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國慶紀一溫暖一眠,媽媽們的心思
長輩們聊着這一日的事兒,驚喜交錯,智趣並舉,倒是不知不覺輕輕鬆鬆拉近了兩家的關係。
臨近晚飯時間,兩家人商量用餐地點。
厲錦琛說姚家夫婦早兩日就準備了極豐盛的大餐,且都是親手烹製,心意獨具,希望就回家用餐。
但姚家夫婦卻覺得貴客臨門,這會兒也有些晚了,回家自己做還需要花時間,而且也陳了一頓,不想委屈親家,說要到城裡新開的一家大酒樓請客,也圖個喜氣熱鬧,還方便。
厲氏夫婦這方跟親家處下來,對其一家人的印象都非常好,都當成了自家人似的,就不想親家破費。不過,現在自家人都是來做客的,最好還是“客隨主便”。
萌萌看着長輩們討論來討論去的,也插不上話兒,畢竟她年紀小,對於這些人情事故還在熟悉中,怕是幫父母說話吧,得罪了公婆,幫公婆說話吧,讓父母心裡不舒服。索性,就乖乖地地窩在厲錦琛身邊,東看一眼西看一眼,然後捂起嘴巴,打起了哈欠。
說真的,這一日,真是夠她累的。接人,戰戰兢兢地伺候公婆,還出了個有些烏龍的意外,也沒時間好好跟大叔說說話兒。雖然長輩們都是挺親切的人,並不難相處,但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裡,神經一天都繃得有些緊,現在是真有些乏了。
厲錦琛這方協調兩方父母,終於敲定了還是隨着姚家,去酒樓。倒也覺得今日長輩們一驚一喜,都挺乏的了,吃酒樓也方便省心。回頭就看小姑娘的腦袋一點一點的,那雙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兒了,偏偏還使命地睜着,睜大了又緩緩地瞌下去。
迷迷糊糊中,萌萌見衆人突然都站了起來,也跟着站起身,哪知坐太久又睏乏得很,一下打了個晃當,下意識地就抓住身邊的人影,才穩住了身子。熟悉的氣息拂在鼻端,她擡手揉了揉眼睛,歪起腦袋,打着哈欠問,“要走了嗎?”
誰知卻沒人出聲。
她索性就抱住了身旁人的手臂,小腦袋歪靠在上面,徹底閉上了眼。
那時,小姑娘是沒發現,她打哈欠的愛睏模樣讓兩方家長都看得眉眼帶笑,厲錦琛故意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長輩們也樂見其成,沒有出聲。
厲錦琛見小姑娘站着都能睡着,着實心疼她這一日的奔波,便輕聲對長輩們說,“各位先行一步,我和萌萌一刻鐘後到。”
兩家的爸爸倒是相視一顧,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明瞭的笑意。誰沒有青春年少、情思萌動之時,同身爲男子,自然最明白此刻孩子們的心情了,便也樂見其成,就要拉着各自老伴離開。
但做媽媽的女人們的想法,就跟男人們大大不同了。姚媽媽是擔心自己女兒,雖然已經成年滿十八了,對方還是自己的女婿,並承諾過女孩未滿法定年齡的二十二歲,都不會逾矩。可還是覺得女兒年紀太小,有些不合適。攥着丈夫的手,沒動腳。
而衛絲穎的猶豫,當然不是怕自己兒子吃虧,反正在男孩父母的眼裡,這男孩子在男女之事上總歸是容易佔便宜的。只不過,衛絲穎還是有自己的私心,還是有些不太接受兒子有了媳婦兒,就不要親孃的改變。想兩母子也有許久未見,之前萌萌不都跟兒子常在一起,這會兒子過節,她還有好多話想跟兒子聊聊呢。
不過,兩方媽媽都被丈夫拉走,一邊教育去了。
厲錦琛待人一走,輕輕攬過已經睡過去的小姑娘,慢慢坐了回去,將小姑娘放在大腿上,調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讓那顆小腦袋帖在了自己的頸窩處,細細的呼吸輕輕吹拂着自己的下頜,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兒,從女孩的氣息裡,吹進了他的呼吸裡。
他低頭,指間輕觸那圓潤的小下巴,記起剛纔姚媽見着女兒時,不無心疼地說女兒才三月不見,就折騰得又黑又瘦了一大截似的,對他可是不太客氣地瞪了一眼,心下苦笑。
雖說是軍訓給鬧的,校園裡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事兒,也確實讓這孩子吃了些苦頭。眼眸忽自一深,他一直不想再跟劉家有任何牽扯,可自家的姑娘竟然又被無辜地咬上,屢次三番被欺負,如何忍得。這三年的努力,似乎仍然差了一截,他剛剛涉入那個官權世界,地位仍不牢實,無法痛快淋漓地替她出那口惡氣,但總有一日,那些屈辱和不公他都會替她討回來。
似又想到什麼,半垂的眸色愈加冰冷黑暗,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戾氣從他周身散出。
懷中的人兒不安地動了動,又半虛着眼,咕嘀了一聲“不走嗎?”
