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回 述邊情堪爲往事師 解奇渴痛飲仇人血

劉松山瞧見馬化-要替他的全軍兵士餞行,既未懷疑,便也答應,馬化-便約定三日之後而去。馬化-走後,劉松山正在部署行裝,忽見聶功廷、董福祥兩個營官,一同走入,面帶驚惶之色的說道:“聽說陝西回衆首領白禹崔,糾黨二萬多人,業已佔據大小南川作亂,勢甚猖獗,軍門這裡,得到甚麼警報沒有?”

劉松山大驚道:“此匪雖然有叛意,我還當他不敢遽發。你們這個信息,究從那兒得來?”

聶功廷道:“外邊百姓,紛紛傳說,標下怕是謠言,特地差人函詢馬化-父子,馬氏父子答覆並無其事。但是今天的風聲更大,標下故同董營官前來問問軍門。”

劉松山聽說,更加着慌起來道:“馬化-本與這個白匪通聲氣的,他們父子必有信息,爲何覆絕得這般決斷,我倒反而疑心起來了呢。”

董福祥道:“標下雖是回人,因爲久離鄉土,回中故舊,又因標下不與他們接近,以致一點聲息不通,白禹崔的歷史,標下竟不知道。”

劉松山便問聶功廷道:“你可知道麼?”

聶功廷道:“標下曾聽軍門說過,大概知道一些。”劉松山指指董福祥道:“他既沒有知道,你且講給他聽。”

聶功廷笑着問董福祥道:“你真的一點不知道不成?”董福祥點頭道:“確不知道。”

聶功廷聽了,方纔細細的講給董福祥去聽道:“西寧古鄯善地。大峽小峽,羣山對峙,蜿蜒八十餘里,湟水就出其中,漢書上面稱爲湟中,即是指此。正北有座威遠堡,漢番雜處,便是晚唐所稱的沙陀。西南通巴燕戎格、循化、撤拉回番,以達河州,通西藏,西通青海等處;地險民悍,由來已久。明以前因爲鞭長莫及,都取羈繫政策。我朝入關之後,始設青海辦事大臣,控制回番蒙古,各處倒也相安無事。直至嘉道年間,回番漸漸地跋扈起來,朝廷乃派林文忠、琦靜庵、沈朗亭諸公,先後出督此間,於是時有用兵之事。同治初年,陝回之禍更大,各處蜂起響應。前西寧辦事大臣玉通,調度無方,失卻控制能力,反而爲回所制,只好以循化地方的回紳馬桂源署理西寧知府。等得玉通一死,豫師嗣事後,這個白禹崔的聲勢更大。”

聶功廷一口氣講至此地,董福祥忽現藐視白禹崔的神情出來道:“這是回漢不睦而起。我看這個白匪,未必有甚本領。”

劉松山接口道:“現在既已興兵作亂,恐非皮毛之患。”

聶功廷道:“這末我們從速撤兵回省,好聽爵帥調遣。”劉松山蹙眉的說道:“此地馬化-父子,一向平安下來,我本不甚疑心他們的了,此刻一聽……”

劉松山說到這句,目視聶功廷道:“你說馬化-父子回絕得這樣快法,我倒有些疑心,不要馬化-已與白匪聯合,對於我們有所不利呢。”

聶功廷、董福祥兩個聽說,不覺一同失驚道:“軍門防得不錯,現在我們的兵士,十有九病,倘若真的有起事來,很是不好。”

劉松山側頭一想道:“我此時越想越怕,連這個餞行的事情,我也擔起心來了呢。”

董福祥道:“依標下愚見,我們不妨假以剿匪爲名,連夜開拔,離開此地怎樣?”

劉松山正待答話,忽見一個探子慌慌張張的奔至,上氣不接下氣的報告道:“馬化-部下的那個香娃娃隊伍,一向扎離金積堡很遠的,現在突向該堡移動,據稱馬化-剋扣他們餉項,他要兵諫。馬化-已派他的兒子率兵一萬出堡迎敵,又說一俟後天來替我們餞行之後,便要圍剿那個香娃娃。”

董福祥不待探子說畢,忙不迭接口對着劉松山說道:“他們那邊既在自相併吞,我們更好趁此開拔。”

聶功廷聽說,連連搖手道:“他們自相殘殺,若是真的,董營官此計本好。我恐此事就是對於我們發生的,那就不能再走。”

劉松山一面吩咐探子再探,一面急對聶功廷道:“我倒贊成董營官之計,準定漏夜開拔,好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聶功廷聽了,不便違令,只好同了董福祥兩個,各自回營,前去料理開拔之事。劉松山便也立即下令各隊,準於當晚亥刻拔營。哪知劉松山這邊開拔未久,又據探子報到,說是馬化-父子各率回兵一萬五千,已與那個香娃娃合在一起,連夜追來。

劉松山聽了連說:不好,不好,馬賊果真變了。劉松山正待去喚聶董二人,前來商量。

聶董二人已經由頭站趕回轉來,一見劉松山之面,一同氣喘喘的說道:“馬賊已變,我們的隊伍,大半有病,不能禦敵,怎樣辦法?”

