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叫通安鎮,鹿大帥有鐵築軍在此駐紮,這算是個半軍半民的戰略性鎮子。
因爲軍營士兵消費需求,鎮子頗爲繁華,傍晚時分有許多山裡人踏着殘陽光芒往外走,這是白天來擺攤做買賣的小販們在離開。
雲鬆默默打量山裡人,從衣裝髮型來看山裡人跟王朝時代區別不大,頭上多數還盤着大辮子,身上穿着的也是短褂草鞋,一個個麪皮黝黑粗糙,眼睛無神,得過且過。
有姑娘抱着個笸籮在無力的叫賣,看到他們一行人牽着馬走來便咬緊牙關跑過來問道:
“先生小姐,我這裡有上好的茶葉,明前翠片、明前雀舌、都勻細毛尖、遵城紅,應有盡有,都是自己家炒的茶葉,回去泡茶水能治胃病,剩下茶葉用香油醬油拌着能當菜……”
“去去去。”金營長暴躁的揮手,“不長眼睛嗎?我們像是有閒心買茶葉的人?”
鹿飲溪不悅的說道:
“金營長,不買茶葉也不必這樣喝斥人吧?再說,咱們一路只喝白水你不膩嗎?買一包茶葉吧,今晚歇息的時候喝一杯熱茶去去疲乏。”
金營長說道:
“軍營裡頭有茶葉——三小姐,咱們馬上就到地頭了,三十六個頭都磕過了,就差一個揖沒作了,咱們現在更得小心啊!”
公孫無鋒也說道:
“不錯,行百里者半九十,三小姐,金營長攆走小姑娘不是脾氣不好,而是他怕這姑娘有問題,你忘記在碼頭玩雜耍害了咱們一個兄弟的那矮子了嗎?”
鹿飲溪說道:“我永遠都忘不掉,但我不信這世上這麼多的危險!”
她從精緻的錢夾裡掏出一個銀洋扔給小姑娘,又說道:“看價錢給我一包茶葉。”
小姑娘驚呆了,說道:“姐姐,這錢可以買走所有茶葉。”
公孫無鋒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他上去隨手拿了一把綠茶便打發了賣茶女離開。
小姑娘平白得了一大筆賞金高興的要命,蹦蹦跳跳迅速跑了。
鎮子口有塔樓和瞭望臺,看見他們一行人牽着馬出現便發出信號,立馬有大兵舉着槍跑出來。
金營長拿出自己的證件給他們看,這些當兵的驚呆了,趕緊拼命敬禮。
在哨兵引領下他們進入小鎮外的軍營,到了這裡金營長才鬆了口氣。
軍營裡頭有發報機,他和公孫無鋒趕緊給省城方面發報。
雲鬆想進鎮子去逛一逛,就帶上大笨象出了門。
鹿飲溪看到阿寶跟着他便來了興趣,也非得跟上去。
於是雲鬆出門,腰上掛着個猹,身後跟着個熊貓還跟着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
小姑娘後面是一隊荷槍實彈的大兵。
這讓雲鬆很不爽。
哥本來想要微服私訪,這下好了,高貴的身份掩飾不住了,暴露了。
通安鎮有軍營駐紮所以治安相對好一些,老百姓可以慢悠悠的過日子。
街頭隨處能看見擺攤做小買賣的販子和出來採買的家庭主婦,也能看到樹蔭下乘涼的老人。
老婦人在一起說三道四,老頭子在一起下象棋,平靜祥和。
雲鬆略通象棋,他溜達着在一堆老頭子看了看,然後指點了幾手飄然而去。
在他身後是被他指點那老頭的破口大罵:“臭棋簍子也敢來瞎指點?不要臉!這局不算,是剛纔那小道士亂指點才輸的!”
