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見到了三小姐,結果三小姐比她想象中的要親切溫和的多,笑容甜甜的,縱使被軟禁,一雙秋眸中也好想蘊藏着璀璨星光,讓人挪不開眼睛。..
擁有這樣光明燦爛眼眸的人,萬不會是個心腸歹毒的人。她一時間更加確定要接近三小姐,努力成爲三小姐的心腹,爲她辦事,將來可以重回內院,做高高在上的大丫鬟。還要,查出晟哥兒死亡的真相!
“瓔珞,我現在被軟禁,好些事都不能親自去辦,如果你足夠讓我相信,那麼請你幫我,將來有一天我從這冷香閣出去,必定不會虧待你。相信二姨娘見到你,也一定會很開心。”雲琬特地拿二姨娘說事,她知道瓔珞冒險接近她,無非是爲了想要再次做二姨娘的丫鬟,重續主僕情緣。
瓔珞從深思中回神,她看着雲琬誠懇真摯的面容,不自覺地笑了笑,笑容明媚如三月花蕊,這就算是達成了共識。
“三小姐的吩咐,奴婢豈敢不從?只是奴婢人微言輕,也不知能幫襯三小姐什麼?但只要是三小姐要奴婢做的,奴婢必當竭盡全力。”
雲琬不由莞爾,這個瓔珞,縱使被拆穿了,說話依舊不卑不亢,很合她的胃口。
“現如今就有一樣重要的事要你去做。”雲琬看了看四周,並不見其他人影。就從懷裡摸出一封信,遞給瓔珞道:“我院子裡的丫鬟也被限制了行動自由,只能在固定的地方活動,是到不了倚梅園的。我要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倚梅園的墨月姑娘,記得,一定要親手交到她的手上,萬不可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瓔珞見雲琬神色嚴肅。也知道自己要辦的是一件大事,不敢馬虎,立刻點頭應道:“奴婢定會將這封信交給墨月姑娘。”
雲琬點點頭,表情變得舒緩。許久才牽起瓔珞的手,一邊朝堂屋那邊走,一邊笑容明媚道:“謝謝你了,你這修鞦韆的手藝還真是一等一的,以後咱們冷香閣再有什麼東西壞了,可否都麻煩你跑一趟?”
雲琬的聲音比剛剛大了很多,像是刻意要讓其他人聽見一般。瓔珞會意。也笑聲爽朗的回道:“三小姐真是謬讚了,奴婢不過是隨便敲打了幾下,並不是什麼難事,三小姐以後若是有什麼難事,儘管來找奴婢,奴婢一定替三小姐辦好。....”
“鞦韆修好了?”閻羅婆聽到她們的聲音,第一個跑出來,眼睛直往瓔珞手上和懷裡瞟。生怕雲琬是不是給瓔珞賞錢了。
雲琬點點頭,笑着道:“這是個實誠的丫鬟,我剛剛要給她賞錢她怎麼都不肯要。那樣子似是要跟我急了,我便只好隨她去了。”邊說邊拿眼睛瞄閻羅婆,見閻羅婆鬆了一口氣,不禁暗暗嗤笑,內心直罵她老賊婆!
瓔珞走後,雲琬又叫春花扶她回房去歇息,閻羅婆和秋月照樣沒有異議。
“剛剛你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秋月和閻羅婆同你說話了麼?”雲琬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朝書桌旁走去。
春花聞言,神色黯淡道:“閻羅婆是向來不搭理奴婢的。而秋月……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奴婢與她說話,她都似聽非聽的。”
秋月這丫鬟應是在謀劃什麼大事了。既然從閻羅婆那兒得不到錢財,向她告狀又不知道可不可行,說不定最後還會被閻羅婆擺一道。秋月這丫頭應該是想從其他渠道獲得錢財。到時候,會不會牽扯到她的利益呢?
春花這丫鬟雖然衷心。但她似乎更相信秋月,派她留心秋月的舉動應當不可行。所以這個人選還是瓔珞無疑。可是瓔珞,真的值得相信嗎?
