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依照藍月辨別風向的辦法, 我們便朝着吹涼風的方向前進,身後還跟着一個陰魂不散的妖獸。

這一路走來,可謂如履薄冰, 跟雜技裡走鋼絲似的, 前面兇險難測, 後面的路也被堵死了, 我急得跟熱鍋螞蟻似的, 倒不是我貪生怕死,只是不想成爲像萬四那樣的怪物更不想像傑森那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行的。

走了一大段路,越往前越覺得涼爽, 根據藍月的判斷,應該距離鑽石坑不遠了, 我有些心急, 總覺得那妖獸是個威脅, 但願它別在這個時候作亂纔好。

或許是天生的神仙聽到我真摯的禱告後可憐我一片赤誠,終於網開一面沒有多加爲難我們。在走了大概幾個小時候, 前面終於一片光明。

這個山洞與其他的洞很是不一樣,不但清透涼爽而且還在沒有放光骨頭的情況下依舊亮如白晝,這與我們眼前人類史上的一大財富奇蹟鑽石坑有着一定的關係。

鑽石坑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大坑裡都是鑽石,可是想象跟做夢是一碼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碼事了。我自以爲不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君子, 但起碼也不是愛財如命的小人, 可見着這麼多閃亮耀眼的鑽石還是禁不住眼暈。

一向愛財的八戒這次卻出乎意料的淡定, 而且還顯得有些惆悵, 本以爲他見着這麼多鑽石一定會撲上去親爹親眼地叫着, 可這次他卻一反常態,忽然憂鬱了起來, 在一旁唉聲嘆息地喃喃着,“唉,這麼多鑽石怎麼帶回去啊?早知道這樣就開幾輛大卡車來好了。”

我打趣八戒,道:“你還如開一輛坦克直接將狼牙窟轟了一了百了,到時候大家都省事了。”

藍月突然轉過頭,對着我們“噓”了一聲,之後便用眼神示意我們向後看,我們順着藍月的目光望去,我勒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心肝脾肺差點都給震出來。那妖獸在大家都沒有察覺的時候一下子從一個蜥蜴大小的傢伙升級爲犀牛那麼個頭,按照這個發展趨勢弄不好這個石洞都裝不下它了。

八戒“媽呀”地叫喚了一聲,躲到藍月的身後伸着脖子,問:“你不是說鑽石坑是催化劑能分解它吧,怎麼它不但沒死還突然長這麼大?這下可完了,它小的時候都打不過它,長大了那咱們就更加不是它的對手了,這次可真是死定了,而且還是不得好死。”

我氣得踢了八戒一腳,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要不是你這張破嘴整天羅裡吧嗦地將廢話,咱們至於這麼倒黴嗎?”

八戒被我罵的很是不服氣,還嘴道:“你小子就是忘恩負義重色輕友,我問你咱們要不是聽了這個娘們的話至於這麼慘嗎?還有南希那個娘們整個就是蛇蠍美人,咱們這一路上可沒少受她恐嚇,你現在還幫着娘們說話?”

我正想還嘴,藍月突然打算我們道:“別吵了,這個大蟲現在正在分解,它體內的細菌經過各種化學變化會生成一種氣體,隨着氣體體積的逐漸增大,體內的壓強就會大於體外的,它的身體就會膨脹,等到漲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它就會全身爆破。它現在已經無法行動了,咱們必須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以免在它爆破的時候,它身體上的粘稠液濺在身上。”

一邊聽着藍月的解釋一邊觀察着妖獸的變化,果然如藍月所說的,妖獸像被不斷吹氣的氣球,不斷地膨脹,身上的粘稠液濺得到處都是,大家趕緊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身。

妖獸的腹部的皮被漲得越來越薄,幾乎透明瞭,就連裡面的內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很快妖獸的身體猛的一震,之後便“砰”的一聲,妖獸頓時血肉橫飛,由有一個整體在剎那間變成了無數碎片。殘肉掉在地上,升起縷縷青煙,瞬間成了一灘膿血。

