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近辰的本事,現在究竟如何,恐怕沒有人知道,除非那一個神秘的人再問秘靈。
之前他是第六境的時候被秘靈看了一眼,而現在他已經是第七境了。
姬冰雁再一次的和樓近辰談了一番,意思無非是樓近辰加入玄天宗後,離開這個世界,前往清河界之中會有極大的好處。
她介紹了一番玄天宗的故事。
樓近辰聽着,這種漫漫五千年的門派,像是聽着一個界域的歷史故事,歷史裡的人物早已經是過眼雲煙,但是他們的事蹟,總是會被後人記得。
或是英雄,或是狗熊,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激勵或者讓後人引以爲戒,又或者塵封。
樓近辰聽着玄天宗的歷史,心中卻在想着這煙嵐界,若是有人作史,那麼這煙嵐界的史書又有誰來看呢?
若真有人作史,自己所在的這一段,一定會是某一個時代的開端。
“姬道友,你覺得,這裡的風景怎麼樣?”樓近辰問道。
“雲海天闊,瑰麗多姿,確是好風景。”姬冰雁說道。
他不由的想着:“此處是對方的道場,兩位師弟前來,難怪一個照面便被奪劍。”
這是整個界域的決定,沒有人能夠阻擋。
於是便要將這裡的太陽宮殿帶到他們的太陽之中去。
那人說清河界中的太陽正在衰弱之中,他們知道了這裡有太陽神宮留下的一座太陽宮殿。
只見那劍丸之光芒,如風一樣,隱隱之間甚至可以看到虎形,撲入那一片劍浪之中。
那個人正是昆吾山的衛山。
“不好說,焦飛光是銀河劍派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劍下亡魂衆多,勝負難料。”
明明只是一抹劍光,可是在撞在一起之後,卻像能夠綿綿不盡,前後翻轉,奔流不息。
這可以讓他們的太陽不再衰滅。
而‘竈王社’的人來告訴他的消息是關於這清河界的事。
他這‘銀河劍波’雖是一式,卻可衍生百式千式,可合各種意象,所以無論銀河劍派的弟子感悟了什麼意象,都可以合入這一式‘銀河劍波’之中去。
當時的他只是在旁邊看着,便有一種被劍意所侵的震撼感。
樓近辰聽到過銀河劍派掌門人的劍浪之中的聲音是一聲聲的‘殺’字。
天下之間,界外門派招收弟子仍然在進行着。
那位在妙道宮之中的人,只是後來換成銀河劍派的掌門了。
原本還是白天,在這一剎那之間便已經成了黑夜,樓近辰發現自己站在一處山崖上,眼前一片黑暗。
緊接着,又見那焦飛光手裡多出一張圖,圖底黑色,上面七點銀色星光如勺一樣。
曾有銀河劍派的前輩,與人對敵,反反覆覆就這一道劍術,竟是無一人能破,而且很多對上這‘銀河劍波’的人,事後說自己的感受時,卻都不一樣。
他是借的天勢,同時也知道,這一界的人沒有人能夠忘記銀色瀑布破界的那一幕,外景勾通對方心中內怖之念。
要將樓近辰的劍光吞捲入其中。
有一天,有‘竈王社’的人來,他告訴樓近辰一件他一直在猜想的事。
那‘嘩嘩’的水聲細聽的話,又像鐵器交織而成的聲音,聲聲直入心扉。
“看來你們是來殺我的?”樓近辰問道。
“師叔,爲何對其他的門派說樓近辰已經拒絕加入玄天宗呢?”
而此時的玄天宗所在的臨時駐地之中,一架巨型飛舟上,有一面寶鏡掛在那裡,這寶鏡名叫‘玄天寶鑑’,是玄天宗的鎮派之寶,也是每一位玄天宗的弟子,都會祭煉的一種法器。
只見對方的劍光如風一般,忽卷衝撞,他感受到其中那肅殺,飄忽,卻又似能夠入骨入神的劍意。
他這話一落,便沒有話可說了,不僅是他,還是焦飛光。
不由的問道:“難道整個清河界,就不能夠去找太陽神宮的弟子,再建立一座神宮?”
得到的答案卻是,太陽神宮的弟子,向來神秘稀少,很難遇上,他們找了許多年都沒有找到,而正好發現了這裡有一座無主的太陽宮殿,於是整個界域決定將之帶回去。
“銀河劍波!”
