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藥宗的巨型獸車,在獨角巨犀的拉動下,在平整的官道上,緩慢而平穩地行使着。
沒有任何的懸掛系統,自然讓這一種巨型獸車的乘坐,談不上舒適。
“等到自已從神藥城歸來,第一批公交路線,應該就會啓動開放營運了。到時候,有着懸掛系統的獸車,它的舒適性,絕對會轟動整個廣平城吧?”
默默地想着,周離將眼光透過獸車的車窗,向外張望。
其實周離明白,自已是經歷過地球汽車時代的人,對舒適性有着追求。而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人,他們根本沒有這一個意識,自然不會感覺到這顛簸的獸車車體,有什麼欠缺。
當然,改進是有的,只是受制於科幻和想象力。
工匠們更多的心思,還是花在對座位上的改進,比如說填充一些軟性物體,坐起來柔軟。同樣,還有各類的獸皮做爲外皮,以提升座位上的彈性。
只是這一種方式,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整個獸車的車體,都在搖晃,再柔軟的座位,也會讓人在裡面搖來晃去,毫無舒適度可言。
相比起來,同在一輛獸車上的其他煉丹師們,則沒有周離的這一種感想,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有資格坐在神藥宗的巨型獸車上,已經是他們如今最大的榮譽了,興奮之下,誰去注意這一些?
這一種興奮,讓他們一個個在獸車內,有一種坐立不安,總想表達什麼的感覺。
確實,能夠坐上這一輛巨型獸車,他們絕對是年輕一代當中,最爲優秀的煉丹師。
整個廣平城區域賽區,只有前一千名,纔有這一個資格。
神藥宗的十二輛巨型獸車組成的龐大車隊,在數十名神藥宗子弟的護送下,一早便是離開了廣平城,向着神藥城進發。
這些神藥宗子弟們,在巨型獸車的周圍活躍着,不時會讓戰獸奔跑,發出踐踏的轟鳴,時而只是隨步着隨着獸車左右。統一的着裝,武器雖說沒有出鞘,可是巨型獸車上一面面的神藥宗大旗,還有比這更好的武器?
“終於要出發了。”
“沒有想到這一次我竟然能夠進入到一千名。”
“哈哈哈哈,一樣一樣。”
“就算只是止步於此,對於我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你們不知道,當我家人聽到這一個消息,足足在家擺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宴。”
煉丹師們,在經過廣平城街道的平靜後,一出了城,便是開始紛紛交談起來。這一種喜悅,哪怕是經過了一週的星期,依然無法讓他們平靜下來。
這可是從數十萬煉丹師手中,拿到了前一千的名次,獲得了前往煉丹聖地神藥城。
做爲神藥宗附近的神藥城,它的規模不在廣平城之下,還要略爲高上一些,大楚王朝當中,排名第六位,人數更是直接跳到了三千餘萬人口,遠非廣平城能夠相比的。
怪不得總有人說,現在的大楚王朝每一個城池,想要超越前一個對手,可不容易。
因爲不要小看一名的名次,拿廣平城和神藥宗相比,六、七名的相爭,可是神藥宗的人口規模,差不多超了一千萬人,這是何等巨大的差距?
更不用說,神藥城有着神藥宗在。
廣平城有的,不過是連十大宗門也不進的戰天宗。
兩者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車窗外,廣闊的田野,望不盡頭的莊稼,讓周離有一種放鬆敢。這一個月來,每天神經幾乎都是繃緊着,難得坐於這車窗上,可以遠眺着這無盡的景色,讓人舒心。
周離的四周,相比起坐滿的位置來說,反而有些空蕩。
煉丹師當中,沒有人敢與周離靠近而坐。
這一個星期來,周離的名字,只要身在廣平城,不可能不知道他的鼎鼎大名。先是煉丹大賽上大放異彩,然後就是與江家的衝突,再到競技場上的風騷無限。直接將周離的名字,推向巔峰的,還是與江家的一戰。
與江家的這一戰,跌宕起伏,精彩的程度,遠超出想象。
往往認爲已成定局之時,又突生意外,再到一個個轉折,連看着的人,都是整個心懸了起來。
但不管如此,周離還是最後的贏家,蛇吞象般,將龐然大物的江家從廣平城中剔除掉,吞下了龐大的江家產業。憑着這一戰,周離也一躍成爲廣平城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屬於最頂尖的存在。
周家,也因此一躍成爲廣平城十大家族的新貴不說,還直接坐上廣平十大家族的頭把交椅。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短短的一個星期裡。
不僅僅如此,廣平城煉丹師公會,在蕭毅恆的提議一出,便是用最火速的速度,將周離晉升成爲八階煉丹師,並且派人專程將周離的八階煉丹師徽章送到手中。
到此,大楚王朝最年輕的八階煉丹師誕生,年僅二十歲。
無人可以忽視周離的潛力,成爲九階,乃至至高的十階,在人們看來,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種種加身之下,周離可以說在整個廣平城,稱是最有權勢的一人也絲毫不爲過。
之前他們彼此間,還是煉丹師,自然是身份平等。
可是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切都是逆轉了。
同樣還是煉丹師,可是周離已經是八階的煉丹師,用一場比賽,就跨越了無數煉丹師一生也無法跨越的溝壑。加上週離周家家主,甚至是開家之祖,廣平第一家族等等的身份,又怎麼可能是他們相比的?