厲錦琛迅速收斂一身冷酷氣息,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背,“還不急,乖,再睡會兒。”他又將人兒攏進懷裡些許,輕輕捋開額前厚厚的流海,烙下一個輕柔的吻,仿若虔誠的允諾。
我的小姑娘,希望你永遠無憂無慮,開心快樂,不再動不動就掉小水珠了。
一刻鐘的時間似乎很短,在記憶裡,卻可以變得很長很長。
當萌萌再醒來時,正被厲錦琛抱在懷裡,朝茶館外走去,一路上可招了不少注目,和精彩的低呼。
“大叔?!”一下醒了神兒,她立即羞得往他懷裡鑽,揉着眼睛的手就去捂臉。心裡哀嚎,怎麼這一日她都在丟臉的衆目睽睽之下啊。嚶嚶嚶……
“醒了?”淡淡的聲音從頭頂飄過,一如既往,溫柔又寵溺。
她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聽到旁邊路人叫着“啊,公主抱”、“那個大叔好帥哦”、“他們是情侶嗎?好羨慕。你從來都沒那樣抱過我!”、“拜託,你肥得跟豬似的,要跟那妞兒一樣火柴,哥就抱”,等等驚呼低嘆各種調侃。
她縮得更厲害了,可是,卻不捨得立即離開這副懷抱,索性當起了小鴕鳥,一動不動。心裡甜蜜蜜地想着,難怪剛纔夢到坐船了,一蕩一蕩的……哇嗚,被大叔當衆公主抱抱,好幸福。雖然有點兒小尷尬,可是這甜蜜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嘛!所以,她得多裝裝柔弱,爭取再賴一小會兒。
厲錦琛好笑地看着懷裡的小丫頭,竟然又閉上眼,一臉的瞌睡相兒,可那眼皮子下的眼珠子分明轉得滴溜溜兒的圓。
到了門外,天色已經大黑,公園這方又是城中心最繁華的鬧市區,人來人往,他們往這兒一站,着時搶眼得很。加之厲錦琛本就生得儀表堂堂、俊美不凡,更有人偷偷拿起手機搶鏡街拍。
厲錦琛身形一側,以最精確的角度避開了鎂光燈,同時大半身子站在了燈下的陰影裡,讓門口的招待員去幫忙叫出租,本來這在店裡是沒有過的服務,不過那接待小姐被他溫柔的一聲請求弄得犯了花癡,就跑去叫車了。
他才低頭好笑地看着懷裡人,問,“萌萌,醒了沒?爸媽還等着我們去酒樓吃晚餐。你是要我一直抱着你上出租,再進酒店嗎?”
“啊?那個……爸媽阿姨他們都在等?我,我醒了,你放我下來吧!”
