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煙魂其實是鬼的另一種說法,只因爲其變換不定,虛幻而沒有形體,即便是在夜深人靜,在那種時間陽氣最爲薄弱的時候,也很難證實它的存在,可在冥冥之中很多的現象是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清楚的,而這種地方用上鬼魂的說法的話,那就會不謀而合,解釋通透。
其實這個詞可不單單是出現在新疆的這片大漠裡,只要是北方,只要供奉所謂的保家仙,就都會對煙魂這個詞很是熟悉。
正所謂“胡、常、黃、尤、哈、鬼……”等一衆保家仙的姓氏名頭之中,這個鬼就是指的煙魂,也就是所謂的真正的鬼魂。
其實這倆字對於胖子他們那樣見多識廣的主而言,心裡頭是極爲的不齒的,因爲了解煙魂和所謂的鬼魂其實就是一種東西,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說法稱爲而已,又何必吹噓的那麼神乎其神。
可現如今在他們看的看來,雖說能夠花費大力氣把眼前的這些陰魂給鎮壓或者是封印住,可這太過需要時間,也太過需要人力,這絕對不是眼下他們幾個人應該乾的事情,而且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會步錢森的後塵。
所以說他們現在就只剩下衝過去一條路可走,想必這些東西聚集到這裡揮之不散也一定是有什麼因由的,要不然它們早都已經散佈在羅布泊下的這些條洞穴洞之中了,它們會比那些猙獰殘暴的怪物們更可怕。一旦要是有人闖入它們的領地,它們就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把那些活人引入到絕境的深淵裡去。
想到這裡。胖子和侯真人互相之間忽一點頭,在像是達成了某些特殊的協議似得,一個大踏步走到了範縝的身前,一抓對方的手臂之後,就再次咬破手指在其對方的眉心處書寫上了一個古怪的印記。
而另一個也連忙放下了錢森,在和侯真人一樣藉着自身的陽血在對方的頭頂和肩膀頭上狠點了幾下之後,纔再次把他揹負到了身上。和侯老爺子他們倆一起順着這條冗長的甬道就狂奔了下去。
侯老爺子的那一招是其結合現如今的實際情況,再加上本身對正一道道術的體悟而自創的一招。叫奪佡。
這個佡同仙字講,又同險字講,其大概的意思就是借用其正一道歷代先輩的正氣以驅兇避險趕除兇惡,使受術人在短時間內陽氣強盛震懾兇邪。讓其不敢臨近受術人的身體。
說着借用先輩之說聽上去是聽不靠譜的一件事情,可道術的本源就是在一個借字,不皈依,不去借用滿天星宿之力,而僅僅憑着自己一身的陽氣的話,那無異於癡人說夢,真遇到點什麼事情的話,就和自尋死路沒啥區別。
而反觀胖這頭用的法子就更爲直觀了,人的身上有三把火之說之可謂是衆人皆知。而胖子其揮灑陽血的目的就是給那三把火添加了一把柴火,使其燒的更旺,更熾熱。讓那些污穢糟粕的東西不敢直掠其鋒,看見了胖子背上的那個錢森都要繞道走。
可胖子他們用的這些玩意卻都不是長久的法子,它們都是有時效性的,時間一過,就會趨於尋常,而那些等待已久的陰魂邪祟也不會錯過這次機會。所以他們現在只能夠加快腳步,只要趕在這些招數的效用消失之前衝出這條甬道的話。那最起碼胖子和侯真人就能想出十幾種辦法把那些陰魂阻隔在這條甬道里。
其實他們也知道這條甬道冗長不知盡頭,怕是能不能趕在那幾招的效力消散之前走出這片薄霧區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要試着去做做看,因爲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除此之外只有坐以待斃等死一途。
可當他們跑了很久,卻發現眼前的這條道路依然故我,眼前的一切也依然還是那個德行,甚至於那些霧氣更加有些凝重了的時候,他們有些絕望了,一時間心亂如麻,難不成他們就沒有一條其他的折中之路可走,等待他們的就只剩下了硬拼和等死的二選一數學題嗎?