董福祥又單獨獻計道:“事已危迫,軍門可率輕騎,趕緊先走,只要軍門一個人脫了險地,標下願與馬賊在此拼死。”

劉松山不等董福祥說畢,一把執着董福祥的手,突出雙眼珠子,厲聲說道:“董福祥,你雖好心,難道姓劉的如此貪生怕死不成。況且我已這般年紀,就是死於馬賊之手,也是我姓劉的對得起我們爵帥。不然,他老人家爲甚麼不調別軍,單單調我隨他來此呢。”

聶功廷接口道:“軍門乃是國家棟梁,怎好去和馬賊拼命。”聶功廷邊說,邊把他的手向着劉松山亂揮道:“軍門快快走吧,再遲一刻,那就不能走了呢。”

劉松山氣得亂頓其腳僞大怒道:“這是甚麼說話,姓劉的從來不幹這種丟人之事!”

劉松山的事字未完,立即一面回馬,一面指揮他的一部分的親信隊伍道:“此地不甚險要,你們快快埋伏此地,若見馬賊追來,你們出而腰擊,馬賊必定以爲埋伏已過,他必放膽再向前追,本軍門另有辦法。”

劉松山吩咐之後,即與聶功廷、董福祥二人說道:“此去二十里有座小山,名叫峒峽,地勢很險,你們二位,埋伏那裡,一等馬賊本人走過,你們趕快率兵追殺,那時我在前面一定回兵和他大戰,這樣的前後夾攻,我們的病兵,便可以一當百了。”聶董二人奉令自去。

劉松山又把其餘的四個統領,十多個營官,一齊叫到跟前很鄭重的說道:“諸位統領營官,今晚上的這場廝殺,只要大家拼命,馬化-父子二賊,便有九成死法。”

大家聽說,無不忿忿的答道:“軍門放心,常言說得好,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們大家只要不怕死,那個馬賊,不怕他怎麼厲害。”

劉松山連稱好好道:“這末我們快快前進。”劉松山說着,立即加上一鞭,首先向前飛馬奔去。大家各率隊伍,也向前進。

直等東方調白,方纔看見後面塵頭大起。劉松山料定馬化-父子已經追至,連忙擺開陣勢,立馬而待。

不到片刻,果見馬小-率了大隊趕來,遠遠的瞧見劉松山等在那兒,他就飛馬上前,高聲對着劉松山說道:“壽卿軍門,何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起來。我們父子並無歹意,壽卿軍門,究爲何事,不別而行。家父已在後面等候,特命小-追上前來,務請壽卿軍門快快回轉,稍領家父餞別之情。”

劉松山瞧見馬小-不提他那親信隊伍埋伏之事,越加知道小-這人,十分險詐,頓時冷笑一聲道:“哼哼,馬小-,你們父子二賊的詭計,早被本軍門識破,本軍門就算小人,你們就算君子,不過本軍門並不歡喜飲你們的餞行酒,卻歡喜飲你們二人的血。”

馬小-一見騙不了劉松山,當下變臉大罵道:“姓劉的老賊,你既不受擡舉,這末且看還是你這老賊飲我們父子的血,還是我們父子飲你的血。”

馬小-尚未罵完,劉松山氣得大吼一聲,立即揮動人馬,直撲馬軍。馬小-的戰術,本也不弱,不過他的邪術不及乃父罷了。此時一見劉松山大有和他拼命之意,忙用他的洋槍,拍的拍的,對準劉松山這人打來。劉松山雖然年老,他的本領卻比馬小-高過十倍,又知馬小-曾得邪術,忙不迭用他手上的兩柄馬刀,交換着一柄護住他的咽喉和前胸,一柄只去噹噹噹的撥落近身子彈。他一邊撥落子彈,一邊一馬衝至馬小-的陣前,放出他那兩目的神光,釘住馬小-這人不放,使他一時不及去施邪術。

