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聊着天,鄭英和大爺、三爺時不時對我們進行一些教導,也不覺得那麼壓抑恐怖了,一直穿過村子,來到一片荒墳邊上,看的出來荒墳之前曾是這片村落的祖墳,隨着村莊的敗落,這片祖墳也荒了,墓碑倒的倒,壞的壞,一個個墳冢也無人打理,大雪覆蓋,黃土和白雪混合在一起,一片破敗蕭條。
這裡的陰氣也出奇的重,不管衣服裹得多緊,還是一陣陣陰冷的感覺直鑽骨頭縫,鄭家人自有自己的方式抵禦這股陰氣,大爺也要我和石頭運起火門護體之法抵禦這股陰氣。
大爺緊皺眉頭,“陰氣如此重的東西,你們怎麼拿到鬥寶會上的?”
三爺說道,“倒也不是這陰器本身有多厲害,這裡的佈局有問題,那陰器在這裡如魚得水,陰煞之氣更重了!”
鄭帥接口說,“此地的格局的確有所變化,據老一輩人說這裡之前曾是一個藏風納氣之地,村子也很富足,但是後來一場地震,影響了格局和地脈,這個村子的運勢就開始走下坡,再加上出了那件事情,這裡就成了徹底的陰煞死局。也是這裡的氣數盡了,天災、人禍,把這裡糟蹋成現在的樣子。”
大爺嘆了一聲,“天道使然,人不順天,自有天意所治,人們又無法揣測天意,便自以爲是。狂妄的代價還小麼?都是天道之中的癡兒、瘋子。
唉,算了不必討論這些了,石頭、坤子、英奇,護好自身陽氣,千萬別讓這裡的陰邪之氣侵入,咱去看看那件陰器吧。”
鄭帥在前面指引着,大家一起進入了墳地,在墳地邊如果說只是陰氣刺骨的話,從進入墳地的一瞬間,陰氣就像無數利刀刮骨頭一樣,深入骨髓的刺痛,我和石頭不得不不斷提氣增加護身靈氣抵禦。
跟着鄭帥彎彎繞繞的走到墳地中央的位置,一座這荒墳冢最大的墳冢沒有碑,周圍連枯草都沒有,周圍都是大雪覆蓋,唯獨這個墳冢和周圍兩、三米的範圍,像墨染過一樣,一種毫無生命的黑色,墳冢邊上一位鄭家弟子低頭向鄭帥行禮。
這個鄭家弟子,一身黑衣,幾乎融入了這片黑色的環境,施禮過後,退到了黑色範圍外面,在他退出的一瞬間,空氣中似乎響起了一陣撕心裂肺嘚嘶喊,但又不知是從哪裡傳來的,更像是在腦子裡憑空出現的聲音,刺耳之極。
我和石頭不由得捂住耳朵,但是卻阻擋不了這種嘶喊聲。鄭英在我倆身後雙手抵住我兩個的後心位置,一股熱流從後背傳遍全身,難受的感覺緩解了不少。
石頭從到了荒村就被這種死寂氣氛壓抑的一直沒怎麼說話,這本來就大違他的性格,早憋不住了。
“TMD,什麼邪門地方,哪個惡鬼鬧的這麼兇?三爺趕緊的,收拾了拉倒,這還能活人麼?”
石頭一犯渾,三爺就撓頭,“你個棒槌,那麼好平息人家鄭家和英奇的父親還不早平息了?”
扭頭對鄭帥又說道,“我家這個貨就是個豬,學東西學不會什麼,腦袋全是漿糊,您見笑了!”
鄭帥到笑呵呵看着石頭,“您太過謙了吧,您家裡金水雙修的弟子都是豬,我這門下的弟子都該扔了!陰邪之氣這麼厲害,雖然有法術護着但是還能如此氣盛,說明天賦不低啊!”
石頭最吃這套,賤笑着衝我揚揚眉毛!
大爺和三爺不再理他,跟着鄭帥和鄭英走近墳冢,鄭帥讓我們在黑色範圍之外,讓守墳弟子和陳英奇護着我和石頭,扭頭和大爺、三爺商量。
“這處就是那件陰器存鎮之地,也是那個苦命女子的墳冢。這段怨氣化解不了,陰器始終無法破解,爲了避免怨氣增加,再一個這女子也的確受了大冤屈,鄭家弟子不敢用太強硬的法術,怕有傷天和,都是以人鎮陰,但是多少年來,也始終無法化解。二位看看有什麼好的辦法?”
大爺和三爺轉了幾圈,三爺是御鬼解陰的行家,也深鎖眉頭,“張家水門法術到是治鬼,但是降、收、解、度四法無法度化怨氣,滅……,又不忍!這裡的風水格局加上這幾天天氣陰冷,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利於我們。還是先麻煩鄭家高足鎮守,我們去周圍看看。”
鄭帥眼中隱隱閃過一絲失望,“聽說釋源大師和各位是至交,這位大師曾用自己的右眼封印厲鬼,佛法度化,不知道這位高僧是不是有好辦法?”