那小臉又驚又慌,還又挺遺憾的表情,着實讓厲錦琛心頭大悅,笑着放下人兒,伸手幫她捋了捋微亂的髮絲,繼續逗弄。
他們很快坐車離開了,卻沒有注意遠遠的一架長鏡頭單反相機,將兩人相攜而去的伉儷身影,拍了個清清楚楚。
……
酒樓大廳裡,衛絲穎藉口要到門口的品牌箱包店裡看包包,因爲她的包也在之前的意外裡被劃傷了,之前忙着給小姑娘買外套也沒顧着自己。當然,這也都是想要看孩子來沒來的藉口。私心裡,她還想給兩孩子提個醒兒。
可姚媽媽基於女人的敏銳感,立即笑着說要陪衛絲穎一起去看看,還說可以幫忙講價。衛絲穎心裡不以爲然,想那種全國都有的品牌專賣店哪有講價之說,倒也不好戳親家的臉,只有一路同行了。
於是,兩個媽媽心有旁鶩地,一邊看着包包,一雙眼時不時地透過玻璃窗,朝外間張望個不停。這情形,讓想要殷情介紹的店員都覺得很奇怪。
“唉,親家,你說這都過去半小時了,兩孩子到底在磨嘰什麼啊?”到底還是性子直爽的姚媽先打破了平靜,先出了店門。
衛絲穎根本沒心情看包,也跟着姚媽媽走了出去,說,“半個小時,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口氣卻是不怎麼肯定的,心想下午出門那一遭,也是不過半小時就出事兒了。
有女兒的姚媽媽想的卻完全是另一件事兒,臉色不由得僵了一僵,咳嗽一聲,“肯定沒啥事兒。就是我家那孩子,秋天噬睡了點兒。昨晚在火車上一晚,那麼吵又亂的地方,肯定沒睡好。”
衛絲穎一聽,心道難道是在責怪今天他們夫妻一直讓小姑娘伺候着,心疼女兒受累了。不禁就默了一默,說,“我也知道,我家阿琛要是對誰好起來,那是疼啊寵到骨子裡的。估計就是陪萌萌休息了會兒,應該快到了。”
其實她心裡還是有點兒犯嘀咕的,雖說兒子多年不碰任何異性,可看萌萌那小丫頭的眼神兒,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以前哪,在兒子眼裡男人和女人基本是沒什麼差異的,都是一視同仁。現在,倒真是很不一樣,萬一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情之所致想幹點兒什麼,也無可厚非。畢竟,人家那是合法夫妻了嘛!
“阿琛這孩子我是知道他好的,不過,都說一刻鐘,這都過去半小時了,不會是真的,又出什麼事兒了吧?”姚媽媽心急啊,女兒大了,不比兒子啊,怎麼着都是女孩子吃虧,她家寶貝兒纔多點兒大啊。她可不想大學沒讀出來,就休學去生孩子。
不得不說,這做母親的永遠操的心比男人多,一刻鐘不到,就想到了懷孕生子養孩子了。
衛絲穎有些不爽於親家母這樣“懷穎”自己兒子,立即掏出電話,“要不我給他們打個電話,估計這會兒該在來的路上了。”咱開誠佈公,總不會再懷疑咱兒子的清白了吧!可是拔着電話時,心裡又不住地祈禱,臭小子,你可給媽媽我撐着點兒面子,別真是在幹什麼“壞事”吧?
免提開啓,嘟嘟聲響了兩下半,就被接通了。
“媽,我和萌萌快到了,你幫我跟伯父伯母說一聲,讓他們別擔心。”
聽厲錦琛聲音如常地說着,隱約還傳來周圍的汽車人聲,應該真是在路上了,兩個媽媽才大大鬆了口氣,對視一眼時,眼裡都有一抹尷尬閃過。
厲錦琛是不知道這短短的幾聲“嘟嘟”響裡,那時間的長短,着實讓兩位媽媽心臟跳快了好幾拍啊!要是沒人接,就完了;要是接慢了,難道是正在辦壞事兒;要是接快了,難保不是太心虛不是。總之,就是各種糾結啊!
這掛了電話,兩媽媽都安心了,但仍是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心照不宣地一起到了酒店大堂,一邊聊着孩子們小時候的趣事,一邊等着。
當衛絲穎看着厲錦琛被萌萌小姑娘抱着手臂,微低着頭笑應着什麼,一步步朝這方走來時,心中不由感慨。養大的兒子,終究還成了別人的。轉念之間,要是這姑娘早點兒給她生個孫子,其實也不錯啊!想到有一個和兒子幼時一模一樣的小可愛叫自己“奶奶”,那許多糾結,就煙消雲散了。
厲錦琛走來時,先叫了姚媽媽一聲,再叫了衛絲穎。
衛絲穎正想着自己可愛的小孫兒,目光一下就落到了兒子的下半身上,心想:自己兒子雖然也許大概還是個處兒吧,也不至於弱到一刻或半鍾就完事兒了那麼不濟吧?!
“媽,爸他們都在裡面了?”厲錦琛直覺得母親大人的眼光有點兒邪乎,出口提問。
衛絲穎立即收回眼神,攏攏一絲不苟的發,“是呀,都等你們半天了。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人家萌萌還是小姑娘,你別胡亂來啊!”
