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長江倒白浪說了一個關於在狼屍福地傳了很久的傳說,相傳白狼的神靈在被秦始皇供奉在狼屍福地的地下宮殿裡後,這個荒蕪到處充滿罪惡的地方一下子太平下來了,所有的邪惡與罪過也瞬間蒸發了,所以很多人都說這是白狼神靈的功勞,因此靠近白狼的神靈就是在接受罪惡的懲罰,它會利用每個人的人性弱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最公平的方式來宣判罪惡,但試想一下凡是到狼屍福地的人大多數都是犯了貪念亦或者是好奇心過盛,當然後者畢竟還是極少數的,可不管出於那一種原因這都是不被原諒的,尤其他們幾乎都有過不乾淨的過去,所以他們越靠近白狼的神靈離死亡的宣判就越接近,因爲白狼的神靈是真善美的化身,是聖神不可侵犯的。

長江倒白浪的話音剛落鬍子邋遢地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像漏了氣的氣球似的瞬間就垮了下來神情恍惚地喃喃着:“完了,這回我是徹底完了,我的報應它還是來了,怎麼躲都躲不掉!”

八戒尋思了半天冒出了一句話,“那照你這麼說我們這裡的人都會被白狼的神靈懲罰殺掉,咱們這些倒斗的哪個沒幹過缺德事啊?要說能逃過此劫恐怕就只有陳鬆同學了,如果真是那樣你集體收屍的時候記得給我找個風水好點的地方埋了,佛爺我最怕孤魂野鬼多的地方了,你可要記住啊!”

八戒這傢伙把身後事這麼重要的任務都交給我了,看來我揹負的重任還是大大的,不過八戒的話也算是說到了點子上,這個地方的確挺邪門的,假如真有白狼神靈這一說,那在場的各位還真在所難逃啊,想到這裡大家都傻眼了,都不知如何是好,最後我出了一個餿主意,“我想我們之所以回憶起不光彩的過去並不是因爲那天晚上我們玩的那個遊戲,遊戲的事只是一個巧合,而是我們自從來到這片岩地之後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裡的事就是現實中所發生過的,只是這夢是怎麼一回事我還沒有研究明白,但是如果白狼神靈的傳說屬實的話那麼我們晚上就不要做夢說夢話,這樣神靈就不會知道你們的過去自然就可能躲避懲罰了,可是做夢也不是我們自己能控制的,所以我建議大家晚上不要睡覺。”

“不睡覺?瘋了嗎?”這次發言的是白老鼠,他口氣不怎麼好地衝着我一頓大吼,若不是上一刻他的把嘴相助我早就翻臉了,本少爺也是有脾氣的,只不過看在他救我一命的份上他大爺的我繼續忍。

黑老鼠拉過白老鼠面無表情地說道:“算了,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白老鼠終於閉嘴了,無奈地瞪了我一眼。我也沒搭理他,早知道這傢伙不會突然轉性了,剛纔還以爲坐同一艘船呢,現在我才知道就算坐同一艘船他也會鑿穿了與我們同歸於盡,這種人我還是少碰爲妙。不過我的一番言論雖然遭到了白老鼠的反駁但卻獲得了大家的認同,大家都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所以晚上所有人都背靠背坐着,到了半夜大家困得直打哈氣,有的挺不住就睡了,但馬上就被背後靠着的人打醒,就這樣我們又捱過了一個夜晚,第二天果真沒有人死亡,不過白天就倒地一片了,可能是太累了一個個睡得和死豬似的,我不是鐵人找了一塊岩石也想狠狠地睡上一覺,虎子突然走過來用眼神示意我跟他走,我點了點頭跟着他離開了。

我們倆面對大巖山席地而坐,我輕鬆地鬆了一口氣,虎子倒是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懷疑我們之中有內鬼?”

我遲疑了半曬也沒說話,因爲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對虎子我始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最近我總覺得他有一些事情瞞着我們,他的這種神秘讓我不得不對他產生懷疑,倒是很大方地點明瞭這一切,“陳鬆你懷疑我對嗎?”

我回答得也乾脆,“這裡的所有人都值得懷疑當然也包括你,我記得長毛死的時候我曾經告訴過你關於他的那個謊言,可是第二天他就死了你說你不值得懷疑嗎?”

