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晉 35、捉那啥在牀
博哲剛把凌波藏好,安珠賢就扶着嫡福晉郭佳氏進來了。
郭佳氏因爲早年生產博哲時不順利,後來又遭受過一樁悲痛,落下病根,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一個月裡有一半的日子是臥牀養病度過的。所以平時家裡頭大小事務,都交給側福晉西林覺羅氏打理。
昨兒博哲捱了打回來,雅爾江阿怕她擔心,加重病情,開始沒告訴她。但一個府裡頭,怎麼可能永遠不知道,到了晚上,她就聽說了。只不過當時據說博哲也已經敷藥歇息,她怕打擾他養傷,便沒來看望。到今天早上,一起牀,她便忍不住了。
安珠賢平時對郭佳氏十分敬愛,每天都要過去請安,簡親王府的子女裡頭,除了嫡子博哲,郭佳氏也就對安珠賢最熱絡。
她今日一早按慣例去給郭佳氏請安,見她要過來看望博哲,自然就隨同前來。
“博哲,讓額娘看看你的傷……”
郭佳氏一進門就急着說道,不過話到一半就住了口。她聽說博哲是屁股挨的板子,原以爲他該趴在牀上,見他堂而皇之臥着,不由有些疑惑。
“額娘,這一大早的,溼氣還重呢,你怎麼就過來了?”
郭佳氏已經到了牀邊,安珠賢手明眼快地搬了繡墩過來給她坐了。
“昨兒你捱了板子,你阿瑪竟然瞞着我,要不是我後來聽下人們說了,這會兒還矇在鼓裡呢。你傷的怎麼樣,怎麼坐起來呢,趕緊趴下。”
郭佳氏拉着博哲的手就開始絮絮叨叨。
博哲忙反握住她的手道:“額娘,您別慌。皇上跟前的人都跟我稱兄道弟,哪裡會下重手,不過做個樣子罷了,我昨天敷了藥,晚上就不疼了,您瞧,我都能坐起來了,還能有什麼事兒。”
郭佳氏滿臉愁容道:“皇上平時最喜愛你的,怎麼說打就打了。”
博哲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安珠賢小聲道:“還不是爲了烏珠格格。”
博哲瞪了她一眼。
郭佳氏嘆氣道:“真是作孽喲,多好的一門親事,就這麼黃了。烏珠格格是皇上的心尖子,必定是因解除婚約傷了她的面子,不然皇上怎麼會打你!”
博哲淡淡道:“黃也黃了,打也打了,橫豎以後我跟她再也沒有瓜葛了。”
郭佳氏還猶自嘆息,覺得他沒福氣。
安珠賢聽得直撇嘴,不過是個刁蠻任性的公主,況且又不是皇家親生的,沒娶成就沒娶成唄,有什麼好可惜的。
博哲倒是想強忍着耐心聽完,但是被窩裡頭的人兒不停地在動,他深怕郭佳氏看出破綻,心裡頭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尋了個空隙就打斷了郭佳氏的話。
“額娘,您瞧我也沒事兒了,天還早呢,你身子又不好,還是讓安珠賢扶你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吧。”
郭佳氏笑道:“今日精神倒是不錯,都怪這沒用的身子,額娘多日沒見你了,今日咱們娘倆就多說說話。”
博哲大急,忙道:“額娘恕罪,兒子覺得有些睏倦,想多睡一會兒,改日再陪額娘閒話家常罷。”
郭佳氏一愣,吃驚道:“不是說的好好的麼,啊,是不是傷勢發作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瞧?”
博哲慌忙擺手道:“不用,不用……啊!”
他一生慘叫,把郭佳氏和安珠賢都嚇了一跳。
安珠賢突然指着被窩,驚恐道:“牀上有東西!”
郭佳氏嚇得跳起來,慌道:“什麼東西?”
博哲暗叫一生不好,安珠賢已經竄上來,一把抓住了被子,猛地掀開。
凌波只覺頭上一亮,身上一輕,擡頭看去,三雙眼睛齊刷刷看着她,尖叫了一聲,立刻抱住頭像個蝦米一樣又埋了下去。
博哲低吟了一聲,苦惱地用一隻手按住了自己兩個額角。
郭佳氏指着凌波,驚恐叫道:“你是什麼人?!刺客,有刺客?!”
方纔凌波一擡頭,安珠賢就認出她了,只不過因爲太吃驚一時失語,此時郭佳氏在她耳邊一叫,立刻就反應過來,忙撲上去抱住郭佳氏,甚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福晉別叫,這不是外人。”
郭佳氏發不出聲,只張大了兩隻眼睛,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博哲終於伸手在凌波高高撅起的屁股上拍了拍,嘆息道:“行了,別躲了,醜媳婦難免見公婆。”
凌波欲哭無淚,就算醜媳婦難免見公婆吧,可那也是在成親之後了,哪有像她這樣,婚前被人“捉姦在牀”的呀。
她捂着臉,嗚嗚道:“我沒臉見人了。”
因爲太過緊張,都沒有注意到博哲拍她屁股,一直是在吃她的豆腐。
郭佳氏澎湃的心潮終於平靜了下去,安珠賢也鬆開了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眉頭深深地擰了起來。
長輩已經開言相問,凌波終於醒悟到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躲是躲不過去的,於是也不敢再羞澀了,慢慢地擡起臉,慢慢地從牀上爬了下來。
“凌波見過福晉。”她小心翼翼地給郭佳氏行禮問安,臉上好似火燒一般。
郭佳氏沉着臉,沒搭理她。
博哲也一個翻身從牀上跳了下來,說道:“額娘,這事兒是兒子糊塗,與凌波格格無關。”
郭佳氏冷冷哼了一聲,道:“待會兒再解釋,你們還是先把自己收拾乾淨罷。”
她扭過身,安珠賢忙伸手扶着她的胳膊,往外屋走去。
凌波和博哲對視一眼,見倆人一個衣裳凌亂,發散鬢斜,一個更是隻穿了內衣還光着叫腳丫子。
她哭喪着臉,小聲道:“都怪你!”
博哲攤手聳肩,無辜道:“要不是你擰我一把,怎麼會被安珠賢發現。”
凌波懊惱地要死,她剛纔見博哲忽悠不走郭佳氏,一着急就擰了他一下,結果博哲忍不住痛叫起來,這才讓安珠賢看出了破綻。
“好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待會兒你別開口,聽我說就是了。”
博哲握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
凌波卻不領情,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了下去,然後拿起旁邊架子上的衣裳,扔在他臉上。
(說明:雅爾江阿的嫡福晉,根據搜索的結果,是瓜爾佳氏,但是爲了跟本文太子妃瓜爾佳氏區分,所以在此用郭佳氏代替。另外,雖然兩人都姓瓜爾佳,但沒什麼親戚關係。其實據說郭佳氏是一個錯誤的翻譯,但爲了不至於人物混淆,只好將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