這,當然是做給姚家媽媽看的,怎麼着,也得表示自己兒子是個正人君子、知書答禮、人品一流。
厲錦琛笑了一下,沒有答,反問,“媽,爸他們都點了些什麼菜。萌萌之前受了涼,不亦吃涼性的東西但也忌辛辣。”
姚媽媽剛好把萌萌攥到身邊,問這半小時都在搞什麼,但耳朵聽到厲錦琛這樣照顧女兒,衣食住行都體貼入微,心裡的疑慮也打消了大半,於是詢問的話就和衛絲穎走了同一線路,“萌萌,你都是大姑娘了,說話做事要三思而後行。別再像個孩子似的,讓人笑話。就是讓人笑一笑,其實也沒大關係,可是不能讓大家擔心哪?你說說,你之前跟人動拳腳,一個女孩子家,多讓爸爸媽媽擔心,要是真傷到哪裡,你叔叔阿姨得多難過哪!”
萌萌垂着腦袋,吶吶地應着,但小眼神兒卻看到走在前面的厲錦琛,揹着手給她打了個手式:乖乖聽話,不準哭鼻子!
她心下嘀咕,她怎麼會哭鼻子呢!這都好久了,終於又能聽到媽媽的嘮叨,現在才知道彌足珍貴。遂朝那高大的背景,做了個鬼臉,恰巧被轉過頭詢問的人逮個正着,騷紅了耳尖兒。
他們一行從旋梯上三樓,寬敞的歐式螺旋梯,就如同許多時裝豪門劇裡的場景,頭頂上一片亮晶晶的多層水晶燈,金色的燭臺上還燃着兒臂粗的白蠟,處處彰顯着一種高檔、輝煌的氣息。
萌萌還是第一次到這樣高檔的地方用餐,不禁好奇地東張西望。之前二姨媽爲慶祝兒子順利考上了警官學校,在涪城有名的老牌酒樓請客,那裡的裝潢要比起這裡,顯然還是要差上一截了。她是不知道,這酒樓也是她離開後這幾個月才做起來的,面對的消費羣體非富則貴,早不是那家老牌酒樓可以比擬的。其背後的東家,在整個西南地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看到奇怪處時,萌萌又蹦到厲錦琛面前,攥着大手,悄悄問,十足一個好奇寶寶。兩個媽媽也很無奈,同時覺得這好不容易養大的娃,都成了別人的了。
就在他們上了一層,往二層走時,樓上便下來一羣人。厲錦琛只看了那來人,便低下頭,拉着萌萌朝旁邊靠了靠。萌萌轉頭研究扶手上包金的花紋,小手指一戳一戳的,就給姚媽媽打掉了,母女兩還鬥起眼兒來,很是喜樂。
衛絲穎卻沒注意他們這方,逕自往上走,憑她的女王作派,從來是不可能專門給誰讓位的,這下來的一羣人裡又沒有老年人,讓啥啊!
“這位,是姚萌萌同學嗎?”
沒想那人羣裡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萌萌突然被人叫到,擡頭朝那方看去,就見從那人羣后方走出一箇中年人,一時竟沒認出來,那人伸手又從人羣后拉出一個女孩來。
“我是曾叔叔啊!美麗,看到老同學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原來竟是曾美麗的父親,曾美麗被剛一拉出來時,臉上明顯彆着不情願,但在父親的嚴厲眼神下,強打起笑臉,跟萌萌問好。
萌萌也虛虛地應着,哪會感覺不出曾美麗眼神裡的排斥和厭惡,她有些奇怪這惡意到底從何而來。好在曾美麗還是好面子,當着人前都不會怎樣,不像劉菲兒那麼囂張跋扈——直接能讓人氣到爆了。
他們兩女孩虛應着,曾父就藉機跟萌萌身邊的姚媽媽攀話,兩句就轉到了厲錦琛身上。厲錦琛看過王致誠給的資料,對曾家有些印象,只是略一點頭示意,沒有答一句話,低頭提醒萌萌父親們該等急了。
恰時,已經走上去的衛絲穎見其他三人怎麼還沒上來,看着兒子叫了一聲,“阿琛!”
