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辜雀等人在鎮界靈柩棺中煉化永恆精金的時候,鎮守在銅棺之旁的離惘卻是臉色一變,皺眉道:“屋漏偏逢連夜雨?”
說話的同時,她已然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而此刻,紫荊花文明五位天衍強者,由荊神州帶領,卻已然來到了神雀盟之上。
看着那一柄高達萬丈的石刀又如天碑一般傲立大地,散發出無盡的氣勢,一股股鋒芒攪亂了整個神雀盟的空間。
無數的百姓在義軍的帶領下已然完全覺醒,正在瘋狂圍剿紫荊花剩下的軍隊。
南宮彩長髮飄飄,身影閃動在各個地方,一掌劈出,一個個鐵籠被打開,奴隸們,站起來了。
“殺!”
“殺了這羣惡賊!”
一個身穿白衣的老者站在天空之巔,怒吼道:“同胞們!所有神雀血脈的百姓!看到那一柄石刀了嗎?那是盟主的刀!”
“盟主回來了!他來救我們了!”
“現在,我們什麼都不需要怕了,拿起你們的武器,將那些欺壓你們的惡賊誅殺,斬下他們的頭顱,以祭慘死的兄弟姐妹。”
一聲聲怒吼傳出,一個個奴隸衝出來,撿起地上的刀就朝外衝去。
各大客棧、酒樓,甚至青樓,但凡是有人的地方,都有人提刀而戰。
“一百年了!一百年了啊!”
一聲嘆息從牀上傳出,一個男子已然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
一絲不掛的女人幽幽轉醒,喃喃道:“趙公子,你怎麼了?”
趙公子摸了摸自己的鬍渣,自嘲一笑:“趙公子?呵!老子今年都一百四十歲了,還算他媽個公子?”
女人做的是皮肉生意,當然也會說話,轉眼一笑道:“在奴家的心裡,你永遠都是年輕的公子呢!”
“不年輕了。”
趙公子搖了搖頭,嘆聲道:“一百年過去了,我留連青樓,我渾渾噩噩,世人都叫我趙公子,誰又知道我在百年前也是有家有室有兒女和父母的人?”
“一百年!”
他眼中忽然充血,猛然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在地上,怒吼道:“一百年了!我活夠了!”
他轉頭按住女人的肩膀,咧嘴笑道:“你知道我這一百年怎麼過來的嗎?我活着,就是爲了等今天!”
“趙公子...饒命啊!”
女人早已被嚇呆了,眼淚刷刷流了下來。
趙公子死死攥緊女人,猙獰道:“你聽到了嗎?外邊好大的動靜呢,在殺人咯,神雀盟覺醒了。”
“百年來它從未死去,它依舊存活在我們的心中,只要時機成熟,只要盟主一聲令下,我們就隨時願意爲他去死!爲了神雀去死!”
他放開了女人,已然淚流滿面,搖頭道:“你纔不到二十,你當然不明白這種感受,你甚至都不知神雀盟是什麼。”
“我來告訴你吧女人,神雀,是我們的文明。”
他緩緩轉頭,提起了放在桌上的刀。
他喃喃道:“百年來,我一直提着它,就是爲了不忘記。”
“百年來,我一直沒有打開它,就是爲了在等這一刻。”
女人的情緒有些好轉,喃喃道:“你真的要去戰鬥嗎?”
“沒錯。”
“可是戰爭會流血的,這些年死了那麼多叛軍......”
“不是叛軍!”
趙公子聲音沙啞,厲聲道:“他們是英雄,比我這個姓趙的更勇敢,更爺們兒,和他們比起來我算個屁,我只是一個在女人肚子上逞英雄的懦夫!”
“真正的男人,不是睡女人,而是去戰鬥。”
女人愣了好久,在男人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她忽然大聲道:“沒錯,你買下來我三年了,也睡了我三年,但只有今天,我才覺得你是個男人。”
“哈哈哈哈哈!”
趙公子狂笑出聲,終於拔出了自己的刀,大步朝外走去。
外邊的大街已然血流成河,整個神雀盟多少個星辰,都在狂怒。
“亂了,全亂了啊!”
荊神州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氣得渾身發抖,咬牙道:“這就讓我來試一試這彈丸之地的底吧,辜雀,我們的對決還沒完。”
他獰笑一聲,一掌忽然朝前推去。
天地之間忽然凝聚出一個巨大的掌印,竟然堪比一片星系一般,將諸天都完全籠罩,並極速朝前而去。
恐怖的威壓貫徹了數片星系,天地震顫,所有的百姓都朝天看去。
他們看到了那一柄古老的石刀,以無上的鋒芒朝天斬去,散發出漆黑深邃的魔光,將巨掌直接一分爲二。
荊神州臉色一變,厲聲道:“給我殺!”
“無量般若。”
一聲輕嘆忽然傳來,天地之間金芒瀰漫,佛光普照大地,信仰之力滌盪,將殺意完全衝散。
一尊金色身影凝聚在虛空之中,僧衣獵獵,雙手合十,腳踩金色佛蓮,眼中像是有無量世界。
荊神州臉色一變,眯眼道:“紀元以來第一尊佛?”
“放下屠刀吧。”
離惘輕聲道:“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因果報應,從來如此。這些人因何而死?因你們而死。”
“呵!”
荊神州冷笑道:“我說大師,你要講佛經可以去你的黃沙佛域,來這裡是做什麼?裝給誰看呢?”
另一人不屑道:“佛門?我今天倒要看看佛門到底有幾分實力。”
他身材高大,體型魁梧,一步跨出,便踩碎了空間。
全身紫荊藤蔓纏繞,一拳朝前打出,漫天紫荊藤蔓如巨龍一般纏繞着,咆哮出天衍規則,直接令時空支離破碎。
離惘看着這一切,只是搖頭一嘆,緩緩道:“泥梨耶陀羅。”
此話一出,天上地下都燃起熊熊佛火,無數紫荊藤蔓在瞬間被焚燒一空。
金色的佛光蔓延,這人忽然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都開始龜裂,甚至靈魂都要被融化一般。
“呃啊!救、救我!”
他慘叫出聲,而荊神州暴喝一聲,一掌朝離惘拍去。
但天空的梵文實在太多,規則簡直都數不清,就像是一掌打進泥沼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好一個泥梨耶陀羅,原來...你盡得般若真傳。”
一個冷漠的聲音傳出,令離惘眉頭緊皺,朝前一看,皺眉道:“荊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