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諸子百家一樣,鬼谷派也有自己對天道的認知。在鬼谷子的認知裡,捭闔者,是爲天地之道。
蓋聶與衛莊當年在鬼谷山莊所學的劍術正是當年由第一代鬼谷子根據天地之道所創的縱橫劍術,第一代鬼谷子依天地之道將其分爲橫劍與縱劍。其中先到鬼谷的蓋聶修煉的是縱劍,後來鬼谷的衛莊修煉的是橫劍。
橫劍攻於技,以求其利,是爲捭。
縱劍攻於勢,以求其實。是爲闔。
劍氣積蓄到頂點後,手持妖劍鯊齒的衛莊率先發動了攻擊。
面對衛莊得理不饒人的連環攻擊,蓋聶沒有選擇還擊只是一味的防守。伴隨着兩柄三尺青鋒的不斷碰撞,蓋聶身上的兩處傷口不斷的往外涌出鮮血。
在一旁觀戰的雪女看着從蓋聶身上低落的血珠,開口問道:“蓋聶爲什麼還不出劍?”
不等高漸離解釋,向來脾氣火爆的大鐵錘已經看不下去了,“這樣下去不行!”說罷大鐵錘挺身就要上前將受傷的蓋聶替換下來。
伸手拉住衝動的大鐵錘後,高漸離淡淡道:“劍客的生死成敗,是靠手中的劍來決定的!蓋聶可是揹負着天下第一劍之名的男人,我們應該相信他手中的淵虹!”
另一邊,火力全開的衛莊看着只一味防守的蓋聶憤聲道:“你到底在等什麼?爲什麼還不出劍!”
眼看蓋聶無動於衷,衛莊再次拔劍衝了上來。
打到現在衛莊已經打出了火氣,衛莊手中的劍也一次比一次險,鯊齒的劍鋒在不斷的向蓋聶的咽喉突進。反手盪開刺向自己咽喉的鯊齒後,蓋聶趁勢脫離了戰場。
就在流沙的衆人爲衛莊方纔那一劍可惜的時候,一直冷着臉的衛莊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在流沙衆人不解的目光中,衛莊再次向蓋聶追殺過去。
不過蓋聶方纔那一劍彷彿是曇花一現,面對衛莊新一輪的攻擊,蓋聶又恢復了之前只守不攻的狀態。
“你的劍還是那樣,一樣猶豫,一樣怯懦!”
怒其不爭的說完後,衛莊發動了鬼谷橫劍的最強一招--橫貫八方。
衛莊的這一擊讓一隻防守的蓋聶倒飛了五六尺,最嚴重的是硬生生結下這一劍的蓋聶身上的傷口開始繃裂。
看到這一幕的墨家衆人心中都爲蓋聶擔憂不已,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防禦的蓋聶發出了自己的反擊。
正所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一鳴驚人。
“這是,百步飛劍!”
在流沙與墨家衆人的驚呼聲中,蓋聶用縱劍派的最強一招--百步飛劍來回敬衛莊方纔的那一記橫貫八方。
在觀戰的雙方中,尤以同爲劍客的高漸離感觸最深。
雖然高漸離以前在江湖上也聽說過蓋聶這一劍的威力,但是如今親眼看到它的威力還是比他想象中更爲驚人!而這一刻,高漸離也明白了蓋聶之前爲什麼是守不攻。蓋聶之所以一直退讓是爲了積蓄劍勢,猶如弓弦,被拉的越彎,反射之力就越強!
另一邊,感受到蓋聶這一劍威力的赤練和之前的大鐵錘一樣關心則亂忍不住講手放到了纏在她腰間的赤練劍的劍柄之上。
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白鳳淡淡的說道:“你現在上去,會比他們任何一人死的都快!”
就在二人說話的這段時間,場中的爭鬥已經結束。
背對蓋聶而立的衛莊語氣中略帶興奮的說道:“一刃斷喉,百步飛劍,很好!下山這麼些年,你果然已經練成了縱劍術中至高的必殺之劍。”
聽了衛莊的話,蓋聶淡淡道:“如果真的有必殺之劍,現在你應該已經死了!”
“初入鬼谷之時,我曾經敗在你的劍下!”
“你是我生平所見爲數不多的幾個武學奇才之一,當時如果不用縱劍術,我無法勝你!”
“今天,你發出了縱劍術的至高之劍,卻連我一絲一毫都沒有傷到!”
“你的確變強了!”
從蓋聶嘴裡聽到這句話後,一直與蓋聶背對而立的衛莊緩緩轉過身來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師哥,有件事,今天我一定要告訴你!”
說着,硬生生受了蓋聶一記百步飛劍卻毫髮無傷的衛莊在衆人的驚呀聲中對蓋聶發出了他剛纔使出的絕招--百步飛劍!
“這是?”
“怎麼可能!”
“這個難道也是?”
“是百步飛劍!”
“居然?”
看到這一幕的蓋聶同樣驚訝無比,在衛莊臨身的時候蓋聶喝問道:“你會百步飛劍?”
看着蓋聶臉上終於變了的臉色,衛莊輕笑道:“我也是鬼谷弟子,師傅他老人家又憑什麼不傳我劍法呢!”
蓋聶沒有理會衛莊的戲言,一字一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衛莊沒有理會蓋聶的詢問,與蓋聶手中的淵虹錯開後,藉助騰空的時間完成了百步飛劍的最後一擊。
雖然同樣都會百步飛劍,但是衛莊畢竟是半路出家的選手。衛莊這一招百步飛劍非但沒有傷到蓋聶,還被蓋聶趁勢刺中了肩胛。不過衛莊也及時的用鯊齒劍峰另一側的鋸齒卡住了淵虹,不讓它再進一步。
動了真火的蓋聶看着衛莊再次一字一句的質問道:“你到底對師傅做了什麼?”
面對蓋聶的質問,衛莊不會回答也不想回答!
“世人只知道淵虹在劍譜上排名第二,而鯊齒卻被稱爲妖劍!可見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隨波逐流,人云亦云!你到底是要駕馭他們,還是要和他們一樣!這難道就是你不顧一切所要追求的夢?”
“我的夢與你不同!”
聽了蓋聶的回答,衛莊恨鐵不成鋼的冷笑道:“你真可憐!我想你已經忘了你到鬼谷第一天時所說過的話!你和那些人一樣,都是愚昧不堪的廢物!”
說完,在衆人的驚訝聲中,衛莊強忍着攪動被淵虹刺入肩胛傷口的巨痛扭動手中的鯊齒別斷了被鯊齒的那一排鋸齒咬住劍身的名劍淵虹!
從走廊趕來的天明看到這一幕無比悲痛的喊道道:“不!”
淵虹的身上寄託了墨家衆人對它的前身殘虹所飽含的感情。
一旁觀戰的雪女看到被別斷的淵虹後捂着嘴驚呼道:“不!”
在淵虹山寄託了對大哥荊軻思念的高漸離同樣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至於流沙衆人原本因爲衛莊被蓋聶刺傷而擔憂無比的心情瞬間好轉,至於一直致力於挑戰衛莊的白鳳則是感慨道:“好可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