煉丹師是重要,可是終究是爲家族或者說是武者們服務的,在周離的面前,他們實在是太過於渺小了。
如果只是如此,恐怕還是有人願意親近一下的。
但僅僅是如此嗎?
年輕的周離,看似文靜地坐着,誰能夠想到,他的手段絕對是血淋淋一片
江家雖說不可能被滅門,可是現在的情況,也只比滅門好上了一些。
一衆超過武者五階以上的子弟,清一色被破壞掉半數的經脈,這一輩子想要有所成就,已經不可能。不單止如此,這些被廢掉了半數經脈的江家子弟,被販賣到了數百公里外的一個大型礦場處,被礦場主戴上了經脈鎖,實力被壓制住,成爲了一個不見天日的礦工。
相比起普通人來,礦場主們更喜歡的,還是這些強悍無皆可武者們成爲礦工。
哪怕是實力被壓制,依然是力大無窮,遠不是普通人相比的。
更重要的是,這些曾經的武者們,他們的壽命有些還有上百餘年,絕對的超值。雖說是價格昂貴了一些,但這一種人,一個足以頂得上十幾二十個普通
經脈鎖,一種煉器器具,能夠壓制住經脈中的氣勁、靈力,從而讓被使用者無法控制這一些氣勁、靈力,如同一樣普通人一樣。這一種經脈鎖,可不管你是武者,還是氣者。甚至是靈者,作用是一樣的。
大楚王朝憑什麼控制住一些實力強悍的武者?依靠的就是這一個經脈鎖。
任你多兇悍,只要上了經脈鎖,也只是比普通人強壯一些而已,絲毫不具備威脅。
每一個礦場中,都有着大量的監工,在上了經脈鎖之後,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掙脫得到,也是礦場主們最有效果的手段之一。
可以說,一但被賣到了礦場上去,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
整個龐然大物一般的江家,包括下人在內,擁有超過三千餘人,盡數被廢掉修爲,遠送礦場。沒有意外的話,他們一輩子將會在日夜無光的礦洞中,一直挖礦致死爲止。
只要想想,這是何等殘忍的決定?
到底是需要什麼樣的鐵石心腸,纔可以下了這一個決定?
經過這些手段,江家已無翻身的能力。
剩下的一些子弟,無一不是走的走,散的散。他們武者五階以下的實力,至少在百年內,不可能對周離造成任何的威脅。不要忘記了,周離的妖孽,可是在競技場上,連靈者五階也被他擊敗。
百年時間,恐怕周家已經形成了一個無人可以悍動的龐然大物,遠超過現在的江家。
而周離的成就,又已經達到了一個需要讓人仰望的地步。
到時候,還需要害怕江家的殘餘之人報仇?百年的時間,還是太長了,長到他們會忘記掉仇恨,再無報仇的心思。成長起來的周家,也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悍動得到的。
除非想死,否則將永生熄滅復仇的心思。
江家龐大的產業,皆是被眼前這一個文靜的周離給接過來,這一份原本屬於江家的產業,讓周離一夜之間擁有的財富,多到讓人髮指,又是他們這些手裡緊巴巴的人能夠相比的?
自已這些煉丹師們,與周離之間,已經是兩個世界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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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懸殊的身份擺在這裡,誰還敢與周離同坐於一排,甚至是靠近周離?
他們的這一些心思,周離自然是看得出來的,不覺間,露出一個苦笑來。事實上,在周離的眼中,這些煉丹師們,只是溫室裡的花朵而已,沒有經歷過殘酷,又怎麼會知道這麼一句名言: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已的殘忍?
若是自已好心放過江家,等待着自已的,絕對是無窮無盡的報復,甚至會讓蘇婉儀她們有生命之憂。
既然不想麻煩,周離自然是要找一個不太血淋淋的方式來安排江家數千人,從而又達到斬草除根的目的。
無疑,礦場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周離相信,礦場主們花費了大價錢購買而來的礦工,他們會加倍看緊,讓他們爲自已賺取更大的利益,在廢掉一半經脈之下,他們不可能再有任何逃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