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

彭玉麟正和曾國藩、曾國荃二人,談他斬子之事的當口,忽見一個探子來報秘密軍情,暫將說話停下。曾國藩便問探子所報何事。探子說是新任浙撫左宗棠左大人,日前駐兵浮樑,打算掃清浮粱、榮平、婺源三縣附近的賊衆,纔有入浙之路。那知三縣附近的賊衆,都是僞堵王黃文金手下的悍賊,約有十七八萬人數。左大人只有八千老湘軍,很是危險等語。曾國藩聽說,一面命那探子再去細探,隨時飛報。一面立即下令,飛調張玉良一軍,限日去到浮樑相助,不得有誤。

公事剛剛發出,又接皖撫李繼宜的移文,指名要調曾貞幹、曾大成兩軍,前去助攻安慶。因爲安慶省垣,已經陷在賊中九年。別樣不說,單是巡撫死了三個,一個是江忠源,一個是李孟羣、一個是李繼賓。朝廷屢有嚴旨詰責。要請曾國藩以六百里的牌單去調兩曾,曾國藩當然照辦。

去後,始問彭玉麟道:“永釗既正軍法,這末他有子女沒有呢?”

彭玉麟點首答道:“子名玉兒,現已十歲。女名金兒,也已八歲。門生常接家叔去信,說是玉兒年紀雖小,一切舉動,頗有祖風。”

曾國藩、曾國荃兩個聽到這句,一同連連的點頭道:“如此還好。”

彭玉麟卻皺着雙眉道:“門生只知有國,不知有家。一個孩子,有甚濟事。老師此次喚我前來,有何示諭。”

曾國藩道:“一則就爲你們九世叔圍困金陵之事。二則自你帶領水師之後,大小已有二三百次戰事。雖然不是回回打勝,單講發逆造反以來,先後已有十一年之久。陷落省分,又有一十六省之多。湘贛二省的外府州縣,難免沒有賊蹤。可是長沙、南昌兩城,至今尚能保住,確是你的功勞呢?所以我一奉江督之旨,非常慄慄危懼。若再師久無功,豈不要步那位何平翰的後塵了麼?你須助我一臂之力。因爲長江一帶,水師的用途,勝過陸軍多多也。”

彭玉麟聽說道:“老師如此重視門生。門生敢不竭力報效。現幸僞翼王石達開在那川省,不能得志。湖北既已克復,對於川秦湘豫諸省,已可隔絕賊方的聲氣。北京的外交,也有議和之望。如此說來,只要注意南京、茅州、浙江、福建幾處就是。門生馬上回去,督率水師,以從九世叔之後,並候老師調遣。”

曾國藩連稱好好。

等得彭玉麟、曾國荃兩個先後去後,又接左宗棠的移文,並附原奏稿子。展開一看,只見寫着是:謹查浙省大局披離,恢復之效,未可驟期。進兵之路,最宜詳審。浙江列郡,僅存衢州溫州,其湖州一府,海寧一州,孤懸賊中,存亡未卜,此時官軍從衢州入手,則堅城林立,既阻其前,金嚴踞賊,復撓其後。孤軍深入,餉道中梗,斷無自全之理。無論首逆李世賢正圖窺犯衢州江山,臣軍已由遞安回援,目前不能捨衢前進也。

金華介衢嚴中,城堅賊衆。臣軍若由金華進攻,則嚴州之賊,必由淳壽一帶潛出包抄,亦非善策。若奕者置子四旁,漸近中央,未有孤立賊中而能善其後者。似臣軍救浙,必須依傍徽郡,取道嚴州,較爲穩妥。

惟浙西皖南一帶,山鄉瘠薄,產米無多。尋常無事之年,民食尚須從江西之饒州廣信,糴買搬連。現在臣軍食米,亦系從饒廣採購轉運而來。勞費殊多,行師不能迅速,此餉事之難也。

臣軍除已募未到外,不滿九千。除分守遂安開化外,隨臣出戰者不過五千有奇。此外如徽信兩處防軍,雖經曾國蕃毓科奏明歸臣調遣,然兩處正在戒嚴,未可調以入浙。其衢州之李定太一軍,八千餘人,江山之李元度一軍,八千餘人,雖人數與臣相等,然均未足深恃。此次李世賢入犯,李定太僅守衢城,李元度分扼江常,而皆迫切呼援,惴惴不能自保。臣亦未能責其遠離城池,浪戰求勝,致損軍威,此兵事之難也。

