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臺攝影機這麼嘩啦啦一開轉,所有的演員都極度緊張了起來,開始的鏡頭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角色,戲份少,這些演員也有很經驗,所以拍攝得很順利,當電影裡主持人一一介紹明星和社會名流的時候,扮演這些人物的演員也都一個個派頭十足,畢竟都在好萊塢混了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主跑,那些大明星的派頭衆人還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們表演得很讓我滿意,然後是就加里.
這場戲早在一週前我就叫他們三個人準備了,因爲對於電影的拍攝來說,第一場戲能不能順利進行,不僅對演員自己至關重要,對於整個劇組也是相當的重要,如果第一場戲能來個開門紅,那劇組完全可以心氣暢快地一口氣拍下去勢如破竹,但是倘若第一場戲讓整個劇組的人心裡疙疙瘩瘩的,那就後嚴重影響大家的情緒,拍以後的戲都會留下一點心理陰影。
所以在開拍之前爲了確保第一場戲的成功我就讓加里萊以開拍的時候,我還是很放得下來心的。
先是亨弗萊纔是加里並且對着記者的閃光燈做幸福狀。然後是加里甜,講述他成名之前的經歷,最後在他和茱麗的親吻之下結束。
這場戲,說起來很簡單,但是拍了六遍最後才通過。
我在攝影機的後面看到加里的表演的時候,我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地奧斯卡影帝?!這就是他們辛辛苦苦排練的一個星期的結果?!
我都快氣瘋了,平時看加里(話一說就能讓整個夢工廠的人都笑翻了天,可是往攝影機跟前一站就變成了木頭疙瘩了,頻頻出錯。
我的憤怒,讓坐在我旁邊的格里菲斯很是不安,他看着我,一臉地擔心。
“老闆。加里道。
“他緊張!?有什麼好緊張的!?還能有當初茱麗拍攝《色戒》的時候緊張?!那時候人家一點的表演經驗都沒有不照樣表演得十分出色,他呢,一個男人,在鏡頭跟前扭扭捏捏地放不開,我看了都感到臉紅,早知道是這樣,我罵罵咧咧道。
“算了,給他一段時間來適應吧。老闆,是接着拍還是收工?”格里菲斯看見我氣成這樣,低聲對我問道。
“收什麼工。才拍了兩個多小時,叫他們準備下一場。”我把導筒丟在椅子上。氣呼呼地走進了斯登堡電影院。
電影院裡早就把佈景準備好了,裡面坐了一兩百人。都是哈維街的羣衆演員,穿着各色的衣服,坐在座位上等待指令。
電影院裡面拍攝的戲更簡單了,就是拍攝布拉德和露西主演的電影獲得觀衆瘋狂喜歡的場景,布拉德和露西上臺向觀衆鞠躬致謝並且發表感言。
開拍之前我把加里了一下才正式開拍。
首先是電影院地情況,觀衆全神貫注的看着銀幕上布拉德和露西主演地電影,是一部中世紀的愛情默片(銀幕上地鏡頭都是事先拍攝好的。)兩臺攝影機分工合作。斯登堡的那臺負責拍攝電影院裡的觀衆和銀幕上電影的鏡頭,我和格里菲斯則負責在後臺的拍攝。主要拍的是布拉德和露西以及他們電影公司的老闆、製片人還有導演在後臺焦急等待地鏡頭。
這些鏡頭花費了我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雖然加里些問題,但是比起第一場戲好了許多,後臺地戲中,出現了整部電影的第一個歌舞鏡頭,主要表現的是布拉德和露西等待電影結果的焦急心情,波特現場知道,阿斯泰爾親自上陣,影像、音樂效果讓我很是滿意。
接下來拍攝的布拉德上臺發表感言的鏡頭就順利得多,一遍就過,這個鏡頭拍完了之後,我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斯登堡帶人忙着作拍攝工作之後的收拾工作,我和格里菲斯則到電影院外面透氣。
一出來才發現原本還風和日麗的天空竟然下起了雨來。
看了看錶,快到六點了。暮色四合,因爲是陰天,街道兩旁的路燈都亮了,昏黃的燈光之下,雨點滴滴嗒嗒地打在水窪裡。路上行人很少,偶爾出現幾個也都是撐着傘急急忙忙趕路,這個時候,正是結束一天工作回家的時候。
“老闆,晚上的戲還要拍嗎?”格里菲斯指着雨水問我道。
