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晉 74、輸了就當太監
完了
這是凌波的第一個反應。
果然,外屋的繡書和畫屏聽到這一聲大響,可管不得有沒有格格的吩咐,扔下手裡的繡活就跑了過來。
這可怎麼辦
凌波急中生智,抱起牀上的被子就像博哲撲了過去。
博哲剛摔了個七葷八素,還沒回過神呢,眼前就是一黑,緊跟着一個重物就壓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繡書和畫屏破門而入。
“格格”
凌波死死地壓在被子上,大叫:“抓賊啦”
啊?繡書和畫屏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就見凌波身下壓着一個活物,還在劇烈地掙扎中。
賊真的進來了啊
凌波覺得自己快壓不住了,博哲悶在被子裡頭嗚嗚地叫。
“還愣着幹什麼?快來幫忙呀別讓賊跑了”
繡書和畫屏被她慘烈的叫聲嚇得魂都快飛了,哪還顧得上想別的,張牙舞爪就撲了過來,英勇地壓在那一團被子上。
彷彿兩座大山壓來,博哲差點沒斷氣。
三個女人淒厲地大叫起來。
“抓賊啦”
聲震夜空。
梧桐園大門發出彭一聲巨響,兩扇門向兩邊彈開,撞在牆上,又發出第二聲大響。
李榮保和馬武帶人衝了進來。
凌波大喊:“三哥四哥,賊人果然闖進來了,快把他抓走”
李榮保和馬武張大了嘴巴,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大叫道:“好狗賊”
兩人撲過來,一邊一個夾住了那一團正在三個女人身下掙扎的活物,立刻有護院遞上來一捆繩子,衆人齊心協力,連人帶被捆得結結實實。
本來護院們都知道今夜是做戲,爲了把戲演得逼真,才帶了棍棒、繩子、火把等各種工具,沒想到還真抓到一個賊了。
不提他們驚訝,李榮保和馬武捆住了這個賊,也沒把棉被掀開,兄弟倆心意相通,對視一眼就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這賊人罪大惡極,我們把他帶走審問。”
凌波和繡書、畫屏都氣喘吁吁,點頭表示同意。
李榮保和馬武拖着賊子出門,護院們隨行,浩浩蕩蕩離了梧桐院。
凌波站在門口望着,咬着嘴脣,一臉糾結。
她會不會做的有點過分了?
繡書喘勻了氣,回想起這件事情,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忍不住說道:“好奇怪,這賊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凌波暗暗一驚,說道:“跳窗進來的唄,你不是說他能高來高去,本事大着呢。”
“可是……”
“別可是了,方纔差點沒累死我。快去給我打水來洗漱。”
凌波甩下一句話,扭頭就走。
繡書跟畫屏面面相覷,相對無語。
馬武和李榮保哥倆押着賊人一路拖進了馬武所住的院子。
這小賊掙扎了一路,縱然裹着被子捆得結結實實,力氣依然很大,把馬武和李榮保也是弄得筋疲力盡。
終於進了門,把這團着被子的活物往地上一扔,兄弟倆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被子裡面的人兀自掙扎着,發出嗚嗚嗚嗚的悶響,像個蠕動的蠶繭。
兄弟倆喘了半天,看着對方,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喝酒喝到興頭上,算着時間差不多了,一齊往梧桐院去堵人,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幾個女人大叫。還以爲真的有賊潛伏進來,嚇得趕緊往裡頭闖。
不過一看到凌波當時的表情,兄弟倆就知道那被子裡頭一準是博哲這小子。
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啊
馬武和李榮保嘿嘿笑着,上前去扒那團得麻花一樣的被子,費了好半天勁兒才扯出一個口子來。
憋得滿臉通紅的博哲終於露出了腦袋,立刻像狗狗一樣伸長了舌頭,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可憋死我了”
李榮保哈哈一笑,擡手就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
“好一個大膽的採花賊呀”
博哲好容易喘過氣來,看着馬武和李榮保道:“爺今兒可栽了,你們闔府上下聯手坑爺呢”
“臭小子,跟誰說爺呢”
門外一聲大喝,老頭米思翰龍驤虎步地走了進來,看着裹得蠶繭一般只露個腦袋的博哲冷笑道:“好小子,不整治整治你,真當我富察家無人”
博哲苦笑道:“丈人爹,我可是你女婿哇。”
米思翰翻個白眼道:“我閨女還沒過門呢,別叫早了”
他蹲下來,一隻胳膊橫在膝蓋上,跟博哲面對面,說道:“小子,你膽子不小啊,到我們富察家來做賊,當我們都是死人麼”
博哲這會兒當然也猜到,自己以前夜潛入府的事情,人家都已經知道了。說起來,他的確是理虧,原本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從大門進來拜訪,可爲了追究刺激,偏偏就喜歡做賊。這回真被當成賊抓起來了,丟人啊。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耐啊,每次進府都如入無人之境?”
