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八章 來河間參軍,發田發房發老婆

bookmark

宣旨還早,李恪還小,而呂雉的肚子卻漸漸大了。

妊娠六個月,小腹漸起丘,李恪一手貼着肚子,一手讀着《晏子春秋》,就那麼安安靜靜靠在榻邊,陪着呂雉,享受着難得的午後靜嫺。

《晏子》是記,也就是對名人生平的記錄,考慮其成書與晏平仲的時代相去百多年,裡頭的故事雖多以這位賢大夫作伐,卻也沒多少人真將它看作晏子的言行。

至少在秦時,這部書更多地被視爲借古非今,故雖不列在百家,可李斯還是專程把它標出來,仍在焚書之列。

這種特殊代遇讓原本平平無奇,連作者都不甚明朗的《晏子春秋》一下名聲大噪。儒家揪着書中明顯的禮法痕跡,堅稱此書乃儒生之作,墨家、道家也有類似的言論流傳出來。

李恪也有自己的猜測,他認爲這本書是稷下學宮的作品。學宮當年立在齊國臨淄,既是百家交融,又獨受荀子影響,正合此書以儒爲綱,兼顯百家的風格。

但猜測只是猜測,李恪不會對任何人說,自己偷偷看也不是抱了學習的目的,而是因爲,其中的小故事挺能打發時間。

他正看到《景公怒封人之祝不遜晏子諫》,大意是齊景公路遇老頭,要老頭誇自己,老頭誇得兩眼翻白,誇不動了,景公就生氣,後來晏子吧啦吧啦一通說,直接把景公比成夏桀商紂,景公這才悔悟,賠禮又倒歉,於是大夥皆大歡喜。

這故事很扯蛋,因爲不久前扶蘇才把他親爹比作暴君,差點沒被始皇帝剁吧剁吧包了餃子,由此可見,晏子真敢這麼說,下場肯定好不到哪去。

李恪正想着要不要把這心得跟扶蘇分享一下,肚子那頭突然胎動了。

生命的韻律輕輕一搏,戳在李恪掌心,只一下又躲了回去。

呂雉臉蛋一紅,嬌聲道:“君郎,孩兒踢我。”

“明明踢的是我……”李恪癟了癟嘴,突然就心血來潮,“雉兒,你知道嗎?六個月的時候,寶寶大概有一斤幾兩重,個頭或比拳頭大些,混身皺巴巴的纔開始長毛。你覺得他在踢你,其實也不見得是踢,可能是打嗝,放屁,也可能是噓噓……就是如廁。我跟你說……”

“君郎,妾累了。”

正講在興頭的李恪愣了愣,往日裡二人見少離多,呂雉巴不得他多說話,好似從來都沒像這樣打斷過呀?

可能是真乏了吧?六月妊娠,孕婦易乏,都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嘛。

想到這兒,李恪恍然一笑。他小心把呂雉放倒,掖好薄衾,自顧自又說:“你乏了就睡,我就在邊上陪你說說話,說些寶寶在腹中的趣事……”

“可是妾不想說話。”

“無妨,我說,你聽。”

“妾也不想聽。”

“噫?”李恪頗爲詫異,這才發現呂雉一臉沒來由的怒氣。

“妾與君郎之子乃天造之才,似美玉,飽詩書,纔不會在妾腹中做那些骯髒事!”

“誒?”

“反正君郎錯了!”呂雉把薄衾往腦袋上一罩,悶聲悶氣從縫隙透出聲來,“出去!”

……

生平第一次被老婆趕出門……

李恪嘆着氣踢石子,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女人一懷孕就不相信科學了呢?

小寶寶打個嗝放個屁招誰惹誰,居然不許……敢問天理何在!

李恪仰着腦袋質問天爺,天爺被問得無言以對,只能扯些閒雲遮住臉,不叫李恪瞧見。

身披玄龜裝具的柴武嘩啦啦走過來:“尊上,營外有赫遲部使請見。”

李恪詭異地打量了柴武一眼:“現在?”

“是,赫遲部得聞尊上歸原,特遣使來,看似爲送禮通好。”

“原來是通錢啊!”

李恪開心起來,想了想,讓柴武去通知扶蘇、黃衝、古臨三人,如此一管監查二顧法,有他們三人在,李恪就可以放心大膽收好處了。

三人一臉懵圈找到李恪,不待細問,就被李恪拖進賓帳,這已經是近半個時辰之後的事。

赫遲部的使者是老熟人,臉上一道鞭痕的第一勇士卡魯魯。

草原的勇士耐性大多不好,卡魯魯也不例外,不過是被人孤零零晾了半個來時辰,他已經煩躁不堪,一見李恪入帳,劈頭蓋臉就是斥問。

“朔方部主小覷我赫遲部不成!”

李恪被戳了一鼻子灰,不由尷尬地怔了怔,一扭身攔住纔要進帳的扶蘇等人:“走了走了,不是來送禮的,是來找茬的。”

話一說完,他拍拍屁股,擡腳就走。

這下輪到卡魯魯傻眼了。

來之前,戾馬反覆與他說,要恭要順,要敬要謙,務必讓送出去的禮物達到效果。

依了草原的規矩,送禮的是大爺,卡魯魯覺得自己必須傲慢,李恪纔會恭順,如此才能把戾馬交辦的差事辦成。

可在華夏,大爺卻是那收禮的人。

卡魯魯不懂找茬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若是李恪出了帳,他這禮就送不成,那戾馬的活就徹底落空了。

要恭要順,難道是說我?