不需要過多言語,光聽這口氣,也知道母親大人不樂意了。
厲錦琛也正好有了藉口,一邊應着母親,拉起萌萌的手,半扶着岳母,說了句“抱歉”,就先離開了。
姚母當然是打從心裡不太喜歡曾家人,因爲萌萌雖然上學走了,可是他們還待在涪城工作生活啊,有些嫌言碎語的自然也飄進了他們的耳朵裡。她和姚父的脾氣在這方面都着差不多,對於厭惡的人和事,都連虛應都覺得是浪費。全程,也跟厲錦琛一樣,沒有多說一句話。厲錦琛帶頭一走,她也樂得輕鬆,直接走人。
曾父從頭到尾唱了出獨角戲,現場冷得不得了,尷尬得一張老臉半點沒擡正,心裡也是一肚子火兒,想想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市裡一把手底下的一員干將,姚家人竟然如此不給面子,真是不爽。
曾美麗一把甩開了父親的手,低啐一句,“讓你拿熱臉帖人家冷屁股,噁心!”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
曾美麗心裡不痛快極了,氣哼哼地先跑下了樓。一邊跑,她心裡卻砰砰狂跳着,別提有多膈應了。
幾個月不見,姚萌萌是黑了瘦了,雖然還是那難看的髮型和醜到爆的眼鏡,但是她穿的外套是她看了好久的那家奢侈品店裡,新上的少女秋裝。現在,她身邊的男性又換了一個,上次那個已經很菁英,這次這個簡直就像是從小說電視劇裡走出的最佳男主角,高大沉穩,溫柔體貼,更英俊得跟白馬王子一般,就是個傻子都能瞧得出這是極品中的極品。
她就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四眼傻妞兒的運氣會越來越好?!
除了還能拿自己的外形氣質自我安慰一下,其他的……不!
曾美麗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望向樓上,又不禁想到了那一面:這個姚萌萌到底在搞什麼鬼?接二連三地跟那麼多菁英似的男人勾搭上,該不是,他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這方想着,她就藉口有東西拉在剛纔吃飯的包廂裡,跑了回去。
曾父對女兒的嬌氣也莫可奈合,到底爸爸是寵女兒更多的人,回頭忙向客人賠笑,“胡主任,不好意思。剛纔那……”他壓低了聲兒,避重就輕地說着幾月前發生的事兒,便問,“您認不認識那個年輕的?”
胡主任聞言,心下也是一震,一擡眉就朝樓上再看去,但哪裡還見得到人,卻道,“不認識。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都自以爲是的很,像這樣目無尊長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指的便是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他們一眼的厲錦琛。“你說的那個姚家的小孩,看起來,哪比得上你們家的美麗。別提外形都輸了一大截,就是氣質那差得更遠了。”
曾父一聽連招生辦的主任都這樣誇獎自己的女兒,心頭一掃剛纔的陰霾,急忙相請,說要再去喝茶聊聊孩子未來前途的問題。事實上,今正是曾父做東,請胡主任和幾位老師一起聚餐,爲撐面子纔到這新開的豪華大酒樓,一頓飯下來,其實飯菜都不貴,就是那個酒,喝得他肉痛。不過想想爲了女兒的前途,加上事業單位又可以報銷七八成,便也揭過去了。
胡主任走了幾步,又說,“那件事兒,你就別再擔心了。我都問清楚了我老上級,說就是向家那孩子爲同學打報不平。以後,你們看着向家的人就繞得遠些,最好不要再有接觸。呃……”
曾父聽得頻頻點頭稱是,就差點頭哈腰了,但吸胡主任突然一頓,又緊張問道,“胡主任,還有什麼問題,您儘管給咱們多提幾個醒兒。現在這世道啊,真是一不小心就踩到地雷。我們家美麗……”
胡主任一張削瘦的臉皮抖了抖,咳嗽一聲說,“忘了跟你說。這家酒樓,也是那碧城向家旗下的產業。”
頓時,曾父的臉皮也抽搐了幾下,彷彿被雷劈中了似的。
殊不知,在他們離開時,在酒樓上的酒店,一間豪華套房裡,向東辰正獨自面對小城繁華的夜色,滿桌珍饈,吃得懶懶散散。
桌旁,一位穿着英式標準管家服的中年男人,雙手戴着雪白的手套,爲他服務。
一會兒,便有電話打來。
管家拿來電話,按下接聽鍵,在向東辰的眼神示意下,打開了免提,那裡傳來了家人親切的呼喚,不過他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和情緒起伏。要是教此時的萌萌看到,必然哧之以鼻地嚷他是個冷酷面癱怪。
“大表哥要來涪城?”