前蒙準調蔣益灃,劉培元兩軍來浙,尚未接有該員等確耗。蔣益灃一軍,積久之餉,非兩廣督臣速爲清給,難以成行。劉培元新募經費,非湖南撫臣速爲發給,亦難集事。相距二千餘里,恐須三四兩月,乃可取齊。臣已迭次檄催,伏懇敕下兩廣督臣湖南撫臣,速清兩軍欠餉,發給經費行資,俾得遄赴戎機,是爲至要。

至浙東一帶郡縣,均爲賊氣所隔,勢難迅速馳援。能從海道出師,乃爲便捷。昨接曾國藩抄錄上諭,因杭州寧波等處失守,沿海各口宜防,諭令迅速購買洋人船炮以資攻剿,聖慮周詳,實深軟佩。臣等將來轉戰而前,必可終資其力。草此僅奏。

曾國藩看完此折,點頭自語道:“季高的才氣本大,此奏也能鎮出之。”

曾國藩說完此語,又接探子報稱,說是湖北團練大臣雷正-,不知在何處覓到太平天國前僞軍師錢江的興王之策底稿。一見之下,佩服得五體投地。召問他的幕僚王延慶,要想投求錢江,幫他辦理團練之事。王延慶便想討好,情願親去找尋。雷正-聽了大喜,立即撥給王延慶五百兩旅費,令他喬裝尋覓,不達目的,不準回局。王延慶立即滿口應允而去。每日的只在茶樓酒肆,探訪其人,日子一久,湖北省城,漢陽、漢口百姓,無不知道此事。

有一天,王延慶忽在黃鶴樓上,遇到一個眉目清秀,神采奕奕的中年道士。見那道士一個人伏在窗口,望着長江,只是喟嘆。喟嘆一會,忽去借了一支筆來,在那牆上題了幾首詩句。王延廢走近一看,只見寫着是:獨倚青萍陋杞憂,談兵紙上豈空謀;誰催良將資強敵?欲鑄神奸守故侯。

機已失時慘扼腕,才無用處且埋頭;東風何事吹桃李,似與濃春聞未休。

飄零無復見江鄉,滿眼旌旗襯夕陽;芳草有情依岸綠,殘花無語對人黃。

漢家崛起仗三傑,晉祚潛移哭八王;卻憶故園金粉地,蒼茫荊棘滿南荒。

地棘天刑寄此生,身還萬里轉傷神;鄉關路隔家何在?兄弟音疏自少親。

捫蝨曾談天下事,臥龍原是幕中人;西山爽氣秋高處,從自蒼涼感路塵。

草野猶懷救國忠,而今往事泣秋風;植劉有意爭雄長,韓嶽終難立戰功。

滄海風濤沉草檄,關山雲雪轉飛蓬;忽忽過眼皆陳跡,往日雄心付水中。

桑麻雞犬萬人家,誰識秋情感歲華;夜氣暗藏三尺劍,邊愁冷入半籬花。

雲開雁路天中見,木脫鴉聲日已斜;幾度登樓王粲恨,依劉心事落清茄。

一年一度一中秋,月照天街色更幽;天象有星原北拱,人情如水竟東流。

賈生痛哭非無策,屈子行吟盡是憂;寥落江湖增馬齒,等閒又白少年頭。

山中黃葉已蕭森,招隱頻年負客心;北海琴樽誰款洽,南聲經卷獨追尋。

乾坤象緯時時見,江海波濤處處深;莫怪東鄰老杜甫,挑燈昨夜發狂吟。

餘生猶幸寄書庵,自顧深知匕不堪;蘆岸歸音回塞北,蓴鱸鄉思到江南。

雖無馬角三更夢,已有豬肝一片貪;且染秋毫溼濃露,手編野史作清談。

王廷慶看完此詩,不禁暗暗稱讚。忽又想到此人即非錢江,也是一位人材。當下慌忙回覆雷正-聽了。

雷正-本在望眼欲穿的當口,立即派人去把那位道士請至,問其姓名,笑而不答。雷正-於是更加疑他必是錢江無疑,一面待以殊禮,一面對他說道:“觀君詩句,似在洪軍之中,曾建許多事業過的。鄙人求才若渴,足下務勿隱秘。”