大爺點點頭,“釋源和尚應該是有辦法的,不過我們先去四處看看,看是不是可以將這裡的格局調整一下,否則這裡的陰煞死局早晚也是個問題。”
鎮守的鄭家弟子又回到黑色範圍,施法鎮守,鄭帥兄弟帶着我們離開墳冢,在周圍轉了一大圈,以張家法術在一些關鍵的位置施下了法術,有的地方埋下法器,一圈轉下來,陰氣明顯減弱了,再回到墳冢哪裡,黑色的範圍也縮小了一些。
大爺說道,“我們暫時緩和一下,回頭讓釋源來,超度這個冤魂,再讓老五過來改改風水格局,應該就可以化解這件陰器,也算是功德一件。”
鄭帥抱拳謝道,“張家法術果然有獨到之處,那我們就恭候釋源大師和張家兄弟來化解我這多年的心結。”
折騰了一上午,我們開車回到鄭家,車子一開出荒村,我就感覺到陰冷的感覺消失,難得冬天也能感覺到這麼溫暖。
一回到鄭家,大爺就張羅着訂票去山西,找釋源來化解這件陰器,早一天消除一個隱患就多一分機會,第二天鄭帥兄弟和陳英奇開車送我們到了機場,臨走免不了一頓寒暄。
大爺叮囑道,“我們這就去五臺山請釋源過來,畢竟這件陰器是可以化解的,這段時間鄭家也要多加小心。”
“您放心,我會多派弟子駐守,王一峰要來搶陰器也沒那麼容易。各位路上保重,各位都是爲了普通人奔波世間化解種種異事,鄭某佩服。”
“鄭家主言重了,我輩只是有機緣修習道法的俗人,不平世間事,道法習來何用?我們無法改變世間道,只能堅持己道!”
“受教!”
大爺、三爺帶着我和石頭匆匆忙忙飛回太原,當天就搭車回到了吉祥寺。
回到吉祥寺,釋源、五爺和根子都在,把我們在河南的情況一說,釋源直撓頭。
“你那邊也是這個情況啊?張楓張榆那的那個玉鐲也是有惡靈付在上面,陰氣重的我都化解不了,你那邊又是這麼個事!”
大爺想想說,“張楓兄妹的玉鐲是意外得來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咱也不清楚,但是河南的那件陰器,我們一起去,老五的風水之術配合你的度化之法,應該是可以處理的。況且少一件陰器,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少一分威脅。”
釋源想想,“行吧!聽你的安排,咱這樣,這件玉鐲也別再張楓兄妹手裡放着了,他們護不住,我把玉鐲託付給五臺山上一位高僧,諒那個小王八蛋也沒那個膽量和整個五臺山作對!”
“那最好,你去安排玉鐲的事情,我們修整一下,儘早一起去河南,不但能化解掉一件陰器,也能結一方強援!”
釋源答應一聲,起身去後屋把玉鐲拿出來,揣在懷裡,一個人出去了。
據三爺說,釋源是去找這五臺山上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無論是輩分、修爲還是個人在五臺山上的聲望都無人能出其右,隱隱就是五臺山上佛門修行人的領袖,將玉鐲暫寄在他那裡,如果高僧能有辦法處理了最好,即使也是不瞭解情況,無從下手,那玉鐲在這位高僧那裡存放,王一峰敢來打主意,那幾乎就是向五臺山的佛門在挑戰,甚至是向整個佛門修行人挑戰,那還了得,佛門中修爲精深的高人多了,估計王一峰應該沒那麼缺心眼。
我們坐在一起,一邊等釋源,一邊大爺和三爺給五爺將河南鄭家荒村的事情,讓五爺有個簡單的瞭解,五爺越聽眉頭皺的越深。
“陰煞死局……,冤鬼……,這件事情我覺得要想皆大歡喜的解決是不大可能了,況且冤枉那個女人的全村人都死光,甚至牽連後代,這種事情是我最不願意處理的,只能想辦法破了那個陰煞死局,別再生出別的東西。”
大爺和三爺心裡早就明白,聽這麼一說,也都挺無奈,不得已只能來硬的了。
又閒聊了一陣,釋源回來了,安置好了玉鐲,又把寺裡的事情都安排了一番,收拾東西準備跟我們去河南。
當天晚上早早休息,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去機場,這次釋源爲了避免麻煩,還專門換了身便裝,穿了身黑西服,配合那個眼罩,實在不像好人,比穿袈裟僧袍還扎眼。
白天一天都在路上跑,晚上上了飛機就睡覺,這回這位高僧總算是老實了一會,一些法器都包裝好託運,上了飛機也老老實實一直想事情,我知道釋源也明白這次河南的陰器用普通的法術是無法度化的,甚至可以說基本上是沒有可能度化,釋源雖然性格不拘小節,大大咧咧,但是僧人的慈悲和正直卻是發自內心的,對於這種無奈的事情大大違揹他悲天憫人的性情,所以一路上話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