雲鬆搖頭說道:“你沒有悟性,這輩子的棋術也就止於此耳。”
老頭憤怒的抓起柺杖要來打他。
雲鬆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羣兵說道:“你要幹什麼?那可都是我的人,我一聲令下剛纔那盤棋可就是你這輩子最後一盤棋了。
”
鹿飲溪翻白眼。
不要臉,欺負老人家。
老頭果斷認慫,兩手舉起柺杖說道:“道長你誤會老頭子的意思了,老頭子感謝你剛纔點撥,所以想把這根百年老柺杖送給您。”
雲鬆低調的擺擺手說道:“小道指點你棋藝是出於熱心,不圖回報。”
老頭熱忱道:“道長,老頭子這可是百年老桃木柺杖……”
百年老桃木?
這是撿漏了!
雲鬆立馬回去接過一看。
還真是一條老桃木,都盤出包漿了。
好東西!
回頭可以車一把桃木劍。
他果斷拿走。
後面的鹿飲溪驚呆了,你還真拿啊?
雲鬆一甩頭,大笨象扔給老頭一個大洋。
這下子老頭驚呆了。
平日裡敲雞打狗的柺杖價值一個銀大洋?
旁邊有老頭眼熱的舉起板凳說道:“道長且留步,小老兒這裡有個百年老凳子……”
“也是桃木的?”雲鬆感興趣的問。
老頭說道:“不是,這更厲害,是黃花梨木的,這是我爹當年做棺材留下的黃花梨木做出來的。”
雲鬆直接走人。
這東西能幹什麼?做個黃花梨木骨灰盒?
鎮上有茶樓,裡頭人竟然挺多。
雲鬆湊上去一看,原來當地盛產茶葉,茶樓的茶水要價不高,又請了識字的先生在裡面品讀報紙新聞,鎮上許多人收工後會來歇歇,他們把這個行爲叫‘聽新聞’。
當地人還挺有禮貌。
有人看着他抱了根柺杖,說道:“起來讓個座,這裡有個瘸腿的。”
其實用不着讓座。
當兵的虎狼一樣出現,嘩啦啦一片空座。
這時候穿着長衫的先生走上高臺,他輕甩扇面跟說書一樣開始說起新聞:
“咱們上回說到袁大帥兵臨天津衛,天津衛學子請願退兵卻遭其鎮壓,演成流血慘案,進而驚動了天津衛學聯和各界聯合會,對嗎?”
下面的人紛紛點頭:“對,這事後來怎麼處理的?”
“袁大帥肯定被各界人士給聲討了,他鎮壓學生算什麼本事?”
“聽說還趁機搶了兩個女大學生回去當小妾呢!”
“媽賣批的,我也想去天津衛當大帥,我早就聽說了,大學生活很好。”
先生用扇子一拍桌子,衆人閉嘴。
他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道:
“不錯,各界人士聲討袁大帥,然後袁大帥攻進天津衛趁機把各界聯合會又給鎮壓了,各界請願代表被捕了好些,其中有請願代表是女大學生,然後又被袁大帥給搶回了他的大帥府。”
“這袁大帥囂張跋扈,還對天津衛各界放話,問他們到底是來抗議自己的還是給自己送媳婦的。”
“他還派手下出去說了,送媳婦式的抗議他歡迎,他希望有江南女學生來抗議,因爲他喜歡揚州瘦馬。”
堂下頓時一片鬨笑。
“當大帥可真好。”漢子們紛紛憧憬。
先生冷笑一聲道:
“好什麼?這袁大帥可是惹了人不自知!天津衛那是什麼地方?天子伴城,城裡頭好漢多、厲害人物也多!”
“袁大帥以爲女大學生長得好看又有文化玩起來帶勁,殊不知人家腦子也活泛!請願代表裡的女大學生有修爲,她是故意被搶進大帥府的,然後連夜施法召集大帥府裡頭的冤死鬼,當夜那府裡是血流成河!”
“哼哼,袁大帥有祖上靈官保佑活了下來,可他六個兒子全死了、八個侄子全死了!”
堂下的鬨笑聲轉變爲倒吸涼氣聲。
又有人嚷嚷:“說點東洋、西洋的事,昨天你不是說東洋人想在黃浦江畔搞新租界嗎?”
