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石化,敢情咱們幾個爭論了這麼大半天都是無用功?您就在那看猴耍吧......三人都略帶“幽怨”地看着玄遠。
“之所以不能砸,是因爲從某種意義來說,它鎮壓着很大一部分業障戾氣。”玄遠淡定依舊,把原因緩緩道出,“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你們相安無事的原因。”
“但它終究是邪物,總有抵擋不住的時候。你們睡不着、心裡煩,這就是端倪。”
“要是我們真的毀了它,那些無處宣泄的業力和氣運就會立馬傾瀉到你們身上。你們先會大富大貴,隨後在最爲顯赫之時掉落雲端。受到業障侵擾,貧困、疾病、黴運、困厄,一生如此直至死去。”
聽着玄遠的解釋,三個人默默無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沒有子嗣的問題,還是玄遠描述得太過嚇人,肖老太這時竟然主動問道:“那還有其他辦法嗎?”
“第一種方法,勸說它替你們擋災,之後你們一家承諾無償供奉它。但它似乎吃定我們不敢魚死網破,拒絕了。”玄遠冷笑了一下,簡單地描述了之前樓上的情況。
孫滿君有些抓狂:“難道害死我妹妹一家對它有好處?到頭它也會被道長你滅了,還不如擋了災享受供奉!”
玄遠也頗爲贊同:“可惜它不願意接受這種最爲寬容的方法,事實上,貧道覺得它已經心動了,那個毛神不想轉正?低風險高回報,哪怕只是一個僅在你們肖家供奉的小神龕,也足以讓它垂涎了。”
“那它爲什麼還不願意?”
“有可能,它身不由己。”
孫滿君和肖家彬摸不着頭腦,但孫滿霞聯想肖老太的話,腦袋靈光一閃,一句話脫口而出:“那個賣神像的人!”
玄遠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嚴肅:“是的。貧道懷疑那個人在通過這種方式在巧妙地盜取氣運。”
“童子雕塑盜取了氣運並鎮壓着煞氣,但誰能保證這些氣運會一直在你們肖家?待煞氣爆發,你們遭難,肖家的氣運必會崩塌,而之前盜取的那些不屬於你們的氣運,也隨之四下分散。”
“這些無主氣運,或氣機牽引再次迴歸原主,但更大的可能是漸漸消散重歸天地。這時候,他若是再攫取這些沒有業障負擔的氣運,豈不是無本買賣?”
“而這一切實施的前提,是你們肖家必須替他消耗完所有的煞氣。貧道猜測,他早已留下我們不知道的後手,阻止了童子擋災這種情況發生。”
聽到這個猜測,幾個人很是氣憤和恐懼,若不是遇見玄遠,他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肖家彬到底是在商場沉浮多年的人物,仔細思忖了片刻,往妻子孫滿霞的身上看了又看,最終,他誠懇地對玄遠說道:“望道長您出手相助,我們肖家所擁有的一切都可以作爲報酬!”
玄遠詫異地看着肖家彬,有些玩味地問道:“你就不怕貧道是一個騙子?”
肖家彬笑了笑:“道長,您能救活滿霞的侄子,必定是有本事的人,要知道即便是聯邦東區的頂尖醫生,在私底下都已經給他倆判了死刑。我並不是十分相信玄學,但我相信滿霞,今日我們肖家能擁有這一切,滿霞功不可沒!既然她毫無保留地信任您,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可猶豫的。”
肖老太看着自己兒子堅定的目光,也重重地點了點頭:“人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你這麼說,貧道可以給你一個方案。”玄遠也不再墨跡,“首先,你要進行慈善事業,那種能夠迅速落實的慈善事業——這是緩解當下危局;同時,其餘人隨我回清微山等待三官廟完工。”
是的,三官廟,玄遠沒想到當初選擇先行建造的三官廟會幫了大忙。沒了它,這件頗爲棘手的事情,或許將會變得僵持不下。
神靈:【三官廟·未激活】
介紹:供奉道教三官大帝。三官大帝掌管人間禍福、陰陽救度之職;所謂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便是指三官有對世人、亡魂皆有“賜與福份、赦免罪過、解除災厄”的權能。
功能:【地官手書·初級】——上書心願,埋之於地,可請求地官暫且赦免罪過;三年之內,上書者需累積可抵消罪過的功德,並憑此再次返回三官廟還願。還願成功,則罪過消去;還願失敗或者拒絕還願者,百倍業力加之於身。
香火:0/0/1000(現有香火值/累積香火值/階段香火值)
畢竟只是初級的地官手術,還需要累積功德,但這對目前的局面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也不知道天官手書和水官手書是怎樣的功效。
孫滿君不知道玄遠的底氣所在,結結巴巴地問道:“三官廟?難不成,難不成去求神?真的......有神嗎?”
玄遠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神靈,從來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幾個人面面相覷。
......
......
返回清微觀的路上,天已經黑了。車子裡肖老太閉目養神,孫滿霞打着電話,而玄遠則在忍受着孫滿君的喋喋不休。
“道長,你說那個求神到底有效沒?信則有不信則無,聽起來怎麼不大靠譜啊。”
“那個童子雕塑就放在您身邊不大安全吧,別冷不丁惹出什麼棘手的事情。”
“家彬他就帶了三張驅邪符在身上,夠不夠緩解煞氣用啊?”
玄遠被吵得腦仁疼,含蓄地說道:“居士,請專心開車。”孫滿君這才悻悻地閉了嘴。
孫滿霞這時候剛好通完電話,沒好氣地說道:“有效,安全,夠用!哥你也真是的,都倆孩子的爹了還毛毛躁躁,道長您別嫌煩。”孫滿君有心想要反駁幾句,孫滿霞一瞪眼把他給憋了回去。
孫滿霞看向玄遠繼續說道:“剛纔我聯繫了幾家公司,他們馬上就會派人來建造裝修三官廟。家彬他也去準備慈善事業的事宜去了,是關於福利院和希望小學的建設。”
“嗯,孩子往往是最純真的,這樣也避免了幫助到一些惡人兇徒。”玄遠點頭,“下車吧,已經到了清溪鎮了。”
衆人開到孫家宅院門口,孫老漢已經等候多時:“怎麼樣?解決了嗎?”孫滿君扶着孫老漢回到院子裡,詳細地描述了一遍事情經過。
玄遠拿着童子雕像,做了個拱手禮:“貧道就先行回山處理這個童子雕像了,等三官廟建好,我們再把事情徹底解決。居士記得佩戴好驅邪符,這幾天應該不會有事。”
不等幾個人挽留,玄遠返身往清微觀走去。
夜晚的山路不大好走,但玄遠心裡歸心似箭,腳步飛快。短短一天裡發生的事讓玄遠有些費神,或許,是他還未完全適應好自己驅魔破邪的副職業吧。
遠遠地,玄遠就看到了琿木參天直立,在夜晚下發出淡淡的光芒,雖然有些淺淡,但在這無邊夜幕下很是顯眼。
而樹下,兩個小小的人影正舉着兩盞銅燈,坐在不知什麼時候搭好的鞦韆上,朝山路不時地觀望。
玄遠有種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