虎子笑了笑說道:“如果按你所說的,兇手是根據我們每個人的夢而殺人的話,那就有兩點疑點,第一每天晚上我們都有說夢話,誰都可能在夜裡因爲某一件事起來而聽見所有人的夢話,那麼就是在場的任何人都是嫌疑犯,第二那天我們發現老李的屍體時他手上寫的是一個罪字,可是你仔細觀察了沒有,那個字很不整齊歪歪扭扭的是那種很勉強寫上去的,我想老李一定是想在手上留下什麼線索,而被兇手發現了,所以兇手爲了掩飾這條線索就在他的手心刻上了這個字,當我們發現那個罪字都不知何解時你聯想到了發生在老李身上的事所以你就想到了長毛,當然你想到了兇手也想到,而且比你還快了一步他在你想到之前在長毛的手上寫上了個淫字,這就是爲什麼長毛手上的字那麼工整血流得那麼少顏色還是暗紅色的,這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字是死後刻上去的。”

我點了點頭,真的有些懷疑虎子是不是福爾摩斯轉世,雖然這一切我也想到了,但都是一些模糊的推理沒有什麼邏輯性,沒想到被虎子這麼一說,一切好像都明朗了起來。虎子見我沒吭聲接着說道:“這就是你爲什麼晚上不讓大家睡覺的原因,因爲兇手在晚上很容易下手而且不易被發覺對嗎?”

我面對着虎子由衷地說道:“虎子有時候我不知道該敬佩你好還是該防備你好,沒錯,你說的都對,我就是這樣想的,死的人越多對我們就越不利,兇手的阻力就越少,所以我們這幾天務必要在找到狼屍福地前找出兇手。”

晚上我和白老鼠被分到了一起,靠着他的後背別說是睡覺了連做夢的心思都沒有了,我想他的想法應該和我差不多吧,嘴裡一直不滿地嘀咕着,後來安靜了一會兒,可沒過多久他有突然跳起來說是給黑老鼠送安眠藥去,我也沒理他,自己抱住膝蓋又開始琢磨白天虎子所說的話了,虎子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但嫌疑人的範圍仍然確定不了,這實在是很頭疼的事。正在我苦思冥想之際白老鼠回來了,身上還披着一件黑色的外衣,那件衣服我認識是黑老鼠的,想不到黑老鼠平時冷冰冰的對他弟弟倒是挺熱心的。

我和白老鼠就這樣一直靠到了半夜,今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家都沒挺住,天才剛黑透就都開始打哈氣了,其實我也是勉強沒閉上眼睛,現在也要挺不住了,我伸手掏衣兜想找一顆煙提提神,可是在兜裡摸索了許久也沒有找到煙,但是發現了一個紙包,我實在想不出我的衣兜怎麼會有這玩意,我打開紙包裡面是十幾粒白色的藥片,還有一些白色的粉面,我仔細地聞了聞那粉末,和藥片是一種。可是這包玩意我是什麼時候放進衣兜裡的呢,我沒什麼富貴病需要隨身以備不時之需啊,正在我疑惑之際我才猛然發現這玩意我是從白老鼠身上披得衣服兜裡翻出來的,我暗罵自己真是糊塗啊,這要是讓白老鼠看見又得沒完沒了的,於是我便悄悄地把紙包又放回白老鼠的衣睡兜裡了,最後我實在太疲憊了眼皮一沉就睡過去了。

我這一覺一睡就到了天亮,說實話這幾天折騰的我都沒有一覺睡得這麼安穩踏實過,昨晚總算是補足了睡眠。可是就在今天早上起來長江倒白浪發現和他背靠着背的鬍子死了,死法和上兩位差不多,只是這回眼睛沒有睜開,手心裡也刻着一個字,是“貪”。鬍子一心懺悔想逃過此劫,但最後還是於事無補死於非命了。

據長江倒白浪所說昨晚他剛入夜就有些倦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睛一直都睜不開最後實在受不了就睡了過去,他睡的時候鬍子還沒睡呢,可是今天早上他發現鬍子一動不動的靠着他,他一起身鬍子的身體就因重心不穩仰躺在地,長江倒白浪這才發現鬍子已經死了,不過事後一想和死人背靠背靠了半宿,想一想都渾身冒冷汗,但長江倒白浪倒是沒那麼顧忌,只是淡淡地嘆了一口氣,之後扛起鬍子的屍體找了一個角落打算把他也埋了。

我能理解長江倒白浪的心情,陪自己一同過來的夥伴先後都死於非命,現在就剩下一個人了,還不知道能不能逃過此劫。我和虎子對視了片刻,他的精銳的目光透露着樂觀的信息,我想他應該已經猜到兇手大概是誰了,只是不知道和我想的是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