那個道士聽說,方纔微微地一笑道:“明公既已知之,何待多言。”

雷正-聽了大喜,便與談論天下大事。那個道士,卻能口若懸河,對答不絕。雷正-不待聽畢,即在腹中暗忖道:今我果得錢東平了。但宜秘密。”

雷正-轉完念頭,忙又向着那個道士一拱手道:“敝處局面雖小,既辦團練,又兼糧臺,責任重大。務請足下屈就相助,他日有功,不難吐氣揚眉的。”

那個道士聽了,頷首許可。

雷正-即託他去處理大事。頭幾天也還看不出他的壞處。又過幾天,見他所有策劃之事,不甚中肯。於是稍稍有些疑慮起來。有一天,忽因轉運糧抹的問題,一時不能解決,便對那道士道:“現在捻黨勢熾,各路大兵,屯聚陝晉各地。糧運一事,頗覺棘手。未知足下以爲怎樣辦理?才能遊刃有餘。”那個道士見問,一時嚅嚅囁囁的竟至答非所問。雷正-至此,始知上了此人之當。當時即借一個題目,將那道人問斬。稟報上去,說他費了無限心機,方把太平天國前僞軍師錢江誘到局中,驗明正身,業已正法。官胡二帥,說是不問真僞,殺了就得。

探子報告的,就是這樁事情。

當下曾國藩便對探子笑上一笑道:“你將此事探來稟報,也沒什麼不合之處。但是錢江何人,他既隱去,何致再到人間。何致去就雷大人的職司。何致會被雷大人拿下問斬。湖北的官胡二帥,並非不知。只因認爲殺了一個行騙道士,其事甚小,不足研究也。你怎知道。”

探子聞諭,方始含赧而退。

曾國藩等得探子去後,正想去寫日記,忽見一個戈什哈呈上一個手本,下面寫着附生潘鼎新五個小字。便問戈什哈道:“他有薦信沒有?”

戈什哈答道:“沐恩曾經問過他的。他只不言。沐恩不敢多去盤問,恐違大人的軍令,因此報了進來。”

曾國藩捻鬚微笑道:“對羅對羅。現在人才難得。既是有人指名見我,必有一點學問,萬萬不可埋沒人家來意。”

曾國藩說到此地,把手一揮道:“請到花廳相見。”

及至走到花廳,一見那個潘鼎新的裝束,幾乎笑了出來。你道爲何?

原來潘鼎新所穿的一件破舊府綢四方馬掛,長得蓋過膝蓋。內穿一件老藍竹布的長衫,卻又極短。遠遠望去,兀像穿着袍套一般;再加上那頂瓜皮小帽,帽上一顆紅線結子,已經成爲黃色;一雙布鞋,底厚二寸有餘。一種村學究食古不化的模樣,委實有些萬難。

當下曾國藩先自暗忖道:如此一位學究,怎好來此投軍?但既遠道前來找我,不能不以禮貌接待。想到此處,便去向着潘鼎新將手一伸道:“請升坑。”

那個潘鼎新,一見曾國藩請他升坑,忙把腰骨一挺,雙手一垂,朗聲答道:“老帥位極將相,潘某怎敢分庭抗禮。”曾國藩笑上一笑道:“第一次相見是客,那有不坐之理。”潘鼎新聽見如此說法,只好遵命坐下。

曾國藩照例送茶之後,方問來意。

潘鼎新道:“潘某在家時候,雖曾看過幾本兵書。因思現在既爲這般亂世,人材迭出,斷非潘某不學無術之輩,可以出而問世的。前幾天及見敝省的那位李希庵中丞,輕敵出戰竟至陣亡,方纔知道目下的大員,不過爾爾。”

曾國藩聽了大吃一驚道:“怎麼,李希帥前一向還有公事前來調人,此是那天的事情?”

潘鼎新道:“沒有幾天。”

曾國藩又問道:“足下究從何路而來?”