可以說,整個煙嵐界中的精英全都被瓜分了。
很多人想要離開,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融入星宇之中,這清河界可以跨界遠渡,讓很多人心中生起了無限的遐思。
樓近辰見過這一式劍術。
將樓近辰所在的這一片空間都籠罩了。
薛寶兒他們回來了,與樓近辰一起每日看着天空。
反而是看得久了,卻有一種對方如高山的感覺。
樓近辰想到了那一個‘火神’,思索了很久,又想再去找‘火神教’的人時,卻有一道流光破開雲霧霞光落在了京落宮的上面。
“那是因爲他不想以自己的思想捆綁朋友,他可能已經猜到了不離開這裡的危險,所以他希望自己的朋友可以平安。”
銀河本就有吞卷萬物之勢。
此時親身面對,又有另一番感受。
這時開始有波浪聲出現。
偶爾也講一些對於玄天宗的感覺。
原本是薛寶兒去打聽的,但是薛寶兒聽他話,去了玄天宗那裡入門考覈了,還沒有回來。
此時的‘玄天寶鑑’上面正映照着京落宮的景象。
虛實相間,依然如一片刺落的瀑布劍浪。
姬冰雁的旁邊是一個臉色紅潤的老者。
他加入玄天宗,持玄天宗賜下的法寶,入了太陽中。
樓近辰心中有無力,有憤怒,但是面對一個界域,又能夠怎麼樣呢?
只見兩道劍光撞在一起的一剎那,就像兩條奔流的河水裡的水,相撞在一起,中間瞬間堆積起層層的浪花來。
自京落宮建成以來,還沒有人立在過京落宮的宮頂。
“你要正名,直接出劍便是,一位劍士,怎這般多話。”樓近辰心志凝練,又豈會被對方結的意象給嚇到。
這是一團金色的風。
食指自劍囊口一挑,一抹細細小小的銀光飛逝而出,銀光飛出的一剎那,虛空裡便出現了割裂的那種劍吟。
渾身有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銳氣,但是這銳氣又如風一樣在周身打着轉。
姬冰雁不由的念出聲來,因爲這焦飛光彈出的這一抹劍光,看似簡單,實則極爲不簡單,他是銀河劍派劍術的根本。
他不是很確定這一個界域之中的太陽宮殿是怎麼來的,但是從只鱗片爪的歷史記錄中大概知道,正是這‘太陽宮殿’的出現,才驅散了這一片大地上的迷霧。
將他凝結於虛空裡的那山韻法勢統統刺破了,即使是第一道劍光未刺破,而後面接二連三的劍光也能夠瞬間瓦解。
“你不知道,你已經被玄天宗放棄了嗎?你不入玄天宗,便是被人殺了,亦無人爲你出頭。”那焦飛光說道。
而且,有許多有名人物都加入了界外來的一些門派之中。
只見他將圖往虛空裡一拋,天地色變。
樓近辰目光一凝,他感受到了這七柄劍上此刻生出了一道玄妙的法韻。
這是銀河劍派的法念氣浪,縷縷氣浪,都蘊含着劍意。
他知道這種疊加的劍勢,他自己也曾用過。
從樓近辰這一個角度看,那一片落下的劍光,幾乎是鋪天蓋地的。
樓近辰撮嘴,吹出一團風。
焦飛光眼睛一眯,袖子一甩,那劍浪翻轉,由一線,瞬間擴大成一片大銀浪。
玄天宗之前一直想要招收樓近辰,其中有一個原因,便是想要樓近辰能夠在解開太陽宮殿禁制的時候出力,現在樓近辰一直沒有加入玄天宗,所以玄天宗找了另外的人。
商歸安的那個道會也沒有搞下去的必要了。
樓近辰恍然。
他手指再一次的在劍囊口一挑,並且不止是一次,連續的挑動了六次之後。
他心中已經確定,這個樓近辰不愧爲這一界之中的劍術第一人。
焦飛光一直盯着樓近辰,他在尋找着樓近辰周身氣機的不諧之氣,然而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找到。
“那,師叔,你覺得,焦飛光能夠勝他嗎?”姬冰雁說道。
此時見他的模樣,雙眉飛入鬢角,清瘦臉,銳利的雙眼,像是能夠看透人心。
而這太陽宮殿裡有禁制,非是本煙嵐界的人居然進不去,只能是本界之中的人才能夠進去。
“我聽說,東州是玄天宗招收弟子的地方,怎麼,你們銀河劍派也可以在這裡招收了嗎?”樓近辰問道。
只是對方卻是真正的做到一柄實劍化生一片‘虛劍’,但是若要說是真的虛,可以不顧,那便又是自尋死路。