雲琬眸光微眯,她坐到雕花紅木椅上,拿起書桌上那張被揉掉的紙團展開,那上面寫着李白的《長相思》,是她思念家鄉思念親人所作。這封信給誰看去,都是無妨的。
她剛剛並非只把這首詩寫了一次,她在用草書寫之前,早就用簪花小楷寫了一遍,封在了信封裡。而她交給瓔珞的信,並不是什麼潑天的秘密,只是這麼簡單的一首詩,只要它能順利傳到墨月手上,而且不被任何人發現,那瓔珞就是可信的。而且……她在信封口特意沾了些蜂蜜,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但如果有誰拆過這封信,就能一眼看出。這個秘密,她和墨月秋碧都知道,墨月只要收到信,就能看出這封信到底有沒有被人動過。
瓔珞啊瓔珞,拜託你千萬不要叫我失望。雲琬心中暗暗祈求,她雖然試探瓔珞,但心裡卻是相信她的,因爲一個人的眼神不會騙人。
“春花,你是家生子,能否幫我打聽打聽,二姨娘身邊是不是曾經有個叫瓔珞的大丫鬟。”如果是的話,那麼瓔珞就更可信些。
春花見雲琬轉移話題,也不再想那些傷心事,連連點頭應道。隨後雲琬又給了她一兩銀子的賞錢,她沒有推脫,很恭敬地收了。
晚上的時候,春花就打聽出來了,二姨娘以前身邊有兩個貼身大丫鬟,一個叫瓔珞,一個叫櫻花,她們二人在二姨娘面前都很有分量。晟哥兒出了事之後,櫻花和瓔珞都是要被杖刑的,但二姨娘憐憫她們,又因爲這件事本就不是她們兩個丫鬟的錯,便跪下來替她們求情。老夫人和莫正衝也是因爲在氣頭上,又悲傷過度纔會拿兩個小丫頭開炮,聽到晟哥兒生母二姨娘的求情,也便恢復了理智,將櫻花和瓔珞都降到了外院當打雜丫鬟。
櫻花因爲吃不了下等丫鬟的苦,整日悲傷啼哭,有一日清晨去打井水的時候,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掉在井裡淹死了,被人撈上來的時候聽說整個人都泡脹了,讓人一時間唏噓不已。
而瓔珞則有很強的適應能力,在外院幹了三年後,被管人事的王嬤嬤看中,在老夫人面前求了個情,便將瓔珞調到了內院。
雲琬聽春花說完這些話,心裡暗鬆了一口氣。可轉而卻又想到晟哥兒的事,一時間心裡有點難受。雖然她沒有見過晟哥兒,但偶爾聽老夫人提過一兩嘴,說是長得很乖巧可愛,討人喜歡的。老夫人當年也正是因爲晟哥兒的事才動了歸隱的心思。
二姨娘嘶喊着昏倒在回春閣的畫面又在雲琬腦中閃過,那是怎樣的一種愛?她雖沒有當過母親,也沒有嘗過被母親關懷的滋味,但寧氏爲女而死的愛,二姨娘爲子而瘋的愛都讓她感動不已。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全都是方氏!那個可惡又可恨的女人!
“三小姐,您怎麼了?”春花見雲琬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連忙開口問她,表情有些擔憂。
雲琬搖搖頭,收斂了情緒,問春花道:“春花,你能不能去二姨娘那兒?”
春花搖搖頭,顯得有些爲難,“小姐,奴婢們也是不準亂跑的,特別是老夫人和二姨娘那兒,老爺更是吩咐不準奴婢們過去。而且二姨娘她跟小姐關係好,又幫小姐求了幾次情,現在也相當於被禁足了。”
雲琬神色一黯,覺得好些對不起二姨娘。她跟祖母要辦的事只有她們心中清楚,旁人並不知曉,二姨娘看到她被軟禁,以爲她是真的失寵了,自然會三番五次替她求情。
唉,二姨娘對她這份厚重的疼愛,她當真是無以爲報,她唯有幫二姨娘將害死晟哥兒的兇手除掉,爲晟哥兒報仇雪恨,方能報答二姨娘對她的真心和愛護!
一時間雲琬眸光深邃幽暗,散發穠豔秋光,將春花都不由看得呆住了。
“那四小姐和四姨娘那邊怎麼說?”想到二姨娘,雲琬又不禁想到家裡另一個對她掏心窩的人,那就是莫雲柔。也不知道她怎麼樣,是不是也跟二姨娘一樣的傻?
春花搖搖頭,道:“奴婢並不曾聽說四姨娘那邊的動靜,想來應是沒出什麼大事的。小姐若是想知道,那奴婢便再去打聽打聽。”
“不用了,你經常出去,難免惹人懷疑,最近這段時間還是安心呆在冷香閣的好。”既然四姨娘那邊沒有什麼動靜傳出來,應該是無礙的。也對,莫雲柔內斂聰慧,開始可能被嚇到了,但回去細細一想,可能也會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再加上她跟老夫人的關係,老夫人從旁指點,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春花,既然你捨不得秋月,但我也不逼着你疏離她。她近日來不理你,說不定正是看你與我走得近,吃我的醋了。既如此,那你這幾日便同秋月多多走動走動,你們畢竟有五年的感情,一些小小的磨合說幾句話便會過去的,不必擔心。”雲琬微眯眼眸,輕巧地說道。既然無法正面提醒春花注意秋月,但暗地裡來總可以。
春花聽完雲琬這句話,嚇得臉色都白了,當即跪下來道:“小姐!奴婢知錯了!求小姐不要疏離奴婢,奴婢以後一定會聽小姐的話,離着秋月遠遠的!”
雲琬聞言,又好笑又無奈,她彎下身子將春花扶起來,搖頭道:“這是怎麼了?我何曾說過要疏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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