晚上戲本來計劃是要拍布拉德和朱諾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戲,那是個美妙的夜晚,但是眼前的雨顯然不適合拍戲。
“你告訴斯登堡,就說今天的戲就到這裡吧,叫演員們回去休息,明天再拍吧。”我嘆了一口氣,豎起了衣領。
格里菲斯答應了一聲,找斯登堡去了,我站在電影院的門口望着外面的雨發呆。
“老闆,這麼早就結束了?”斯登堡很是奇怪我爲什麼這麼早就停拍,但是以看到外面的大雨立馬
“現在才六點多,回公司也沒事情幹呀。”斯登堡看了看我,又看了一下格里菲斯,笑得意味深長。
“怎麼,你有什麼節目?”我笑道。
“有倒是有,只不過老闆你怕是不願意去。”斯登堡嘿嘿笑了一下。
“我爲什麼不願意去?”我奇怪道。
“你不是心情不好嘛。你一下午吼得劇組人人擔心受怕,我這個節目你要是不滿意,那豈不是會被你吼死。”斯登堡嬉皮笑臉地說道。
“你小子哪這麼多廢話,到底是什麼節目,趕緊說!”格里菲斯白了一眼斯登堡。
斯登堡這才樂呵呵地說道:“街那邊有個小酒館,不僅菜做得好上還有好酒和會跳肚皮舞的印度女人,這樣,去
”
“去!”我還沒說話,格里菲斯倒是答應得爽快。
“大衛,我怎麼沒有發現你好這一口呀?”我笑道。
格里菲斯一幅狗咬呂洞賓的表情:“老闆,你這話說得就傷我的心了,我這不是爲了你嘛,你說你一個下午心情極爲不好,再這樣下去那我們明天的電影怎麼拍,所以爲了你,爲了我們的電影,我們今晚就去那裡樂呵樂呵,玩得舒坦了,再回公司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明天不就可以士氣高昂地開拍了嘛。”
“是呀,是呀,老闆,走吧!”斯登堡給我撐開了傘,格里菲斯推推搡搡地把我弄出了電影院。
酒館離電影院不遠,我們沒有開車,步行走了五六分鐘就到了。
店面不大,但是佈置卻是別有一番風味一看就知道開店的老闆是印度人,店門上雕刻着很多佛頭,而且還貼着很多的佛像,走進店裡來,裡面光線不是很明亮,但是因爲這不明亮倒是多出一份曖昧的氣氛來。
店裡的面積頂多也就兩百多平米,進門就是一個高高的櫃檯,上面放着一尊千手佛像,面前的爐子裡攙着檀香,房間裡有一種很奇異的香氣。
因爲現在過了6點正是吃飯碗的時候,所以店裡的人也還算不少,座位被坐滿了三分之二,服務生端着食物、飲料忙碌一片。
我們在靠牆地角落裡找到一個桌子叫了幾份菜便耐心地等待。
“斯登堡。你小子不是說這裡供應好酒的嗎,我怎麼沒有在菜單上看見有酒的呀!?”我低聲對斯登堡說道。
斯登堡笑道:“老闆,現在這個時期,哪家店敢把酒列在菜單上面呀,這家店只有在晚上九點之後才供應酒的,反正今天晚上我們也沒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慢慢等吧,再說可以一邊等一邊看那些漂亮的印度姑娘跳肚皮舞。我告訴老闆,那種舞蹈可漂亮了,絕對會讓你大開眼界。”
格里菲斯和我都被斯登堡這幅神秘兮兮的樣子給逗笑了,一會功夫服務生端上來了我們點的東西,我們便一邊吃一邊談。
“老闆,你上午還好好的。爲什麼下午變得那麼暴躁呀?”斯登堡一邊吃一邊低聲對我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格里菲斯把卓別林和互助公司勾搭以及洛克菲勒財團要注資互助公司地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斯登堡說了一遍,斯登堡頓時就呆住了。
“老闆,那個英國佬還在蹦達呢?!不是說他在拍那部什麼《黑海盜》嗎,現在還有功夫和艾特肯嬌攪和在一起?”斯登堡憤憤道。
“這個又不矛盾,我們現在拍電影,不也是有功夫跑到這裡喝酒玩樂?”我苦笑道。
“也是,也是。不過老闆,我覺得卓別林這傢伙狡猾得很,咱們呢。現在也抓不住他的把柄,所以呀。還是小心微妙,我們不去招惹他。肯他能搞出什麼名堂來。”斯登堡對我笑了笑。
