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掌有八合,要求身與心合、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背與肩合、肩與肘合、肘與手合、手與腳合。並要求鼻尖、手尖、腳尖之三尖對照,其實這套掌法配合三星樁法練習最爲合適,可惜我不懂三星樁,只能按部就班。其實任何武術到了上層都是相通,以後你到了化勁自然就明白了。”
李萍兒走到豆腐面前,繼續道:“綿掌出手看似輕若飄絮,實則舉重若輕,遇到高手真捱上一掌,會被打得內臟破裂而亡。我給你演示一下綿掌的透勁!”李萍兒站了個地字樁的架子,手掌五指緊閉,輕柔飄零,感覺有些像電視上的孔雀舞,突然掌勢猛變,忽的一下壓,“啪!”的一掌打在豆腐上,豆腐紋絲不動,可是下面的木板瞬間崩裂!
“隔山打牛!”林青山瞪大眼睛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李萍兒輕輕笑了一下:“隔山打牛?也可以這麼說,這是透勁的發力,只是沒有電視小說裡那麼誇張。”林青山走進,捧着豆腐看了又看,竟然沒有一點損壞,心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對於李萍兒功夫展現,他已經變得麻木了。
“綿掌有推、砍、鞭、透四種勁道,你掌握了發勁再融入招式中,自然就學成了。你有太極拈花指的經驗在前,學習綿掌事半功倍,姐姐也只能用最效率的方法教你了。”李萍兒走到空曠的地方,開始演練綿掌的套路招式:“綿掌分四折、八手、三十六招,它按照擒拿、格鬥的要訣編成,招招進手,必有所獲。”
李萍兒一套綿掌打得柔若無骨,輕靈如水,猶如一片驚鴻飛葉,四處飄蕩,往返循環,生生不息。看得林青山有些癡了,嘴裡嘀咕着:“剛柔相濟,至柔至剛,道門武學無不透着這個至理,要想練好功夫,必須得掌握這個真理。”
第二天,李萍兒找人弄來一個兩人合抱的巨型圓柱沙袋,外部全用最堅韌的牛皮浸溼包裹,大概有兩米高,至少有幾百斤重。林青山有些疑惑的看着道:“萍兒,你拿着東西來幹嘛?”李萍兒圍着巨型沙袋走了兩圈,淡淡道:“給你練拳勁的,什麼時候你能用綿掌推勁將這個沙袋推出五米,用砍勁砍穿沙袋,用鞭勁抽爆它,用透勁將對面的牛皮打穿,你的功夫就到家了。”
“這”林青山本來想說不大可能,不過又想起李萍兒所展現的林林種種,點頭道:“我會努力的!”
後面二十天,林青山過得極有規律,早上四點起牀,練習釣蟾勁,清晨就練馬步、樁法,上午練步法,下午練綿掌和太極拈花手,晚上就休息,接受李萍兒的按摩、治療。
直到有一天,林青山練了一整天都沒看到李萍兒的身影,心裡明白了什麼,跑到臥室一看,牀鋪得特別整齊,牀頭櫃上留了一封信。
林青山心裡無比失落,輕輕的打開信箋,上面娟秀的字跡寫得靈動飄舞:“青山,當你看到這封
信的時候,我已經回家了。不是姐姐心狠不告訴你,而是姐姐怕自己見到你忍不下心離開。武學之道浩瀚無盡,姐姐也只是懂其萬一,改日師公下山也許能把你帶入真正的武學殿堂。姐姐教給你的東西毫無保留,你也掌握了精要,只需要勤奮練習他日必有所成。姐姐自知已達極限,化勁巔峰再難寸進,希望你能奮發圖強,超越衆人,滿足師公心願。你平常看我行拳靈動,驚若飄鴻,其實那不是拳術,而是姐姐的拳意。弟弟!你要記住,要想打出最強的拳必須要有自己的拳意,師公運拳如山,厚重無匹,他老人家的拳意是在大山大河中找尋到的。我運拳靈動如飄,是在落葉中有所感悟。相信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拳意,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姐姐一直沒有提及自己的家事背景,主要是不想你有所顧忌,影響我們姐弟的感情。我母親是公安部副部長,父親是商人,所以張軍、王有財之流怕的是我的背景,其次纔是武功。我雖然出生高幹家庭,可是性格倔強隨性,父母管不了,一生至今當過特警,去過邊境緝毒,打過反恐,幾次都在生死之間徘徊,殺人數百,悟出一個道理,如果武學想更上一層樓必須縷經生死,自古上了戰場而不死的人都是武學宗師。其實我並不想讓弟弟練武,風險太大,生死邊緣,可是又不能去幹涉你自己的選擇,還是隨緣吧。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影照來。青山保重!”
