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鋪的老闆是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人高馬大,說話時帶着股粗獷的味道。
“這位道長,你是南方人吧?”老闆很是熱情地與玄微攀談道。
“貧道來自蘇杭。”玄微回道。
老闆笑了笑,而後說道:“俺聽道長你這口音,就不像是南方人。不過道長你怎麼會雲遊到俺們這種地方來?”
此地已然和高麗隔河相望,可以說是國內最爲邊境的地區之一,一年到頭下來,能見到的南方人甚至還沒有河對面偷渡過來的人多。
“姑且算是迷路了吧!”玄微略微無奈地答道。
老闆聞言,心中暗自無語,到底該是多麼得路癡,才能迷路到這裡?如果沒有來到鎮上,會不會這道士就直接跨過河,越過警衛線,進入高麗的國土了?
畢竟是東北爺們,老闆相當熱心地爲玄微解難道:“俺們鎮上有通往城市的班車,稍微轉兩趟,道長您就可以從大城市坐火車回南方了。”
生怕玄微再度迷路,老闆還刻意爲玄微指了車站的方向,並詳細描述了行走的路線。
藉助聽音辨位這門功法,玄微雖然眼睛看不見老闆所指的方向,卻能用聽的方式,聽出手指所指的大概方向。
再說了,實在不行,還有小灰負責引路呢!
“無上天尊,多謝居士指點!”玄微感謝道。
正當老闆剛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男孩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拉着老闆的衣服,帶着哭腔急道:“爸,媽她生病了!”
“聰聰,先別急着哭,慢慢說,究竟怎麼回事?”老闆一把抱起男孩,臉上滿是寵溺的神情。
叫聰聰的男孩抽泣了幾下,這才停止哭泣,哽咽着回答道:“媽媽在家裡洗衣服,突然就暈倒了,大姐摸了媽媽的額頭,說媽媽是發了高燒,讓我趕緊喊你回家。”
“早上俺出門時還好好的,咋就冷不丁發起高燒?”老闆擰了擰眉毛,似是自言自語道。
頓了下,老闆很是心疼地摸着懷裡兒子的腦袋,沉聲問道:“你那幾個姐姐怎麼回事,爲什麼讓你獨自出來找我?這要是遇到壞人,被拐走了該如何是好?”
“大姐、二姐忙着用溼毛巾給媽敷額頭、擦身體,三姐在家裡找退燒藥,她們都抽不出身。”男孩解釋道。
老闆放下男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碎碎道:“嘖!真是麻煩,淨給人添堵!”
男孩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默默地幫着老闆收拾起來。
不多時,老闆收拾完攤子,招呼男孩坐上自己的三輪。
“道長,家裡有點急事,對不住啊!”老闆蹬上車,衝着玄微抱歉道。
“居士趕緊回家吧,病人要緊!”玄微擺手道。
待得老闆蹬着三輪走遠後,玄微卻是不由地搖了搖頭。
毫無疑問,老闆是個頗爲熱心的東北漢子,奈何他對待妻女的態度,着實讓人覺得有些重男輕女。
尤其是在其看兒子時一副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溺愛狀的襯托下,更凸顯出了他對妻女的輕視。
講道理,你擔心兒子會遇到壞人被拐走,合着女兒就不會了嗎?
聽到妻子發燒暈倒後,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立馬回家,而是先收拾攤子?
顯然,在老闆的腦中,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依然根深蒂固。
當今社會,拋開某些大男子主義深入骨髓的直男癌,以及部分打着女權主義的女權婊,大多數人都樂於接受並奉行男女平等的原則。
倘若包子鋪老闆方纔的言行舉止,被人拍下來放到網絡上,肯定會引來一片指責和罵聲。
某些病態女權鬥士,還不得像瘋狗一樣上來撕咬?
輕則勸人離婚,女性當自強,重則大肆抨擊國內女權之危,外國的月亮怎麼怎麼得圓。
拋棄素質談人權,藉着性別來說事,無論男女,都是在耍流氓!
……
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坐下,玄微拿出剛纔買來的肉包餵給小灰和二哈,自己則拿起菜包吃了起來。
包子的個頭挺大,餡也非常實在,玄微就着果酒,才吃了兩個便飽了。
倒是二哈這個吃貨,囫圇吞棗般三兩口一個大肉包,眨眼間便消滅了一袋肉包。
末了,就連剩下的菜包,都進了二哈無底洞般的肚子裡。
“你這二貨,還真是能吃啊!”玄微笑罵道。
“嗷~~~”二哈拱了拱玄微的腿,賣乖似地討好起來。
玄微多少明白二哈爲何食量大增,它現在的確可以通過吸納清濁二氣攝取能量,可此地的靈氣匱乏,遠不如大山之中的大山村,又沒有多少濁氣可以吸納,所能提供的能量可謂相當有限。
爲了滿足生理需求,更爲了積累能量不斷開發血脈之力,二哈只好通過吃這種方式,儘可能地汲取能量。
“還好把你帶離了大山村,否則讓你敞開肚子吃的話,大山村不給你吃垮了纔對!”玄微輕笑着說道。
腦補一下,好不容易有脫貧機會的大山村村民,竟是因爲供養二哈苦不堪言,致富道路毀於沉重的“狗糧”負擔,只怕村民會忍不住殺了二哈來祭天吧?
二哈聽玄微提到大山村,登時就想到了它的小弟狗蛋,一時間悵然若失。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此情此景,二哈瞬間歌性大發,仰起腦袋就欲高歌一曲來抒發它對狗蛋的思念之情。
正當二哈扯開嗓門,張嘴就要哼歌的時候,一輛摩托飛快地從旁邊駛過,與此同時,一個鐵圈驟然套在了它的脖子上。
特製的鐵圈驟然收緊,深深地勒住二哈的脖子,拽着它的身軀拖行了起來。
懵!
二哈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正醞釀着情緒呢,怎麼就被鐵圈套住脖子了?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很快的,二哈的情緒由懵轉怒。
老鐵,這鐵圈勒着脖子,有點難受啊!
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在本王準備一展歌喉的時候,拿鐵圈套住脖子還一路拖拽的?
眼中閃過一絲赤色的血光,二哈體內的血脈之力迸發,四肢猛地發力,猶如紮根似地固定在了地上。
鐵圈不斷勒緊,愣是無法陷入二哈的皮肉之中哪怕一寸。
嘣~~~
清脆的聲響中,鐵圈的活釦,居然被生生崩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