格里菲斯很是贊同斯登堡的說法:“老闆,我覺得斯登堡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呀形勢大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卓別林怎麼搞隨他便,我們提防的同時專心把自己的事情幹好就行了,只有壯大我們自己的實力,以後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呀。”
這兩個家地話。是說到了我的心坎裡。
“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斯登堡,這高臺是幹什麼的呀?”我指了指店中間的一個高臺問道。
這個高臺。有20長,三四米寬,高有一米多,橫在店的中央,周圍都是座位,顯然不是留給客人吃飯用的。
“老闆,你可真問着了,這臺子呀就是給那些印度女人跳肚皮舞的,過一段時間就有好看的了。”斯登堡呵呵大笑。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
三個人吃吃喝喝過了八點就已經酒足飯飽了,便專心等待那些跳肚皮舞的印度女人出來。
外面地雨越下越大,店裡的人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熱鬧,各種身份各種年齡各種職業地人擁擠在店裡,喧譁聲一片。
又等了一會,忽然聽得店後面一聲鐘響,店裡立馬安靜了下來。
“老闆,馬上就出來,馬上就要出來了。”斯登堡聽見那鐘響,推了推我的胳膊。
他這麼一說不僅是我,連格里菲斯也睜大了眼睛盯着那高臺地盡頭。
高臺從店裡一直延伸到店後面的一個木門處,那木門塗着青漆雕着蓮花、佛像,很是好看。
鐘聲響過不久,木門徐徐打開,露出白色的簾幕,簾幕上繡着一些鮮豔的碎花藤蔓植物,爛漫迷亂,然後見那簾動幕啓,從裡面緩緩走出一排風姿卓越的女人來。
這排女人,數量也就在十一二個,穿着薄薄的絲紗,裡面只穿着內衣,小腹坦露,下身也是掛着絲巾,赤足,腳踝上攙着紅線,線上拴着小鈴鐺,走動的時候發出清脆的聲音,很是動人。
這一排女人,柔若無骨,皮膚細潤,走在那高臺之上緩緩起舞,別有一番風味。
美國人地舞蹈,都是穿着正裝在樂隊的伴奏之下兩兩起舞要不是雍容華貴地華爾茲,要不就是熱情奔放的探戈,這印度的舞蹈一沒有美國舞蹈的歡快,二沒有美國舞蹈的熱烈奔放,但看在眼裡卻是舒服得很,就像整日大魚大肉慣了,突然吃到山野小菜,倒也覺得極爲美味。
臺上的十一二個印度女人,年齡也就在20歲左右,正是之下,優美的胴體展露無意,一個個翩翩起舞,風姿無限,引得那店裡的客人連連叫好。
我和格里菲斯也都連連鼓掌。
“好,真是好,斯登堡,你小子是怎麼知道這裡的?”格里菲斯笑着問道。
斯登堡壞笑道:“這好萊塢好玩的地方能少得了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來過一次,覺得挺不錯的。”
“你小子就這麼整天在外面混,哈斯也不生氣?”我把服務生叫過來要了一瓶紅酒,轉臉對斯登堡說道。
提起哈斯,斯登堡這傢伙立馬老實了不少:“我哪敢跟她說呀,老闆,我告訴你,自從我們結婚之後,我算是徹底完了,整天不是被她打就是被她罵,所以再不出來玩玩,我就更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斯登堡說完,把杯子裡的飲
而盡,然後對我吐了吐舌頭:“老闆,聽我的建議,結婚呀,結婚簡直比下地域還可怕。”
我和格里菲斯相互看了一下,同時大笑起來。
不大一回,服務生把酒拿了過來,我們便邊喝邊看那幫印度女人跳舞,酒是好酒,上等的法國乾紅,那幫女人舞又跳得好,所以三個人喝得都有點高。
過了一會,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走到了我們旁邊的桌子旁邊,這個人身材高挑,很是銷售,年紀大概有四十多歲,臉上還有青腫,坐下來看了我們一眼,便叫來酒菜自己吃喝了起來。
先前我們也不太在意,但是這人老往我們桌子上看,斯登堡就有點不樂意了,想過去找人家麻煩,被格里菲斯一把按在了座位上。
又過了不久從外面又進來了一批人,林林總總大約有七八個,一看就知道是混混,他們走到距離高臺最近的幾個桌子把原來的客人都擠跑瞭然後一幫人在那裡嘻嘻哈哈鬧騰起來。
