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國家的政體發生了變化這樣的新聞基本上很難出現在國際新聞圈裡,而且也沒有太多的受害者討論這些事情,黑袍軍打下了王都之後似乎就暫緩了所有的進攻,整個王都也都被封鎖了起來。
周邊的強國對於黑袍軍的政變沒有表現出強烈的不滿或者其他明顯的傾向性,似乎已經默認了這個小國家在頃刻之間換了主人。
比起這件事,發生在特諾米亞帝國內的政變纔是真正吸引人們目光的戰爭,政變者佩因親王在戰爭中釋放了一隻合成龍獸,扭轉了主力戰場被聖裁騎士壓着打的局面,這也讓整個世界都意識到,曾經一度席捲全世界的造物再一次降臨了。
只是這一次,比起前輩們的恐懼,這些國家更多的則是貪婪,如果能夠擁有完成的合成技術,爲龍獸裝上巨炮,這種以生物爲載體的合成生物巨炮獸,將會主宰未來所有的戰爭!
至於黑魔法師,那完全不是問題嘛,掌握是爲了更好的限制,你想要阻止災難,首先要了解災難不是嗎?
與此同時,一些人也感受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不太好表述,夏爾清晨從女孩們中醒來,胸口有些憋悶,他剛纔做了一個夢,夢見時間回到了半年前,他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時的那一刻。
他拉着夏莉的手,帶着女孩鑽進了被窩裡,兩人之間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彼此的呼吸帶着滾燙的溫度撲在對方的臉上,能夠清楚的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還有一絲讓人說不清楚的氣息,被窩裡的溫度也開始快速的提升。
四目相對,一種特別的情感化作光華在兩人的眼中流轉。
明明是漆黑的被窩,兩人的眼睛卻閃亮如夜空,在夏莉的眼中,他看見了自己,在自己的眼中,也一定有着夏莉。兩人對視了許久,夏爾輕聲說,“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他能夠看見女孩的臉色迅速變得粉紅,體溫也在升高,略顯怯澀的眼睛慌亂的看向了其他的地方,他似乎逐漸的清醒過來,這不過是一場夢境,可他的內心卻在期待着。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病了,但是病了就病了吧,這是在夢裡,現實中他會剋制自己的慾望,難道在夢中還不能放肆一把。他逐漸的靠近了女孩,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在兩人之間幾乎要貼在一起的時候,他拉開了自己衣服的領口,“看,我藏了兩個和你一樣的大寶貝……”
一瞬間一場旖旎的粉色夢境變成了噩夢,他猛地坐了起來,看着身邊糾纏着自己的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終於鬆了一口氣。
鬼知道這個充滿了怪異的世界會不會因爲一場夢境就改變了自己的性別,好在夢境只是夢境,他的確有兩個寶貝,不過不是藏在胸口。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奇了怪了,爲什麼會夢到自己有兩個大寶貝呢?
車窗外的天色透着魚肚白,漫天的星辰不情願的逐漸隱退,就在這時他胸口突然又產生了一些憋悶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壓着他,讓他難以自由的呼吸。
這樣的感覺持續了好一會,才逐漸的平復下來,腦海中已經消停了一段時間的旁白先生再一次突然的出現——
“新一輪的風暴正在快速的形成,即便是界外偉大的存在都畏懼它的威力,脆弱的界壁在風暴中出現了動搖,一些凡人無法接觸的力量在界壁動搖時潛入了進來……”
夏爾等了一會才意識到這是旁白先生在說話,旁白先生似乎只有這麼一句話,他還以爲有更多的信息可其實並沒有,給米五,這就是夏爾對旁白先生的評價,五旁白。
他忙碌的生活讓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腐化東西,如果不是五旁白先生的提醒他甚至都快要忘記了這回事,只是此時界外的風暴又出現了,很有可能會像是失敗的那次,所以他並沒有急着立刻就去做。
從車廂中出來,老喬親自駕駛着車輛平穩的在野外飛馳。他選擇了一條不經常有人走的道路,要穿過一片森林的邊緣,這樣一來能隱藏行蹤,另外一方面也能更快抵達另外一邊的邊境。
聽見開門聲,老喬透過倒後鏡快速的看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道路上,他很尊敬的和夏爾打了一個招呼,“夏爾先生,您起的真早,您和我認識的貴族都不太一樣。”
誰說沒有文化的人就不會拍馬屁來着,拍馬屁的能力和掌握了多少學識其實沒多少必然的關係,只和社會經驗有關係。
夏爾笑了笑,算是默認了老喬的說法,他的確和那些普通的貴族不太一樣,隨意的坐在前排的座位上,兩名司機裹着皮子躺在一邊,顛簸的車廂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就是搖牀,不會影響到他們的休息。
老喬開的車又快又穩,除了無法避免的輕微顛簸,他總能避開不必要的起伏。
車險裡很快又陷入了沉默當中,老喬不是太會和這些貴族打交道,他有很多的社會經驗,可是社會經驗這個東西只能針對普通人,大家都知道,貴族不是普通人。
有些貴族很蠢也很可愛,這些貴族會比較受人們歡迎,但是更多的貴族往往都會有一些怪脾氣,他不知道夏爾是不是這樣的人。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夏爾也覺得有些尷尬,他隨口問了一句打破了短暫的平靜,“這一趟你們應該能賺不少錢吧?”
