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卉姐姐,你讀過書嗎?”
譚卉手一頓,立即將墊子翻了一面。
“像我們這種窮人,哪會讀的起書啊!倒像是池姑娘你這種,纔像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
池冉笑了笑,京城內找夫子讀書,每月花費十兩銀子。而她剛纔的神態和動作,說明是在撒謊。自然,她讀過書,還讀了很久,有一定的底蘊。
那麼,爲什麼讀過書的小姐會成爲現在的村婦人呢!
高妮子不用帶妹妹了,便坐在牀上,玩着譚卉織的毛絨玩具,這是京城很早以前流行的。
“妮子,你知道外婆家在哪嗎?”
“不知道,阿孃從不回去,我們也沒見過她們。”
池冉也不再問了。
夜晚,這山口的北風吹的呼呼直響,木門,木窗被風吹的發出吱嘎聲響。風時不時的從窗戶縫裡竄進來。
夜晚的安華臺,寂靜一片,這裡冷宮最近,卻也算半個東宮。
江瑾淮從小在這長大,自母妃死後,便再也沒住在這。久而久之,這裡被廢棄了,後有皇子犯錯,便送到這來。
從那時起,這裡便被稱爲‘華麗的地牢’。
大殿內滿目瘡痍,倒戈的竹簾,灰堆雜的書架,破爛陳舊的被褥隨意扔在角落,唯獨殿內的東北角上,點着明晃晃的燭火。
四面折起的屏風後面,紅木躺椅靠在牆上,江瑾淮側臥在牀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書。
“參見主上。”
“說。”
“池冉姑娘現在住在‘平山村’的一戶叫高平章的家中。屋子裡只有高平章的妻子與兩個女兒。”
“高平章?”
“臣打聽過了,這高平章和他的妻子是八年前住進平山村。其大女兒正好八歲,小女兒剛出生不久。”
“繼續跟着,有什麼動靜立刻回來彙報。”
“是。”
“站住,確保她的安全。”
“臣明白。”
江瑾淮把書放在一旁的匣子上。揉了揉眼皮,一身白色的睡服鬆散開來,“何必躲躲藏藏呢?”
黑暗處,黑衣男子掀開卷簾,“真是稀奇,居然也會看你有落魄的時候。”
“不過,我自認爲我的輕功了得,論這世間,可未曾有人發現過我,你是怎麼發現的?”
江瑾淮不語,摺扇指了指一側的燭火,燭火後的牆上,仔細一看,便能發現有兩種顏色。“嘖,居然會敗給這燭光折射出的牆影。”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日,正巧,看了一出大戲。”他撩起裙角,一屁股坐在供桌上,翹着一隻腳。映襯着月光,容貌顯現出來。
顏如冠玉的臉膚如凝脂,勝似女人。丰神俊朗,一雙臥蠶眉下,顧盼生輝。遠遠一看,秀氣十足。
他抿了抿硃紅色的嘴脣,“老狐狸,東西我帶來了。只可惜,你這般模樣,還怎麼跟我做交易。”
“你覺得你,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江瑾淮也不急,他現在有的是時間耗着。
“看來,我是必須要拿出來了。”
“並沒有人逼你。”江瑾淮笑了笑,詭異的讓他直髮冷汗。
外面,暗處。暗衛手持弓弩,抓緊弩箭,全神貫注的看着這邊。
他這時候要是玩小心思,估計一走出去,就會人頭落地。
還真是個怪物。
都成爲階下囚了,居然還讓暗衛形影不離的跟着。搞不明白,這種被盯着的感覺真的好受嗎?
“你要的。”他從胸口袋中,掏出扔向江瑾淮。
江瑾淮迅速接下,“其他呢?”
他撇了撇嘴,“沒搞到。”
“還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她不一樣。”
“動心了?”
“纔沒有。還有訓練的那批兵,我安置在離京城不遠處的淮州,隨時聽候你調遣。你讓我查的十二年前的京史之亂,我也沒有多少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