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同時掉下來的,還有幾個東宮軍的士兵,他們頂着西涼人的劈砍,翻開盾牌堆,把我給拽了出來!我站在盾牌堆上,左右看去,已經有數千南山勇士跳下,跟西涼軍糾纏在一處,但是城下的西涼兵更多,南山勇士自保都困難,更別說推倒盾牌攻城梯了,我可以一腳將其踹毀,但他們不行,得十幾個人同心協力去推,纔有可能推翻梯子!
我不再跟身邊的西涼兵死磕,而是沿着城牆根移動,對於西涼人的攻擊,能避就避,每到達一個盾牌梯後面,就用真氣強拆掉,就跟後期的狗頭一樣強悍,一下一個,但是這種方式,非常損耗真氣,也就是說,太費藍,我只移動兩百多米,拆毀十幾個攻城梯,就已經損耗了至少四分之三的真氣,累的氣喘吁吁,已經無力再憑藉自身實力撤回到城牆上!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我準備藏身屍體堆裡,手插泥土充電的時候,敵方一員大將發現了我這個高手(我穿的是普通軍官的盔甲),挺槍向我而來,我捏訣一看,象氣一雲,比我現在的實力更加強橫!
隱隱覺得,今天本王可能要爲南山國,捐軀在這兒了。
我撿了一把刀,倉促應戰,西涼這位豹頭大將很是勇武,力氣超級大,幾個回合下來,我的刀身已經彎折,剛要換武器,敵將的矛杆兒,突然抽向我下盤,我縱身想飛身躲避,孰料,腳踝卻被一個垂死掙扎的西涼步兵給抓住,沒跳起來,小腿外側被結結實實掃到,幸虧有護甲分散力道,我又及時分出真氣保護,小腿纔沒有斷。
敵將倒轉矛頭刺來,我俯身撿起一面南山軍的殘盾抵擋,矛戳穿了盾牌,擦着我肋下過去,我趁機用胳膊夾住矛頭,就像真的被戳中了一樣,眼睛一翻,嘴巴張大,跟死了似得!
敵將中計,微微一笑,向回拉長矛,我趁他鬆懈之時,藉着他回拉長矛的力量,推着盾牌,沿着長矛矛杆兒衝向敵將,用盾牌頂住敵將胸口,蓄好力的七傷拳擊出,打在盾牌上,盾牌沒事,敵將的胸甲也沒事,但拳勁卻成功鑽入他身體,敵將也像我剛纔一樣,眼睛一翻,嘴巴張大,死了!
我抱着敵將屍體,向後倒下,讓他趴在我身上,給我做掩護,休息一會兒,實在是打不動了!可才緩了不到半分鐘,敵將屍體就被幾個西涼軍給扛起來,擡去了後方!
我瞪着眼睛裝死,看着天空,光線還是很強,心裡不覺着急,怎麼濃煙還不夠規模呢,要是照這樣打下去,用不了半個小時,城牆就得被西涼兵給攻陷,到了那時,就是濃煙起來也沒用了!
不行,得想其他的辦法!
城牆下已經堆積了大量屍體,南山軍甚至可以直接往下跳,也不用擔心受傷,我身邊一直跟着我衝殺的東宮軍早已係數陣亡,西涼步兵正重新搭建盾牌攻城梯,很快搭好一面,往城牆上一靠,正好把我給遮擋了起來!
充電五分鐘,裝比兩小時(OPPO植入廣告,作者與三星的合同已經解除,因爲他們不給支付工資),我爬起身,準備破掉眼前這個盾牌陣,不過看了看左右,南山軍跳下來的人已經鮮有活口,而被推倒的盾牌攻城梯,則幾乎都恢復了原樣,塔太多,以我一己之力,已經推不過來了!
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難道,就這麼認輸麼?
不行,我還要最後賭一把!
杜子美有云: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我決定孤注一擲,去刺殺敵軍主將!
藉着盾牌工程梯的掩護,我從身邊一個西涼軍官的身上扒下他的鎧甲,把自己的南山軍鎧甲脫下,換上西涼軍的戰袍,扯爛西涼軍官的內襯青衣,將自己的腦袋包裹得嚴嚴實實,只留兩個眼睛在外面,又在布上抹了不少血,最後扣上西涼兵的牛角盔,起身繞出盾牌攻城梯。
剛出來,正好遇到兩個南山軍衝了過來,身邊扶着盾牌梯的西涼軍卒,衝我喊了兩句什麼,我一狠心,手起刀落,劈向其中一個南山軍,不過臨近砍中的時候,我翻轉手腕,以刀面拍在了他的頭盔上,同時起腳,將另一個南山軍卒踹飛!
雖然只是被我拍了一刀,但那士兵是個狗頭妖,抵抗力太過羸弱,兩道鮮血順着他頭盔流淌下來,撲倒在地,掛了!
對不住了,兄弟!
我一瘸一拐地走向不遠處一匹軍馬,它孤零零站着,主人的一隻腳還掛在馬鐙上,我挪開那隻腳,翻身上去,策馬跑向西涼大營方向,因爲穿的是軍官的鎧甲,並沒有西涼人來質問我,紛紛讓路,可能以爲我是回營報信之類。
兵者詭道也,尤其這個孫立榮,兩度交鋒,都迫使我用亡羊補牢之計,可見其謀略不在我之下,連我都知道要穿普通軍官的軍裝,以掩飾自己的身份,何況詭詐的孫立榮?
所以,敵軍主帥,並不一定在陣前督戰,也並不一定在最大的那個營帳中,但是他身邊,一定有高手保護,紫氣扎堆的地方,肯定就是孫立榮之所在!