……哪知劉松山正擬彎轉手去,向他背上怞那神箭,要想射死馬小-的當口,說時遲,那時快,他的部下四位統領,一見他們上司奔到馬軍陣前,生怕中了馬小-的妖法,立即一同手挽雕弓,撲的撲的對準馬小-的要害射去。可巧內中一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馬小-鼻樑,馬小-痛得丟了手上的那支洋槍,頓時把繮一緊,回馬伏鞍而逃。劉松山正在拼命之際,如何肯將馬小-放鬆一步,立即也把他那坐馬,加上幾鞭,箭般似的追了上去。

馬小-的那個心腹大將香娃娃,那時正在押陣,一見馬小-受了重傷,敗下陣去,趕忙一馬擋住劉松山的去路,馬上廝殺起來。劉松山依然把他的性命,置諸度外,看見那個香娃娃前去和他廝殺,當下又大嘆一聲道:“來得正好!”好字方纔出口,二人已經殺得難解難分。劉松山手下的四位統領和十多位營官,大家正在恨得此次禍事,都由香娃娃一人而起,誰也不肯懈怠一點,同時一哄而上,便將香娃娃圍在覈心,你也朝他一槍,我也向他一刀,恨不得立刻就把香娃娃這人,砍爲肉餅,方出大家之氣。香娃娃雖然來得十分饒勇,無如雙拳難敵四手,不到半個時辰,稍一失手,被劉松山覘空撲進,一刀砍落馬下。

香娃娃的回兵,一見主將陣亡,已覺蛇無頭兒不行,那裡還禁得起官兵之中的一二十員大將,一齊揮兵廝殺,只好轟然的發喊一聲,如潮般的潰散開去。劉松山急又將手一揮,命他兵士,追趕上去。起初邊追邊殺,無非還是那班回兵遭殃;後來一追兩追的,剛剛追到遠遠的望見那個馬小-的影子了。就在那時,陡然聽得埋伏在那峒峽地方的兩支官軍,不約而同的大家一聲信炮,左有聶功廷殺出,右有董福祥殺出,劉松山復由中路殺上,大家狠狠的把那馬小-前後左右夾攻了一陣,那個馬小-那有還兵之力,僅僅乎只有招架之功而已。

馬小-一見劉松山又在此處設了第二道的伏兵,心裡也覺又氣又怕,方待設法施展他那妖法的當口,聶功廷距離馬小-較近,隨手向馬小-那匹坐馬的眼睛上,對準放上一槍;那馬既中子彈,痛得狂叫一聲,立即把馬前蹄向空豎立起來,同時騎在馬背上的馬小-,早被掀至馬屁股上去,身子掛下馬背。

馬小-恐怕一經落馬,被人追至,便沒性命。他急將腳用勁鉤住馬踏鐙上,要想拗了起來,重複騎上馬去。不防那馬前蹄豎立起來的當口,又被董福祥在它腹上射了一箭,那馬更加只知自己疼痛,何嘗曉得它的主人還想拗了上去。它又怒吼一聲,急急放下前蹄突向斜刺裡直衝奔去,這樣一來,試問馬小-縱有本事,如何還能拗上馬背,只好一任那馬將他身體,在那地上,拖着亂跑。

劉松山瞧見馬小-那般形景,諒他不能再施妖法,他就放膽一馬追了上去,剛近馬小-的身子,立即伏下身去,舉起馬刀,就是一刀,可憐馬小-一個滿身有那妖法的悍賊,到了此地,也只好乖乖的一命嗚呼,身首異處的了。

聶功廷看得清切,忙也一邊趕上,一邊對着劉松山說道:“軍門,我們既已連傷馬香兩賊,何不趕快殺了回去,去擒那個老賊。”

劉松山連連點首道:“這又何消說得,不見得還留老賊一命的呀。”

劉松山一面說着,一面又喘着氣的說道:“我此刻可是十分乏力,且待董營官到來再說。”

聶功廷正待答話,已見董福祥飛馬到來,一見他在和劉松山講話。疾忙把馬勒住,一邊也在拭他額上之汗,一邊始向劉聶二人氣喘喘的,直聲喊了一聲好殺呀,老子也被殺累了。董福祥因爲殺得渾身是汗,一見劉聶二人,一時話不留口,不覺也喊出老子二字,及至話已出口,方纔覺得上司面前,如何可以這般放肆,但又縮不回去,於是更加急出一頭臭汗。

聶功廷看得好笑起來道:“董營官,我們軍門正在等你商量大事呢。”

董福祥聽說,方去問着劉松山道:“軍門有何吩咐?”口上說着,手上還在拭汗。

劉松山見問,忙去慰勞董福祥道:“老董,二賊既死,我們怎樣?”