似乎一聽到這消息,向東辰十分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電話那頭換了長輩嚴肅的聲調,他聽得心下煩躁,應得不情不願,但還是應下要盡地主之誼的任務。
“笨東東,誰讓你自己放學不回家,偏要學非主流裝成熟獨立。一個人吃飯很爽嗎?還是,真像傳說中的那樣,笨東東你真喜歡上那裡的小姑娘了?”
“少廢話。食不言,我掛了!”
“喂喂喂,你敢掛我電話我馬上就殺過來。”
向東辰一臉嫌惡,但也很無奈,只能將電話放到一邊,聽那頭的人嘰哩呱啦一堆有的沒的,自說自唱的居然還能折騰半小時,直到他吃完了,敷衍了兩句才叫消停。
從餐桌上起身,走到了客廳的落地窗邊,俯瞰整個城市。比起他熟悉的另一個大城市,確實差遠了。但那股青澀嬌嫩,還保持着太多自然風情的一面,對於看慣過於精緻奢華的他來說,更顯得幾分純樸可愛。
就像,那個小傻妞兒!
他不禁低笑,突然想到之前分手時兩人的約定,便去拿電話。
腦中又閃過剛纔家人提醒的一事,大表哥不是剛剛從那個遍地恐怖熱感病毒的非洲世界回來,不好好歇息一下,就奔涪城而來,有什麼事那麼緊急?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閃念,此時他更關心的是這個假期,應該怎麼打發?!對於已經到手的邀約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
……
這頓晚飯上,兩家爸爸似乎聊得格外投契,本來兩人都不喜喝酒的性子,竟然連開了兩瓶酒,讓媽媽們都嚇了一跳,連聲急責。
厲秘書長竟然突然擺起臉色,對妻兒說,“我這翻越半壁帝國江山,難得覓一知己好兄弟。良辰好景,若不痛飲一番,敘敘這難得的情誼,這輩子都會後悔晚矣。來來來!老姚,咱們再乾一杯。”
姚爸爸有些受寵若驚,但厲爸爸舉瓶斟酒來碰杯時,也大方地受了。兩人一句話就敲到了心坎兒上,談得暢意,笑得開懷,推杯換盞,不過稍刻,都成了關公臉。
兩位媽媽也是無法,勸不下,便就在旁忙着佈菜盛飯,勸兩個已經有些走火入魔的男人,吃着墊底。私下裡,還商量起了買醋酒藥品的事兒,倒是被男人們也調侃了一番。
這方,萌萌看着兩個爸爸聊得那麼投機,心裡也特別高興。回頭衝身邊的男人一笑,眨着大眼睛,說,“大叔,你不知道,我爸爸好久都沒有這樣開心了。”
厲錦琛一邊給小姑娘夾菜盛湯,一邊應着,“嗯,我爸也是。”
萌萌一聽,雙眼更亮,“真的嗎?大叔。你不知道,我爸的人緣其實也不太好,朋友也不多。我感覺,同一個車間單位的叔叔們,跟他都只是泛泛之交。難得見他有樣開懷暢談的時候。而且,他從來都不喜歡跟人應酬,更別提喝酒了。”
厲錦琛眸色微沉,笑容也有些不同,“我爸也是。看來,他倆是相見恨晚了!”
“對對對,琛兒說得對。爸爸要是能早點兒認識你姚叔叔,說不定那次在邊境上,做英雄的就是你爸我,輪不到老晉那老小子啦!”哪知厲爸爸聽到兒子的話,立即就接了話,看他那滿面關公的豪氣模樣,衆人都覺得厲爸爸肯定是喝高了。
殊不知,他所說的並非全是胡言。那次邊境被恐怖份子綁架內幕和當時的很多情況,都不是單單新聞報道的那樣簡單,中間經歷了多少驚心動魄,只有身行其中的人才知道。也因爲如此,衛絲穎對於兒子因此事娶親,雖有怨言,但也不敢大肆反對。世界上在此類世界裡人質存活的機率是微乎其微,他們竟然能全部獲救回來,那是託了不少人的大手筆的。但是很多人知道了當時秘密潛伏在那邊境十數年的賀晉,卻不知還有一個姚謙,在這起事件裡起了什麼樣關鍵性的作用。簡單說起來,就是如果沒有姚謙的幫忙分析指導,賀晉不會那麼成功地找到人質窩點,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完勝!