店裡的人對那夥小混混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各自吃飯,哪知時間不大,那幫小混混就開始對那高臺上的印度女人來了興趣。
七八個人趴在那高臺上,嬉笑調戲那幫女人,有些傢伙甚至去扯人家裹在下身的絲紗,高臺上的那些印度女人哪裡還跳得了舞。紛紛大叫着在臺上躲來躲去,有幾個人下身地絲紗還真的被扯去,露出窄小的底褲大聲求饒。
店裡沒有人去制止,反而有些人跟着起鬨,頓時一片混亂,最後店主慌慌忙忙地從後面跑了出來。
沒有想到的是,這店主不是印度人,看樣子應該是個英國人。出來一看這情況,馬上叫那十幾個印度女人退下去,要求那幫混混立刻出去,否則他就要報警。
那幫混混怎麼可能出去,二話不說揮手就打,有幾個開始砸店裡的東西。
“老闆。這幫傢伙也太欺負人了,你在這坐着,我去教訓教訓他們!”斯登堡噌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就要上前,哪料想旁邊位子上的那人動作比斯登堡還要快大喝一聲就衝上去和那幫小混混扭打在了一起。
“老闆,這傢伙倒是個男人!”格里菲斯笑道。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死死地盯住了那個男人。
他比那幫小混混要靈魂得多,所以打起架來,那幫混混單個不是他的對手。可人家在人數上佔優勢,時間不大。他就被摁到在地上。
“老闆,咱們過不過去?再不過去他可就慘了。”斯登堡看得直皺眉頭。
我笑嘻嘻地把面前地酒喝完。然後把桌子上的酒瓶對着那幫人就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之後,房間裡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你們這幫傢伙也太不要臉了吧,這麼多人欺負一個,還是不是西部男人!?”我笑道。
那幫小混混領頭的一個看着我,又看了看旁邊的斯登堡和格里菲斯見我們沒有多少人,走上來十分囂張地說道:“喂,你是不是嫌命長呀,也不打聽打聽我們伯班克黨怕過誰?!”
聽到這句話。我旁邊的斯登堡哈哈大笑:“伯班克黨?!老闆,你這回算是找對人了。”
格里菲斯也笑。
那幫小混混一見他們倆笑。頓時被惹惱了。
“給我打!”爲首那個小頭頭舍下被他們摁倒在地暴揍一頓地那人,直奔我撲了過來。
斯登堡和格里菲斯怎麼可能會讓我受傷,兩個人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掄起來就是噼裡啪啦一通亂砸,砸得那幫傢伙鬼哭狼嚎,斯登堡雖然不太壯實,可這小子靈活,打架鬼得很,當初和聯美公司鬥毆這小子就一個人對付了四個人高馬大的聯美員工,把人家撂倒進了醫院,他自己卻是屁事沒有,一時被驚爲天人。
格里菲斯雖然50多歲了,但是一身肌肉比我還發達,老.:鍛鍊,有的時候還光着膀子在公司裡拿着拳套在公司滿院子拉人陪他連拳擊,左鉤拳右鉤拳可是大水平,所以在他們兩個人的抵擋之下我們不但沒有因爲人數少而吃虧,反而一時佔了上風。
他們打架的時候我也沒有閒着,看準了時機就把桌子上的碟子和酒瓶砸過去,要不然就是抄起坐的椅子站在桌子上砸人腦袋,把一下午的鬱悶全部發泄了出來,越砸越痛快。
十分鐘不到,那幫傢伙就只有三個人站着,其他的人全部躺在了地上。
那小頭頭臉上被斯登堡捶得青腫瘀血,見他們幾個不是對手便對旁邊地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傢伙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酒館的大門。
“老闆,這小子怕是要搬救兵,現在這幾個人我們還能對付,要是人多了我們可就不行了。”斯登堡氣喘吁吁地對我說道。
格里菲斯扶着桌子就坐了下來,抹了抹臉上汗水氣喘如牛地對我說道:“老闆,咱們還是走吧,等會人家要是搬來地救兵我這把老骨頭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我尋思了一下,覺得也是這麼個理,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羣狼,於是我捋起了袖子對斯登堡和格里菲斯叫道:“斯登堡,大衛,那咱們就把這兩個傢伙給放倒,然後就溜。”