董福祥便直截痛快的答道:“殺殺殺!,沒有第二句話。不過標下殺得乏力,尚是小事,肚子卻有些餓不起了。”原來董福祥本有日食一牛的聲名,此時日已過午,又已殺半天,他的肚子在打饑荒,也是情理。

當下劉松山和聶功廷二人一同答道:“我們何嘗不餓,只因此地四面是山,沒有人家,只有再上前去再講。”

聶功廷又單獨說道:“我們三個,至少須得留下一人在此守候後面的隊伍;不然,他們未奉前進的命令,恐怕進退無據。”

董福祥笑了起來道:“後頭四位統領,十多位營官,他們是和隊伍在一起的,隊伍裡頭,自然帶有乾糧,他們餓了,有得吃的,我說等他們屁事。”

劉松山正待說話,忽聞馬鈴之聲,自遠而近,忙搖手道:“且看來的是誰。”

話猶未了,只見王顧兩位統領一同趕至,瞧見劉聶董三個,都在一起,已是一喜;同時又見那個馬小-的屍身,直挺挺的死在地上,不覺高興得指着馬小-的屍身罵着道:“你這逆賊,也有今天。”

劉松山接口道:“我決計率着全軍,殺了回去,但不知道後面的大隊何時可到。”

王顧二人一齊答道:“軍門和聶董二位,本有天生神勇之號,所騎之馬,又是著名的北馬。我們二人此刻能夠趕到此地,還是不顧性命的殺來的;其餘人衆,至少還在五里以外;至於那些隊伍,都是光腳板走着,恐怕更加遠了。”

董福祥一聽王顧二人如此說法,料定後面隊伍不是頃刻可到,忙問王顧二人道:“這末兩位統領,身上可有乾糧麼?”

王顧二人連連搖頭道:“那裡來的乾糧,我們離開隊伍也遠,我們也餓極了,可是沒法。”

董福祥又恨恨的說道:“我此刻不但是餓,而且還渴得厲害。這個峒峽地方,原是著名的不毛之地,水也沒有一點的。”

董福祥說到此處,只把他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一停不停的,在朝馬小-的屍身上看。因爲馬小-身上流出的血水,一汪汪的在那地上,被那日光一照,竟然成爲碧色,使人見了有些發膩,但是拿它前來救急,暫解口渴,倒也有用。

聶功廷帶眼瞧見董福祥的那種賊頭狗腦的樣兒,不禁順口罵了一句:“這個野人,又在看上馬賊的血水了。”

董福祥平時,本是常常在吃死人肉,喝死人血的。此時恐怕劉松山怪他太覺殘忍,所以只在看着,不便動手。及被聶功廷老實說破,他便假酒三分醉的,立刻撲的一下,跳下馬身,奔到馬小-屍身旁邊,伏着就吃血水。

劉松山和大家都太息道:“這真難了,這真難了。”

董福祥也不管大家說他,頃刻之間,吃個大飽,然後對着劉松山說道:“軍門既不喜歡喝這血水,我們準到前邊找些飲食之後,索性調齊隊伍,再和那個老賊一拼。”

劉松山聽說,一面割下馬小-的首級,掛在腰間,一面吩咐王顧二位統領,守在此間,等得後面大隊到齊,傳知他們立即向前進發,再待後令。王顧二位統領當然照辦。

劉松山便和聶董二人,又向前進。那時馬小-、香娃娃的兩支回兵,早已潰得沒影沒蹤,劉聶董三個,真個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及到從前駐軍之處相近的所在,一邊找些飲食,一邊守候後邊大隊。

在那大隊未到之先,忽見幾個探馬,沿途迎了上來,一見他們在此,疾忙稟報道:“小的等方纔探得馬化-那個老賊,一聞馬香兩賊陣亡的消息,已經退回金積堡中去了,除離堡外一百里地,那個媽媽廟地方,留有少數回兵外,餘外並沒一兵一卒把守。”

劉松山聽了發恨的說道:“老賊既是這般沒有信義,本軍門不該相信他如此深法。”

聶功廷接嘴道:“老賊雖已退去,指日就有大戰,照標下之意,我們一邊暫時自固陣地,一邊還得飛稟爵帥那兒,最好是就調毅齋侄少爺來作援兵。”

劉松山先命幾個探子速去加意四處的飛探,隨時稟報,方始將頭向着聶功廷連搖幾搖,正是:

