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上課上的有些晚了,抱歉,但今天果斷還是三更的。....
謝謝fellowgirl的打賞(香囊),哇塞,好開心~愛你!決定這章四千字表示感謝~!
春花顫了一下,還是十分的害怕。她聶諾了半天,才張口道:“小姐一再勸誡奴婢離秋月遠一些,可奴婢總是不聽。小姐是不是對奴婢失望了,才讓奴婢跟秋月多多相處?”春花不相信這是雲琬的本意,小姐打心眼裡討厭秋月,怎麼可能讓她與秋月多多來往?小姐這麼說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小姐不要她了。她都已經這樣了,若是三小姐再不要她,那她就真的完了。
秋月的姐妹情分固然重要,但她李家的臉面,爹孃,哥哥的榮寵更重要,如果因爲她而讓爹孃蒙羞,她寧願去死。
雲琬爲春花的誠惶誠恐覺得好笑,笑過之後又覺得這丫頭是打心眼裡要跟着自己的,是個可以值得信任的。
春花見雲琬笑了,一時間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雖然她只跟三小姐呆了短短的十天,但是也知道三小姐的脾性。別看三小姐表面看着溫和柔順,對誰都客客氣氣的,但她心裡是築着一道牆的,一般人的別想輕易闖進去,誰要是有闖進去的念頭,三小姐便會收起她的柔順,拿鍼芒對着你,讓你措手不及。她捉摸不透三小姐的心思,總害怕三小姐是不是下一刻就會棄用她,所以她纔想百倍努力,想要三小姐努力地瞧上她。
“你這小妮子想太多了,我只是怕你將來跟秋月姐妹生分了,會把這錯怪到我的頭上。”雲琬笑着拍拍春花的手,示意她不要太過緊張。
春花立刻搖着頭,緊張道:“奴婢永遠不會責怪三小姐的。以後三小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就會去做什麼。”
“好吧。”雲琬點點頭。頗有些無奈,只好道:“時辰不早了,你可以準備着幫我去大廚房拿晚膳了。”
春花點點頭,惶恐地退了下去。顯然剛剛被雲琬的一番話嚇得不輕。
酉時三刻的時候,春花便提着食盒回來了。一個人默默地幫雲琬擺盤佈菜,秋月和閻羅婆照例不參與其中,悠閒的很。
煮的咕咕冒泡的西米粥,三小碟精巧的醬菜,還有兩塊花瓣形狀的豆沙酥餅當飯後甜點。雖然比不上在琬院時的豐盛,但作爲一個被軟禁的小姐。這樣的吃食已然是不錯了。
雲琬拔下自己頭上的銀簪子試了試,並沒有發黑,她才微微放下心來。又問了春花這飯菜可曾經過其他人的手,她去領飯菜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什麼可疑的人?春花一一搖頭回了,雲琬纔算徹底放下心來。
因爲今日秋月和閻羅婆各種不對勁的表現,讓雲琬現在處處防着人,閻羅婆和秋月既然想要榨乾她身上的錢財,難保不會再想出什麼惡毒的主意。以前她是堅決不信方氏或者其他人有膽子在她的飯菜裡下藥的。.可是現在卻不得不防了。
“小姐,您放心,沒有人會笨到在吃食上動手腳的。您過分憂慮了。”春花對雲琬近日來警惕過度的樣子很不解。
“你不懂,最近太過風平浪靜,我總覺得有場暴風雨在等着我們。”雲琬眸光深邃,心裡沒由來的覺得不安。否則她也不會極力想要培養自己的勢力。
而事實證明,雲琬的猜測果然沒有錯,在幾日之後,莫府果真出了件大事。
吃完晚膳後雲琬便被春花服侍着睡下了,經過十天的磨合,春花做事漸漸上了手。雖然偶爾還是做得不夠好,會出一些錯。但比之前進步了很多。其實當初春花是小孩子的時候,如果沒有遇到莫雲兮那麼變態的主子,能有個稍好的人帶着她一點,現在說不定早是風風光光的大丫鬟了,哪裡需要這樣誠惶誠恐。
一夜無夢,雲琬睡的相當安穩。第二日一大早。她在起牀梳洗,突聽到外面急促的敲門聲,然後閻羅婆罵罵咧咧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她心中一驚,以爲出了什麼事,趕緊披了件外衣出門去看,才發現是瓔珞來了,她這才鬆了口氣。
