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印象中點點一直是隻非常乖巧的小鳥,性情比起小綿羊還要溫順,在我變魔術時總是很默契地配合着我,唯一有一次出格的行爲就是闖入靈堂啄壞畫像,險些給我惹下大禍。
而今天的點點完全像是換了一隻鳥,它尖銳的小嘴毫不留情地啄在了森蚺已經血肉模糊的右眼上,這條大蛇頓時疼得身體一抽,張嘴就向點點咬去。而點點則靈巧地飛到樹的對面,依靠着大樹跟森蚺玩起了捉迷藏。
森蚺的動作只要稍一停頓,點點便立馬出現啄向它的右眼,這也讓森蚺對它狠到了骨子裡,甚至無視了旁邊我們兩個偌大的活人。然而論靈巧大蛇遠遠比不上小鳥,所以點點雖然數次都險些被咬進蛇嘴,但最後都有驚無險。
我見得點點暫時沒有危險便招呼宋連營說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宋連營也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準備開溜。而當我走出才幾步的功夫,就看到了哭笑不得的一幕。
原來點點一直都在戲耍森蚺,每次攻擊後都僅僅飛出快森蚺一線的速度,這讓森蚺每次都是險些得手,所以欲罷不能。森蚺在點點的挑逗中終於怒火中燒,喪失了理智,最終繞來繞去,在點點刻意的引導下,居然自己的身體在樹上打了一個死結,再也動彈不得。
不得不說一物剋一物,我們兩個壯實的漢子,怎麼也奈何不了這條蠻橫的大蛇。而點點一隻麻雀大的小鳥,居然把體型在它千倍之上的大蛇玩弄於鼓掌之間,最終陷入了進退不得的境地。
點點得逞後還在距離森蚺蛇頭一尺的距離飛來飛去,得意的炫耀,而森蚺用盡了渾身的蠻力,大樹都被掙得直晃,但就是奈何不了眼前的小鳥。
我怕森蚺還有後援,於是便收了點點馬上跟宋連營趕路。密林裡樹木橫生,枯藤遍地,行走起來非常吃力,但這一路倒是再沒有生出風波。看來這片密林八成就是森蚺的勢力範圍,其他的野獸輕易不敢闖入。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我們終於闖出了密林,在這期間有多次我們都累得筋疲力盡,但想起這差點要了我們性命的大蛇就又有了動力,怕是再次遇到森蚺,所以咬牙堅持着繼續行進。
走出密林後我們眼前豁然開朗,而九龍山也近在眼前。再往前走是一層層丘陵般的土坡,主要生長着一些荊棘、酸棗之類的小型帶刺灌木。胡亂生長的野草也都稀稀落落,最高也漫不過膝蓋。
前面的景象一目瞭然,到坡度陡升的山腳也只有一里多地的路程。走到此地我們終於可以放鬆一些了,畢竟有什麼危險老遠就能看到,所以無需再跟之前一樣處處提心吊膽了。
隨便找了處平整的地方,我跟宋連營歇腳的同時順便吃些東西。這進山後的三連發雖然只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我們光體力就透支了多次,神經也時刻處在繃緊的狀態,肚子更是餓得咕咕直叫。
宋連營找來一些枯枝生起了火堆,我拿出了兩支狼腿處理乾淨後烤在了上面。畢竟狼腿不能保存太久,我們要儲存着容易保存的食品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正當中午,出得密林後太陽毫無保留地射向了我們,我跟宋連營墊上獸皮墊子後懶洋洋地曬起了太陽,而一旁的火堆上則烤着其它的狼腿,香氣在空中盡情瀰漫。
“這他媽才叫旅遊,剛纔那簡直叫要命啊。”死裡逃生的宋連營心情顯然不錯。
“連長同志咱們不能掉以輕心啊,我看山上的路程不見得要比林中好過。”我雖是盼望此後一帆風順,但也不得不跟宋連營做出最壞的打算。
“再有上這麼一出,咱們可真要玩完了。你的祖上可真是煞費苦心,留個寶藏居然要給你設置這麼多障礙,難道就不怕你們張家斷了後?”宋連營對遇到的危險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我看這些障礙倒未必是我祖上設下的。石家世代嚴守九龍山,這也讓此地成爲了飛禽走獸的樂園。沒有獵槍和陷阱,這裡對於動物來說,也算得上世外桃源了。”
“你直接說這是野生動物園得了,我看以後咱們改行把這裡發展成旅遊景點得了,光收收門票,這錢來得多安逸啊。”宋連營倒顯示出了幾分經濟頭腦。
“先別說以後,等我們渡過眼前的難關再說吧。”我不忘給他澆一點冷水。
就在如此的插科打諢中,我跟宋連營補充好了體力,並重新處理了傷口。感覺差不多了,我們不敢再多做停留,收拾好行李後便麻利地再次挺進九龍山。
這一小段的丘陵地段倒是果真沒再節外生枝,行進起來也是頗爲順暢,這讓我頓時生出了陽光總在風雨後和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感覺,心想此次出行終於走到了正軌。
見得路途坦蕩,我和宋連營也是充滿了幹勁,最後的一段路居然是一溜小跑,撒歡般地來到了山腳下。九龍山,此刻就在我們的頭上!過不了多時,我們就要將它踏於腳下,找回那張家先祖留給我的寶藏!
宋連營臉上的興奮之情也溢於言表,他在盤算着等我發財後我們一起開一家安全套公司,於生產和銷售與一體,我任老總他任經理,一起在國內的安全套市場殺出一條血路,乃至比肩杜蕾斯、傑士邦等國際知名品牌。
我跟他說你腦子除了安全套還能有點別的東西嗎,也就這點出息了,混得連女朋友都找不到,作爲一個安全套業務員,連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待遇都享受不到。
互相挖苦一番,我們的心情更是放鬆,也顧不得再次休息,便要趁熱打鐵,直接殺向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