林青山雖然心裡年齡都是四十歲的人了,可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他一口氣跑出了別墅,手裡握着信箋,看着藍天白雲,心裡起伏難平。紅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紅脣輕吐道:“李小姐走了?”
林青山雙眼茫然的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想面對和承認,卻是真正的愛上了李萍兒,這種愛很複雜,有親情、愛情、友情、師徒之情,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應該留下這麼多情感的,那樣只能害人害己。
紅棉清婉道:“你與李小姐真是姐弟情深,我看着真是羨慕不已,弟弟過一段時間我會去N市一趟,估計會有風險,想你陪我去行嗎?”林青山收拾了一下心情,點頭道:“這是當然,紅姐養我幾個月,我沒有出半分力,我這個保鏢做得不稱職。”
紅棉風情萬種的瞟了一眼,嬌聲道:“弟弟說笑了,什麼養了幾個月,感覺姐姐是在包養小白臉似的。”林青山也覺得話不對,摸着腦袋臉紅的笑了笑:“姐姐莫怪,我只是隨口說說,沒有其他意思,今天想回家一趟,看看父母,學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去吧,等處理完事情就到姐姐這裡來,姐姐這裡也是你的家。”紅棉柔聲說着,林青山有些感動,點頭嗯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林青山剛剛到家,發現有一個人站在家門口,全身皮膚偏黑,理着寸頭,濃眉大眼,長相硬朗,穿着一身舊衣服,年齡跟自
己相仿。那人看見自己來了,裂開嘴露出笑意的衝上來:“山哥,你終於回來了!”
“你是?”林青山並不認識這個人,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是彭飛啊!你的同班同學!”來人迫不及待的介紹自己,林青山還是想不起來,聽起來倒是挺熟的,應該是自己同學,問道:“你找我有事?”
彭飛撓了撓平頭道:“你忘了?我給你寫過紙條,說要跟你學功夫的!”林青山恍然大悟,原來上課不停給自己遞紙條的就是這個傢伙,沒好氣道:“你學功夫應該去武館,找我幹什麼?”說完朝家門口走去。
彭飛趕上來道:“山哥,現在那些武館都是花拳繡腿,而且我也沒錢。我聽班上同學說過你非常能打,而且耗子哥還說你在我們市的地下拳壇無人能敵,求求你收我爲徒吧!”林青山頭也不回的輕輕擺手道:“回學校好好讀書吧。”
“山哥,我找了你兩個月,終於找到你了,你今天不答應我,我就跪在這裡不走!”說完,彭飛“撲通”一聲跪在了林青山的家門口,林青山朗聲道:“別給我來這一套,好好回去讀書,別在廢話了,這個社會練武沒什麼用。”
林青山進了家門,林母就走上來,仔細看了看兒子:“外面有個孩子找了你兩個月了,說是要拜你爲師,你看到了嗎?”林青山摸了摸母親的腦袋,笑道:“呵呵,那是小孩子不懂事,不用管他。”
林父此時也走了出來,高聲問道:“你小子,說這兩個月在學校唸書住校,也不會來看一眼,你媽想你了。”林青山心裡充滿着溫馨,笑道:“呵呵,我沒事,你們別擔心,老師擔心我成績不好,專門讓我住校補習的。”
“我看你小子最近成績不一定好,功夫倒是練漲了,拜師的人都跑到家門口了!”林父瞄了一眼跪在門口彭飛。林青峰也從屋裡走了出來,調侃道:“弟弟豈止是功夫好,人也吝嗇得很,讓他教我幾招都難。”
林青山也不多說,咧嘴笑了笑,跟家人一起吃了一頓晚飯,林父林母得知李萍兒已經回家,似乎鬆了一口氣,林母絮叨道:“萍兒那孩子人真不錯,長得水靈,像仙女兒似的,可惜就是年齡大了太多,不太合適,哎,你說我們家青山怎麼老招老姑娘喜歡呢?”
林青山差點沒一口將飯噴出來,說道:“媽,你說什麼老姑娘,哪兒有老姑娘喜歡我?”“上次哪個警察不就是嗎?人長得也不錯,可惜還是年齡太大了。不過最近老有兩個小姑娘來找你,我倒是看挺合適的。”林母繼續絮叨着。
林青峰則是一臉崇拜的看着這個弟弟,崇拜的不是武功而是泡妞的本事,自己到現在還是光棍,天生單相思的命,學校裡漂亮的女生沒人看過一眼。林青山實在是聽不下去,匆匆吃完晚飯,回房間裡休息了,躺在牀上回想着這兩個月所學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