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吳佳依看我行爲有些奇怪,不解的問道。
我急忙擡起身子,對她擺了個手勢:“下面有聲音!”
吳佳依大眼一瞪,急忙趴在地上聽:“嗯?沒有啊……”
“不、不可能,我——”我極力的將聲音壓低,還沒說完,便見吳佳依對我擺手,過了片刻才站起來,臉色煞白的說道:“我聽見了。”
夜晚的山林中格外的寂靜。夏季昆蟲發出的怪異叫聲,風吹竹葉發出的沙沙聲,以及夕陽下那婆娑的竹影,此刻都讓我感到一陣陣起雞皮疙瘩。從小到大,我都是在繁華的大都市長大的,哪經歷過這種場景。倆人就這麼對望了片刻,最後還是我有些心慌的問了句:“怎,怎麼辦?”
吳佳依看了眼此刻那略顯陰森的墳頭,深吸了口氣說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疑神疑鬼的!肯定是老鼠什麼的發出的。你頭磕完了吧?”
“嗯。”我還是有些擔心,總感覺這墳頭下面不安全,而且,現在再也沒有了那種親近感。
吳佳依沒再說話,找了條縫隙,將鐵鍬踩了下去。就在鐵鍬翻動石塊的那一瞬間,“呼——”的一聲,猛然颳起了一陣冷風,凍得二人直打寒顫!
“別猶豫了,下面越是蹊蹺才越有可能對我們有用。”吳佳依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急忙催促道:“唉——,真不像個男人!”
罷了罷了,反正橫豎都跑不了了,挖就挖吧!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掄起榔頭就是一陣猛磕。吳佳依說的沒錯,這山上的墓地確實挖的不是很深,並且因爲這些石塊,在埋葬的時候已經被敲碎,所以現在挖起來還是十分輕鬆的。
倆人歇歇停停的一直挖了將近三個小時,這纔將上面厚厚的一層碎石塊去掉。按照吳佳依的說法,再往下挖半米左右,應該就可以碰到棺槨了。但當年祖父走的急,也不知道有沒有棺槨,萬一一不小心把自己祖父的遺體弄壞了,那可就是十惡不赦、大逆不道、天理難容的畜生了!
是以,我急忙提醒了吳佳依一句:“千萬小心,我祖父走的時候,可能連棺槨都沒有準備。”
吳佳依點點頭:“嗯,知道。”
倆人稍作休息,便拿過吳佳依手中的鐵鍬開挖起來,這一剷下去,我就感覺有些不對!按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況且這裡坡度很陡,不可能會有存水,怎麼鐵鍬剷下去卻像似插在了膠泥中一般呢!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纔將這第一鏟封土挖出來。可還沒等我看清怎麼回事,就聽吳佳依“啊——”的一聲尖叫起來:“你快看!”
被她叫這麼一下,嚇得我差點掉頭就跑,幸好及時被她拉住。藉着熾白的手電光,急忙朝剛纔挖出的那堆土看去,這一看不當緊,嚇我不禁後背一陣發冷。那挖出的土層,竟然是血紅色!似乎一踩便會滴出血來,那膠泥般的感覺,更像是血液本身的黏性所致!
“這,這不會就是當年炎陵周邊,那,那個血紅色的泥土吧!”吳佳依說話的聲音也有些發抖了,臉上也越發慘白起來。
我拿過鐵鍬頭部聞了一下,倒也沒聞到腥味,好像還不是真正的血。不過這顏色,總是讓倆人有些心驚膽顫。
吳佳依看了我一眼,指着下面說道:“你爺爺不會就埋在這裡面吧。”
我也覺得有些詭異,但越是害怕,就越是想挖開看看。說也難怪,這些年家運如此悽慘,祖墳都他媽泡在血中了,能好了嗎?看來今天就算吳佳依不再堅持繼續,我也要將爺爺的靈柩移出來,否則家境還會如此衰微下去!
“吳小姐,你只管站我旁邊拿着手電。”我對吳佳依吩咐了句,便掄起鐵鍬開挖了。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當我再次下鏟時,地下突然傳出一聲悶響。
“是棺槨!”吳佳依有些激動的說道:“這下就不用怕傷到你爺爺了,裡面的東西也能保存下來。”
知道下面有靈柩保護,我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不多大會兒,棺蓋整個全都露了出來,比一般埋在平原的棺材要小一些。寬度大概不到一米,長度接近兩米,由於長年在這種潮溼的地方,所以棺板已經漚爛的沒了模樣,一點勁道都沒了。如果這是別人的墳,我早就一榔頭下去了,可現在不一樣,下面埋的是我爺爺!
不過看着那腐朽的棺蓋,我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幹我們這行的,對古物都有一些特殊的敏感性,古墓雖不屬於古玩,但似乎那種對古物的感覺也波及到了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