潘鼎新道:“是從廬州來的。”

曾國藩道:“這末我此地,怎麼還沒官報?”

潘鼎新道:“現在道途梗塞,信息難通。潘某因是家鄉熟地,所以能夠到此。”

曾國藩聽了點點頭道:“足下可知此事的大略麼?”潘鼎新道:“略知一二”。

曾國藩摸着鬍子,連聲噯噯道:“你就說說看。”

潘鼎新道:“敝省省垣,已經陷在賊手,先後九年。因爲安慶地方,雖是一個山城,可是面臨大江,易守難攻。只要看從前的事情,一死就是幾位撫臺,此城難攻,可想而知。此次李中丞因見老帥已拜江督之命,他是安徽巡撫,須受老帥的管轄。”

曾國藩聽到此地,岔口說道:“這倒還是我的晚輩。他那亡師羅蘿山,是我老友。”

潘鼎新道:“如此說來,更有關係的了。他的急於要去克復省城,自然理所應該。豈知援兵未到,就去出戰,守那安慶的人,又是那個威名極大的四眼狗;再加那個僞忠王李秀成,還怕四眼狗一時疏忽,又派了他那堂弟李世賢率了幾萬悍賊,紮在城外,以作犄角之勢。李中丞的部下又少,從前未出亂子是全仗那個劉秉璋幕中的徐春榮,所以還能打上幾次勝仗。自從徐春榮奉調去到湖北之後,李中丞一個兵單將寡之身,就是不去攻那安慶,已經芨芨可危,難以自保。一去攻城,便至一敗亡身。”

曾國藩皺着眉頭的說道:“舍弟貞乾和曾大成兩個,我已檄調前往助援安慶,何以如此耽誤程途,至今未到。”潘鼎新道:“現在四處是賊。再加左宗棠左大人新拜浙撫,擬從徽郡殺入衢州,於是更加行軍梗阻,極其不便。怎麼可以怪着令弟大人。”

曾國藩聽了,仍然不以爲然的答道:“行軍最貴神速。總是我不能教,以致舍弟的經驗學問,兩有欠缺之故。”潘鼎新接口道:“老帥的滿門忠義,舉世鹹知,不必謙虛。但是現在安慶的撫臺,朝廷尚未放人。令弟大人,倘能從速趕到,倒是克復省垣的一個極好機會。”

曾國藩不解道:“方纔足下,不是還在盛稱四眼狗、李世賢兩個之能的麼?怎麼此時又說容易起來了呢?”

潘鼎新笑上一笑道:“現聞李世賢因聞左大人攻浙甚急,又見已經殺死一個清國撫臺,安慶地方,暫時無慮。他已率兵竄入浙江,志在攻奪那個衢州去了。剩下一個四眼狗,自然多少有些戰勝的驕氣。所以我說此時,是個大大的機會。”

曾國藩一愕道:“足下據事立論,真是一位將材,令人佩服萬分。現在左大人那兒正在少人相助,讓我將你薦去如何?”

潘鼎新聽說,方向身上摸出一封書信,呈與曾國藩去看。曾國藩接到手中一看,見是那位程學君介紹來的。書中盛譽潘鼎新的本領勝他十倍。

曾國潘至此,方纔明白潘鼎新這人,非特有才,且有節氣。明明來此投效,不肯先把介紹之信交出,便是他有身價的地方。當下收過那信,又問潘鼎新,願到浙江去否?潘鼎新道:“同爲國家效力,在此在彼,都是一樣。”

曾國藩聽了大喜,馬上寫上一封薦書,交與潘鼎新,命他剋日動身。潘鼎新謝過曾國藩,起程之際,復又叮囑去取安慶的機會,萬萬勿失。

曾國藩一等潘鼎新走後,即飭飛馬報知貞乾和曾大成二人。沒有幾天,忽得飛探報到,說是國荃、貞幹兩個,已把安慶克復。曾國藩一得此信,不覺喜形於色的自語道:“這樣一來,真可稱爲難兄難弟的了。”