卡魯魯的七竅轉眼便通了六竅,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雄鷹狩獵野兔,從不認爲野兔給它食肉;狐狼嘶咬灰羊,從不覺得山羊使它飽腹。雄健的朔方部主啊!你不在意卑微的赫遲部獻上的貢物,不愧是草原最強大的部族!”

這話若是傳去戾馬的耳朵,他一定會後悔派了個憨貨來交流感情……

帳外的扶蘇聽得直翻白眼,小聲對李恪說:“見好則收。”

李恪覺得很有道理,換上笑臉,勉爲其難地收下了赫遲部的禮物,共夷女兩對,夏女兩對,健馬三十,健牛兩匹。

夏女照規矩被髮往朔方部在杭錦原的遊牧地,陸衍和田橫正在那,依大秦的規矩給她們立籍,願意返鄉的隨商隊返鄉,不願的授牛羊牧奴,入籍朔方。

健牛的處置與人相似,除少量種牛,多販於商隊發往中原,在中原,耕牛是永遠不會飽合的。

健馬則不然,它們都是草原馬中難得的高頭大馬,可爲戰用,李恪將其歸入甲曲,順道再取三十夏民,徵爲軍士。

唯一麻煩的是夷女。

朔方部中並非沒有夷女。烏鶴部歸附就有百多夷女,如今是朔方部下正經的領民,入夏子籍。兩曲征討滅族,牧人和夷奴中女性也有近半,好幾千人,她們的身份則是官奴。

但這四位是禮物,長得如何李恪沒見過,可從身份來說,她們從哪都不太合適。

作爲隸妾,李恪帳中是不要粗使的夷女侍奉的,與辛凌兩地分居的扶蘇堅持要潔身自好,悍妻不日便至的黃衝被迫潔身自好,就連柴武古臨這兩個未成婚的小子都自持尊貴,不願收夷人入帳……

最後,初履監職的扶蘇出了主意,他認爲河間不日立郡,總需要華夏遷邊,索性就先一步在戰兵中遴選有意遷籍的,依戰功高低,以達標原則官派下妻。

如此既不干擾華夏男兒明媒正娶,還能有效鼓勵秦民參軍,勇士落戶,一石而二鳥。

於是乎,尚未立郡的河間郡在大秦發田發房的基礎上,福利待遇更進一步,正式開始發老婆了……

第四七九章 人行於道,有犬吠聲第六九三章 揭竿第三一九章 敘離愁第五零六章 我要庫不齊四十七章 其名爲犼第七五一章 窮奇毀城第六二零章 徐徐而敗第一二一章 務實媚上第七四七章 蕭何潁川說張良第二九四章 天生爐工第六四一章 狼山誓師第二十章 珍饈美饌第四八八章 朝辯第三十七章 流水作業第四零一章 少年營畢業考試第四六二章 覲見第七零一章 傻子笑憨子第四九二章 羣英匯聚第二十一章 偰字紋心第八零三章 假道伐虢第三八零章 工坊探疑第四二二章 君子陽陽第七八六章 澠池會之九,多疑第五二一章 志在改秦第二三五章 獏行之戰第三九七章 三妻四妾第一五六章 郭平不服第一七六章 水力體系第三四二章 屠睢沒見過世面第一六七章 沙盤開閥第七六四章 武關之六,死戰如約第四十四章 凍雨降臨第三一零章 墨家的推舉制度第二四八章 北地狼嚎第四一二章 韓信葬母第二零七章 金板遺書第六零九章 玄鳥代龍庭第五五三章 呂雉有孕第四四六章 三女同迎第七零七章 雖死無怨第四五六章 扶蘇千秋,則墨千秋第六一零章 鬥祖龍,二伐匈奴第五十九章 量產御米第五零八章 始皇帝服仙丹第七三二章 死戰之一,鄙視鏈第四十六章 虎皮裲襠第五五八章 有一臺華爲多好第五六六章 請諸公順從第六三八章 扶蘇的家臣第四零七章 范增跳槽第五十章 地龍翻身第四七九章 人行於道,有犬吠聲第八零三章 假道伐虢第七二六章 舞臺第五十六章 失因得果第四九四章 王離走得很安祥第七七六章 陰謀始動等七九零章 澠池會十三,木鳶第五八零章 五行靈動術之一,斷仙崖壁第四五六章 扶蘇千秋,則墨千秋第六五六章 三個皇子第四十六章 虎皮裲襠第七三八章 死戰之七,可敢與我一戰第五三六章 牧野棋局,成王敗寇第四八二章 八字一撇第三十三章 有失有得第三三七章 又是張良第七五二章 香餑餑第七十八章 長夜正酣第六七七章 撿來的武安君第二七六章 瀕臨收官第九十三章 不速之客第二九二章 大戲開鑼第三四二章 屠睢沒見過世面第七五八章 秦關百二第六三五章 韓信歸國使咸陽第三六三章 袖子是什麼意思第六六五章 約法三章第四七七章 守時是美德第三一一章 殺盜者,非殺人第十七章 老而不死第三八三章 安陽君歷險記第四八六章 意料之外的訪客第五十九章 量產御米第七九九章 李信告老第四五二章 改革的聲音第一七六章 水力體系第七零八章 大秦最後的戰神第七十四章 清白坦蕩第五六七章 以身犯險,血餌捕牢第三一二章 是個仗義的漢子第四零二章 三家志合等七九零章 澠池會十三,木鳶第六五三章 戎狄上將軍第五十六章 失因得果第四六六章 君擇臣,臣擇君第七八零章 澠池會之三,尊榮第四十五章 貧賤難離第四六八章 士爲通錢者死第四一六章 齊地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