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晚已經低下了頭,沒再往樓上看。
大約過了一兩秒鐘的樣子,她轉身邁着步子,衝着小區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子走的很慢,沒走幾步,都會停頓一下。
有那麼一次,她停留的時間特別久,他以爲她會回頭看,可她沒有,最後繼續擡起腳,往前走。
不過五十米的路,她走了很久很久,才走出了他的視野。
“知返?”努力挑-逗了許久韓知返的琳娜,看他始終都沒什麼反應,忍不住出聲喚了他的名字。
韓知返低頭,看了一眼滿懷期待的琳娜,沒有說話,而是在她踮起腳尖,主動湊上來親吻她時,往後退了一步,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下來:“我還有點事要忙,你先睡吧。”
說完,韓知返也不等琳娜有所迴應,轉身,就衝着臥室門口走去。
剛剛明明是他主動地,怎麼現在又拒絕了她?
琳娜氣急敗壞的出聲:“知返?!”
韓知返像是沒聽見一般,腳步未停。
“韓知返!”琳娜氣的跺起了腳。
臥室的門,被拉開,被關上,韓知返還是將琳娜一人丟下,進了書房。
琳娜胡亂的扯起浴袍,遮掩住自己的身子,追了出去,可她還沒跑到書房門口,就聽見書房被反鎖上的聲音。
她惱火的衝到書房門前,用力的擡起手,拍了好幾下門,門都紋絲不動,裡面的男人,始終沒有給她開門的意思。
“韓知返,你什麼意思啊!是你喊我來的!你欺人太甚!”
琳娜大概是嫌棄拍門拍的手疼,從旁邊胡亂抓了一個瓷器,衝着書房禁閉的門上砸去。
韓知返站在書房的陽臺上,盯着窗外的樓下,一點要去理會門外氣的快要發瘋的女人的意思都沒有。
……
那晚之後,足足有半個月,韓知返沒再收到過保安發來的短信。
就在韓知返以爲,程未晚這個人徹底淡出他的世界時,他在和陳白無意之間碰上的一個飯局上,聽到了有關她的消息。
消息不是在酒桌上聽到的,是他出來抽菸時,恰好從洗手間出來的陳白看見了他,就衝着他走了過來。
習慣使然,陳白開口的聲音,和曾經跟着賀季晨時一樣,對他很恭敬:“韓總。”
韓知返看了陳白一眼,沒說話,而是將煙盒遞到了陳白麪前。
陳白搖了搖頭,沒接。
兩個人有一會兒沒講話,在他一支菸快要抽完時,陳白忽然開了口:“她一週前,離開了北京,你知道嗎?”
陳白沒說“她”是誰,韓知返咬着煙,反應了過會兒,才明白過來,陳白說的是程未晚。
他沒吭聲,陳白默了一會兒,繼續開口說:“是季小姐告訴我的,她只跟季小姐一個人道了別。”
韓知返咬着的菸頭,微抖了抖,有着簌簌的菸灰飄落而下。
“季小姐說,她把北京的房子賣了,所有能處理的東西都處理了,處理不掉的,直接都扔了。”
陳白停了幾秒鐘,接着說:“估計,她這一走,和賀總一樣,都不打算回來了。”