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那麼一刻,你明明活着,你明明有着心跳卻一度地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上官凌浩不知道別人如何,但是他有過這種感覺!
當他看到她躺在血水之中的時候,當他抱起渾身冰涼,宛如屍體般失去了所有溫度的身子的時候,他一度有一種自己死掉的錯覺。
醫院裡的SVIP病房內,病牀上的女人面頰蒼白,脣色失血,如果不是顯示儀上明確地顯示着她心跳已經趨向正常,那麼你會錯以爲她已經死了。
上官凌浩冷沉着臉,眸底暗潮洶涌,一起一伏,就宛如他心中萬般的掙扎一樣……這些掙扎,就連他也理不清道不明。
也許,以後會懂,卻不會是現在。
唯一懂得的,就是他不想放手的東西,誰也搶不走,哪怕是閻羅王。
伸出手一點點地靠近了她蒼白無色的臉頰,即將觸摸到她的時候卻收回了手,緊緊地握着了拳頭,背手而立。
“如果再晚一些,那麼我們也無能爲力。”醫生的話如雷貫耳,加劇了上官凌浩迴盪在腦海裡的畫面的震撼。
“少爺,您先休息一下吧,這一時半會白小姐也醒不過來。”東尼看着日邊已現露白,趕緊勸上官凌浩去休息。
真是造孽啊!
白涵馨就是一禍水,他在上官家任職多年,可謂是看着少爺從小到大的,還真從未見過那樣充滿慌亂,驚險恐懼的少爺。
姑且不論,少爺習慣常年帶着一個面具生活,無論喜怒,一貫不失微笑,那已經是他的招牌動作。
笑,可以代表心情愉悅,也可以代表憤怒甚至是……殺戮。
面對多險惡的情勢,少爺依然如此。他一直認爲,那是少爺有着過人的能力與自信,所以,任何情況之下,他都不慌不亂,如今才明白了,除卻自信,那些東西少爺都沒有真正的在乎,唯獨白小姐……
爲此,東尼感嘆: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了?少爺什麼時候對白小姐……也許,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吧?
“她什麼時候能醒來?”上官凌浩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假寐。
東尼見此,知道他是打定主意固守在這裡了,只能無奈地暗歎,道:“醫生說,輸血完畢之後,上午會醒過來的。”
話罷,見上官凌浩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假寐,東尼便知他的想法了,也沒有再催促,只是放輕了腳步,退了出去。
關於白涵馨,她只是做了一個很長也很美麗的夢,做着她以前即使是在夢裡也不能去做的事情。
如果說,女人是天使的化身,那麼一個失去了自由的女人,是否就像一個被折翼了的天使?
渴望藍天,渴望高飛,渴望遠去,卻一次次地被禁錮了腳步,久而久之,從靈魂深處都在叫囂着:我想自由,我要自由……
白涵馨所做的夢,無外乎是一個得以自由的夢。
然,夢之所以是夢,就因爲它跟現實之間存在着差異,白涵馨註定是要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