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夏爾一個人躺在牀上思考着爲什麼劇情到了自己這裡就出現了意外,按照正常劇本的發函,他現在應該摟着一個什麼東西,然後他說我就抱抱,我不亂動,我不……
嘿嘿……有些黑暗的房間裡傳出了一些略顯猥瑣的笑聲,緊接着就是一聲輕咳,重新板着臉的夏爾看着如同嬰兒牀上轉鈴一樣的傀儡在微微氣流作用下,在自己的頭頂旋轉,突然覺得有些瘮人。
比大拇指粗一些的枯木外面還保留着完整的樹皮,有時候看起來更像是老人們身上褐色的皺紋,一段段小木頭被組裝成了傀儡的身體。
它緩緩來回旋轉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它的面部朝下,用來描繪它眼睛的兩個白色套紅色的小圓圈,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看着它,它也看着他,持續了有一兩分鐘後,夏爾一轉身,側身抱着被子睡着了……。
他本以爲自己能堅持的更晚一些,可莫名其妙的又很快陷入到睡眠中,這次,他沒有眼睛一閉一睜,天就亮了,反而做了一個夢。
夢中沒有什麼明確的畫面,只有黑白色不斷交錯的光和暗,他還聽見了兩個人在爭吵,聲音來自光明與黑暗的背後。他有一種非常緊束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被折成了某個可怕的形狀塞進了一個箱子裡那樣,連動彈都無法動彈。
他聽不太清楚外面的爭吵聲到底在吵些什麼,爲什麼爭吵,但一個聲音憤怒,激動,有些歇斯底里,另外一個聲音中充滿了負面的情緒。他開始觀察周圍,除了黑什麼都看不見。
外面的爭吵聲很快就平息了,一個腳步聲靠近了他“藏身”的地方,光明和黑暗交替的地方出現了一些陰影,緊接着他感覺自己似乎被移動了,不久之後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輕飄飄起來。
明明他的身體,他的感覺告訴他,他正在朝着上方升起,可內心中卻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正在不斷的墜落。這種又是上升又是墜落的強烈碰撞和不適感,在咚的一聲巨響之後,徹底的恢復了平靜。
夏爾猛地睜開了眼睛,很少會缺席的陽光照射一如既往的射他的臉上,他發現原本抱在懷中的杯子,居然不知怎麼的把他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即使是動一下都很困難,看來這一夜他睡的不是很老實。
額頭上的汗珠以及身體表面的一層細膩的汗水正在不斷的侵蝕他的衣服,讓他渾身上下都有一種黏黏的感覺,屋外有一些輕微的,不是特別均勻,一直在持續的水聲,應該是某個女孩在洗澡。
夏天的早上總是這樣,能夠讓人出一身的汗,特別是住在下城區,因爲這裡的房子就像是搭積木一樣不斷的搭起來並且不斷的增高,這給了風不在此停留的藉口。大多數的風只會光顧最頂層的幾層建築,它們也不喜歡下面的死氣沉沉。
所以大多數人們在夏天的早上起來之後,都會洗一個澡,沖刷身上的汗水,去面對全新的一天。
等外面水聲逐漸的結束之後,夏爾才推門而出,他不太想要重複那天早上尷尬的場景,爲此他還偷偷在房間裡準備了一個小瓶子,以備不時之需。
格洛莉婭繫着圍裙站在竈臺邊上爲大家準備着早餐,夏爾特別喜歡會做飯的女孩子,特別是在夏天的早上,特別喜歡看着女孩子們在炎熱的竈臺前工作。
炙熱的空氣讓她身上有了更多的汗水,輕薄的衣服被汗水打溼之後不僅變得稍稍有些透明,更重要的是它幾乎完全的黏在了女孩肌膚的表面,不斷流淌的汗珠偶爾從衣服的最下端流淌出來,經過大概一小節赤果的皮膚之後被短褲所吸收,最後又順着褲腿在大腿上肆意的橫流。
每一顆在皮膚表面停留的汗珠都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鮮活,這就像是一幅經過精心設計的畫面,青春,活力,朝氣,還有一種生活的美都融在了一起。
格洛莉婭被夏爾盯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有些手足無措的轉身看着夏爾,“我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略小了一些的圍裙深陷在絕望的深淵中,夏爾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沒什麼不對,只是我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早安,莉婭!”
格洛莉婭抿着嘴笑了笑,“早安,夏爾……”,她又轉身回頭爲大家制作早餐,此時從另外一邊臥室出來的夏莉臉上也展現着在清晨對新一天期待得笑容。
不過夏爾認爲這些笑容可能更多的是因爲現在站在爐子前面的不是夏莉她自己而已,她一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和夏爾打着招呼。
在簡單的清洗了自己的身體和做了必要的人體保潔工作之後,夏爾吹着口哨從洗漱間裡走了出來。
早餐已經放在桌子上,牛肉略微的焦黃和空氣中的香味讓他的唾液腺開始工作起來,拿了一套換洗衣服的女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人微笑着交錯着,直到身後的門被關起來,裡面想起了水聲。
“你有點心不在焉……”,坐在桌子邊上正在看書的夏莉突然說了一句。
“什麼?啊?啊!”,夏爾回過神來,“沒有,我很專注。”,他把自己的注意力從身後的水聲收了回來,然後放在妹妹手中的書上,那是一本煉金術士們纔會看的書,或者說雜誌,是上半年的,上面印刷着日期。
他端起杯子壓在嘴脣上,企圖通過喝水來隱瞞他之前的失態,只是他還是失算了。
女孩甜甜的笑着,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又開始閱讀手中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