可就在他們滿是絕望,同時錢森和範縝身上的血跡也已經乾涸到了直往下掉渣,那些符咒的效力即將要從他們身上消失掉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卻又一次發生了本質性的變化,那條原本死氣沉沉的甬道竟然像是活了一般,聳動了起來。
眼前的這條冗長的洞穴到底是個啥,胖子他們已然是分辨不清了,因爲那種異樣世所罕見,就像是那四壁已經不是石頭和沙土了,而是一些頗有彈性在不停聳動的肉膜而已。
而那些縹緲的薄霧也變得更爲虛幻百倍,一時間竟然在胖子他們的眼前形成了無數極具誘惑的人或事物,在他們眼前飄蕩了幾下之後,就又都隱匿了起來,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似得,但又惹得人抓心撓肝,心癢難耐的很。
眼前的這些誘惑對胖子根本無用,因爲胖子可是吃過一次虧的主,早在茅山在那個詭異的洞天裡,那些魈魅的影子可從來都沒從胖子的腦海中清掃出去,他又怎麼會再上眼前的這個惡當呢。
可眼前的這些東西明顯就不是什麼魈魅,至於到底是些啥,一時間胖子也很難回答,只是和侯真人他們一樣,停下腳步慢慢四顧,生怕自己的魯莽會給他們四個人帶來無妄的厄運,真要成了那種德行的話,那怕是自己即便是活着出去了,這輩子良心上也不會得到片刻的安寧。
“侯真人,你見多識廣,你給說說這到底是什麼呀。眼下咱們應該怎麼辦纔好,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在這鬼地方待着,這萬一一會要是再有啥變化,那咱們又應該咋辦才成啊?”
眼前的這片妖異的情形可着實是把那個沒見過這種世面的錢森給下了一跳,咱先不提那些看似誘惑至極的霧氣,就單單從那個看似像是肉膜一樣的四壁就能夠讓人認清了一件事情,他們應該早都已經不在那幽暗森森的洞穴裡了,他們現在應該是在一個活物的腔子裡。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如此的巨大,再把他們吃進到肚子裡的時候,竟然讓他們絲毫都沒有感覺出異樣,真可謂是慫人聽聞的很。
可當他們停住了腳步,正扭回身子想要順着這條路往回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想法是有多麼的天真,因爲那身後的一切早都已經籠罩在片白霧中了,並且還人頭攢動,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跟着他們窺視着他們似得。
那些東西到底是個啥,胖子他們可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因爲自打來到這羅布泊之後,他們有遇見過一樣正常的東西嗎?
每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事物都在朝着他們散發出一種殘酷而又猙獰的本性,而這也是他們這些往日的強人退縮的原因。
不是他們不想雄起一回,是因爲自己的身體正在給他們傳達一個異常明顯的訊號,那就是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人血肉之軀所能夠抵擋的,想要和那些東西抗衡一二,那可不單單是需要莫大的勇氣,還要有讓他們引以爲傲的本事和自信才行。
他們有這種自信嗎?有的話也許就不用在這條甬道里如同是一隻只受了驚嚇的老鼠一般,倉皇逃竄了。
如果他們有那個自信,他們會在之前順着繩子到達彼岸的那一剎那就直接和那個所處在最大洞穴裡巡視出來的那個玩意大打一架,然後堂而皇之地走進那個洞穴,去探查這羅布泊的下面到底是有些什麼,到底是在發生着一些什麼事情。
可他們沒有,甚至於就連掉進暗河裡的胖子在爬上岸之後都本能地沒敢往那洞穴裡瞅上一眼,即便是他心裡頭清楚的很,那條洞穴現在很可能真就啥都沒有,因爲自打那個要命的東西走進去之後,那就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最多比其他的洞穴稍稍大了點的存在而已。
就在當時,那顆讓他們膽寒的種子就已經被埋進了他們的心裡頭了,所以在開花結果的現在使得他們沒有勇氣去一窺究竟,這順着原路回去的事情也就別在想了,現在他們只有硬着頭皮往前走,看看前面等待着他們的到底是些什麼玩意。
如果這條甬道不是什麼活物的一部分的話,那出口一定就在最前面,那也是他們唯一能夠逃出生天的機會。
可就在他們顫顫巍巍地踏前一步,正打算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胖子他們幾個原本還算是鎮定的臉完全變了一個顏色,原來他們幾個人的腳下已經再不是之前的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了,而是軟軟綿綿如同是踩在了一個肉墊子上一樣,而那肉墊子也像是活的一樣,在一個勁兒的蠕動不停。
這一下子別說是往前跑了,就是站在原地也讓他們幾個人心慌的很,可老天爺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和他們開了一個大玩笑,讓他們連在原地站着的權利都沒有了,因爲在下一刻一股子粘液由打上面滴落了下來,正巧砸在了胖子手裡頭的那把短刀上,那刀竟然在傳出“呲啦”的一聲輕響之後,在刀面上冒出了陣陣地白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