這個秘密,是姚謙要求賀晉必須壓下的,他甘心幕後沉寂,也不輕易顯於人前。之前知道的人只有賀晉本人。後來賀晉爲了恩師的遺願,這也是他離家十幾年,回來後的第一件要務,便將事情說予了好友厲珂知道,以安撫好友。
故而這次來涪城,厲秘書長其實是神慕姚爸爸之能許久,沒想真是一見如故,無所不談。想姚爸爸偏居西南一隅,竟然能有那樣慣古博今的眼界,和見識,厲珂說不驚訝是似的。
但姚爸爸仍是不願打破自己現今的平靜生活,甘於平淡,他這做好友的也只能隨其所興。不過到底是覺得埋沒了那一腔天賦,便也藉着另一種方式表達了出來。
衛絲穎拉着丈夫有些發酒風的手,低聲埋怨,厲珂突然又擡頭,直襬手,“不不不,咱還是現在遇上的好。要是早遇上,咱們就成不了親家了。這人哪,還是得讓老晉來救,風頭咱讓他出。呵呵呵,萌萌這麼可愛的小媳婦兒,還是乖乖地到咱們家琛兒的碗裡來,最好!”
噗嗤一聲,一桌人都被厲爸爸這可愛又時髦的醉話給逗笑了。
萌萌可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也被高興的公公要求喝了一杯葡萄酒以祝興。中途,她的電話響了幾次,但因來電顯示上的人名,她都給偷偷按了。
另一方打電話的男孩每每聽到掛斷,一張俊臉沉到了底,最後將手機一扔進了浴室洗滯。心想,姚萌萌,敢掛我電話,回頭有你好看的!
萌萌的雙眼皮兒都在打架了,突然打了個噴嚏,覺得有些發涼。厲錦琛瞧她愛睏的模樣,也着實心疼,便催促着母親回去休息了。
一餐罷,賓主盡歡,夜色已濃。
厲珂有些不捨地拉着姚謙的手,說約好了隔日再敘,暢談古今,闊論時事。
姚母則和衛絲穎早早下樓去附近的藥店買解酒藥,幾人在酒店大廳裡等着,還未見人回來。
萌萌又開始打起了哈欠,把大半個身子掛在了厲錦琛懷裡,若非這是公衆場合,厲錦琛真想把小姑娘抱回屋裡睡下了。瞧她那張小臉,確也是乏透了,下午吃飯前就小睡了半小時,還是不夠。
“萌萌,過來爸爸這裡。你這姑娘,怎麼一直粘着阿琛,不像話。”姚爸爸這一路上可一直掛着女兒的,但礙於親家在前,難得竟跟堂堂秘書長聊得如此投機,這會兒將要歸家,也忍不住爲人父的驕傲心情,把女兒拉了回來。
“爸……”萌萌一顆小腦袋軟軟地靠在父親肩頭,嘟噥着,“人家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和媽。還有相冊,我軍訓的照片,過生日的時候被大家砸蛋糕的照片,呵呵,還有……”
缺了大門牙的醜照!哈哈哈!萌萌傻傻地樂呵着,繼續打哈欠。
三個男人相視一笑,看着小姑娘愛睏的可愛模樣,眼裡都是疼愛和寵溺。
終於等到媽媽們回來了。
姚媽媽看女兒那模樣,又好笑又不好意思,拍拍女兒的小臉,發現真是黑了好多,一時又心疼又不捨,就和親家告辭要離開。
厲珂突然說,“萌萌的行李還在咱們那裡。不如,今兒就跟咱們住一晚,明天我讓阿琛送她回來吧!反正,那套房裡房間多。”
這話一說,其他人表情都是一僵。
厲錦琛直接對母親說,“爸醉了。媽,你扶他先走。我送萌萌和伯父伯母回去。行李我明天送過去。”
衆人一聽,果斷地執行了厲錦琛的命令。
厲秘書長有些不滿,但也被衛絲穎拖着離開了。一邊走,還一邊跟妻子抱怨,“我說你怎麼也這麼不開竅,萌萌都是咱兒媳婦兒了,今晚跟咱們住一塊兒,不正好給咱們琛兒製造機會嘛?!哎,要是萌萌給咱們生個小琛琛,那該多可愛啊!”
