓雲空問景緻摩:“景殿主,剛纔於法師也說得很明白了,趙致然當無串供的可能,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景緻摩道:“今日之所以將於法師請來,主要是想提醒諸位,雲水堂這座法陣雖然高妙,但依然存在漏洞,便如於法師所言,如果鍊師境以上的高修,便有可能看破這座法陣的行跡。將來涉嫌觸犯了我十方叢林禁令,我們該如何問詢?誰能問詢?誰能保證他不去串供?”

有人當即道:“趙致然不過是黃冠境,能否修行至鍊師還是未知吧?何況就算他能突破鍊師,那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

景緻摩緩緩道:“可他終究是有可能修行至鍊師的!我聽說他被華雲館收入山門時是嘉靖十五年,至今六年便入黃冠,下一個六年,他會否金丹法師?再過六年會入大法師麼?再過六年,會入鍊師麼?諸位,很有可能,再過不到二十年,我十方叢林將再無約束此人的手段!”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衆人都在默默品味景緻摩這番話,堂內頓時失聲。

過了片刻,景緻摩又道:“而且我想提醒諸位,既然鍊師境能夠破解這座法陣,那麼有沒有別的手段,比如符籙、法器之類同樣可以呢?趙致然身上有沒有此等寶物無法證實,因爲我們無法對其搜身,所以我的猜測只能是猜測。”

堂下有人道:“能否請示三都,對趙致然做一個搜檢?”

景緻摩搖了搖頭:“對一個修士進行搜檢,先別說三都是否同意,哪怕三都同意了,你我誰去搜?誰有本事搜出來?”

此人道:“請三都行文上觀,派遣上觀高修……”

景緻摩繼續搖頭:“此議怕是有些異想天開了……回過頭來繼續說,其實哪怕只是一個黃冠,趙致然已經很令人頭疼了,我在葉雪關的時候便深有體會。當時他不過是個小小廟祝,便與諸多州府一級的道宮監院和方丈談笑自若,常爲座中賓客,其後公推之時站出來力挺杜騰會,講話極盡蠱惑之能事,當時參與投票的許多同道,都爲其鼓動,跟隨投票,終令杜騰會公推升座。”

嶽騰中也嘆道:“的確,葉雪關公推,我爲監度師,當日情形歷歷在目,至今難以忘懷。致摩爲玄元觀提名、報總觀同意的擬選之人,在公推時竟然失利,這趙致然在其中出盡了風頭。好在致摩識得大體,願意避位以讓,否則我這監度師還不知如何收場。”

符雲真也讚了句:“致摩好氣量!”

景緻摩續道:“致摩慚愧,辜負了總觀的信任,當日既然公推失利,自當禮讓賢才。我這一年來也常自反思,除了年輕不服衆外,越想便越感驚恐,一個小小廟祝,竟然擁有如此威能,將玄元觀和總觀看好的人選推翻,幫助另一位他提名的人選成功登上高位,依仗的是什麼,不就是他修士的身份麼?我其後又想,他在葉雪關能做一次,將來會不會做第二次、第三次?當日是我,下一個又會是誰?”

嶽騰中道:“致摩有什麼想法,儘管提出來。”

景緻摩道:“我知道這次查案應當是沒有什麼結果了,我們的確也找不到關鍵的證據,拿不到關鍵的證言,除非我們可以用刑,但諸位都清楚,上頭是絕不會同意的。我說這些,不是要爲杜騰會一案找說法,而是爲了我道門十方叢林的將來考慮。趙致然身爲館閣修士,如果任其繼續在十方叢林中擔任道職,我們將來怎麼制衡和約束?換一句話來說,不是趙致然,而是張致然、李致然,或者別的修士,更多的修士,出現在十方叢林中,我們該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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