豈第救兵如救火

須知宜勇更宜謀

不知劉松山連搖其頭,要與聶功廷所說何話,且閱下文。

第三三回 隔省辭官獨嗤黃太守 因禍得福共保左京堂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斃惡霸 洪宣嬌一怒嫁情郎第八六回 請王命衆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第八三回 學政作庭參童生吐氣 尚書行國法世宦歸陰自序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四二回 公事書圓圈鮑超求救 敵軍行詭計曾氏喪師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七十回 一雀入靈堂牢銜帥手 雙胎破邪法緊抱夫腰第八八回 見白猿晚年生蠢子 墜黑虎垂暮憐冢孫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七十回 一雀入靈堂牢銜帥手 雙胎破邪法緊抱夫腰第二八回 馮兆炳別母遠投軍 陸建瀛誦經求退敵第六五回 張之萬夢作斬妖官 彭雪琴僞扮城隍像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將憚援兵 面上飛金如君認乾孃第八回 動熱腸存心援要犯 出惡氣親手剮淫娃第五二回 石達開飄然引去 周天受率爾求援第六七回 湘陰爵帥胸藏地理全書 隴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第七八回 意誄辭病子述榮哀 談輓聯老人驚懺語第八四回 買私交單聞鶴頂紅 動公憤共助魚肚白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三十回 戀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後懾淫威第九八回 皁隸獻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護衛火神一尊徐哲身小傳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五九回 陳延壽生爲負債人 洪秀全死作貪花鬼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四三回 老家人捨身救主 章文案謅謊成真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計斬權臣 彭玉麟誠心辭皖撫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諡文襄 彭氏遇仙誠心問死日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八二回 狹路相逢冤鬼提頭索命 深宵突至閹人獻策生財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後輩含糊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五四回 畫船繡幕清將忒風流 地網天羅包村號鐵桶自序第七十回 一雀入靈堂牢銜帥手 雙胎破邪法緊抱夫腰徐哲身小傳第三六回 論人材詳述文王卦 練偵探私抄敵國書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無可責老父責嬌兒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五八回 取衆議將帥議軍機 設奇謀弟兄當大敵第九一回 龍頭挨板子苦主伸冤 馬桶滿公堂能員得獎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敗梅溪 棄杭州重奔寧國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五一回 縊鬼乞伸冤猶獰面目 王姬甘下嫁別有衷腸第六二回 轟金陵李臣典慘斃 收玉帛曾九帥發財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騙子發橫財 愛屋及烏親家問數學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十八回 三月圍城軍糧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鮮花徐哲身小傳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羣欽少婦頭 和尚貪花獨注夫人腳第十四回 張國樑投效初授職 江忠濟貪功緻亡身第二四回 李金鳳代父復仇 彭玉麟尋師問難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七三回 醫產婦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輅知機 菸嘴角黴頭子龍有膽第四九回 發熱發狂斷送要隘 忽和忽戰貽笑外邦第三九回 劉麗川興兵上海城 曾國華死節三河鎮第四回 風塵俠妓巨眼識才人 草澤英雄傾心結奇士第三七回 林威王稱兵進諫 易太守舉室全忠第九九回 硬鐵頭朝房揮涕泗 騷韃子妝奩炫奢華第一回 善士救奇災全家入水 名臣得預兆隻手擎天第六三回 遭敕書制軍親草奏 繁市面總督坐花船第十一回 雲山盡節全州道 石氏求賢新旺村第六十回 招涼珠能保屍體 熱心吏爲述案情第二十回 制愛情雙文貽豔服 得奇夢公瑾授兵書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十五回 創營制分封舉義人 練鄉團始述更名事第二回 嵌字聯生離死別 落葉賦陰錯陽差第十七回 睹耳語衆將起疑團 擲頭顱孤孀幾喪命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第二六回 陸總督攜姬援小舅 錢軍師遣將捉清官第六四回 仗劍登堂眼看門人逐愛妾 攜書入座相對夫子念亡兒第十三回 有挾而求情同蟄伏 養癰成患誤解狐言第七七回 少將軍血戰西寧 老統領魂歸北塞第七五回 述邊情堪爲往事師 解奇渴痛飲仇人血第四四回 銅官感舊文學士題詩 錫堡抽菸彭京卿斬子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義 譚紹鐵嶺鏖兵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將領心 侵伊犁坐獲漁翁利第六九回 將計就計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第八一回 囚全權俄人起交涉 換公事幕友壞良心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陳援浙策 曾廉訪諮報克皖文第十回 越俎代謀本軍看冷眼 開誠相見清將死愚忠自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