斯登堡和格里菲斯一個勁地點頭,然後不約而同地一臉壞笑地把目光放在了那兩個小混混身上。
爲首的那個小頭頭見形勢不妙,轉臉就要跑,沒跑兩部就不動了,原先被他們摁到在地上地那個男人堵住了他的去路,也是一臉惡狠狠的表情。
前後受堵,這兩個傢伙知道跑不了了,也就發起狠來,一聲大叫就直奔那男人而去。
“打!”我暴叫一聲從桌子上跳下來,帶着斯登堡和格里菲斯就撲了上去。
你還別說,這兩個小混混發起恨來,我們四個人要制服他們還真費了一番氣力,愣是用了七八分鐘才把這兩個傢伙摁倒在地。
“老闆,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斯登堡踹了那頭頭一腳轉臉對我說道。
“走。”我回答得異常乾脆,帶着斯登堡和格里菲斯就直奔店門口,那男人也跟在我們的後面,四個人急急地在店裡的過道上穿梭,還沒到門口就見噗啦啦從外面進來
號人來。
“老闆,完了,這下我們是完了。”斯登堡一見那十幾號人當中有先前那個出去搬救兵的傢伙,頓時面如土色對我直咧嘴。
格里菲斯倒是麻利得很,脫下了外套蒙在了臉上。
“大衛,你這是幹嗎?”我好奇地問道。
“不讓這幫傢伙打我的臉呀,要是鼻青臉腫跟個豬頭一樣我還怎麼跟着你做副導演在片場混呀!?”格里菲斯在外套裡甕聲甕氣地說道。
“嗨!”我和斯登堡一聽這話直搖頭。
“老大,就是他們打我們的!你可一定替我們教訓這幫傢伙呀!”那個被我們摁到在地狠揍一頓的小頭頭一見來了救兵立馬來了精神,竄到那夥人的跟前,對着一個年紀有三十多歲的臉上有刀疤的傢伙哭喪着臉連聲大叫。
“啪!”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傢伙掄起巴掌就扇了小頭頭一巴掌。
“老大?!你這是!?”小頭頭被打得懵掉了,愣愣地看着疤麪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無緣無故地捱了一巴掌。
斯登堡、格里菲斯和我都也被這傢伙如此舉動給弄糊塗了。
“狗孃養的你是不是沒長眼睛呀?!柯里昂先生你也敢打?!你是不是想鮑吉老大把你的眼睛摳出來才甘心呀?!”疤麪人對着那小頭頭大罵一頓。然後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柯里昂先生,這傢伙不懂事,你可千萬別生氣。”疤麪人教訓完了那個小頭頭,滿臉堆笑地走到我地跟前。
“你們是二哥是手下?”我從旁邊扯了把椅子坐下,低聲問道。
斯登堡一見這種情況,偷笑不已,格里菲斯也把頭從外套裡拿出來了,趾高氣揚地站在我的身後。至於那個和我們一起的男人,則是一臉的驚奇。
“是,我是負責這一條街的小隊長,剛纔我的手下不懂事,柯里昂先生,你可千萬別告訴鮑吉老大。要不然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疤麪人一提起我二哥臉上的肌肉就抽抽。
“這麼說你們就是伯班克黨的人了?”我笑道。
“是,是,是,正宗地伯班克黨。”那傢伙一臉的諂笑。
“那我二哥就教育你們讓你們胡作非爲隨便欺負人的?!”我冷冷說道。
疤麪人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
“我告訴你,你們這樣做,是給二哥惹麻煩,二哥現在忙得很,估計也沒有空管你們,你們就這樣四處橫行。總用一天會吃虧的。走吧走吧,以後老實點不要興風作浪了。”我無奈地看着疤麪人。衝他擺了擺手,那傢伙如獲大赦。帶着一幫人低頭哈腰地出去了。
“老闆,你還別說,這幫手下對鮑吉先生還是挺怕的呀。”斯登堡看着那夥人的背影笑道。
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二哥地脾氣你是不知道,不過你要是跟他個三五個月,我保證你見到他脊樑骨都發涼氣。”
斯登堡微微一笑:“哪有那麼誇張!我每次看見你們倆在一塊鮑吉先生不是挺和善得嗎?”