瓔珞正在院門外跟閻羅婆陪着笑,說是昨日幫三小姐修完鞦韆架,晚上睡覺的時候纔想起來自己犯了個錯誤,她怕三小姐起牀會玩鞦韆,到時候摔壞了可不得了,所以才一早趕過來要將鞦韆架重新修葺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死丫頭不會早點說,一大早的擾人清夢!你以爲三小姐整日裡無所事事就光玩鞦韆兒!”閻羅婆雖然一邊罵罵咧咧的,但還是讓瓔珞進來了。因爲雲琬看見瓔珞偷偷塞給了閻羅婆東西,估計是銀子。
“嬤嬤,現在已經卯時三刻了,不早了,何來清夢一說?”雲琬把披着的紫藤蘿繡花綾襖穿好,又接過春花遞來的淡綠色半舊夾襖穿上,才腳步悠閒地出了堂屋。
閻羅婆聞言,神情立刻變得尷尬。她衝雲琬呵呵笑了兩聲,正想說幾句話扳回自己的顏面,雲琬卻不給她任何機會。
“瓔珞,感情你還記着這鞦韆架,真是麻煩你了,隨我來吧。”雲琬衝瓔珞柔和一笑,便領着她去了鞦韆架那兒。
閻羅婆瞪着雲琬離去的方向翻了個白眼,恰好被春花看到。
“嬤嬤,您這是什麼態度?那是三小姐!”春花對閻羅婆的態度很不滿。
可閻羅婆根本不搭理她,她啐了一口道:“小賤蹄子不要分不清貴賤!”說完,趾高氣昂地走掉了,徒留下氣得半死的春花。
“想不到你竟會用這種方法,也不怕惹人懷疑。”雲琬拉着瓔珞走到無人的地方,蹙眉說道。
瓔珞咧嘴笑了笑,“小姐莫要擔心,奴婢瞭解情況。現在這個時辰各院都剛剛起身,巡夜的奴僕也正是回去歇息的時候,所以一路上遇不到什麼人,最安全不過了。而且奴婢本就是沒有固定去處的下等丫鬟,來三小姐這個修修鞦韆架。又有誰會懷疑?”
雲琬聞言,不禁笑出了聲,這個瓔珞倒是想得面面俱到。
“信已經交給墨月了?”雲琬開門見山地問道。
瓔珞點點頭,邊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邊說道:“這是墨月姐姐給三小姐的回信。她很是想念三小姐,奴婢去找她的時候,她哭得跟淚人兒似的,眼睛都紅了,而且整個人瘦的不成樣子,想來是夜夜思念三小姐所致。”
雲琬還沒有接過那封信,只聽瓔珞這麼一說。芊羽濃睫上便染上了一抹晶瑩,隨即便有眼淚滾了下來。
墨月,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全心全意爲她付出,給她第一份溫暖的人。
“小姐別哭,給墨月姐姐看到,又要心疼死。”瓔珞忙開口安慰雲琬,表情有些侷促。
雲琬抹抹眼淚。衝瓔珞笑笑,道:“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有些心酸罷了。”墨月不知道她和老夫人的謀劃。定是日日茶飯不思,而老夫人在事情沒成之前,也斷不會告訴墨月。雖然她們都心中不忍,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小姐沒事便好。”瓔珞鬆了口氣,輕聲說道。
雲琬回報一笑,便低頭查看信封,信封后面的角落裡有一朵白玉蘭,就是她設計的圖標,能畫出這種圖標的人莫府只有她和墨月兩個。甚至連秋碧想學都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她仔細看玉蘭花的花蕊,嫩黃中透着點星光,是她教給墨月的。只有用加了熒光粉和蜂蜜的顏料去畫,纔會有這種效果,她只對墨月一人說過。
她心頭一鬆,對瓔珞的態度便熱絡起來。
“你啊。我剛剛看你進院子的時候塞給了閻羅婆東西,是不是銀子?你一個小小的粗使丫鬟,每月月銀不過幾錢,還沒有主子打賞,哪裡來的錢財?”雲琬說着,便從袖口掏出一兩銀子,想要還給瓔珞。
瓔珞連忙阻止雲琬的舉動,肅下臉來拒絕道:“小姐明明知道奴婢求的不是這些,以後莫不要給奴婢賞錢,否則奴婢就是幫小姐辦事也心口難安。”
雲琬表情不免訕訕,瓔珞的拒絕與春花不同,她是真的不願意收這銀子。於是她便把銀子塞回袖口,又聽到瓔珞說:“小姐,那銀子本就不是奴婢的,您說的對,奴婢月銀不過幾錢,自然無錢賄賂閻羅婆,剛剛奴婢給閻羅婆的一百文,是墨月姐姐的。”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大大的錢袋,裡面清脆作響,聽聲音,應是銅板。