焦飛光。
在他的身後又有兩道劍光落下,都是立在京落宮的屋檐上,當然沒有前面那一個人立的高,卻也是宮角,俯視着樓近辰。
“冰雁你是被他給迷惑了,只看過他的平生事蹟,便對其心生好感,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此人不可能加入玄天宗,他不可能加入任何一個清河界門派,因爲對於他來說,我們這些人都是破界的敵人。”
虛實相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天地彷彿在這一剎那翻轉了。
焦飛光聽到了一聲虎嘯,整個人的心志爲之一凝,他心中大驚,那一片虛實相間無定的劍浪,卻已經被對方的劍光破開了。
她覺得,這一刻的樓近辰似與這晚霞融爲一體了。
這一抹劍光融合了他的一縷劍丸分出來的劍氣,如一抹線光,頃刻之間便與焦飛光的那一式‘銀河劍波’撞在了一起。
就在這說話之間,鏡中的焦飛光突然動着了,他的指尖彈出一抹銀光,銀光曲折靈動,像是一條銀龍一般,更像是一條小小的壓縮着的銀河。
如瀑布一樣。
他覺得,這一式劍術,似乎並沒有那麼的強。
“殺不殺人,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我兩位師弟來與你鬥法,你勝了倒也罷,但是你卻言語有辱我銀河劍派,我身爲他們的大師兄,自然要爲師門正名聲。”
樓近辰不認識這個人,但是一聽他說話,便猜到這人是誰。
在妙道宮之中。
於是,他同樣的彈出一道劍光。
“可,事已經至此,我們也願意帶着他一起離開,而且他的朋友也都參加了玄天宗的考覈,他難道還心懷恨意?”姬冰雁說道。
一剎那之間,原本一道凝實的劍光,卻已經化爲數不清的虛幻的劍光。
六道銀劍與之前那一道劍光盤結在一起。
他亦是七境之輩,而且已經在星宇之中行走過的,遇過不少兇險的戰鬥,有很多的經驗,自然知道該如何破別人的法韻外景。
再後來,又有消息傳來,要想將這個太陽宮殿帶走,先要進入太陽之中解開‘太陽宮殿’與原本太陽的那個鎖釦。
“樓道友,你的幾個朋友已經過了玄天宗的考覈……”姬冰雁說到這裡卻是停了,她本是想以此爲緣由再勸一下,但是樓近辰站在那晚霞之中看着雲海的樣子,卻讓她不忍打破這種平靜。
而這裡則像是戰場裡的兵器拼撞在一起,同樣的‘殺意’瀰漫。
“我想多看一看,姬道友請回吧!”樓近辰說道。
他的身開始生光,這光似流水,引動着天空裡的風雲沖刷而下,順着這京落宮的宮頂而流淌而下。
白虎劍丸真正的出了肺臟。
只一剎那,那一片銀色的浪濤之中便起了漩渦。一個暗流突兀的出現,這讓焦飛光又皺起了眉,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劍浪的勢頭又被對方截斷了。
“先前我便聽聞這一界之中,有一人修劍法,驚才絕豔,又見過你的煉劍丸之法,確實是別開生面。伱的結義兄弟白也劍已經入了銀河劍派,不知,你可願意入銀河劍派?”
整個劍浪變的有些生澀起來。
那一抹劍光朝着樓近辰飛刺而去的過程之中,卻一劍化做兩劍,兩劍破成四劍,四劍破成八劍……
無數柄劍,又可以說那是一柄劍。
也許這太陽宮殿被帶走,煙嵐界只是回到曾經那一個迷霧時代,大家依然可以生活。
只見樓近辰手指在身上劃了一圈。
連京落宮都看不見,擡頭,漆黑的夜空裡,只有七點銀色的星光照耀着。
他看到七點星光之時,心中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死機,那是一種直入靈魂的靈亡之機。
七點星光閃爍,他心中猜測那正是焦飛光的七柄劍,但是七點星光卻沒有落下劍光,只有一閃一閃的星光。
而那一閃一閃的星光,便似無形的劍光,直接作用在他的靈魂上,每一次的閃爍都似在刺割着他的靈魂,這股死機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