先生笑吟吟的說道:
“不錯,這東洋有個鶴羽家,他們家人的姓很有意思,姓小犬,這想要在黃浦江畔搞新租界的就是小犬家人,他們從東洋老家弄了一夥說是修斷水流的那啥、就是修士……”
“是陰陽師吧?”雲鬆插了一句。
先生急忙點頭:“對,陰陽師,東洋叫陰陽師,這羣人說話很陰陽怪氣,所以叫陰陽師。”
“這些陰陽師想在黃浦江斷水展現本事,結果黃浦江下藏了一條好大的蛟龍,陰陽師上去一頓施法,蛟龍出來將他們全給吞了然後順勢入了海,哈哈,《滬都公報》大篇幅的報道了這事,說是小犬家給黃埔龍神送菜呢。”
聽到這話雲鬆想起自己也認識一條蛟龍,只是不知道那條名叫藍小黑的蛟龍現在去哪裡了。
藍小黑對他有感情的,這點不是他自作多情,是事實勝於雄辯。
所以後來他幫助藍小黑走蛟成功化爲蛟龍後還一頓期望藍小黑能追隨他給他做寵物。
結果他想桃子吃了。
他在地下那麼一番血戰,最後就收了阿寶這麼個吃貨。
想到這裡他很生氣便低頭去看阿寶,一看更生氣:
這貨不知道從哪裡撿到了一些甘蔗屁股,全給收起來捧在懷裡,然後將甘蔗屁股塞嘴裡biaji-biaji嚼的開心。
哪有兇獸的範兒!
雲鬆忍不住給它一個暴慄,怒道:“你說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吃貨?”
阿寶跟個憨批一樣歪頭斜睨他:別沒數了,我是上古兇獸之後!
鹿飲溪去買甘蔗回來正好聽到了他的話,便幫腔說道:“什麼叫吃貨?這是食鐵獸,是上古魔神蚩尤的先鋒軍!”
雲鬆嘲笑道:“蚩尤真是倒黴,他要是換個先鋒軍,鬧不好現在大家不叫炎黃子孫而是叫炎蚩子孫了。”
阿寶點點頭:你說的對,那能不能把甘蔗給我?
鹿飲溪放下甘蔗,阿寶立馬抱起一根開幹,那嘴巴咔嚓咔嚓嚼過去,就跟流水線上的機器一樣,一根甘蔗直接沒了!
雲鬆一看就知道阿寶這可憐崽子沒吃過甘蔗,他拿了一根甘蔗剝皮教導阿寶咀嚼汁水然後吐掉甘蔗渣。
阿寶嘗試後露出吃驚的表情:原來是這麼吃?
然後它蠻橫的將甘蔗遞給雲鬆:給咱剝皮。
雲鬆接走然後一邊吃一邊逛了起來。
阿寶頓時傻眼。
他們晚飯吃的是當地特色的牛肉粉。
米粉爽滑又勁道,醬汁混着濃郁的牛骨湯,均勻包裹着每一條粉,加上點醋和辣椒油後真是酸辣順口,大笨象一時沒剎住閘,一大碗牛肉粉他舉起來直接給倒入嘴裡吃掉了!
店裡所有人都在吃驚的看他。
他心虛的訕笑道:“真人,這裡的牛肉粉好些成精了,它們一進我嘴裡直溜溜往胃裡跑,我攔不住呀。”
雲鬆帶着令狐猹在分享牛肉。
這店裡牛肉鮮嫩卻入味,師傅刀工好,他順着肌理切成片保留了肉的質感,一口下去那感覺真讓人滿足。
雲鬆搞不懂這牛肉片怎麼能那麼嫩卻又充分吸收了醬汁,太美味了。
而燉牛肉塊滋味兒也很美,燉的軟爛香糯,入口即化,一碗紅油鮮亮牛肉粉端上桌,雲鬆是一口牛肉一口粉,吃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一頓飯吃完。
兩塊大洋!
