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九章 熱烈慶祝十屆一次墨家大集勝利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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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後的消閒生活持續了整整三日。

睡醒就吃,吃飽就懶,得閒了便泛舟天池,眺望雲海。

來到大秦以後,李恪第一次全身心地放縱自己,努力把自己整成一灘附庸風雅的泥,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行有車馬,伴有嬌妻。

三個女人也出人意料得和睦,公輸瑾忙着彰顯威儀,呂雉忙着在小處給她難堪,虞姬忙着笑,一邊笑,一邊給李恪揉腰捏腿,情話賣好。

大家都很忙,唯李恪閒適。倚梅摘星化野鶴,臥舟問月作閒雲。

然後,三日之後……

腰痠背痛的李恪拂曉睜眼,虞姬仍在一旁安睡。

她的髮絲散在衾上,李恪一動,便順着臉頰滑下來,調皮地戳了戳鼻翼。

虞姬不耐地蹙着眉,從衾下探出小手撥弄擺佈,乍亮一片如雪般的白膩。

李恪搖着頭偷笑,下得炕來,輕輕把絨衾掖緊,這才穿衣,飾佩,抖擻出門。

天色尚未大亮,但十數墨者早已經躬在門外,其中有憨夫,儒,田橫,由養與靈姬夫婦,何玦與何鈺兄妹,他們如鬆般不言不語,每個人的肩頭髮梢都是晶亮的露珠。

但他們志氣昂揚。

今天,始皇帝三十二年,十一月初五。

仲冬寒日,鉅子臨堂,墨家註定將迎來一個新的時代,他們既是見證者,也是踐行者。

李恪深吸了一口冷洌的空氣。

“令,莫食之時,於公輸宗祠大集,召墨九子,前假鉅與集。”

“唯!”

“叫公輸家那幫人也過來,順帶問問他們,婚都結了三日了,公輸入墨之事,他們打算何時去辦?”

“唯!”

“大集之時,凡北岸墨者皆候於堂外,不得缺,不得離。”

“唯!”

“老師由我去請,以上事體你等去辦,速速。”

“我等!遵鉅子令!”

……

公輸家的宗祠位在北岸基地正中,坐北朝南,三進大院。

或是因爲不鹹山遠出中土的關係,近國者貴,所以其佈局與一般北尊的堂院大有不同。

進入宗祠是一片木板鋪就的大院子,寬窄可容兩百餘人,臨垣密栽梅樹,前後廣植松柏。

大院子向後是連片的三間大堂,最南者最尊,供奉着公輸子與子墨子兩人,中堂次之,供養歷代公輸三子,北堂反倒最卑,專用以擺放因公亡故的士子匠人,有墨者,有公輸,其中大半皆是死在土法制氫的過程當中。

李恪選擇的大集之地就在最尊貴的南堂,子墨子與公輸子二人牌位立在靠牆,牌位前是供桌,然後是臨時張擺的李恪與慎行的席位。

而在他們對面,席位並未如常見那般以左右上下分出尊卑,而是對着李恪和慎行的主座擺出四列,每列四席。

食時過半,受召的墨者們零星而來,依三脈之別分作三股,年長者前,少年者後,束手而立。

近終之時,三墨,公輸,九子假鉅次穿過人羣入堂。

公輸嵐攙着古公含笑與熟識的九子打着招呼,衆人進到門去,這纔看到堂下奇怪的坐席……

“這席位……我等該如何落坐?”公輸嵐皺着眉頭問。

何玦從她身邊超過去,一臉肅容坐到左數第二列的首位,閉目不言。

田橫將她往邊上一擠,帶着三子囂張而過,坐左數第三列,田橫首座,其下田榮、伍廉,應曜自陪末席。

這下所有人都看出落座的規矩了,葛嬰與在立之人一聲告罪,帶着程鄭和邢三姑進到左首首列,以葛嬰,程鄭,三姑的順序排坐,空置末席。

楚墨二位三子一聲苦笑,跟在何玦身後落入二三。

公輸嵐的眉頭又豎起來:“鉅子請我公輸家參集,卻讓我等陪在最卑,是欺生麼!”

“公輸夫人,堂中無尊卑,左者先,事者前,莫非你連這等顯眼之事也看不明白?”何玦撐着矮几冷笑。

田橫接話:“以公輸夫人之智如何能看不明白,只是鉅子安排得太過妥當,她尋不出由頭棄走,便只能裝不明白。”

公輸嵐橫眉冷對:“田橫!你是何意!”

田橫半分不讓,長身立起:“我是何意?鉅子倒是要我問問公輸,這婚也結了,姻也聯了,公輸對入墨之事秘而不宣,又是何意!”

公輸嵐氣急:“公輸百年傳承,入墨非同小可,自然要妥善安置,免得……”

“妥善安置?”田橫蠻橫大笑,“你公輸上下九十七人,皆在這方圓八百步的北岸山巔,如何妥善?又要多久妥善!”

“田橫!”

“鉅子至!”

門外驟響起一聲高唱,打斷了兩人的吵鬧。

山呼之聲,天河倒置,在外整治秩序的由養和儒左右推門,李恪攙着慎行在衆墨恭迎之中緩步而入。

進得堂上,李恪挑眉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右首,又看了眼並肩立在一旁的公輸三人。

“古公,莫不是席位太小,盛不下公輸家的大賢?”

古公睜開昏黃的老眼,對着慎行與李恪歉疚一笑:“老夫早不理事,鉅子怕是問錯人了。”

“沒問錯。”李恪把慎行攙至主左,直起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公輸夫人與吏君是當局者,古公正因爲不管事了,這才做得那個旁觀者。”

古公哈哈大笑,一抖袖掙開公輸嵐,首席入座。

“老師!”

“嵐兒,公輸存消,皆在此座。”

“螭龍奪天之功,我就不信他……”

“蜃樓!蜃樓昇天了!”

又是堂外的驚呼打斷了公輸嵐的話頭,她心生怒意,剛想斥責,卻突然反應過來話裡的內容……

蜃樓昇天了?

她恍而驚覺,與趙吏前後奪門,他們順着墨者們的指點轉頭,看到天池之上,正有個巨大的熱氣球臨空飄搖。

它看過去那麼小,竹簍下懸着綢,綢上以周篆書字,寫着【熱烈慶祝十屆一次墨家大集勝利召開】這種不倫不類的怪話。

沒有人會把熱氣球當作真正的沙礫!

不見邊際的天池十幾裡寬,隔出如此之遠,綢上的字跡卻依舊清晰可辨!

如此說來,若是拉近,蜃樓便是不如螭龍,大小也決計不會相去太多!

這就是李恪口中那個“不大”的飛天機關?

北岸聚居早就瘋了,到處都是喧天的嘈雜,他們的心情公輸嵐感同身受,公輸家苦熬了百年的目標就在頭頂,機關……卻與公輸家全無干系!

公輸嵐失魂落魄地與趙吏對望,趙吏苦笑:“師姊,這……”

“落座吧,鉅子給公輸留了顏面,卻也是最後的顏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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