我白了斯登堡一眼:“說的什麼屁話,我是他惟一的弟弟,他不和我和善難道還能打我不成?!走吧,再不走警察就來了。”我站起身來。走出了門去。
外面的雨還在下,不過小了不少。街道上人影都沒有,只能聽到三兩聲車響。
出了酒店,我們三個人嘻嘻哈哈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爲沒有看完那幫印度女人跳舞而大感可惜,說着說着,斯登堡突然轉臉朝後面看了一下,然後低聲對我說道:“老闆,剛纔在酒店裡我們救下來的那個傢伙跟在咱們屁股後頭呢。”
我笑道:“你怎麼知道人家是跟着我們的呢,或許他家也在這附近,別這麼自作多情,我困了,趕緊回去。”
斯登堡經我這麼一說,也便不說話了,三個人邊走邊聊。
剛穿過一條街,就聽見背後一聲響,我們三個人齊齊轉過臉去,卻發現跟着我們的那個男人被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圍了起來,旁邊停着一輛小車,顯然人家上剛剛從車裡下來的。
“老闆,這傢伙怎麼這麼能惹事呢,比我都能惹!”斯登堡叉着腰大笑道。
“走吧,別管這閒事,我也困了。”格里菲斯揉着大腿齜牙咧嘴地說道。
“別,看看再說。”我朝那幫人努了努嘴,笑道。
“傑西萬美元什麼時候還?!”從車裡走出來一個油光粉面地年輕人,走到那男人跟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傑西:地開玩笑道。
“傑西>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斯登堡,大衛,你們兩個聽說過傑西問斯登堡和格里菲斯道。
兩個傢伙同時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就是我記錯了。”我喃喃道。
“老闆,你和這個人認識?”斯登堡見我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小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這名字我怎麼覺得這麼熟呢。”
“老闆,美國人地名字重複得可多了,估計你搞混了。”斯登堡見怪不怪地說道。
“卡斯先生,不是我不還呀,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上次股票虧得一塌糊塗,我手頭地500全部泡湯了,要是在往日,這十萬美元對於我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可現在我就是個窮光蛋,你讓我到哪裡籌錢給你呀。卡斯先生,要不你在借我十萬,我保證一個月之後連本帶利一起還給你。”那個叫傑西
“呸!你就別和我打哈哈了,你不是空頭股神嗎?!以前有錢的時候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現在沒錢了就變成這幅德性了!今天沒有錢還,你也就別還了,把他的手給我跺下來!”那個叫卡斯的凶神惡煞地衝他的手下一揮手,那幫手下把傑西
“傑西快去,快去,把那個傢伙給我救下來!”我突然間醍醐灌頂,大叫了
這個人,我怎麼一時沒有想起來呢!