博哲苦笑道:“您老人家就別調侃我了,我這關公面前耍大刀,自找沒臉呢。”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沒那個本事,還是別出來丟人現眼。”
博哲呵呵笑着,心裡卻很不服氣,馬武和李榮保分明是耍詐,若是單打獨鬥,他纔不會被捉住呢。
米思翰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哼了一聲道:“是不是覺得很不服氣?”
博哲一驚,忙搖頭道:“沒有沒有,誰不知道富察家虎父虎子,小子哪敢不服。”
米思翰冷冷地看着他。
博哲有點心虛。
米思翰站起來,說道:“用不着不服氣,我們富察家的爺們兒光明磊落,從不靠詭詐取勝。我今天給你個機會,讓你跟他們兄弟倆光明正大地打一場,看看到底誰的本事大。”
博哲驚訝地挑高了眉。
“用不着驚訝,我讓你們打,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我跟你打個賭,馬武和李榮保,你隨便挑一個單打獨鬥,你要是贏了,今天的事情就既往不咎,我讓你全須全尾地出府;你要是輸了,嘿嘿,可就別怪我們爺們兒不客氣。”
博哲道:“輸了怎樣?”
李榮保奸笑一聲道:“輸了,我們就把你扒光了衣服捆起來,遊街示衆,堂堂簡親王府的多羅貝勒,竟然到未來岳丈家做採花賊,嘖嘖,肯定轟動全京城。”
博哲咬牙切齒,富察家這父子也太毒了,他要是輸了,那就真成大清朝第一笑話,直接自刎以謝父老算了,還活着幹嘛。
“怎麼樣,敢不敢賭?不敢賭的話,就直接遊街示衆吧。”
博哲大叫:“賭就賭”
奶奶的,士可殺不可辱
米思翰抱着胳膊哼哼了兩聲,蔑視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他們哥倆從小練武,都是老子棍棒底下打出來的,待會兒動起手來,若是把你打得斷胳膊斷腿了,你可別求饒。”
他充滿鄙視的目光激起了博哲的怒氣。
“你放心求饒的是王八”
李榮保挑了挑眉。
馬武卻淡淡一笑道:“你行不行啊?”
博哲大怒,男人最忌諱的是什麼?男人最不能說不行
“行不行,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好是個漢子”米思翰讚一聲道,“馬武,李榮保,給他解綁”
“是。”馬武和李榮保上前就要動手。
博哲突然大叫一聲:“慢着”
米思翰道:“怎麼,你怕了?”
“怕?怕的是老2”博哲傲然道,“你剛纔說的是我跟他們單打獨鬥的條件,若是我同時贏了他們兩個呢?”
米思翰瞪大了眼睛道:“你還想同時跟他們兩個打?”
博哲高高地昂着下巴道:“沒錯一個一個打太費勁,兩個一起上纔夠味兒”
這小子太狂,米思翰已經沒話好說了。
素來好脾氣的李榮保也忍不住怒道:“說得狂傲”
馬武抱着胳膊,冷冷道:“既然他自找死路,又我們何必跟他客氣。”
博哲骨子裡本來就有傻大膽的性格,他對自己充滿自信,絲毫不覺得這樣的提議有什麼不對。
“我同時打你們兩個,若是贏了,從今往後這富察府,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想見什麼人就見什麼人,誰都不許說一個不字”
米思翰一臉的陰雲密佈,一對鷹眼已經不僅僅是銳利,而是陰鷙。這是他怒到極致的表現。
從前帶兵的時候,他帳下的軍士們都知道,只要他一露出這個表情,大家就得把皮都繃緊了,否則他爆發起來,不死也殘。
就連馬武和李榮保這兩個親兒子,也被他的氣場壓制,眼中劃過一絲驚恐。
博哲依舊高高昂着頭,一點都沒受影響。
米思翰怒歸怒,心裡卻對他產生了一絲讚賞。能在他發怒的時候面不改色,的確要有過人的膽色。
“好”老頭子大喝一聲,“要是你贏了,這富察家任你來去自如”
博哲眼睛一亮。
“不過——”米思翰話音一轉,眯起了眼睛道,“若是你輸了,又怎麼樣?”
博哲道:“您說怎麼樣?”
米思翰嘿嘿一笑,一字一頓道:“你要是輸了,就給我收起那些花花腸子,除了凌波丫頭,別的女人都給我離遠一點再敢鬧出什麼花花新聞,我就剪了你的子孫根,讓你進宮當太監”
他豎掌如刀,惡狠狠地往下一切。
博哲渾身一抖,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