老喬笑了起來,“夏爾先生,您想聽真話,還是想要聽假話?”,夏爾表示了對探索世界真相的好奇與嚮往,老喬笑着嘆了一口氣,“其實這趟買賣我們賺不到什麼錢,還會有很多的虧損。”
“如果不是夏爾先生您提起了會把成爲超限者的方法教給我們,我們情願冒犯您,也不會去涅斯赫羅。”
夏爾頓時覺得非常奇怪起來,“是我給的報酬太低了嗎?”
老喬一邊及時的調整方向盤,一邊回答道:“價格不能說高,只能說一般,如果我們從涅斯赫羅那邊接不到回來的活,我們會浪費一兩個月的時間……”
一般來說像是遠程的長途跋涉,所有多餘的東西都會在抵達目的地之後清理掉,包括了這輛公交車和後面的大貨車,連同他們僱來的人手都會在涅斯赫羅解散,以確保他們在歸途上沒有額外的支出。
他們在僱傭人手的時候,就已經和這些人談妥的,所以不會有什麼糾紛。
一行人回來路上的開銷還有可能碰到的風險都會增加他們的支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接這種大活。
“接下來我們不知道還要有多少人受傷以及死亡,儘管您之前已經承諾了支付撫卹金,但是那些因爲受傷從此失去勞動能力的小夥子們卻得不到太多的補償。他們和我出來,我終歸是要爲他們的未來負責,以及一些其他的意外……”
老喬很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如果您不是貴族,不是超限者,我們未必會去那麼遠!”,最初的時候夏爾和他談的是從要塞城到盧尼普,鬼知道爲什麼這位夏爾先生又改變了主意。
貴族加上超限者的身份讓老喬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只能硬着頭皮改變了最終的目的地。
“夏爾先生,我們畏於權勢和您的戰力,不得不接下這個買賣,也希望您能兌現你承諾的那些東西,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爲之付出的理由了。”
夏爾聽完有些感慨,也許現實就是這麼的操蛋,他有些好奇的又問道,“那麼假話呢?”
老喬的五官鮮活的動了起來,讓他看起來充滿了一種喜悅和驚喜,“老喬和小夥子們竭誠爲您這樣的大人物服務,這是我們的榮幸……”
他的表情,他的語氣,他之前的訴苦,巨大的反差一下子讓夏爾忍不住笑出來聲來,他笑了好一會才緩緩的吁了一口氣,“你是一個好的領頭,但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他說着頓了頓,“我之前說過的東西一分都不會少。”
老喬偏着頭盯着前方的道路彎了彎腰以表示對夏爾的感激和尊敬,很快又投入到認真的工作中。
上午八點多時,車隊在一片森林的邊緣停了下來稍作休息,不管是開車,還是坐車,時間長了都會有一種疲憊的感覺,這個時候運動運動,哪怕只是下來走幾步,都會感覺到舒服很多。
女孩們望着森林充滿了一種探索的慾望和畏懼,黑乎乎的森林裡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但這裡的一切都讓她們感覺到好奇。在城市裡,乃至城市的周圍,根本見不到這麼茂密的森林,很多人從出生到死,都沒有在十顆以上的樹連在一起是什麼樣子,更沒有機會去親身體會踩在草坪上的感覺!
這是時代的悲哀,也是人類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