“這是墨月姐姐給三小姐專作打賞之用的銅板,摺合成銀子一共二十兩。墨月姐姐知道三小姐處境艱難,沒有銀子根本使喚不了下人,所以特地要奴婢將這銅板交給三小姐的。”
這很像墨月會做的事,她那丫頭總是出事周全,將一切都考慮的面面俱到。
她將這不輕不重的兩百文交給瓔珞,想來也是考慮過的。銅板不同於銀子,沒有莫府標記,而且方便花費,不會被人懷疑抓贓。瓔珞一個小小的粗使丫鬟,如果不是全心全意爲雲琬辦事,很可能會對這二十兩起了貪念,將其獨吞。而瓔珞如果能順利將銅板送到雲琬手上,就證明她是出自真心。如果她獨吞了,不過也是損失二十兩而已,但卻能看透了一個人的心,實在划算。
想到這兒,雲琬不禁攥緊了手中的信件。墨月啊墨月,你且等着我,等我辦完這一切,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苦。
“謝謝你了,瓔珞。”雲琬感激地衝瓔珞點了點頭。
瓔珞笑笑,意有所指道:“二十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足夠讓人動心,特別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鬟,三小姐可要將這銅板藏藏好,以免被奸人看中,謀了三小姐的銀子。雖說可以試探出一個人的真心,但未免傷人傷己。”
雲琬臉色一僵,看向瓔珞的時候帶着濃濃的尷尬。原來她都是知道的,既然知道竟還願意爲她辦事?
“奴婢說過,奴婢曾是二姨娘的心腹丫鬟,就像墨月姐姐對三小姐一樣。而三小姐您是二姨娘視爲骨肉的小姐,奴婢在想什麼,三小姐還不清楚嗎?”
墨月以後會對她的孩子如何?想都不用想,雲琬可以肯定地說:必當全心全意的呵護。所以瓔珞是在打感情牌,以此來告訴她,她是不會背叛她的?
“我知道了,瓔珞,對不起。”雲琬這人向來拿得起放得下,做錯了事必須要道歉。
瓔珞的表情這才和緩,她笑了笑,道:“奴婢並沒有怪罪三小姐的意思,只是有些傷心,但既然解釋清楚了,奴婢再沒有繼續傷心的道理。”
雲琬點點頭,她懷疑一個真心想幫她的人,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和瓔珞雖都知道,但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接口。
“小姐,您可以放心把信件交給奴婢了麼?”瓔珞突然看向雲琬,目光灼烈。
瓔珞是聰明的,她必然也已經知道了信件的事,但她依舊肯幫她,還當着她的面說出來,並沒有繼續假裝不知,就這點,足夠讓雲琬打消所有的顧慮。
她從懷裡掏出那封早就寫好的信,是真正寫給墨月的信,遞給瓔珞道:“麻煩你了。”
瓔珞看着那封信,心頭不禁莞爾,連嘴角的笑容都真摯了幾分。她點點頭道:“三小姐儘管放心,奴婢怎麼說也在莫府呆了十幾年,該怎麼做全都知曉。”
雲琬很欣慰,揮揮手帶着瓔珞退了下去,閻羅婆等人依舊沒有任何懷疑。
瓔珞懷揣着雲琬給的信件小心翼翼地回了住處,她知道這是三小姐對她滿滿的信任,她一定不能辜負了三小姐的期望。
誰知道她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了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瓔珞,你回來了?三小姐的鞦韆架修好了嗎?”有一個身穿繡翠竹花綾襖,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的女子朝瓔珞走了過來,她雙目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瓔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