穿過西涼攻城部隊,穿過反光部隊,穿過騎兵方陣,直到進了西涼大營後,我終於有所發現。西涼掛着大旗的中軍大帳內,只有幾個普通士兵的氣息,而在其後方,相隔僅五十米處,則扎着一座不起眼的中型營帳,裡面有數道象氣涌動!
我下馬,裝作傷兵,不經意地往那邊靠近,切換誆妖訣模式,看得清了,一共五個象氣高手,一個象氣五雲,兩個三雲,兩個二雲。
他們都站在一隻妖的身後,那妖只不過虛氣二雲之境,但是妖氣中類似人類的輔佐之氣甚濃,我只在一個人頭頂上見到過這種氣息,那就是範無救!
這隻妖定然是孫立榮!
而在他身前,幾個實力高低不同的妖左右站着,好像是在開會,還是在提前慶祝勝利?爲安全起見,我將自己的氣息徹底隱藏,被發現就遭了,我根本打不過那幾個侍衛,連逃脫都難。
我席地坐在距離那座軍帳不遠處的空地上,旁邊還有幾個西涼傷兵,像是在昨晚的夜襲戰中受傷的,幾個傢伙對着潼關方向指指點點,討論戰況,還不時衝我說兩句,我只能點頭,因爲第一我嘴巴被布包裹着,第二我特麼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潼關方向,煙還是不夠,數百隻攻城梯,像是一隻只憋,趴着城牆,城牆上已經戰成一鍋粥,城牆根兒下也有零星的戰鬥,但是不多,我跳城毀掉敵人盾牌攻城梯的計劃,徹底宣告失敗!
一旦敵人佔領城牆,順着甬道攻下去,擊潰守護城門機關的部隊,打開城門,西涼兵涌入,那就沒有翻盤的機會了!我必須抓緊時間行動,可是現在沒法下手,只能等待!
等了約有十分鐘,營帳中的會議終於結束,那些將領紛紛出來,孫立榮也開始向外移動,跟在他身後的五個象氣高手,寸步不離!
孫立榮出了營帳,哎
呦?怎麼是個殘疾人?居然坐着一架木質的輪椅!
我定睛一看,是一張人臉,長得蠻帥,如果我能打十分,那麼他足可以打七、八分,而且還很年輕,看上去三十歲上下,一襲白袍,頭頂扎着簪子,腮上淨白,只有脣上留着兩撇短鬍鬚,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手裡一把摺扇,氣質有點像周公瑾。
他身後的五個象氣高手,一色的黑衣黑袍,胸口有白色的七星圖案點綴,頭上則戴着大斗笠,斗笠邊緣有黑紗,無法窺見其真面目,只能通過氣息判斷其中兩個是雌性,三個是雄性,雌雄二者,一陰一陽,相生相剋,天下生靈皆如此。
推着輪椅的,便是那個最強的象氣五雲(雄性),其他四個象氣高手,分別在輪椅四角,一行人朝戰場方向走去,許是要去看看熱鬧。
我身邊的軍士一見到孫立榮,馬上相互攙扶着站了起來,恭敬地看着輪椅從眼前經過,我也起身,半低着頭,待輪椅過去,我藉着營帳的掩護,悄然跟上,尋覓時機。
這時我才注意到,中軍大帳前面不遠,有一處木質高臺,大概三米多高,側面有無障礙通道,象氣五雲將孫立榮推上高臺,孫立榮揮了揮扇子,象氣五雲下去了,十平米見方的高臺上,只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方桌,桌上放着一壺茶。
象氣五雲下臺之後,跟其他四個象氣圍在一起,小聲地交流着什麼,而孫立榮則在臺上品茗,悠哉地看兩軍廝殺,就跟看電影似得!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此刻,象氣五雲與孫立榮的垂直距離爲三米,水平距離超過四米,根據勾股定理,媽蛋,這時候了還勾什麼股!
我左右踅摸,發現不遠處營寨的旁邊,樹立着一個兵器架子,上面戳着各種武器,以標槍爲多,我摸過去,抽出一支標槍,用槍桿柱地,當做柺杖,慢慢朝高臺那邊靠近。
距離高臺還有十米的時候,我停下來,其中一個象氣黑衣人看了我一眼,但又轉過身去,五個高手的氣息都沒有明顯波動。我站穩,將槍頭轉過來,查看槍尖兒的鋒利程度,這一槍刺出,不求刺死,以我的標槍技術,也未必能刺得死,只求弄傷他就好,這樣西涼軍心大亂,就有退兵的可能!
當然了,最佳的方式,是我能把孫立榮劫持到手,迫使他自主退兵!
可是有那象氣五人在場,我根本沒法做到這一點!
我深吸一口氣,看準孫立榮的位置,放開隱氣訣,提真氣入手臂,將標槍投出,同時凝出氣彈,準備第二輪攻擊,因爲,我不認爲那個象氣五雲高手,不可能讓我一擊得手!
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象氣五雲對於我之偷襲,絲毫反應都沒有,居然就這麼讓我刺中了,而且,標槍貼着輪椅靠背的上緣,正中孫立榮後心,怎麼投的這麼準呢?
標槍尖兒連根沒入,細鐵條部分彎折,槍桿兒耷拉下來,孫立榮頭頂之氣,正在快速熄滅!
我趕緊看向那幾個高手,他們居然還是無動於衷,只是都轉過頭來看着我。
我聳了聳肩,也沒打算跑,一命抵一命唄!
噗通,臺上的孫立榮倒下輪椅。
“北院大王光臨在下軍營,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象氣五雲身邊,一個象二的妖,拱手向我微微施禮!
光臨“在下軍營”?
天啦擼,難道,他纔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