衛絲穎一聽,本想罵丈夫昏頭醉腦的,可一想到小娃娃,也開始後悔了。
另一方
萌萌上車時就搶了副駕位,但坐上去沒一會兒,她就睡着了。
姚家父母直嘆氣,便轉了話題問厲錦琛父母的喜好,打算在自己家裡,請親家吃點兒家常。還安排了一些出遊的節目,希望能讓親家在涪城玩得開心。這一番交流,汽車很快又駛進了那條長長的小巷,到了姚家。
下車時,萌萌整個人兒都睡沉了。
厲錦琛爲兩老開了車門,就打了個噤聲的手式,將小丫頭輕輕抱起,跟着姚媽媽上樓去。姚爸爸在後方關車門,幫着鎖車,看着前面走着的高大背景,心下又酸又甜,百味雜陳。一方面是高興女兒覓得良人,這厲錦琛雖然允婚的時候,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但現在看來對女兒真是極好極體貼的。年長的男子更成熟懂事,能更好地照顧並教導小妻子,倒是女兒的幸運。另一方面,看着女兒如此信賴另一個男人,做爸爸的心裡還是有些小妒嫉的。但不管怎樣,都是爲孩子高興的。
將小丫頭放在那張中午他睡過的小軟牀上,厲錦琛的一顆心在這一日裡也是起起伏伏,說不清道不明的種種感受充塞心中,視線便久久地有些不捨移開。
姚媽媽將丈夫伺候上牀,回頭一見女兒房間,那俊逸深雋的男子仍坐在女兒牀邊,心下慰然一笑。
“阿琛,萌萌我來就好,時間不早了,你也忙了一日,快回去休息了。明天,不是說你還有工作要忙,你父母的事就交給伯父伯母,一定讓你爸媽玩得開心。”
“伯母,明天我會安排個司機,要去哪裡你們說一聲便是,不用操心。今天,她該是累壞了。明天就讓她多睡會兒,我父母那邊不用急,來日方長。”
“好好。”
“時候不早,您也早點休息,晚安!”
……
隔日,日頭朗朗,清風徐徐,正是個出遊的好時光。
萌萌被家裡的電話吵醒,又愛睏地抱着被子,埋頭腦袋繼續睡。但她突然一個機靈兒,從牀上翻起,頂着一頭亂髮就往客廳裡衝,剛好姚媽媽拿起電話講了兩句,就讓萌萌接,說是陳心潔打來的電話。
萌萌還一頭混亂着,她捂着電話問母親厲錦琛什麼時候會來。
姚媽瞧女兒那模樣,叩了下腦門兒,直嘆,“阿琛今天要工作,晚點兒你要麼跟你同學去玩,要麼跟我們幾個老傢伙出去走走,隨便你了。”
“啊?”
本來萌萌是無限期待跟厲大叔的浪漫國慶遊的說,怎麼大叔那麼不“合作”,直接就說工作,把她給扔下了呢?!嚶嚶嚶……
“萌萌,是你嗎?”
這方,陳心潔還是抱着幾分忐忑打來的電話,她可好奇姚家發生的事情。若能約萌萌出來,怎麼也能挖到些內幕吧?昨晚,她在同學羣裡看到曾美麗的抱怨。
——哎,我聽說很多人上了大學、出了社會,就會大變樣,本來我是不相信的。但是今天跟父母出去吃飯時就碰到了,以前看着一副矮窮挫的模樣,從來都不跟男生主動搭話的。沒想到才三個月不見,公衆場合,抱着男人親親我我,真是噁心死了。就是穿着龍袍,都不像太子。好好的名牌在那種人身上,真是要說有多醜就有多醜。你們要見了,一準兒笑死。
當時,羣裡可熱鬧了,全在猜測追問到底是誰那麼豬八戒,會七十二變。
曾美麗沒有說明抱怨的對象,說要替那老同學保着點兒名聲,就不宣揚了。但聽那口氣和一些細節內容,一聽就知道是在講萌萌。
陳心潔又好奇,又激動,又有種隱隱地說不出的蠢蠢欲動。
------題外話------
大家說,陳心潔這屬於什麼型的人捏?貌似說她是牆頭草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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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寵小嬌娃》即《強吻億萬老婆》的姐妹篇
當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邊:別以爲她小就軟弱無能,作爲“嬰兒兇器”一樣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從此,小嬰兒開始了奪命連環殺【重口味】超華麗黑幫生活。
“大小姐,叫帥哥,帥——哥!”
“喲——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喲——汪!”
“小寶貝,叫姐姐,姐……”
“喲——喲——汪!”
男人坐下後,託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靜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無人能窺到海下隱藏着多少暗礁駭浪。
這男人想幹嘛,討厭!
“聽着,叫韓——希——宸!”
這男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