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以後
緩緩睜開雙眼,映入我眼簾的第一個人影,還是黃思萌,她焦急的拿着手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艱難的撐起身子,一臉茫然的看着她:“我怎麼在大街上睡着了?”
黃思萌哭喪着臉:“你居然被倆小孩打斷片了……”
“還有這事!”我使勁的甩了甩腦袋,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暈厥之前的情況,木訥了老半天,我總算想起來了,當時我好像說了一句‘你打我一個試試’,然後我就看到漫天的拳頭,再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黃思萌一邊把我從地上攙起來一邊埋怨:“你說你這人也真是,人生地不熟的還主動挑事,這不找打嗎?那倆熊孩子長那麼壯實,你也不掂量掂量。”
我無語,狡辯道:“熊孩子能把我幹成這樣?那t.m就是兩頭熊好嗎……”
她眉頭一皺,拍打着我渾身的灰塵:“真能找藉口,你這打捱得一點都不虧,再說了,你主動挑事多少還個手啊,就站那跟沙袋似的讓人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個木人樁呢……”
“你這不扯淡嗎,我還能跟我爸動手?”
我這話一出口,黃思萌整個人被懵逼了,愣怔了半晌,她才吞吞吐吐道:“那……那是你爸啊……”
我點了點頭:“那可不是,要不我看他成績單幹嘛?我就想知道,老薑頭以前有沒有吹牛.逼……”
黃思萌直接笑噴了:“哈哈,還真是命中註定啊,甭管什麼時候,你爸都是打你的命……對了,剛纔他們可有兩個人,你就算不能跟你爸動手,那你拎着另外一個打呀,多少也不虧。”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另一個我也不能打……”
“爲什麼?”
“因爲那是黃書河他爸……”
“……”黃思萌一時無語,隨即‘噗嗤’一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看你呀,純粹就是皮癢,你說你跟倆不能動手的人吹什麼牛啊,上去還跟人說打人家不費勁,然後被打了個生活不能自理,我就忒想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感受。”
她這話我聽了一點都不氣,反而有些慶幸:“什麼感受?我就感覺我爸對我挺好的,說真的,今天讓他一頓打,我才發現以前小時候他揍我連今天十分之一的水平都沒發揮出來,要不然早給我打拉閘了,不行,回去我得好好謝謝他去。”
“謝他什麼呀?”
“當然是謝他不殺之恩了……”我揉了揉被踢打得疼痛不已的腰眼,突然想起剛纔醒來時黃思萌那一臉的手足無措,露出一臉壞笑,我道:“咦!剛纔我挨完打,我看一副心疼的模樣,怎麼,對我有意思啊?”
她拿手在我腦門上一推,緊鎖着眉頭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呢你?我跟你說,我那是心疼我的鞋……剛纔你們一打起來我就慌了,想跑,結果鞋跟給弄掉了,現在鞋子一個有鞋跟一個沒鞋跟,一高一低的,你說怎麼辦啊?穿鞋還是不穿啊……”
我暈,她也太沒心沒肺了,感情我還沒一雙鞋重要……
衝她招了招手,我道:“就這事也能讓你心煩?來來來,把你有鞋跟那鞋給我。”
她也不知道我要幹嘛,把另一個鞋脫了下來:“你要會修鞋你修壞的那隻啊,怎麼要好的那隻?”
她話音剛落,我接過她遞過來的鞋揪着鞋跟‘咔’一下就給她給撇了下來,這貨當時差點沒崩潰:“你大爺……我的普拉達……”
“還普拉稀呢,一高一低你走得不彆扭啊?喏,現在都一般高了。”
我把鞋重新扔到她面前,心裡那叫一舒坦,讓你丫看我捱揍的時候光想着溜……
自打我撅了她的鞋跟,這貨走起路來就像是個殭屍,沒辦法,高跟鞋沒鞋跟,前腳就是翹的,走起路那模樣要多彆扭有多彆扭,本來她還琢磨着要去買一雙新鞋來着,但我們也沒有工業券,上哪買去?
就這樣,我領着一個開豪車穿名牌、銀行卡里存款無數的美女像個幽靈似的在街上漫無目的遊蕩,餓得肚子體驗着沒錢的艱辛,這逼裝得,一點都不好玩……
其實我還好,畢竟我是一大老爺們嘛,而且因爲一直保持着叼絲的身份,一頓兩頓不吃飯對我來說也沒多大影響,黃思萌就不一樣了,她可是高級金領,養尊處優習慣了,這一時半會的哪適應得過來?
不過沒錢有沒錢的辦法,望梅止渴的故事我還是聽過的,看着有氣無力的黃思萌,我只能在一旁故作輕鬆的給她打氣:“不就一頓沒吃嗎?堅持堅持就沒事兒了。”
她聽得眼前一亮:“一會就沒事了?怎麼,你能搞到吃的?”
我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你再餓半小時,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
她聽完都快哭了:“你說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本來什麼都有得吃,結果非得跟你一道跑三十多年前來忍飢挨餓,這不倒黴催的嗎?要不,咱倆回去吧……”
我聽得直搖頭:“那可不行,你先前又不是沒看到,那猴子一棍一個,砸楊戩他們就跟拍蒼蠅似的,我要在他氣頭上蹦回去,還不得被他給拆了呀?”
“那怎麼辦呀?我餓得都快死了,現在渾身沒勁。”
“誒!有辦法了。”我冥思一想,突然眼中精光一閃:“我們倆堅持到晚上,我們家的環境我熟悉,飯菜擱哪我門兒清着呢,咱們半夜的時候上我們家偷飯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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