空氣中散發着難聞的腥臭味,到處都是令人作惡的膿血。當一切都恢復平靜之後,我們便從藏身的巨石中走了出來。因爲事出突然都沒來得及好好地觀察這個是石洞,其實與其說是石洞,倒不如說一個墓室。

鑽石坑裡躺着一口透明的鑽石棺材,透過鑽石的棱角可以隱約地看見裡面的棺主人,他的穿着打扮與石洞裡那兩個祭司穿的很相似,只不過要比照前兩者還要華貴一些,想來棺主人的身份在婪兆國內一定在那兩個祭司之上。

八戒一掃剛纔的憂鬱,正磨掌擦拳地準備朝鑽石坑大掃蕩一番。我雖不是完全爲了那些閃亮的鑽石,但還是因爲好奇禁不住地也跟在八戒身後。站在鑽石坑的邊緣,望着裡面幾萬億克拉的鑽石,恍惚間竟有一種不真實感。

藍月不知何時也跟了上來,一隻手臂擋在我們面前,道:“不能下去,這裡實在太奇怪了。”

八戒一向都很不服氣藍月,把嘴一撇道:“你不讓我們下去挖鑽石,是不是想把我們騙走之後,自己下去挖啊?”

我瞪了一眼八戒,隨後也覺得這鑽石坑十分的詭異,於是便問藍月,“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藍月沒有看我,芊芊玉指往鑽石坑裡棺材上一指,道:“你們看,那有一本筆記。”

我的眼鏡片雖然沒有啤酒瓶底那麼厚,但眼神也不怎麼機靈,在學校或研究所時會戴眼鏡,這次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南希那娘們給騙來了,眼鏡也就沒帶出來,再加上狼屍福地的切身經歷,以爲只要是墓地,裡面一定是黑漆漆的,眼鏡對我來說根本就不起什麼作用。

我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個想看的真切些,果然棺材上靜放着一薄薄的筆記本。八戒用了點手段將筆記本拿了下來,在手裡擺弄了一會兒,道:“這本日記會不會也是那個寫隨筆的那小子寫的啊?”

我接過那個有些發黴的日記本,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之後便翻開隨意地看了看,“字跡不一樣,應該不是一個人,況且那位前輩連名字也沒寫,這位前輩雖然沒留名但留下了姓,你們誰認識一個姓夏的大爺?”

“姓夏?”常迎春顯然一驚,隨後從我手裡搶過筆記本,急切的胡亂翻了翻,之後瞪大着雙眼,十分震驚地喃喃着,“真的是他?”

“誰?”我們都探着腦袋異口同聲地問道。

“十五年前我們當中只有一個人姓夏,就是森哥,他的筆跡我認識,這的確是他的手筆。”常迎春嘆了一口氣道:“我雖然在礦井下困了整整十五年,但最起碼我還活人,相比而言,老天待我還算不薄。”

十五年的那支隊伍命運像是被人事先安排好了似的,原以爲一直沒消息的森哥會躲過這一劫,可誰也沒有想到他卻是死的最早的那一個,他根本就沒來得及出去,早在十五年前就葬身於此了。

這本筆記就成了他的遺書,不過這裡並沒有提到什麼財產分配問題,主要記錄的居然是他的形變過程。他記錄的非常詳細,具體到每天的身體變化以及感官觸覺,最後幾頁寫的比較凌亂,並且斷斷續續的,句子也不通順,想來那個時候他已經神志不清了吧。根據他筆記上的描述,他形變演化過程與傑森和萬四的很相似,只不過他貌似是原生態的,沒有受過任何傳染,甚至他在形化前都不曾見過妖獸,他很有可能是最初的母體。

森哥自從與隊伍走散以後,便一個人閒晃,也沒什麼心思尋寶了,就算計着怎麼出去呢。誰知道這七拐八拐地就走到了這裡,眼見着這麼大一筆寶藏,他怎麼能善罷甘休呢,於是便跳下去挖寶,之後便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的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