等得正式公文到來,細細看過,方知貞幹忽在中途遇見國荃。貞幹就約國荃幫忙先去克復安慶,再辦圍困金陵之事。國荃應允。果然竟被那個潘鼎新料到,四眼狗大有驕氣,其一稍稍疏忽,一個九年陷在賊手的安慶省城,竟然克復下來。時在咸豐十一年八月。及至奏報朝廷,尚未接到批迴,忽於初十那天,奉到贊襄政務王大臣的諮文,說是文宗顯皇帝,已於七月十六那天賓天。安慶克復之折,竟不及見。

曾國藩這人,本極忠義。一見此等噩耗,不禁悲從中來。掩面而泣。左右慌忙勸慰。

曾國藩拭淚道:“朝廷待我甚厚,不比旁人。我在軍中,每次大敗,從未責備一句。直到如今才把安慶克復,那知文宗顯皇帝,又已不及看見。哀哉痛也。我罪深矣。”

曾國藩哀痛一會,又把諮文再去細細一看,突又一驚道:“大行皇帝,本有太子,何必用着這班贊襄政務大臣。”

說到此地,就想以他三朝元老的資格,前去奏上一本。後又一想,這等大事,朝中大臣,豈無勝他之人,必定業已頗費斟酌,我卻不可冒昧,姑且寫信前去問過翰林院郭嵩燾再講。

曾國藩想定主意,立即一揮而就,發信進京。誰知一等多日,竟沒回信。正是:

大敵當前猶未靖

深宮確息更難知

不知進京之信,何以沒有迴音,且閱下文。

第二四回 李金鳳代父復仇 彭玉麟尋師問難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七四回 劣紳通敵挾制三軍 大將瞞糧欺矇二賊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七九回 酬殊勳舉人拜相 報噩耗愛子遄歸第十五回 創營制分封舉義人 練鄉團始述更名事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變鬼 假被逼將士盡封王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第七六回 金積堡馬賊設陰謀 僕石巖劉公殉國難徐哲身小傳第二九回 對的放矢委屈將軍 隔車打油便宜和尚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斃惡霸 洪宣嬌一怒嫁情郎第九七回 公誼私情彭公護命婦 雪膚花貌錢氏受官刑第九三回 背國號如數家珍 勸盜魁取材戲劇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第七十回 一雀入靈堂牢銜帥手 雙胎破邪法緊抱夫腰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第七四回 劣紳通敵挾制三軍 大將瞞糧欺矇二賊第七八回 意誄辭病子述榮哀 談輓聯老人驚懺語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六六回 北闕沐皇恩詳陳奏牘 西征談戰略盡在家書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八九回 欽差憂國難不許過年 幫辦扮商家偏來討帳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自序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二回 嵌字聯生離死別 落葉賦陰錯陽差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三十回 戀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後懾淫威自序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八九回 欽差憂國難不許過年 幫辦扮商家偏來討帳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書悲將佐 曾國藩洗腳戲門人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九五回 死爵爺真個抄家 賢總督欣然作伐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七一回 飛章北闕存歿沐天恩 剪燭西窗賓東論茶務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五七回 縣屬盡淪亡禍由二賊 省垣重失陷恨飲三忠第二九回 對的放矢委屈將軍 隔車打油便宜和尚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賜人蔘 強項令當場罵鳥蛋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十六回 曾國藩單求郭意誠 洪宣嬌擬殉蕭朝貴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六七回 湘陰爵帥胸藏地理全書 隴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二九回 對的放矢委屈將軍 隔車打油便宜和尚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七二回 賢夫人不忘守邊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七七回 少將軍血戰西寧 老統領魂歸北塞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二七回 錦上添花李忠王報捷 甕中捉鱉吳觀察生還第四六回 第洪宣嬌靦顏求媚藥 溫樹德獻計聽空壇第七十回 一雀入靈堂牢銜帥手 雙胎破邪法緊抱夫腰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六八回 雲生胯下女匪發狂癡 箭中雞頭將軍施絕技第三四回 蠢婦人多言開殺戒 好兄弟遠路示軍謀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十九回 賢邑令蓄心薦幕客 俏丫環有意作紅娘第十五回 創營制分封舉義人 練鄉團始述更名事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斃惡霸 洪宣嬌一怒嫁情郎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十五回 創營制分封舉義人 練鄉團始述更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