老闆親自出來送他們出門,這是大客戶,平日裡他家裡一天營業額都沒有兩塊大洋。
雲鬆看向大笨象問道:“吃飽了?”
大笨象笑而不語。
不能開口,一開口怕是要往外噴牛湯。
可憐這漢子活到今天還是第一次吃到牛肉。
不過更可憐的是阿寶。
阿寶傍晚逮着甘蔗死命的吃,而且它懶得往外吐甘蔗渣,全給吞下去了,這就導致它吃了一肚子甘蔗……
鹿飲溪吃的也很飽,她拍了拍小肚子後笑的眼睛眯成彎月牙:“哇塞,這裡的牛肉粉真好吃,好開心呀。”
她要跟着雲鬆走,雲鬆攔住她問道:“三小姐,您結賬了嗎?”
鹿飲溪的眼睛瞪大了,彎月牙變成了皎潔的圓月:“啊?你、你竟然沒有給我結賬?”
雲鬆不悅道:“你又不是我老婆,我爲什麼給你結賬?”
鹿飲溪深吸一口氣問道:“你也不是我男人,那我爲什麼給你的食鐵獸買那麼多甘蔗吃?”
雲鬆反問道:“是呀,爲什麼?”
鹿飲溪被他給問住了。
小姑娘從小到大長得都好看,身邊圍着的男人不是長輩就是舔狗,還沒被人這麼輕視過。
她氣的呼哧呼哧喘粗氣,然後想了想又不氣了,說道:“也對,我給阿寶買甘蔗是因爲我喜歡它,這不代表你必須得請我吃飯,好吧,我自己付賬,我不該理所當然的認爲你就得給我付賬。”
雲鬆這人註定一生吃軟飯,他吃軟不吃硬。
鹿飲溪這麼一說他又不好意思了,笑道:“福生無上天尊,小道跟你開玩笑呢,剛纔兩塊錢裡頭也有你的一碗牛肉粉,不過小道沒有給你的衛兵結賬。”
衛隊隊長一抹嘴說道:“三小姐不必管我們,我們在鎮上吃飯從來不給錢。”
鹿飲溪一聽這話小臉頓時拉了下來。
她堅定的結賬,回去的路上就悶悶不樂了。
雲鬆見怪不怪。
軍閥就是這樣,他們沒有反找老闆要一筆錢已經算是講究的了。
吃飽喝足,回去再睡一覺,這是美滋滋的神仙生活。
保險起見,雲鬆將門神木版畫掛在了門上。
然後安然入睡。
這下穩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令狐猹給他就來了一口!
雲鬆猛的睜開眼睛抄起駁殼槍。
敲門聲接着響起:“梆梆梆、梆梆梆。”
貼着窗紙的門窗上出現一道纖細高挑的聲音,後面是一聲嫵媚柔情的呼喚:
“道長,您開開門,我是胡媚娘,您還記得我麼?我來找您報恩呢。”
一聽這話雲鬆驚呆了。
胡、胡媚娘?
他下意識想到了早上時候從虎穴救下的那頭紅毛狐狸。
這狐狸真變成狐狸精來勾引啊不,來找自己報恩了?
他剛生出這念頭,他的二弟就歡欣鼓舞的站起來強烈要求被勾引。
但令狐猹縮到了牀角。
於是雲鬆便謹慎的問道:“你叫胡媚娘?”
嫵媚柔情的聲音繼續響起:“不錯,奴家正是胡媚娘,道長你快點開門,奴家現在的樣子可不能讓別人看見,否則要羞死人的。”
雲鬆服氣了。
這狐族真厲害,起的都是這種網紅名字嗎?
他走上前去然後快速挪到窗口拉開窗往外看。
苟一波。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七竅流血站在門外。
確切來說是被東西給舉在門口。
她已經死了。
只是一具死屍!
雲鬆當機立斷,衝着死屍周邊就是一梭子!
死屍被打碎,後面一道黑影扔掉死屍衝他飛撲而來:“真謹慎,竟然沒有直接開門!”