二三十年代的空頭股神傑西像巴菲特在二十一世紀的美國股票界一樣,可是個出名的人物。
傑西77年生在美國,14就開始在股票界混了,這傢伙腦袋好使,別人對着股票板一頭霧水的時候,他很快就能開出來某些股票的變動趨向,那時候乾股票的都是一些投機商,所進行的股票活動,和賭博沒有什麼兩樣,精明的人可以買進一種指數而賣出另一種指數,就像任何商品經營一樣,盈利來自兩種價格的差價,傑西這方面的高手,他總能在某些股票暴漲或暴跌之前就事先猜到了,然後靠着買空賣空大賺一把。
所謂的賣空,是指股票投資者當某種股票價格看跌時,便從經紀人手中借入該股票拋出,在發生實際交割前,將賣出股票如數補進,交割時,只結清差價的投機行爲。若日後該股票價格果然下落時,再從更低的價格買進股票歸還經紀人,從而賺取中間差價。
比如你看到一支股票正在暴漲並且預計它很快就很慘跌,你就可以通過一系列運作向經紀廳借100轉手賣掉,等這支股票暴跌的時候,你在買100還給經紀廳,其中的差價,就完全屬於你自己地了。
傑西:戰之後,這傢伙更是利用戰爭在股票所裡大賺特賺,那個時候,他可是股票交易所裡做空頭的大戶,歷史上,到了1925他可是個擁有2500美元的大富翁,到了1929年經濟危急的時..]的狀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空,當別人跳樓自殺的時候,他賺到的錢已經夠他花幾輩子地了,但是後來他還是樂此不疲,繼續搞他的做空買賣,到了1930年之後。他的好運氣就到頭了,到了1934,他已經徹底成了一個窮光蛋,不僅公司申請破產,連房子、汽車都被抵押公司收了回去,1940年,他在一家大旅館的衛生~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那個叫卡斯的傢伙叫出傑西熟,直到他叫他空頭股神我纔想起這麼個人來。但是看着那個鼻青臉腫對着債主低三下四的傢伙,我還真不願意相信他就是歷史上的那個利弗莫爾。
再說。如果他真的是利弗莫爾,他現在應該是一個千萬富翁了呀。這會說不定還在他紐約的公寓裡喝着上好的香檳酒呢。
不過也真有可能是他,現在的歷史發展已經有點偏離原來的軌道了。
無論如何,我決定先把他救下來再說。
斯登堡和格里菲斯雖然不明白我爲什麼要救下傑西他們對於這種動不動就要砍人家手的做法實在是看不下去,再說剛纔在酒店裡傑西二話不說就靠了過去。
“喂,老兄。就這麼明目張膽地砍人家的手,難道就不怕警察了?”斯登堡獰笑道。
那個叫卡斯地傢伙有點吃驚地望着我們三個人。然後聳了聳肩膀指了指被摁到在地的傑西着不還,我就只有砍他手嘍。”
“那他地手被你砍了,你的錢他不就更沒有能力還了嗎?”我點了一支菸,吸了一口,笑道。
卡斯嘿嘿一咧嘴:“我不管你們是誰,今天我就是要砍他地手,實話跟你們說,我本來就沒打算把這十萬美元要回去,這小子當年太囂張了,現在落到我手上,只能算他運氣不好!動手!”
卡斯一聲令下,他的那幾個手下就要動手,傑西尿褲子了。
“慢着!”我高聲喝停。
“這位先生,我勸你別管閒事,在這好萊塢南區,我水牛卡斯怎麼着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惹鬧了我我連你們的手也剁下來!”卡斯完全被我激怒了,指着我大聲吼道。
“既然你在南區混得這麼風光,那我向你打聽一個人。”斯登堡走過去拍了拍卡斯的肩膀,
“你說!”卡斯氣呼呼地說道。
“鮑吉
我和格里菲斯聽了他這話都笑,看來在好萊塢和卡斯這樣的人打交道,還得用我二哥的名號。
“鮑吉人!”卡斯一聽見二哥地名字,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下來,一幅崇拜地模樣,然後這傢伙又看了看斯登堡,看了看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你是……”卡斯走到我的跟前,仔細看着我的臉,然後大叫道:“安德烈死該死!”
卡斯這回倒是認出我來了,連忙道歉。
“算了算了,卡斯,我問你,這個傑西會落到你的手上?”我指着傑西
卡斯滿臉堆笑:“柯里昂先生,你問他幹嗎,你和他認識?”
我搖了搖頭:“不認識。我對他倒是挺有興趣的。“
卡斯見我對傑西昂先生,這傢伙到底是哪裡人,我們也不知道,不過他原來在紐約和波士頓混得風聲水起,大賺特賺,前年來到洛杉磯的時候是個百萬富翁,去年更是依靠空頭賺了一大筆錢,但是從聖誕之後就不行了,股票一敗塗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窮光蛋了,還欠了我十萬塊呢。”
卡斯嘰嘰歪歪地把傑西定這個傢伙就是歷史上的那個大名鼎鼎的空頭股神。
我笑了笑,拍了拍卡斯的肩膀:“卡斯,我給你商量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