“不過,開窗一樣!”
黑影透過窗戶衝進來,帶起衝擊波將雲鬆給直接衝到了牀上。
實力強悍!
雲鬆大驚。
他打眼看去,竄進來的赫然是一條如人般站立的花斑老虎!
這讓他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好大的狐狸。”
老虎獰笑,道:“我可不是狐狸,剛纔我也沒有騙你,我是虎沒娘!”
“虎!沒!娘!”
它張開嘴發出一聲咆哮,門窗頓時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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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哨聲淒厲響起。
早在雲鬆開槍的時候就驚動了哨兵。
老虎騰身,背上赫然有蝙蝠般的翅膀展開,翅膀上也有虎紋,雪白色虎紋。
又是一頭彪。
而且這纔是真正的彪。
彪爲猛虎生飛翼!
阿寶甩頭醒來,它有起牀氣,發現是這頭彪吵醒自己後勃然大怒,拔腳而上就是一記野豬衝撞!
彪揮爪,一巴掌把它給拍出了窗外。
輕描淡寫。
雲鬆頓時嚇尿了。
這玩意兒好厲害!
他立馬化作焱鋸落頭氏沖天而起,彪張開嘴衝他猛吸,這股吸力壓根不可抗拒,落頭氏瞬間出現在它的巨嘴之前!
眼看要被吞。
雲鬆故伎重施變成斬馬獝狂揮劍。
彪瞬間擡爪將他給擊打的倒飛回去……
這就是差距。
之前他曾經用這一招直接重創了虎穴的彪,如今在這頭更強的彪面前,同樣一招毫無用處。
到目前爲止他甚至沒有反擊之力。
士兵們聞聲而來,他們先放狼狗。
一頭頭高大的狼狗氣勢洶洶的衝來,衝到門口突然嚇的趴在地上開始撒尿。
彪猛的一抖身軀。
大狼狗們紛紛口吐白沫、瞪眼而死。
活生生被彪威給嚇死了!
雲鬆意識到今晚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血戰,他立馬開動腦筋去尋找自己優勢。
除了陰身他還有槍炮,但這玩意兒對付彪沒用。
他想到自己從王有福家裡曾經得到過一枚銅扁豆和一隻乾草編成的老虎。
銅扁豆好像得配合口訣使用他暫時用不上,而乾草小老虎似乎不用這麼麻煩。
彪突襲而來,他猛的鑽到牀下變成人身掏出乾草小老虎扔了出去。
小老虎在地上翻滾一下再起身變成一頭渾身雪白帶黑紋的猛虎:“嗷嗚!”
咆哮聲驚天動地!
兇殘的彪聞聲後退,臉上的兇殘被凝重取代:“天師艾甝!”
大獵賦有云:甝者白兇虎王也,天下之聲最悍者爲甝號。
虎死爲虎魄,虎魄修煉而成彪。
而羣虎之王是甝,甝的咆哮聲是百獸之中最強悍霸道的。
天師艾甝出現,渾身帶着艾草味兒,它怒目看向彪,巨爪踏地騰身而起撲了上去!
窗戶搖晃,阿寶拉着臉爬了上來,它打眼往屋裡一看愣住了:
怎麼又多了一個?這個看起來也挺狠啊!那我必須得趕這場子了,上古兇獸可不怕你們狠,老子也很狠!
它想爬進屋子裡開打,結果窗臺挺高的,它用前爪摁着後腿完全擡不到窗臺上來,這樣它爬不進來了!
阿寶努力蹦達了一下。
結果這下更慘,一蹦噠前爪沒扒拉住窗臺整個掉了下去。
它要氣死了,便往後倒退幾步加速往前衝準備來個跑跳。
可是它跳的不夠高,竭盡全力也就是正好跟窗臺差不多,於是它往裡一竄沒能完全竄進來,頭進來了、屁股還在外面,也就是說它掛在了窗臺上!
雲鬆看到這一幕服氣了。
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你還賣萌呢?
這是要血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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